袁术的人马确实很多,动辄数万,可惜多是裹挟普通民众,没有什么战斗力,廖化、管亥一千人马都能杀得他们一万人马大溃逃,而且,溃逃中有无数袁兵倒戈,跟着廖化、管亥的人马迁移到了汝南的安阳县。
安阳县,自然不是那个殷墟的安阳,而是位于汝南郡和江夏郡之间的安阳县,这里再往东南过两个县,便是袁术的庐江郡,廖化现在基本已经控制了安阳县,逐步蚕食另外两个县,保证淮南民众迁徙的安全。
魏延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迁徙淮南民众,因为未来两三年淮南地区碰上大旱灾和大饥荒,江淮之间处处可见人吃人的惨剧,本来人烟鼎盛的淮南变成了鬼蜮。如果能把淮南数十万民众迁移过来一二十万人,为大汉民族多留存一些种子,善莫大焉,更何况,可以从中再编练上万人马。
一切都在蒸蒸日上之际,发生了一件让魏延颇为不快的事情,曹操的汝南都尉秦琪斩杀了数百从义阳回返郎陵割麦的民众,并扬言,敢有再逃离汝南郡前去义阳的民众,格杀勿论!
第96章 【就任汝南太守】
本来魏延不想跟曹操发生任何冲突,至少在他没有拿下一个完整的郡之前,他不想跟曹操正面交锋,可现在正值他拉拢四方民众树立仁义之名的关键时期,如果他对那些死于秦琪之手的郎陵民众不闻不问的话,会让很多民众寒心。
魏延思前想后,最后决定,出兵汝南诛杀秦琪。
帮助魏延做出最后决定的赫然是蒯越,以前跟他很不对付的蒯越。
蒯越当初提议让刘表上表举荐魏延为汝南太守,就是要挑起曹操和魏延的争斗,不论魏延输赢,对刘表都有益处,刘表当时就派人前去长安朝廷。
可惜当时刘协已经开始逃亡了,刘表的使者在寻找刘协踪迹上面就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蒯越的动议先后遭到蔡瑁、张允的强烈反对。
蔡瑁担心魏延权力势力更大就不听从他的调度,张允则愤怒于魏延悍然杀了张赤并吞并张赤的人马,使得他们张家断了一个臂膀。
张允屡次三番请求刘表发兵攻打魏延,刘表也差点被张允说动,可现在的情况是,魏延和张绣已经建立兄弟联盟,只要刘表敢打魏延,张绣肯定出兵,如果刘表能打得赢魏延,魏延会逃去投奔曹操,反而助长曹操的势力,如果打不赢,那就让天下人看清荆州的虚弱,刘表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按照蒯越的意思去办。
特别是魏延以雷霆之势横扫义阳三县六个世家,义阳三县其他世家都像义阳胡家那样争先诚服,义阳三县被魏延打造成铁桶一般,虽然只有三县,兵力、人口已经不亚于一郡之力,刘表更不愿轻举妄动。
就在魏延纠结要不要出兵诛杀秦琪时,刘表的使者陪同天子使者王服回到襄阳,刘表让蒯越陪同天子使者王服前去义阳,下达委任魏延为汝南太守的圣旨。
十八岁就任一郡太守(实权略大于后世的市委书记),即便是世家子弟,也很少有人能这么年轻就拿到这样的位置,魏延乃是寒门庶族出身,父亲仅是一个县尉,却能如此年轻便得此大位,放在如今的天下,绝无仅有,只此一例!
这个消息传遍天下,天下人纷纷感叹:“魏延果然少年英才,天生奇才!”
“自古英雄出少年,果不其然。”
“观魏文长一言一行,皆是通权达变老谋深算,真不敢相信,他只有十八岁!”
消息传到荆南,一个头发已经有些斑白的武将,望着手中的长刀,怫然叹息:“魏文长十八岁便是太守,念我黄汉升,虽然武艺不俗,可年近五十,还是一个小小的偏将!”
王服,便是演义上曾与董承、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受衣带诏共同谋杀曹操的王子服,实际上,他名叫王服,字子由,现在担任越骑校尉,名为越骑校尉,实际上是光杆司令。
魏延对王服这种保皇党没有半点好感,也没有什么恶感,就按照通常礼仪接受任命之后,便赠以金银粮食,打发他回去护驾。
蒯越留下来,传达刘表的意思:“魏太守,你今已经得到汝南太守之位,可否将义阳三县交出来,由我们委任官员?”
魏延勃然大怒,老子在义阳三县经营了近半年,把义阳三县打造成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的乐园,新筑高耸巍峨防御力尚在襄阳城之上的义阳新城,聚拢了数十万四方民众,刘表老儿怎么那么无耻,竟然来摘桃!
他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蒯越的脖子:“蒯先生,我听说,曹操已经亲自领兵去接天子了,一旦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如若刘荆州慢待于我,我只能听从朝廷的诏令,讨伐不臣之臣了!”
话不用说太多,就这么一句,蒯越就明白了,魏延的言外之意“刘表老儿敢摘老子的桃,老子就去投奔曹操,然后反过来打刘表”。
蒯越很想责问魏延,为何不守信用背弃主公刘表,可想想自己和刘表这些日子对魏延的各种明枪暗箭,特别是这次汝南太守的任命,更是包藏祸心,就实在没脸面再问魏延为何对刘表那么不忠。
而且,魏延的眼神太过凌厉,跟平时不睁眼、睁眼就杀人的关羽有一拼,蒯越实在是受不了魏延望着自己脖颈时杀气腾腾的眼神,连忙告辞:“既然魏太守不同意,那我就回禀刘荆州,争取把义阳三县划到汝南郡的属下。”
本来魏延很想把蒯越杀了或者囚禁起来,断掉刘表的一条臂膀,可现在他名义上还是属于刘表的属下,最起码也是刘表提携的,实在不宜主动对刘表动手,而且,现在要去收拾秦琪,要跟曹操小小地冲突一下,就更不适合跟刘表死磕了,便把蒯越送到义阳新城城外十里亭。
蒯越本来想去平春看看他的弟弟蒯祺,魏延担心他看出破绽,便推脱廖化、管亥的黄巾兵猖獗,路上有危险,把蒯越连哄带吓的弄去襄阳了。
蒯越不是傻瓜,那里不知廖化、管亥的黄巾兵其实就是魏延的人马,但这年头,几乎每个势力都会养一些贼寇为自己所用,这已经成了看破不说破的规则了。
他只是觉得,现在魏延就任汝南太守,跟曹操的汝南太守蔡阳迟早发生冲突,到时候,只是曹操的人马足以让魏延焦头烂额,他弟弟蒯祺那边做不做小动作都无所谓了。
他却不知道,魏延对他弟弟蒯祺做了小动作,让蒯祺成了半个植物人,而且魏延在平春县指挥讨伐张赤等黄巾贼和白家等世家时,每天都会去看望他弟弟蒯祺,当着蒯祺的面,和蒯祺的新婚妻子诸葛梦吟诗作对。
诸葛梦看了魏延最新出炉的《悯农》二则,对魏延更为敬佩,甚至有着崇拜之情,而女人对男人的爱通常是夹杂敬佩和崇拜,如果一个女人说起一个男人没有丝毫崇拜而是充满嫌弃,绝对可以确认,这个女人不爱这个男人,反观,如果一个女人说起一个男人时充满崇拜和敬佩,那距离爱上他,只差一张纸的距离。
蒯越走后,魏延便开始点兵遣将,准备往汝南发兵,乘势拿下频临义阳三县的几个县,顺便找秦琪算算账!
第97章 【刺激秦琪】
去汝南之前,魏延检查一下义阳新城的修筑情况。
三个月,内城完全修葺好了,外城的夯土也完成了,外层的包砖也做好了,水泥也烧制成功,比魏延印象中的土法水泥的性能还要好些。
魏延对整体工程进展情况都比较满意,不过,他还是给李严加了两点要求。
首先,在四门外都增加一个瓮城。
为了避免城门不致直接暴露在敌人的攻击下,常在城门外侧添筑城墙一道,以形成一区面积不大的防御性附郭,这就是所谓的瓮城,瓮城者,顾名思义,一旦敌人进入此处,就会遭到四面围攻,犹如瓮中之鳖。
瓮城是后来的产物,东汉末年这个时代还没有。
当李严听到魏延这个提议,看了魏延手绘的示意图,情不自禁赞颂道:“主公,此前无古人之举,简单布置,便能大大增加城池防御,实在太妙了!末将对主公钦佩至极……”
魏延的第二个要求,在原有的四方城墙基础上做出一些棱,往棱堡过度。
传统城堡多是方形,随着大炮的发明,攻击者可以先将上面的城垛炸平,令守军失去掩体,再用架梯登城的方式将其占领,正是为了应对这种战法,欧洲在文艺复兴时期修建了大量不规则的城墙,高低错落、支楞八翘的墙体提供了丰富的火力点,大炮轰塌一处,其他迅速补防,为修复赢得时间,由于射击点太多,棱堡事实上极难靠近。
这棱堡修建起来,在冷兵器时代对付敌人攻城时依然能发挥出事半功倍的效果,小小的结构改善,便提升了城堡数倍的防御力。
李严看了这个棱堡的结构示意图,望着魏延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情不自禁感叹道:“主公真乃神人也!能为主公效力,实乃严之幸也!”
魏延知道李严的个性,如果一个人做的事情真的让他一点儿都看不上,他不但不会虚伪地赞美,而且直接给予白眼鄙夷,相当不会做人的一个家伙,就是这样的家伙,他的赞美才最为真诚。
除了那两个要求之外,魏延还要求,在城墙上建造楼台堂榭并连以阁道,又在其下营掘洞窟以贮存粮食、兵器,将观景、游乐、储备、防御诸功能综合为一体,这是曹操日后重修邺城时的创举,魏延现在把它提前十年问世。
随后,魏延、文鸯领两千骑兵,陈到领三千步兵,管亥领两千黄巾贼,往汝南郡郎陵县进发。
跟他们同去的还有很多之前郎陵民众,他们这次回去是割麦子的,魏延、文鸯、陈到保护他们割麦,同时横扫汝南临近南阳郡的几个县。
数日后,魏延的兵马到达郎陵县城城下。
此时,汝南都尉秦琪领三千人马屯守于此。
这秦琪相当可恶,他占据这个地方,仿佛不是为了固守郎陵县,而是为了专门恶心魏延似的,不论是从义阳返回郎陵割麦的民众,还是从其他偏远地方慕魏延仁义之名途径郎陵前去义阳投奔魏延的民众,统统被他绞杀。
如果只是几个或几十个,魏延也就忍忍算了,毕竟他不想跟曹操这么早就发生正面冲突,可秦琪前前后后杀了一千多民众,还扬言谁敢投奔魏延他就杀谁。
孰可忍孰不可忍,他决定,斩杀秦琪,为那一千多民众复仇,也为了扬威,以后有谁敢像秦琪一样阻碍其他地方民众投奔我,下场犹如秦琪!
到了郎陵县城下,魏延不禁皱起眉头,这座城池因为地处平坦,易攻难守,所以城墙夯的比较高,这次魏延只是想斩杀秦琪立威,同时护佑民众割麦,没想到要攻城,可这郎陵县城如果没有投石车等攻城器械,根本攻不下来。
陈到愁眉不展:“主公,如果不把郎陵城攻下来,不把秦琪部歼灭,北方诸郡县的民众就不敢过来投奔我们,而秦琪部也会轻而易举地袭扰我们,这郎陵城必须拔下,可我们没有攻城器械,该将如何?”
文鸯在旁道:“那不如在这里驻扎下来,督促马钧马德衡运些投石车和工匠过来,等后方投石车到了,我们再攻城。”
魏延摇摇头:“何须旷费时日,明日必定斩之!”
陈到苦笑道:“主公,今日我军刚刚杀到城下,颇为疲惫,这个时候,如果秦琪有些胆气,出城接战,必定能斩获一些首级,可他却不敢出战,足见此人乃是胆小怯战之辈,这样的人,必定会选择一直守城,主公怎么斩他?”
魏延朗声笑道:“这人的心性,我早已看得明白,明日必定能让他出城迎战。”
起初,如陈到所言,秦琪见魏延声势浩大,不敢出城接战,决定暂先固守,并派人向他舅舅蔡阳求援。
当晚,魏延人马在郎陵城外安营扎寨。
第二天,魏延人马似乎派出一些将士保护民众割麦去了,留在大营的只有两千多人。
魏延选了一百个嗓门大的士卒,对着城头,大声喊道:“秦琪,出来,迎战!听说你是什么刀祖宗蔡阳的外甥,想必刀法不错啊,敢不敢下来跟我家主公比试比试?”
“秦琪,你个缩头鳖,不敢出来迎战,丢你舅舅蔡阳的脸!”
“什么狗屁刀祖宗,刀孙子还差不多,他外甥没卵用,当缩头孙子!”
各种阴损的通过辱骂蔡阳进而刺激秦琪的话飘到城头。
秦琪本来打算固守待援,现在听到城下的辱骂,实在忍不住了,不顾副将劝阻,点起两千人马,杀出城外。
陈到惊诧:“主公您真是料事如神,这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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