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乱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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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青丝-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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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却不接,想是介意了,青笙便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她却摇头,道,
  "可知此为何花么?"?青笙摇头,
  "相传此花初绽时通体雪白,若听的情话绵绵,才渐绽粉色,露出羞意,花名为勿语,诗云,花前不细语,恐教谁闻去。素手摘勿语,望君知我意",
  "花有传情意,在民间颇受喜爱,在宫中却避之不及",话没说完,眼里有些怅然。
  有多久了呢,仿若很久了,心如止水,情意两字竟陌生的很呢。
  初见时,他仍是太子,却已有了睥睨天下的尊贵气势,笑若烟雨,轻执她手,掌心一朵勿语,白中带粉,一如她染霞的双颊,泛舟游湖,琴箫合鸣,看他笑容和煦,心里暖暖的。
  是何时变了呢,太后执意选秀纳妃,他歉意的笑容,说着心里唯有她,却到底是多情的人,来凤栖宫的次数愈发少了,他诉说着登基的事务繁杂,却在那双清淡平静的眼眸中,失了分寸,恼羞成怒,妃子般温柔体贴,而她不解风情,她静静听着,眼眸冰凉,因为心已冷了。
  后宫女人,勾心斗角,她本就淡泊,甘心自处,妃嫔间偶尔有些龃龉,传到皇帝处,亦笑言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却不知,人心狠毒,淑妃在凤栖宫小产,搜索出藏匿在凤栖宫的巫蛊。
  他竟不信她,眼中透着愤怒失望,问她有何话可说,只是一眼,她便知他早已有定论,解释又有何用,她沉默不语,那一刻,心中清晰响起了冰封的声音,埋葬着她的孤城。
  青笙却只心想,宫中的女子皆属于天子,谁又敢种传情达意的花?
  见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孤独、淡然的白色身影,眼神飘忽。
  谁会让你眸光流转,谁又会值得你目光留驻。
  青笙心里竟因被忽略的感觉泛起几分不耐,想起方才的兴味眼神,固执地将勿语递过,端后还在沉思中,青笙上前一步,清幽的梨花香袭来,手握花枝仔细将花插在她的发髻上,道,
  “高堂养育情,故人怀想情,挚友思念情,万物有情,广及天地,微至草木。多情之人,由情生忧,由情生怖。无情之人,若离了情,无忧无怖,但生亦何恋,死随何往?便是枉活一世了”
  端后今日梳的堕云髻,青丝盘上几转,斜着轻垂一侧,随意清新,仿若天边欲落的云彩,翠绿簪子,称上勿语的粉色,增添几分情意。
  她却似从思虑中惊醒,后退一步,不解地望着青笙,眼神还未从思绪中出来,迷蒙着,显得白若凝脂的小脸看上去无助、惹人怜爱,细长的薄唇紧紧抿着。
  青笙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下意识抚胸,指尖却触到异物,从前襟掏出织锦手绢,端后也没接,"本宫不要了,自己留着",想是嫌弃被用过,青笙不爽地用手绢狠狠地擦着脸,却见白绢点点污渍,全是脸上的泥,兴味的眼神原来是这样,顿时难堪不已。
  自打那夜端后吃了青笙的菜后,每日晚饭时辰,总会与云倾出现,第一日云倾还一脸不满之意,吃过后,就时常过来,婉妃与月汐有次过来,便邀了一起吃,谁知后来也成了常客。
  “青姐姐,这是什么,可真好吃啊”,青竹捏着一块炸鸡翅,新奇地看着,
  “唔。。炸鸡翅,重要的是什么呢?先腌的入味,裹上蛋液、面粉,最最重要的是什么呢?外面这层鳞片状的面糠,我研究了很久才…”,青笙脸上有些得意,
  “你只用做即可,不用多说”,婉妃一句话,把青笙的话淹没在嘴里,她扫了一眼,都在埋头吃着,根本没人理她。她也不生气,看着别人拼命吃着自己做的东西,也是很开心的事。
  “月汐,多吃凉拌皮冻,养眼的”,青笙轻轻说道,又将素炒笋尖和青仁豆腐悄悄推近端后,知她喜食素,端后看她一眼,也不言语。喻月汐抬头,脸上笑意盎然。
  “今夜好多星子”,青竹放下碗,惊叹了声,古代的星空璀璨,在湛蓝夜空下,熠熠发光,
  “喏…那颗最亮的是北极星,像勺子的七颗星子,构成了北斗七星,那边呢。。”,青笙说道,
  “北极星?是因为它指北么?那颗最亮的称作紫微星,向来只听过紫微、太微、天市,你这叫法我从未听过,有些特别,你从哪儿看来的”,端后缓缓开口,声音如月色般清冷,
  “唔…青竹,你看,那个最亮的那颗星子,是不是很像坠在一只小熊尾巴上啊”,青笙不经意地转移了话题,
  “嗯,真的很像。。”,青竹有些开心地惊呼道,
  “在对面那个勺子那,还有一只大熊,跟它呼唤着呢”,
  “哇…真的,真的”,青竹手舞足蹈地,众人都仰着头,看着夜空里,群星熠熠。
  “看银河两边,各有一颗闪耀的星子,分别叫牵牛星和织女星,相传是两个相爱的人,被隔绝在了银河的两岸,每年的七月七日,喜鹊为他们搭起鹊桥相会……………”,青笙缓缓讲着,月色如水,凉风徐徐,虫鸣鸟语。
  正是,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作者有话要说:  





☆、马吊

  某日青笙动了念头,家乡的说法不是麻将能防老年痴呆么,便找敬事房的孙公公问下有没有马吊,孙公公不明白,又描述番,还是不明,估计没有。
  取大块竹板,筒子,条子和万字,每样4个从1到9,共108张,加上东南西北中发白各4个,共计136张,青笙皱着脸,不能用斧头,不能用砍柴刀,只能用齿锯,又托孙公公问宫里修葺的木工讨来,塞了些银子,她手里除日常例银外,大部分是以前青笙攒下的。
  锯子到手,开始做木工,竹板纹理紧密,材质坚硬,没几下青笙就汗滴直落,小口喘气,坐惯办公室,吹着空调画图纸的人,哪里做过力气活。几个时辰下来,天色渐晚,才锯了歪扭一条,想想136块,青笙想不如干脆变血站模式吧,不用花字,108块,少了28块,好主意。
  金乌西沉,云倾先过来,估计今晚没闻见厨房飘出的香味,便来看看,走近后,见青笙满头大汗,一只腿压着竹板,一手弯腰扶竹板,另一手拿锯子使劲拉着,眉头紧皱,冷声说"怎么不准备晚膳?这姿势着实不雅"。
  青笙心里翻个白眼,主仆性子真像,指指木板,叹口气,
  "得把这切成136,不,108块",
  云倾扫眼,道"这有何难",说着让青笙走开,站过来,从衣襟中掏出一把匕首。
  剑鞘为暗金色,蛇纹浮雕,盘旋在剑鞘身上,蛇嘴大张,信子吐露,在眼睛处镶嵌了一颗红宝石,散发着妖冶致命的光彩,匕手延续剑鞘风格,呈合乎手握的弯曲形状,更盛似蛇摆动的尾巴。 
  拔刃出鞘的那刻,蛇影闪现,刀刃冷如霜雪,精光贯天,青笙砸吧了下嘴,值钱。
  刚开口说了句,"每块都要切成一样的",但见云倾左手一拍,木板震到空中,耳边传来刺刺的破风声。
  水果忍着现实版,青笙呆立,片刻大竹板啪又落回原处,云倾抽身要走,青笙一边拿竹板,一边喊道"你这还没切呢"。
  突然哑口无声,拨开大竹板,已被全部切成小碎块,一模一样,青笙心里那武侠梦突然燃起了希望,那一苇渡江水上飘,飞檐走壁,借物腾空,还能被困于这小小长宁宫中吗?那就是快意江湖,策马天下了。
  青笙兀自想的乐开花,回过神发现云倾已走远,赶忙急急追了过去,道"求姑姑传授武艺",云倾冷然地一口回绝,
  "若姑姑答应,青笙日日为你准备膳食",扫了眼,道,
  "我不收你为徒,你也得煮食给我吃",青笙接着说,
  "一日为师,终生为母,青笙日后必定好好孝敬姑姑,请传授武艺",
  "我不需要你孝敬",又被坚决地回绝了,青笙不死心,道
  "青笙如何做才能随姑姑学习武艺?",云倾盯着我,
  "在这长宁宫,你学来何用?不必多废口舌,我必是不会收你为徒",说罢,转身疾步走开。青笙看着夕阳下拉的长长的背影,小宇宙爆发了,我一定会让你教我的,等着瞧。
  “姑姑,请传授于我武艺吧”,青笙小心地奉上茶,101次地请求道。
  “不行,一边儿去”,“我碰”,云倾一脸凝重的样子扫视着桌面。
  “本宫可快糊了”,婉妃眯着眼,斜着身子,左手立着支起下巴,右手轻轻摩挲着麻将,一袭樱红纱衣柔媚无骨,略施脂粉,便明艳照人,从浑噩中醒后,愈加散发出祸水的气质了。
  喻嫔月汐,水蓝色芙蓉暗纹襦裙,光泽润白的珍珠耳坠,宛若清晨青草上的水珠般清新可人,手里的牌打的风生水起,身前的筹码堆得山高。
  欣才人嘟着嘴,一张俏脸气呼呼地,“姐姐再这般赢下去,我怕是也如常才人样,不愿和姐姐玩了”,喻月汐嫣然一笑,轻轻推了些筹码到她身前,道,
  “莫动气,没了问我要便是”,欣才人莞尔。
  “输点筹码又如何,可别是输了气量”,说罢,婉妃媚眼如丝地瞄了眼云倾,掩嘴轻笑起来,云倾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指节发白,青笙赶紧把茶递上去,可别把好容易做好的麻将给捏碎了,一边还赔笑地说“小心烫啊”。
  “边儿去,别碍手碍脚的”云倾啐道,一边打出一张牌,喻月汐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
  婉妃把牌一推,笑道“又糊了”,云倾的脸瞬间铁青起来。
  青笙看事不妙,迅速地退走。回到內苑,百无聊赖地搬了把椅子躺着晒太阳,初夏的风中已带着暖意,让人昏昏欲睡,端后正在午睡,所以云倾才能溜出来玩麻将,平日里便是中苑的四个小主玩。
  目光凝视着端后的屋子,看似温和淡然的人,才是那个最想不开的人,纵使平日里待人有礼有节,始终似隔着一层雾,看不清她的想法和内心,所有的情感都藏在那双清冷眸子的深处,如雪山上萦绕不散的雾气,看不透捉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心动

  “贵妃娘娘驾到~~” 一声尖细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初夏午后,像是在平静的湖泊投下了一粒石子,而青笙却惊跳了起来,背上那尚未痊愈的道道鞭痕似乎又隐隐疼了起来。
  从外苑进来的距离不算短,足以让各位小主收拾起仪态,端立在中苑,而云倾早一步回到端后处禀报。
  “本宫去內苑,闲杂人在外候着”冰冷的声音已从门口传来。
  青笙下跪低头,心里默默祷告。
  宁贵妃径直到端后屋前,朗声道,“妹妹来给姐姐请安了,还望姐姐相见一面”。
  云倾推门出来,作福道,
  “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今日身体不适,恐不能与贵妃娘娘相见”。 
  “本宫两次前来,皇后娘娘均抱恙在塌,想必是被这长宁宫的奴才们怠慢了”,宁贵妃冷言道。
  “来人,将长宁宫管事奴才带上来”,青笙便被带到跟前,不敢抬头。
  绛红色锦缎鞋面,泽如江波,金丝绣青翟振翅图样,以珍珠环边,鞋面镶嵌翠玉,华贵精美,可知这宁贵妃受尽恩宠。
  “长宁宫奴才怠慢皇后,致病卧床,罚五十鞭”,郎朗的声音说道,清澈如铃,却令青笙如堕冰窖。这二黑巨门星不是已经破煞了吗。
  她苍白着脸抬起头,刚想说话,却直接被拖走。
  目光中那一身华贵之人绰约多姿,琥珀的眸子凤目流转,双瞳剪水,皓齿青蛾,凌云髻巍峨瞻望,饰七尾凤簪钗,上衔珍珠,作云鬓花颜金步摇,正紫色广袖长衫绣五翟凌云花纹,暗金线织就,金翟石和虎睛石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碎珠流苏如星辰闪耀,流霞如光,透着皇家尊贵气,言谈间定罪,至高权势的皇宫,人命如蝼蚁般卑微。
  长鞭的破空声呼啸而来,啪的一声只听得衣帛撕裂,鞭子如蛇一样绕上青笙的脊背,冰凉,滑过的地方瞬间带来火烧般的疼痛。
  青笙深吸口气,把嘴唇死死咬住,不发一句声音,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鞭子又凌空抽出一声,第二鞭已呼啸而来。
  “停手”,门开了,里面缓缓走出个单薄瘦削的身影。
  “镇住了”青笙松口气,心想莫非这宁贵妃就是这二黑巨门星带来的,想罢一抖。
  只见走出那人仍是一袭月白色广袖织锦长衫,腰间垂着青鹿玉环绶,发髻松松挽着,脸上仍带几丝朦胧睡意,少了些清冷的气质,青笙不禁走了神,想着那睡颜该是如何缱绻柔情。
  宁贵妃行了平礼,双眸如炬,精致妆容的脸带着笑意道,“姐姐身子不好,该是多休息,何苦为这些奴才出来,吹风受凉了可不好” ,
  “无碍,本宫身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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