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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画舫上的凌烟儿这才找到机会上前来给萧墨见了礼,说得两句,陈太后恐担心儿子的事,吩咐了人调转船头先过去了。
凌烟儿含笑搀着姨母转身走进舫轩中,微微侧头扫了正半低了头恭立在一边的玉池南一眼。她眼神一向很好,先前远远地就看到这边亭中有两人似是紧靠在一起,及至再近些,见果然是皇上的装束,只是那时两人已然分坐两侧了。
不过,刚才表哥那有意无意的对玉池南的一瞥是怎么回事?玉池南脸颊上似乎还隐约带了一抹羞粉,还有他那双眼睛,水色犹存,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凌烟儿转回头垂下了眼帘……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味道甚美
第二天是休沐,玉池南不用来当值。
萧墨想着昨日玉池南软软倚在他胸前红晕满面的模样,和之后不再看向他一眼,不再跟他搭一言的闷气样子,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得意。
想着玉池南定是羞恼了,不愿见他,萧墨叫了宛庆丰来,令他去取了第三朵佛座雪莲给玉宣慰使送去;他偏要她清醒地看着,她别想避开!
宛庆丰很快就回来复命了:“玉侍读不在府中,听说一大早就出去了,也没有说去哪里。是玉宣慰使亲自接待的奴才,请奴才代她再三叩谢皇上的恩德。”
他并没有说崔明轩眼中的阴云,只要是皇上想做的事,现在还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何况,不知是否邻人疑斧,他现在看着玉池南越来越觉得他真的是“她”,若真是如此,入宫封妃,就只是一纸圣谕的事了……
萧墨听了回禀,心中有些欠欠,停了手中的笔,有些不安地看向窗外,今日阴雨,夏雨淅淅沥沥,虽不算滂沱,打在外面的竹叶上也噼啪作响,雨势亦不算小。
如此天气,并非赏景游玩天,凌铮已经不在上京,玉池南她还会往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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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池南怔怔看着屋檐如线帘般落下的雨水,思绪不知飘飞到了什么地方。
坐在对面的莫老道轻呷了一口茶水,看着盏中枣红色的茶汤,又深深嗅了嗅飘上来的香气,有些感慨:“这就是红茶?果然香味和口感自有独特之处。”
玉池南收回视线,轻轻“嗯”了一声,看向莫道长:“我娘起的名字,叫做正山小种,汤红味醇,回味隽永,配着牛奶喝,滋味更香;不过现在海洲的产量也不多。”
莫道长呵呵一笑:“我只要这般喝就够了,配什么牛乳,那是你们喝的玩意儿。”
玉池南勉强笑了笑,伸手拿起茶壶为莫老道添茶,右肩微耸,里衣已经摩擦到了那处咬痕,带着些微的刺痛,像是在提醒;玉池南的手顿了顿,又面不改色地继续倾斜了壶嘴,为空了的茶盏中注满了茶汤。
“小篮子啊,你的心乱了。”莫老道老神在在地吐出一句话,看着玉池南吃惊地抬头看向自己,又闭口不言,只滋滋有味地继续品茶去了。
玉池南沉默片刻,突然淡淡一笑:“我不辞冒雨上山,给道长带了这么些好东西,道长就无一言可以教我吗?”
“这老天可是见你上了山才下雨的,你别想着套我的愧疚,”莫老道的眼中露出狡黠的精光,“可若是我不说话,你这小丫头下回铁定不会带东西来看我这老道士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玉池南愕然而惊,这老道士成精了?居然看出她是女子!
莫道长哈哈笑了起来:“你当老道士这双眼花了么?小丫头虽然鬼精怪的,这样子也就只骗骗山下那群俗人罢了。”
山下那群俗人……可您老的外在形象实在配不上那高大上啊,用这种口吻说出来,咳,反差有那么一点大,高深感觉不到,逗比倒是觉得……
玉池南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一遍,还是绕着重点激将了一番:“道长,你既然这么牛,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过得桥比我走得路还长,就给我点建议嘛!”
莫老道促狭地冲玉池南挤了挤眼:“此事,三日内自有分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
佛曰不可说,跟你道家有什么关系啊!玉池南不满地哼了一声,也知道诈不出莫道长的话了,只得静坐品茶,扯起了其他话题。
原想等雨歇了再下山,哪知近晚雨水越下越大,莫道长恐天湿路滑,或有坠石惊马,留了玉池南在观云观中住宿,嘴上还碎碎念了一番:“送了些东西来,倒是在我这观里吃了一天,这可都吃回本儿去了!”
玉池南不由又气又笑,这老道士嘴上不饶人,心肠却好,不敢放她的车夫回去,怕出意外,却令自己观中一个脚程快的徒弟冒雨赶到了玉府报讯,居然还给自己捎回了一个包裹,装了些洗漱用品和一套衣物,用油纸细细裹了几道,半点儿也没有渗水进来。
玉池南心头感激,晚间亲自下厨,用上早间带来的菜蔬,很是奉献了几道私房菜,吃得莫老道笑眯了眼,捋着下巴上稀疏的几绺山羊胡子,直叫玉池南多留几日。
下雨天,留客天,天留人不?留!
上天果然留人,及至后半夜,玉池南突然发起热来,挣扎着起来灌了一通温水,却失手打碎了杯子。声音惊醒了莫老道,忙敲开了门给她把脉,见机地熬了草药给她服下,至天明略见好些,一时却还吹不得风。
玉池南只得继续留了下来,让车夫回去报信,千叮万嘱一定不要让老爹和阿娘知道,只说在她想在观中散几日心就行了。
只另一头……玉池南想了想,还是挣扎着起来写了张请假单,连着自己入宫的腰牌一起,让车夫偷偷交给值守宫门的御林军,帮她递上去;她如今还顶着这官职呢,生病不去上班,总得给上头的老大请个病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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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初歇,窗外草木清新如洗,萧墨急急下了朝回来,却没有在御书房里寻到那个身影,不由有些魂不守舍。
他已令十三前去打探发生了何事,此时心不在焉地坐在书桌前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等着回话,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已经越来越静不下心来。
萧墨烦躁地将奏折一合,扬声唤人:“宛庆丰!你去……”宛庆丰一路小跑着进来,将手中的一张纸笺和一块腰牌呈上:“皇上,刚刚从宫门处报来的玉侍读的腰牌。”
萧墨心中突地一跳,第一反应竟然是玉池南跑了!伸手接过纸笺打开来看,才慢慢吁了口气,原来是生病了。
玉池南身体一向健康,萧墨从未见她有过什么头痛脑热的,想是昨日狠淋了一场雨?萧墨收了假单,将腰牌揣在怀里:“宛庆丰,去宣御医,随朕……”
十三急步走了进来,单膝跪下:“禀皇上,玉府的消息是玉侍读去了云山的观云观散心。”
皇上令他一有消息速来回报,他这一趟可是急差,应该是没费多少时间啊?十三偷偷觑了一眼皇上沉下去的脸,心头有些打起鼓来。
“知道了,你下去吧。”萧墨脸色阴沉,回身从桌上取了那张假单撕得粉碎,攥成一团狠狠地扔进字纸篓里。
玉池南你这个骗子!想逃开来?我绝不允许!
“替朕更衣!备车,出宫!”萧墨冷冷扫了一眼低头侍立一边大气也不敢出的宛庆丰,手掌已紧紧捏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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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停雨时还是阴云连绵,过了午竟然换了副样子,云破天开,灿烂的阳光穿过几朵还带了点阴灰色的白云倾泻下来。
年轻果然就是本钱!玉池南出了一身大汗,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觉得病已经好了大半。车夫还未归来,玉池南只得再叨扰莫道长些时候,见小道童还在为自己熬药,莫老道又开始做功课,百无聊赖之下,抬脚出了观门在附近逛了起来。
观云观后面就是一片树林,树叶刚被雨水洗刷过,太阳一照,升腾起一种草木的清香,树枝间有小鸟啾啾鸣啭,树根边有不知种类的草茹顶着朵朵小伞破土而出。
林间靠近边缘处,一片芳草茸茸的草地上,因没了大树遮挡,几树小灌木长得很是茂盛,带了细刺的枝叶间,诱人地垂着一粒粒艳红的果子。
是熟透了的树莓!想着那酸甜的味道,玉池南忍不住几步上前,避开细刺,伸手小心摘下一粒最红的莓子,放入口中慢慢品尝起来,被苦涩的药味麻木的味蕾瞬间活了过来。
玉池南来了点兴趣,左右看了看,打算揪张大片的树叶下来,摘些树莓带回观去,给帮她熬药的小道童做零嘴也好。
几步走到一株树下,玉池南踮起脚去够离自己最近的那根枝条,却突然心生警戒,一手撑住树干,一腿后撩飞踢。来人没料到玉池南警觉性这么高,侧移一步险险避开,却不想一脚踩碎了树下的滑茹,被玉池南收腿一勾绊倒在地,旋即双膝提跃,往来人的胸腹压跳下来。
怎么是他?!玉池南收回要扼颈的手,仓促间分开两膝,险而又险地跨坐在萧墨的腰上,睁圆了杏眼:“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若是这双膝提跃压实了下去,估计墨五的肋骨得断上一两根。
“来看你这个小骗子!”萧墨仰视着骑坐在自己身上含气发问的玉池南,心头涌起别样滋味。
“我骗你什么啦?”玉池南一头雾水,不明白墨五巴巴儿地赶上云山来是抽了什么风。
“你答应过不会避开我的!”萧墨紧紧盯着玉池南的翡眸,突然很害怕之前产生的那种被遗弃的感觉。
“无聊!”玉池南只一转念,就明白了萧墨的气恼从何而来,懒得解释,只双手在他胸前轻撑,打算起身走人。在松力的一瞬间,突然天旋地转,被萧墨乍起发力反转逆袭,将两人的位置颠倒了过来。
“走开!我又没有骗你!”才发了一场热,玉池南有些气短,与萧墨几招争斗,已是耗了大半力,一时推不开这压着自己的混蛋。
“没骗?我不信!”萧墨将玉池南的双手紧紧按在她耳边,看着那张恼怒的小脸,自己心里的怒气却突然消弥于无形,感受着身下的柔软和弹性,慢慢低下头去,“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他凶狠地吮吻上她的唇瓣,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压下了玉池南的挣扎,终于叩开了她的齿关……
蓝天如洗,白云飘散,直射下来的阳光亮得耀眼。
玉池南觉得头已经昏眩,萧墨却毫不心软地一手托住她后腰,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将她紧紧按向自己,直到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伸手抚上她羞红的粉颊,意犹未尽地在她耳畔轻声呢喃:“又嫩又滑,味道甚美……”
这是当日玉池南吃到莼菜时的赞誉,却被他用到这时!玉池南觉得自己像一条被捉出水面的鱼,被他这般肆无忌惮地用那处火热紧紧抵着,却浑身发软,半点也使不出力来;甚至思维都与心跳都一起停滞了下来。
萧墨深深看着玉池南那双懵然漾出迷蒙水色和媚意的翡眸,嘴角弯弯地翘了起来:“宝宝,我还想吃……”
她对他的情避而不应,他就偏不容她躲开!懵懂不知情|事的少女,他偏要诸般挑逗,勾着她在惶然无措间,与自己一起沉沦……
林子那头传来了小道童清脆的呼唤:“玉公子,你的药熬好了,快回来喝药啦!”
萧墨脸色一凝,拉着玉池南站了起来:“你……真的生病了?是哪里不舒服?跟我下山,我去找太医……”
玉池南死死咬住下唇,总算用疼痛激出体内的力气,直直看向萧墨,眼中水波在阳光下几番变幻,让人捉摸不清那眸中蕴了何种颜色。
“宝宝,我不知道……我以为你……”萧墨有些心虚和愧疚,玉池南默不出声,伸手将他狠狠一推,转身跑出了林子。
林外传来了小道童清脆的童音:“玉公子,你刚才跌了一跤了?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又发热了?”
玉池南回答的声音很低很含糊,萧墨听不清她应了些什么,只听到小道童愈来愈远的声音:“你的车夫已经来了……你下次来记得帮我带……”
声音渐已听不清楚,萧墨猛然醒过神来,拔脚向林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粉丝:小道童啊小道童,紧要关头你来打什么岔啊!
小道童:告诉你个小秘密!
粉丝:啥秘密?
小道童:收藏不上去,你就一写到紧要关头就嘎地卡住!
粉丝:这能行么?
小道童:能!不给涨收,咱就不放大戏出来!
粉丝:那我家皇上不会给弄成某某腺炎?
小道童:放心吧,我家道长能治!
☆、第五十章 公用黄瓜和吃亏的问题
“公子,有辆马车一直跟在我们后面。”车夫有些不安地向车内禀报,山径狭窄,不够两车并行,就是想让后面的车先走都不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