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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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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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下眸子,微笑道:“托大小姐的福气,一切都好,客栈里已经备下酒菜还有热水,只待各位回来洗尘。”
  随后他正打算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楚瑜却没有开放,只不以为地笑道:“逸哥儿从来心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只是话音未落,便听得身后传来琴笙温淡的声音:“鱼,先回客栈罢。”
  说着他微微侧身,宽袖一卷,径自将楚瑜捞上了马,向客栈方向策马而去。
  楚瑜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路给卷着走了。
  封逸倒是有些准备,立刻退开了一些距离,抬袖遮了抠鼻,避开了被琴笙马蹄卷起来的烟尘。
  曜司诸人径自也跟着自己家主子策马飞奔而去。
  封逸看着琴笙策马远去的背影,挑了挑眉:“这位爷,方才说话声音倒是客气,不想倒还是这般狂妄。”
  霍二娘牵着马儿过来,笑眯眯地对着封逸道:“逸哥儿,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小姐这回去就要嫁给爷了。”
  封逸闻言,瞬间一愣,神色间陡然露出一种空茫与涩然来,但很快,他再抬眼,便已经是一片淡然平静:“是么,大小姐可是想好了,若是想好了,咱们总要为小姐多做些准备。”
  霍二娘看着封逸,笑了笑:“逸哥儿,你比我想的要更睿智,可惜,我将你和小姐一样视为亲人,不然定要将你吃上
  人,不然定要将你吃上一回。”
  看着霍二娘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封逸淡淡地道:“那还真是多谢二娘谬赞,不过你背后似有人觉得你这话不太睿智。”
  霍二娘一愣,陡然转身,正见着水曜骑在马上,不知什么时候正冷冷地睨着她。
  见她看过来,他讥诮地勾了下唇角,轻蔑地嗤了一声,转身策马就走。
  霍二娘一呆:“哎,你等等!”
  留给她的是一片飞扬的灰尘,扑了她满头满脸。
  随后,霍二娘有点沮丧地转头:“他在后头站了多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封逸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一个打算吃了我练功的魔女?”
  说罢,他转身离开。
  霍二娘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咬牙切齿:“奶奶的!中原男人,都没有好东西,全是小心眼!”
  封逸一路慢慢往客栈而去,跟在他身后的那些水匪看着他那表情有些清冷沉寂,都不太敢出声。
  只刀疤脸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问:“封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祖宗……老祖宗要嫁给大当家的?”
  母嫁子娶这件事简直极大地冲击了他几十年的人生观与价值观。
  老祖宗虽然易容成了个漂亮的小姑娘,但她还是老祖宗啊!
  封逸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道:“大概因为你们大当家的脑子有毛病。”
  虽然已经决定了从此只安静地以下属身份站在楚瑜的身后,但是……他也有权力不喜欢小姐的夫婿。
  正如曜司里那些身份贵重的人,不也照样有那么个把人对他的大小姐并不那么恭敬么。
  他们若是敢欺负他家大小姐,就休怪他不客气。
  刀疤脸闻言瞬间呆滞,走路都有点飘忽,不光是他,所有水匪们走路都开始飘忽。
  ……
  “老祖宗”楚瑜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儿:“也不知道哪个又在惦记我了。”
  琴笙扶着她的小腰,淡淡地道:“你很希望别人惦记么,小姑姑?”
  琴笙如今情绪正常的时候,都唤她“鱼”,若是不高兴,或者别有所图的时候便会唤她——“小姑姑”。
  楚瑜这两天总结出了身后大仙儿的情绪变化风向标,便知道他此时有些不太高兴。
  她笑了笑,伸手把他另外抓着缰绳的手也搁在自己腰上,自己抓过缰绳放慢了骑行的速度:“你又乱吃什么飞醋,逸哥儿是我的下属,也如同兄长一般。”
  封逸在她面前从未显露出别的什么异样情绪,虽然早先有些聪明读书人和没落贵族子弟的傲气与桀骜,但如今却已经是和霍家姐妹一样的存在了不是么?
  琴笙看着楚瑜灵动的笑容,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他琥珀眸微动,淡淡地道:“嗯。”
  她若是不曾注意到,那就永远都不要注意到一些事情罢。
  楚瑜回到镇上,这才发现整个镇子之所以这般清净,竟不光是曜司将武林人士驱逐的缘故。
  更是因为镇子周围竟围了大批蜀州的官兵,每日都有官船巡逻,打着也是查案的名号。
  唐门众人见状,对楚瑜的态度更是恭敬和死心塌地,只盼着她能为唐家堡清洗冤屈。
  楚瑜忍不住奇道:“我当初原不过是找个由头吓一吓唐蒙和唐林,怎么就真来了那么官兵?”
  金大姑姑则是淡淡道:“既然已经用了这个由头,就全了首尾罢,让人不要看出破绽来才好。”
  楚瑜怔然:“曜司还能调动官兵?”
  金大姑姑顿了顿,轻描淡写地道:“嗯,借了廉亲王的名头罢了。”
  楚瑜半信半疑:“是么?”
  廉亲王何来兵权?
  她若是没有记错,亲王殿下应是个没有实权的闲散亲王。
  ……
  楚瑜一行人在唐镇稍作休整,过了两三日,便齐齐地上了船,启程回云州。
  这一头,云州城里也接了消息。
  南秦月从冷云怀里坐了起来,看着手上的信笺,冷冷地笑了:“这楚瑜还真是命大,看这样子竟是要嫁给琴三爷了,琴家绣坊已经开采买婚礼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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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量身做嫁衣,二更

  冷洋有点也跟着坐了起来,大手搁在南秦月有些过分削瘦的光裸肩膀上,懒懒地揉着圈,声音还带着点*未退的沙哑:“大人有何打算?”
  南秦月收好了信,沉思了片刻,细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咱们回京。”
  冷洋一愣,几乎疑心自己听错:“大人,您说什么?”
  南秦月淡定地道:“我说咱们撤,云州已经不能呆了。”
  “难道他们回来了之后,还能对您做什么,您可是朝廷的女史大人,那琴家再能耐也不过是一介商贾!”冷洋有些不解。
  南秦月却笑了,抬手将信随手扔在了铜制鎏金兽头香炉里:“冷洋,你可别忘了,我那妹妹还是朝廷的县主,她就这么死了,到现在为止,咱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即使琴三爷不在云州,咱们可又能动琴家半分?”
  冷洋沉默了,他们在云州根本调动不了一兵一卒,甚至云州府周边的人,都不愿意参和这一档事。
  即使南秦月手上有太后的懿旨,除了赚取一些廉价的恭敬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毕竟这并不是皇帝陛下的圣旨,太后说到底,也不过是后宫妇人。
  他们甚至连琴家绣坊都踏入不了一步,见不到廉亲王。
  冷洋不禁蹙眉:“琴家这般嚣张放肆,朝廷,不,圣上难道没有人弹劾他们么?”
  这般行径,也曾在一些封疆大吏身上出现过,但是时日长久之后,这些封疆大吏总会被忌惮,最后甚至被朝廷削权夺爵,不得好下场。
  南秦月轻嗤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朝廷上下没有弹劾他们?”
  她慢条斯理的地靠在冷洋的怀里,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画,眼神有些诡迷:“你根本不知道琴家,或者说琴三爷对于朝廷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甚至我也不明白,只是咱们这次算是太岁头上动土,若是不能将之在地宫里一击毙命,咱们就等于了大麻烦,所以……。”
  “所以只能跑,那么?”冷洋微微眯起眸子。
  南秦月轻笑:“不跑,留在云州等死?”
  琴三爷想要杀她的话,不过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冷洋垂下眸子看向南秦月那些略显干瘦的斯文秀气瓜子脸:“我一直以为大人是一个极为骄傲的人,何况琴三爷并不知道咱们有参与这件事。”
  南秦月轻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她笑得有点诡冷:“谨慎总是有好处的,何况我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我若是折在这里,只怕得意的只有那个姓陆的贱人,我和她斗了那么多年,可不想看着她得意。”
  她能从一个无人看好的庶女爬到让她那县主的妹妹都嫉恨,父亲也不能不正视她存在的位置,靠得可不是意气用事。
  “您是说牡丹御史陆青鸾?”冷洋问。
  南秦月冷哼一声:“不是她,还有谁。”
  冷洋看着南秦月眼底憎恶的目光,抬手就抱住她的纤腰,笑哄道:“大人何必不开心,属下一会就安排回去的事宜,必定不会让人知道咱们离开的消息,不过现在还是让属下来伺候大人心情好些。”
  说着他一翻身,就将南秦月压在身下。
  南秦月也笑着揽住他的肩膀,一贯正经的面容上此刻媚眼如丝:“还是冷洋最贴心。”
  ……
  只是南秦月算盘虽然打得挺好的,但是她却忘了她盯着琴家,盯着其他人,却也有人在盯着她。
  常圣黛是一个,她虽然不太明白南秦月为什么忽然要离开,但还是将消息递到琴家绣坊。
  于是在琴家船队抵达云州前的几天晚上,一只上京城的商队在半途遇了劫匪的袭击。
  藏在商队里的南秦月中了两刀,身负重伤昏死过去,虽然靠着身边的侍卫拼死保护,到底活下来了,但一只脚几乎整个被那一刀给砍下来,只连着一层皮肉,几乎算是废了。
  最后还是那个贴身侍卫将一身是血的她背了出去,敲了那县衙的门,才得以救了下来。
  但是那些匪徒却是没有抓到的。
  县衙派出人去缉捕,也没什么结果,只好将消息上报了朝廷。
  宫里倒是有消息,也是惯例的表示上怒,督促人去捉拿贼子。
  这个消息传到常圣黛这里,她不禁一愣,心情有些复杂。
  她和南秦月的关系虽然已经不再如儿时那般亲近,彼此各走了彼此的阳关道和独木桥,但是这个消息还是让她怔然了许久。
  身边的女卫低声道:“将军,这件事可是琴家的人做的?”
  这也未免太巧了。
  常圣黛沉默了一会,淡淡地道:“也许是个意外,谁能知道呢,到底没有证据。”
  如果是琴家做的,那么琴家为何要在南秦月离开之后才动手?
  又为了什么下这么狠辣的手?
  她不明白,也猜测不透。
  但是心中一点不安,却还是让她决定不再插手这件事,毕竟消息是她送出去的。
  她看着窗外一轮明月,轻叹了一声:“南秦月,从幼年起她便自诩身为天上皎皎月,必有光照四方,再无人可以忽略她的志向,却不想今日会落到这等地步。”
  宫里虽然没有说要废了她的官职,甚至大加抚恤,但是她伤成那样,只怕日后仕途艰难。
  ……
  “狠么,这也未免太轻了。”金曜冷冷地勾起唇角,看着手里鹰隼送来的消息。
  他将手里的消息递给了金大姑姑:“她倒是挺聪明的,还知道要在咱们回来之前逃了。”
  “不逃,她大概就不会只断一足了。”金大姑姑看了眼手里的信笺,细长的眼里闪过一丝冰冷的精光:“老金这人手段也颇粗莽了,不过断了她一足,不过是给她身后之人一点教训罢了,南秦月不过是那些人一颗重要的棋子。”
  “南国舅那边倒是没有太多的消息,只是还在追问南芝菁的消息。”火曜也将手里的信笺递给了金大姑姑。
  金大姑姑也接了过来,看了眼上面的字迹,神色却有些耐人寻味:“这人,倒是多年如一日地偏爱王妃所出之女,就是不知道他的偏爱是不是已经蒙蔽了眼,违背当年的誓言,插手藏海图之事。”
  金大姑姑这话有些喃喃自语的味道,金曜和火曜都沉默着,有些事他们插不上嘴。
  “让你们查宫少宸的消息可有什么结果了?”金大姑姑淡淡地道。
  火曜迟疑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点惭愧的神色来:“属下失职,到目前为止,只是查到确实有人看见不少黑衣人出现在唐家堡隔壁的山谷,但是最后还是失去了踪迹。”
  “宫家那边呢?”金大姑姑蹙眉。
  火曜道:“老样子,并无异样,宫老那一辈看起来没任何问题,但是他们分明是这些年牵扯进藏海图的事情,宫少宸他的身后应该是有人的。”
  金大姑姑看着幽幽的江水叹了一声:“其实当时主上一直在追查黑海老魔,除了查到藏海图,也都已经从他身上查到宫家牵扯其中,本想着趁着琴园大火将黑海老魔那些人处理掉之后,再召集金字辈的诸位整合消息,大家伙都已经齐聚乾坤院,谁曾想……。”
  竟出了那样的意外,差点连主上都折在那琴园里。
  金曜和火曜眼里都闪过一丝阴郁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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