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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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可餐-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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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窝在琴笙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清冷的香气,眯起大大的眼儿,唇角浮起一点满足的笑来——
  其实病一场也没有什么不好,这一病,才知道什么病在床前有孝子呢。
  ……*……*……*……
  楚瑜赶到了廉亲王住着的院落时,正见着廉亲王在金姑姑的扶持下,颤抖着扶着床柱对着一干站在自己房门口一群官员和宫廷侍卫模样的人断断续续地吼道:“本王说了……不……不关……楚……楚丫头的事……你们……你们听不明白么!”
  廉亲王的脸色一片死白,眼下乌青,刚说完话便“噗”地一声又吐出一口血来。
  那乌黑的鲜血落在地上,瞬间冒出一阵烟,如沸腾了一般,看得人触目惊心。
  楚瑜扶着琴笙,看着廉亲王的模样,顿时心中一震,她咬了咬嘴唇,上前了一步:“殿下……。”
  “哦……咳咳……小……丫头,你来……干什么?”廉亲王闻言,抬起头看向楚瑜,脸色极为难看。
  但是楚瑜还是能看出来他眼底的担忧,那一份真诚的担忧让她心头莫名地一震,迟疑了片刻,才对着廉亲王露出个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小鱼好容易才醒了,听说同为难兄难友的殿下也醒来,自然是一定要来看看殿下的!”
  只是她话音才落,便听见了一声细柔却威严的女音:“放肆,什么人竟然敢这般与殿下说话!”
  楚瑜转头一看,便见着站在那些官员与宫廷侍卫面前一个穿着丁香色绣海棠春睡褙子的年轻妇人。
  楚瑜的目光在她梳着的高耸飞天髻停了停,最后落在她的脸上,忍不住愣了愣:“南芝菁……不,明月女史?”
  她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那女子的身份,实在是因为那女子生了一张与南芝菁七八分相似的面孔,同样细长的眸子,清秀的五官和纤细如纸的身材,但是她看起来比南芝菁更文气和稳重,身上自由一股内廷女官的威严气度。
  所以她猜她十有*就是传说中的明月女史——南秦月。
  “你就是那个毒害廉亲王的庶民楚瑜么?”南秦月冷淡的目光扫过了楚瑜,冷冷地道:“来人,拿下!”
  南秦月的命令一出,楚瑜就立刻抬手不动声色地按了按身后琴笙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白白。”
  他应承了先听她的。
  琴笙微微垂下冰冷的眼,冷嗤了一声:“心软的东西。”
  但是他倒是真没有再动手的打算,只冷眼旁观。
  然而,南秦月身后的宫廷侍卫才一动,便听见廉亲王喑哑的嗓音怒道:“放……放肆!”
  侍卫们皆不敢再动,只是有些为难和尴尬地站在原地。
  “殿下,太后娘娘非常担心您的身子,已经着皇帝陛下下令缉拿元凶,圣旨不日就要到达云州,这楚瑜正是毒害您之人,您莫要受了元凶的蒙蔽。”南秦月见廉亲王怒瞪着自己,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也有些惋惜亲王竟然在他们要抓人的这个时候醒了。
  但她却依旧不慌不忙地上前恭谨回道。
  “本王……本……王说了……不是楚丫头……母后和皇兄……皇兄……那里用不着你操心,南女史!”廉亲王坐在床边,上气不接下地说话,浑身的痛楚已经让他再维持不住亲王的风仪,只痛苦地捏紧了床柱。
  南秦月眯了眯眼:“殿下,您这实在让秦月为难,这位楚小姐就算不是真凶,也是间接凶手,最好的结果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廉亲王闻言,勃然大怒,刚想开口却又梭地喷出一口黑血来:“放肆,唔……。”
  老金立刻上前抬手就在他脖子上扎了几针,沉声道:“殿下,您不能再说话了!”
  楚瑜莫名地揪心,她甚至有些茫然——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红袖这般慌张地带人过来,分明是廉亲王要对着宫里的人力证她不是下毒的凶手。
  但亲王殿下为何如此相信她呢?
  “殿下……。”南秦月眸光微闪,就要开口。
  “丑女,你聒噪够了没有?”一道清冷如流水的声音忽然响起。
  南秦月一愣,转脸看向站在楚瑜身后之人,方才琴笙虽然站在楚瑜身后,但他半个人都隐在帷幕之后,根本看不清楚人,此刻她才注意到对方是谁。
  “琴三爷?”南秦月眼底闪过一丝幽光,正弯起笑容想说什么,却再次被琴笙打断,同时一阵冷漠蓦然迎面席卷而来,她只来得及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就整个人飞了出去。
  “滚。”琴笙冷冷地道。
  南秦月伴着她身边那些侍卫直接被琴笙不耐烦地一袖子罡风全抽出了院门外。
  “听不懂人话的丑物,不得活于本尊面前。”琴笙冷冰冰地负手而立。
  院子里瞬间一片静默。
  楚瑜唇角抽了抽,却忍不住弯起大眼儿。
  她家的猫儿,就是这么——威武霸气。
  ------题外话------
  收到姑娘们的花花和钻钻,谢谢大家的安慰。
  真爱粉,真爱妞儿们眼巴巴地都盼着这一窝猫啊、鱼啊、汪汪好的,哪能干那种给自己身上泼脏水的事儿,是不是,么么哒。

☆、第115章 直觉 (一更)

  “唔……。”南秦月摔了个狼狈的脸着地狗吃屎,忍不住呜咽一声,眼圈都红了。
  好在同来的官员和周围的侍卫们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纷纷地跌做一团。
  “女史大人,您还好么?”宫廷侍卫们到底受过训练,更快地反应过来,迅速地爬了起来,也赶紧将南秦月扶了起来。
  南秦月捂住自己摔肿了脸颊,冷冷地看了一眼那院子:“还好。”
  有多久了?
  自从她考过女官试,成为女史之后,有多久再没有受过这样的皮肉之苦了?
  又有多久没有人再敢随意地给她脸色看了。
  这种滋味真是令人怀念呢。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几名宫廷侍卫是太后专门指了保护南秦月一家子回门夫家省亲的。
  南秦月忽然在某日接到飞鸽传书之后,便立刻转身就带着他们前往云州,正巧知悉了廉亲王殿下重伤的消息。
  明月女史收到了一只信鸽的消息之后,就要求他们一起直奔了云州知府的衙门,要求知府立刻知会当地游击将军前往琴家绣坊拿下对廉亲王下毒的犯人。
  知府大人却避而不见,但还是派了几个小官吏出来陪着明月女史往琴家绣坊看看情况。
  谁知道他们一行人声势浩大地赶过来,就遇上昏迷的廉亲王苏醒了过来。
  苏醒的廉亲王居然力证此事与那叫楚瑜的女犯无关。
  他们还被人给赶了出来。
  南秦月慢慢地垂下了眸子,唇角勾起淡漠的笑:“怎么办,既然亲王殿下力保那位楚姑娘不是害他之人,我们便等着宫里的消息好了。”
  说罢,她便拍了拍自己的袖子,目光幽沉地看了眼那院落,随后转身离开。
  宫廷侍卫们顿时面面相觑,这位女史大人这般风风火火地赶来,又这般拍拍屁股就离开了?
  但是不离开又能如何?
  他们远在上京也听闻过江南织造的大名,初时不过觉得是一介寻常商人。
  但今日才见到了那位无冕的封疆大吏,他们尚且未曾从他天姿凤华之中回过神来,就被一袖子掀翻出了院子,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宗师级别的武力碾压。
  官调不动,兵遣不得。
  他们几个区区宫廷侍卫又能奈何?
  于是一干人等又灰溜溜地离开了。
  ……*……*……*……
  南秦月才回到客栈,推开自己的房门,便看见门内坐着一道高挑清矍的背影正坐在她的桌边喝酒。
  坐在桌面的清俊年轻人见她进来,便微微地挑起剑眉:“怎么,被赶出来了?”
  南秦月的手一顿,冷冷地看着对方:“你来这里做什么,常少将军。”
  常圣黛搁下手里的酒杯,轻嗤了一声:“我若不来,如何见一见明月女史少见的吃瘪狼狈模样?”
  南秦月转身进了门,随手关上门,在她面前坐下,也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你没完成老头子交托的任务,便也想看其他人的笑话么?”
  她顿了顿,讥诮地道:“可惜我不是你,更不是南芝菁那种蠢货,死了临了还要拖累别人。”
  提到南芝菁,南秦月清秀沉稳脸上一点都不掩饰厌恶之感。
  常圣黛抬起头淡淡地看着她:“南秦月,看在当初你我少年时算有点交情的份上,我只提醒你一句,南芝菁死在她的贪色之心上,你一向心高气傲更甚于她,国舅爷不过是利用你想要得到南家家主之位的心理来为他真心疼爱的女儿复仇,你好不容易坐上女史之位,又何必卷入这趟浑水里,好好做你的明月女史,自前途无量。”
  南秦月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多谢常少将军的劝诫,若是你说完了,冷洋送客。”
  话音刚落,一名面目俊秀凌厉的侍卫便打开了门:“请吧,常少将军。”
  常圣黛看了南秦月一眼,轻挑了下眉:“呵呵。”
  随后她径自转身离开。
  那名面目俊秀的侍卫见她离开之后,便径自进了门,顺手拴上了房门,走到南秦月身边坐下:“大人,常少将军是……。”
  “她本就是个蠢的,什么都不懂。”南秦月轻哼一声,随手将常圣黛喝过的杯子掷在地上。
  听着那声清脆的碎裂之音,她细长的眼里闪过深沉锐利又充满了野心的光芒:“世家之中势力哪里不是盘根错节,岂有能独善其身之理,我若是不出手替南芝菁那个蠢货复仇,这些年我好容易才坐稳的女史之位,只怕敌不过我那父亲在太后面前几句谗言。”
  冷洋微微蹙眉:“国舅爷不会这样……。”
  “他不会?”南秦月冷笑一声,神色阴沉:“在我那父亲心里,大概只有南芝菁和我那弟弟是他的孩子,至于我……不过是个他并不想见到的意外而已。”
  冷洋沉默了下去:“琴家不好对付。”
  南秦月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琴家是不好对付,但是那个叫楚瑜的,却不过是个出身低贱的丫头罢了,真以为自己插了鸡毛就变成了凤凰,背靠大树好乘凉。”
  “女史大人是说楚瑜的身世有问题?”冷洋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挑眉。
  他一进云州打探消息时,便听说了那个唤作楚瑜的少女各种传说,机敏慧黠,善工精巧,宅心仁厚,提及之人都不忘赞她一声——“果然是慈心琴神母家出来的小仙娘”
  南秦月轻嗤了一声,眉眼里都是轻蔑:“什么小仙娘,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父母不详的孤女,琴家大约是觉得一个九天飞雪凝冰骨的慈心琴神尚不够噱头,再花了心思捧上来的一个贫贱提线木偶。”
  “但是我观之她能坐上商事会会长之位,又得那么多商场老手交口称赞只怕不是单纯靠人吹捧就能做到的。”冷洋倒是很客观地道。
  南秦月眯起眸子,冷笑一声:“她是有点奇淫巧技的本事,但若非有人帮她暗中作弊,高人指点,她一介平民能赢了湘南宫家,还坐上那个商事会长的位置?”
  南秦月顿了顿,眉宇间带了矜傲与轻蔑:“能从贫贱之身攀附琴家爬到今日的位置,约莫也是个靠给琴三爷暖床上位的洗脚婢,能攀附上那支高岭之花,倒是这份心机比我那愚蠢的嫡妹要高明了许多。”
  冷洋若有所思地道:“女史大人,下官总觉得……。”
  “不要叫我女史大人,冷洋。”南秦月忽然靠进了冷洋的胸膛,抬手将自己手里的杯子送进他的唇边,轻媚地笑着:“叫我月儿。”
  冷洋顺手扶住了她的细瘦的娇躯,熟练地将她抱紧,就着她的手喝下下一杯酒,声音有些轻荡了起来:“月儿……。”
  “嗯。”南秦月软绵绵地应了,哪里还有身为女史时脸上身上那一身端庄沉稳的气息,媚态横生地笑着去解他的衣领:“像琴笙那种冷得雪一样的男人,再好看,再能耐都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有甚好的,也就是南芝菁那种凶悍的蠢货才会喜欢那种男人,还被姓楚的贱民和那个男人联手蒙骗,为了自己的男人乱了伦常伤心欲绝,连命都算送在他手里。”
  她在宫里的时候就知道琴三爷的母亲很神秘,但是绝不姓,后来她那父亲在收到南芝菁奶娘绿嬷嬷的哭诉书信后,也着力查了查楚瑜的来历。
  虽然琴家掩盖得很好,但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不露出一点蛛丝马迹。
  最后查出来那女子不过一介云州城的小捕快,原在琴家三爷手下做事。
  可惜南芝菁那蠢货还来不及知道自己被心上男人和小狐狸精耍了一道的真相,就一命呜呼了。
  “呵呵,这就是我那父亲宠出来是非不分的蠢货,死了也不可惜。”南秦月笑了起来,那笑声恣意又放肆,眉目里都是快意。
  南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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