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罗和容月差点要把眼珠子瞪出眼眶!皇上从未在自己的寝宫里宠幸宫妃,也从未行过这般……旖旎之事!宛庆丰心中却早有定数,挥身无声地将两个大宫女遣到门外守着,自己也只立在玄关处的屏风后,只支愣着耳朵等着听皇上的吩咐;这种时候,是两个小情人正腻歪的时刻,玉侍读脸皮薄,还是莫站在那里碍眼的好。
皇上始终没有唤人进来收拾碗盏,房内却传来了玉池南带了嗔怒的声音:“萧墨……”
宛庆丰耳朵微动,听着里面响起细小的息息苏苏的声音,然后又是一声“萧墨……”,却带了几丝呜咽,之后就是破碎传出的呻|吟。
皇上这还真是……就象才得了肉味儿的少年郎一般……宛庆丰静悄悄地退了出来,冲守在门外的容罗和容月两人悄声吩咐:“再去备水。”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萧墨浑身汗津津的,紧紧搂着无力地伏坐在自己身上的玉池南,小心地将沾在她肩头的一缕秀发轻轻捋顺到她背后去,手指抚过她颈上肩上的吻痕和咬痕,一时又后悔刚才自己太狠了,可眼角余光扫到自己臂上和肩头的齿痕,心底又忍不住痒得厉害。
他爱极了玉池南这模样!挣扎着不肯让他入口,却渐渐被他撩得春|色潋滟,一声媚过一声的“萧墨”,唤得他恨不得将她揉碎了吃下肚去。
她讨饶,他不许,他说过以后她再跟他求饶,他也绝不轻饶她!小混蛋呜咽呻|吟着,也发起狠来,扒拉着他的肩膀凶狠地咬。她不知道,这种时候,只会更激起男人的凶性……
玉池南终是撑不过,一边轻泣着一边又软软地哀求,她觉着自己快要死了一般地难受,可每回萧墨又将她弄得活了回来……她无法形容那种奇怪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像巨浪中的一叶小舟,无力地随着他的动作或浮,或沉,或上天堂,或入地狱,直至脑中一片白光,直至她再也强压不住地哭了出来……
恍惚中她听到萧墨在她耳边着魔般地反复呢喃:“玉池南,我爱你……”这便是男女之爱么?玉池南无力去想,昏昏睡了过去……
外面天光未曙,萧墨已然准时醒来,按往常他该起身洗漱,然后练一趟拳脚,再去上朝,只今日……萧墨将还在自己怀中沉睡的玉池南又搂紧了几分,一手已不由自主地抚上她柔滑的裸背,顺势滑下去轻揉着那要命的弹性,忍不住又将她紧紧抵上自己。
昨日贪欢,皇上想是困乏走了瞌睡了?宛庆丰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刚要轻声提醒,已经耳尖地听到玉池南含着睡意地娇嗔:“啊……混蛋墨五……”声音紧接着被堵在了唇舌间,只逸出令人面红心跳的呻|吟来。
宛庆丰不由站住了脚,转眼就看见床帷已经一阵快过一阵地抖动起来,连忙悄悄儿地退了出去。
芙蓉帐暖度春宵。今日萧墨破天荒地误了早朝,晚了小半个时辰才进了金銮殿,一直等着的朝臣们先前还在殿下切切私语,揣度着可是又出了什么大事,待见到皇上容光焕发地出来,似乎心情很是愉悦的样子,一时又有些拿不准起来:莫非莽山行宫的刺杀案已经告破?
朝会开到一半,宛庆丰接收到匆匆赶来的容罗的眼色,不着痕迹地退到了殿后,听了几句后赶紧觑了个朝臣奏对的空隙,轻轻地向皇上耳语起来。
萧墨先是皱了眉,又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还是点了头,宛庆丰忙将圣意传给容罗,容罗如蒙大赦,连忙去了;玉主子醒来后,死活就要即刻出宫,她跟容月两个已经再也顶不住了,话说看到昨天皇上宠着的那个程度,给她们两个脑袋也不敢顶啊!
玉池南拖着酸乏的身子,强忍着脸上的羞意,逃也似地出了宫,一回到府中,得了讯的玉琉璃和崔明轩就急急忙忙地迎了过来。
莽山行宫的情形他们已经听汤圆禀报了,女儿先是中毒,后是刺杀,还夹杂着火烧行宫的险情,又听说女儿被带进宫中还要调养,心里一直揪着。好容易等今天看到了人,两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玉琉璃一手捉了女儿的手:“身体可好全了?还要服药吗?你可千万不能逞强啊!”一面细细打量着女儿的脸色,觉得玉池南此刻倒如才被细心浇灌过的花儿一样鲜媚,只除了眼下还有淡淡的一片青色,连忙发问。
下眼睑处的青色,那是因为自己被那混蛋折腾着没睡足……玉池南含糊着说是“不惯宿在宫中,认床”,遮掩了过去,又忍着身子酸痛转了两圈示意自己已经无事;玉琉璃这才彻底放了心,又总觉着女儿似乎有些不同了。
还未细思,肚子猛然一阵坠痛,玉琉璃不由“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却是肚子终于发动了起来;寻常应是十月的产期,只她怀的双生,又一直用着佛座雪莲养着,秦医正几回把过脉,都说应是养足十月,可能要到十一月中旬才会发动,不想这才入月初,乍见女儿无恙归来,一时激动,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也等不及要出来了。
好在诸事都是齐备的,崔明轩一边唤了一直请在府上的两名产婆来,一边赶紧着人去请秦医正过来,德芙和另一名大丫环雪碧已经搀了玉琉璃往产房而去,然后有条不紊地分派小丫头们烧水的烧水,取盆的取盆;只余下崔明轩和玉池南两个,在产房外一时手足无措地大眼瞪小眼,又强忍着不敢出声相问,怕分散了里面玉琉璃的精力,只觉得心如油煎一般。
毕竟是第二回生产,倒是顺利,等到秦医正赶来,玉琉璃已经生下两名双生子,秦医正又把脉看了,并无产后的一些后遗症,遂开了调养方子,嘱咐慢慢调养着,然后出来恭喜崔明轩起来。
玉池南大喜,看老爹乐得没头苍蝇般的样子只顾团团转着,大手笔打赏了秦医正和两名产婆,就是家中的下人俱有厚赏,等产房里面收拾清楚了,才跟老爹用温水净了手脸,又罩了先前用开水烫洗过的一件罩衣,这才轻手轻脚地进了产房来。
玉琉璃正在德芙的服侍下吃着一碗糖水荷包蛋,崔明轩接了过来亲自来喂,玉池南调皮地冲阿娘眨眨眼,不想扰了两人的空间,跑到摇篮边去看两个孪生弟弟,襁褓中裹着两团小东西,头发稀稀疏疏的,眉毛淡到几乎没有,脸上却是又红又皱,还带了些小白点,刚刚哭过了,被喂了一点子糖水,现在正闭了眼呼呼大睡。
这是弟弟?玉池南丝毫不觉得弟弟们丑,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见阿爹已经给阿娘喂完了那碗荷包蛋,忙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阿娘,哪个是大弟弟,哪个是二弟弟?”
玉琉璃接过崔明轩手中温热的帕子揩了脸:“跟娘和你一样翡眸的是三毛,跟你爹一样黑眸的是二毛。”两个儿子一生下来俱是睁着眼的,德芙和雪碧在一边看着,给产婆打着下手,因此记得牢牢的,连忙报给了主子。
玉池南本来还以为阿娘会给弟弟们取个“贝贝”之类的小名,毕竟给自己取的是“宝宝”,没想到爹娘却用了“二毛”、“三毛”的小名,都说小孩儿要贱名才好养活,她偏偏也觉得这小名也好听得紧;总之,就是自家弟弟无一处不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八章 迷了魂
萧墨刚下朝,就得到了玉琉璃喜添一对贵子的消息,只是政事缠身,待急急处理完了,已近天黑,忙胡乱用了点晚膳,换装带了宛庆丰微服前去;岳母给自己添了两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舅子,这喜事可得赶紧去庆贺才行,不然这混不吝的岳母给玉池南那小混蛋出些什么歪点子,自己可就有得磨了。
玉琉璃这是第二回生子,奶水下得快,过得一两个时辰,就已经可以开始哺乳,将两个毛小子喂饱了,母子三人俱是一头睡去。玉池南跟老爹两个人守在一边眼馋地看了又看,到底还是怕惊醒他们,悄悄儿地退了出来。
崔明轩正跟玉池南感慨:“当初你才生下来的时候,也是这般猫儿大一点,却是个犟脾气,你娘还没有下奶水,你又偏不肯吃奶娘的奶,急得我赶紧满海洲去找了头奶牛,才将就混了两天,到了第三日,你娘有了奶水,你才吃上了你娘的奶水了。”
这些话,换到东炎任何一个父亲,都是不可能去跟女儿来说的,偏崔明轩跟玉琉璃夫妻久了,只觉得一家子这些温馨往事,无不可言,闲话一般扯了起来,父女俩倒说的津津有味。
这回家中也备有两个奶娘,玉池南见先前只喂弟弟们喝了一点子糖水,而不是让奶娘来喂,等到父亲说起旧事,这才知道,原来阿娘说过,若是能够的话,母乳喂养最好,而且初乳最为宝贵;不由寻思起来,若阿娘老是喝猪蹄汤也腻味,如今虽近冬寒,也要到哪里搞几尾鲫鱼来换着口味吃才好。
父女俩正在商量,管家脚打跌地来报,皇上微服而来!这时辰了,有些睡得早的人家早就吹灯而眠了,皇上还来做甚?崔明轩心头一震,不由看了女儿一眼,先前一顿忙碌,倒忘记了女儿这回与萧墨这小子一起相处了这么些天,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可是有什么……咳,状况?
先前妻子也跟他商量,若女儿心里实在舍不下萧墨那小子,家里就用银子开道,争取把后宫之路给女儿铺平去!只是他心里,到底还是舍不得女儿进宫去受那个苦,谁知道一个帝王的爱能保持多久呢?此时贪恋新鲜,今后……到底伤的还是自己那傻宝宝!
玉池南被父亲那一眼看得有些心虚,见老爹自去花轩迎客了,也不敢提出同往,想了想,还是回了自己的苍澜院中,只是心神有些不宁。
没看到玉池南迎出来,萧墨面无异色地掩去了眼中的情绪,先跟崔明轩恭喜起来。玉琉璃不过正四品的官职,宣慰使之位再特殊,也没有生了孩子皇上亲自上门恭贺的理。
崔明轩心中明白,萧墨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自己的女儿!萧墨送的礼再重,崔明轩心里这口梗着的气总是不顺,等到萧墨问起玉池南,便淡淡地回答:“受伤才好,才回来又逢她母亲发动,忙了一下午兼晚上,已是累得不行,我才叫她先回房休息了,皇上可是还有政事要嘱她一二?”
毛头小子再是一国之君,只要是觊觎自己女儿的,崔明轩这当父亲的总是心里不舒服。他与世家中的想法不同,不求着显赫富贵,只愿女儿安康幸福。
萧墨明显感觉到了崔明轩这种心理,想他少时名士,中年时却也如此抱朴归真守着本心,并无半丝权势之心,对这岳丈更是敬佩几分;却也没脸在他面前打着堂皇之语将玉池南唤出来说些小情话,何况听到崔明轩“累得不行”那句话,心里疼惜,更不想让玉池南再走动出来了。
寥寥几句之后,萧墨便敬然有礼地告辞,又止了崔明轩的拜送,带了宛庆丰匆匆走了。崔明轩见他扶了自己不肯受拜送,居然很有些自持子婿的意思,不由有些沉吟起来,宝宝这些天跟他……罢了,还是再过几日等妻子来问她吧。
萧墨没见到玉池南,有些闷闷不乐地回了宫,洗漱也好,更衣也罢,只觉得昨日还处处都黏了玉池南一起,今日却形只影单起来,等到上了床,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空落落地难受。
干脆起身又着了衣服,将初九几人唤了来:“随朕出宫。”出宫,又往玉……主子那里去?宛庆丰一边帮他整理着衣物,一边有些迟疑着劝了一句:“皇上,已是亥时二刻了。”
萧墨“嗯”了一声,脚步不停,却是带了人自密道而去,宛庆丰没奈何,只得依旧做了皇上还在宫中的掩饰,心里只摇头叹气,一贯睿智自持的皇上,竟然也有这般如初开情窦迷了魂的时候……
被迷了魂的萧墨却是清醒的很,小心地避开玉府里各处点着的喜气洋洋的红灯笼的暖光,从阴影里跃上了苍澜院的二楼。
玉池南着实累了,狠是泡了个澡,才缓解了骨子里透出的酸痛,等到上床,不一会儿已经睡熟。梦中有片热源向自己贴近过来,熨帖得人极是舒服,玉池南不由侧了身过来,想紧紧抱住那片热源。
萧墨顿时觉得难受至极,怀中人儿勾着他的脖子与他紧偎,怎能叫他坐怀不乱?身子已是马上起了反应,忍不住就低头寻了玉池南的樱唇吮吻起来。
玉池南从梦中骤然而醒,一声未及发出,已被萧墨紧紧扣住后脑,大肆地绞缠住了她的柔舌。这男人,怎么狠起来比狼还凶……玉池南脑中迷迷糊糊想着,直到快要窒息了,才被萧墨松开。
两人缩在一个被窝,灼热的呼吸交缠,身子也紧紧依偎在一起,萧墨先前空落落的心里,突然就踏实了下来,还想再进一步动作,玉池南的小脑袋已在他下颔撒娇般地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