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少帅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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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少帅的金丝雀-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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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晓得齐龙头心里恨,老三的事还不能过,又这么把被推了风口浪尖。
  这事势必是要给督军府,还有泷城一个交代的。
  无非是自断‘手足’稍事惩戒以此来换取督军府的谅解,断的程度就得凭督军的意思来。
  无疑成了人家台板子上的鱼肉。
  “爸,这事我保证,真的一点都没安插人手,去学校的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去了不等同是送死么,怎么让底下人去呢!”齐保山喊冤。
  齐富川拄着老头拐杖颤颤巍巍走到了他面前,那拐杖尖闪着寒光就杵到了脑门那,“报的是你人的名,你的水路,你说,你不知道?”
  “爸,我真的不知道啊,最近,最近是裴天成在那管呢。我怎么——爸对了,裴天成!”齐保山立马像揪着救命稻草拼命喊着,一边晃开了老爷子的龙头拐,“一定、一定是那东西吃里扒外!”
  裴天成是被人五花大绑绑上来的。
  满身鞭伤,皮开肉绽的,血腥气霎时在堂上弥漫开来。
  打得也快奄奄一息了。
  齐兆山皱了皱眉,似乎很不喜欢这种场面。
  可相对的也没什么同理心,看了他的惨状也就皱了皱眉,目光接上裴天成投过来视线时古井无波。
  “龙头,咳咳,是白虎帮给了我活路,我、我绝不会出卖白虎帮。”裴天成被人从后面用木仓指着脑袋,目光直直迎上了齐富川的。
  依然是磊落耿直。
  “龙头,蔺三辉借咱们的道儿,人数却比说好的翻了两番,还劫持了鲁管事和他妻女,这可不是合作的态度,而是要拉我们下水。
  蔺三辉能安排人在泷城跟他里应外合,那咱们和杜家青帮的关系想必也能摸透,您不想做选择,他可是逼着您做了选择!
  说一句借道,搭上的,是咱们白虎帮的千万条性命。这么大的事我怎敢有一点差错,在事发之初我就想禀报大爷……”
  “你丫放屁!你什么时候告诉老子的!”齐保山破口大骂。
  裴天成挨他踹了一脚,又是一阵猛烈咳嗽,可仍是谨小慎微地辩驳,“是没寻到大爷,才告知了二爷,也是二爷紧急关头带人把鲁管事妻女救出来,而鲁管事还是带了底下人去学校。”
  这齐二爷就是齐兆山,略一沉吟,“爹,天成说得没错。”
  “都这时候了,老二,你不是还想着光领好处吧!”齐保山阴阳怪气,实则也是着恼了。
  齐兆山并没有被他激着,“大哥当时在舞乐门巡查生意,天成怕是不敢打扰。”
  生意两字咬得暧昧不清,齐富川一下就明白过来事儿。
  龙头拐杖直接敲了齐保山,“你办的好事儿!”
  “爹、爹冤枉啊,那天是有人说舞乐门那有人闹事,我才带人过去的!”
  齐兆山:“闹事的人呢?”
  齐保山这时候听他说话都搓火,人当然是没抓着,别说人,连个鬼影子都没,反而相好的燕儿把他的魂儿勾去,枕着温香软玉,坐着称霸一城土皇帝的美梦。现在这会儿再看,怎么就像是个被设好的局似的,“燕儿是你安排的!”
  齐兆山莫名,“大哥说什么?莫忘了,我是不沾红粉生意的。”
  他手里攥着的,是鸦片。是当初,齐保山拣剩下的。
  “不对,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想害我,借机想拉我下马!”齐保山眼睛瞪了出来,“老三拿的木仓,我早怀疑了,是你帮了他。要不然,他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少爷能出这幺蛾子。”
  “老三难道不是你打死的?”
  “齐兆山!”齐保山的木仓指了原地杵着冷笑的男人。
  当刻,就被一柄龙头拐杖从手腕处狠狠劈下,齐富川气得踉跄,是旁边的管事帮扶一把,“龙头,当心身体。”
  “两位少爷,各少说一句,眼下该解决的要先解决,别自乱了阵脚,更让人抓了把柄。”开腔说话的,是个头发花白的,看上去比齐富川还要年纪大,而他一说话,厅堂里的声音就稳妥了下来。
  齐富川被兄弟阋墙这一幕刺得眼疼脑袋也疼,他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剩下的俩,为的什么争他心知肚明。
  “被抓的,不是咱们的人,是蔺三辉的人套了咱的褂子冒充的。”裴天成此时又说话了,像是呼应白头发老爷子说的解决问题。“蔺三辉的人,手腕上都有刺青,咱们的在腰上,一查就能清楚。”
  齐富川眼睛落了他身上,气息渐稳,盯着他的意思似乎是示意他继续。
  “水道、水道这事跟齐家关系没跑,事败,就得有败后的法子。”裴天成吐了一口血水,“就一个字——撇。”
  齐富川年老耷拉下来的眼皮子颤颤眯了起来,眼里划过锐利暗芒,这年轻人进白虎帮两个月还不到,却从底下籍籍无名之辈混到今时的地位可不简单。
  撇,是要齐家跟蔺三辉的撇清干系。
  吃里扒外的,是白虎帮不识相的,而不是齐家。
  两者拿了督军面前,可不一样。
  齐富川最后拐杖拄地,掷地有声。
  “那就留口气,连人带赔礼上督军府请罪去。”
  齐保山就等着老爷子张口,一把拿住了裴天成,心底一喜,就这裴天成叨叨叨没完的,到最后不还是死德性。
  “爹,这事我来办,您尽管放心。”
  齐兆山稍稍神色有所变化,看向裴天成说不上是惋惜还是别的,最终都敛在了眼底。
  裴天成虚弱抬了抬眼皮,像被折腾昏死了过去。
  齐富川目光从裴天成那,转向了他那满脸戾气的大儿子,一拐杖就横了过去,抽在了他的腰上背上,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直抽的齐保山跪地求饶。
  “爹、爹……”
  ***
  夜,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巷子弄里两束手电筒的光晃动交杂着打了过来。
  城里的老房子墙上爬满了爬山虎,枝条抽开扒在墙上,犹如狰狞的爪牙。
  叩叩的敲门声急促响起。
  “谁啊?”门里面响起女人戒备的声音。
  “嫂子,是我,柱子。快开门,老大回来了。”
  门几乎是应声开的,女人急匆匆出来就看到俩灰衣褂子的人扛过来的,血肉模糊,看不出有一处好的,猛地捂住了嘴,发出一声呜咽。
  那叫柱子的和另外一个把裴天成扶进了房子。
  女人反应过来利落就关了门,“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嫂子,大哥、大哥就是被推出来挡了回灾。没事儿,没事儿啊,嫂子放心,龙头给了看病的医药钱的,大哥、大哥还因祸得福升了官儿,了不得的了咧!”柱子忙把一包银钱塞到了女人手里。“那什么,我这就给大哥叫大夫去!”
  裴小玉就这么看着裴天成,眼泪就成串的往下掉,裴天成眯着眼看见,哑着嗓子说了声‘别哭’,反而把人惹得哭更厉害了。
  裴天成其实是醒着的,只是眼睛肿得太厉害,还有身上伤的,没多大清醒,可到了裴小玉跟前,听到她哭,心就先揪成了一团。
  他原先在这附近乞讨过一段时日,后来进了白虎帮,混了点出息就在里头置办了个。
  白墙青瓦的民房,不大起眼,却是个不错的落脚处了。
  房子让女人收拾得干净温馨,像是家的样子。
  还有他的女人。
  “我去给你打点水擦擦。”裴小玉哭哽着声儿跑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打了盆热水回来,小心翼翼地给裴天成擦,生怕弄疼他。
  边给他擦,便用袖子抹眼泪,两眼肿得跟核桃似的,“当初,当初你说赚够了咱们就回乡下,穷乡僻壤的也没关系,咱们可以靠自个,这钱什么时候能赚够呀?”
  她说着就噙着了哭腔,其实更想问的,是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裴天成抓住了她的手,他俩都是孤儿院的,后来孤儿院的院长想卖了小玉给富商做姨太太,两个连夜逃出来,从此以后相依为命。“别哭了,也别怕,这次的事情是意外。我不会让自己有事儿的。”
  话是宽慰她说的。
  在被提到齐富川面前的那刻,裴天成仍是想过自己可能就交代进去了。
  这世上的事,踏出去了一步,就是往前了一步,没有可回头的路,只得往下走下去。
  可最后齐富川却又让他回来了,通敌叛乱的罪名扣在了鲁管事头上,而他……收了鲁管事手下的盘儿。
  世事难料。
  裴小玉瞪着红红的眼瞧他,并不大相信他说的。
  甚至,她能感觉到天成身上的变化,从那条腿开始跛了之后。
  在帮派里讨活,那不就是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又开始往下掉。
  “哥,我怕把你给弄没了。”
  裴天成抓住了她的手,“傻瓜,不会的。”
  弄不死他的,都将使他变得更强。
  强到自己能护住想护的人,守住手里头已经拥有的。
  ——
  历了这么大一劫,沈南瑗精疲力尽,第二天醒都醒得很晚。
  不管外头发生什么翻天的变化,她都兴致缺缺。
  那些人就是把她吹成了花,她知道自己还是那个时时刻刻惦记着跑路的沈南瑷。
  废话,要真趁了督军的意,自个这杜家媳妇的身份就随时能成为炸|弹,把自己炸个粉身碎骨。
  跑,还是得赶紧跑。
  可前一刻她还想着怎么跑,下一刻就接到了督军府打来的电话。
  电话是杜督军亲自打来的,原本是让沈黎棠接听,可沈黎棠的耳朵还是不大好使,这个电话就递到了沈南瑷的手中。
  “督军。”
  杜督军略显不好意思地说:“南瑷啊,我准备推迟你和聿航的婚期……”
  其实杜督军后面又说了很多,大约是在解释因何推迟婚期,但沈南瑷自始至终都只听到了那一句。
  沈南瑷高兴的直想大叫,却还记得说场面话:“南瑗晓得了,一切全凭督军安排。”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杜聿航的声音,“爹,我不要推迟婚期,我不要,我不要!”
  沈南媛一头的黑线。
  杜督军也很是尴尬,匆匆挂了线。
  沈黎棠凑得很近,饶是如此,也没能听清。
  沈南瑷放下了电话,他就迫不及待地问:“督军说了什么?”
  “推迟婚期。”沈南瑷唯恐她听不见,大声道。
  沈黎棠一听,变了脸色:“为什么?”
  沈南瑷摊了摊手说:“好像是说上面来人检查,还有要善后。”
  确实是比较乱。
  沈黎棠今早还在想,苏氏万一一直不醒的话,难不成到时让薛氏去接待宾客?那还不得叫人笑掉了大牙。
  这下不能说不好,至少沈家也有一个缓冲!
  沈黎棠点了点头,沉闷地点了根烟,不发一语。
  时局不稳,杜家是这个城里的土皇帝,若是这时还依旧大型操办婚礼,恐怕会落人口舌。
  沈黎棠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依旧忧心。
  他是巴不得沈南瑷今晚就嫁进杜家,明日就给督军生出个大胖孙子来。
  可哪有那么快的事情!饭还得一口一口的吃呢!
  就是沈家的事情,也够沈黎棠喝一壶的。
  自个儿的耳朵失聪这事儿,断不能让那些同僚给知道了。至少在沈南瑷没有真的嫁入杜家之前,是决计不能让那些人知道的。以免有人打他位置的主意。
  沈黎棠请了长假,以苏氏生病的名义。
  实际他只当晚去看了苏氏一次,就再也没有去过医院了。
  苏氏仍在医院里,西医说是因为大脑受到了刺激,所以才昏睡不醒。
  沈家内宅不能无人打理,沈黎棠便暂时让薛氏管家。
  薛氏苦熬数年,终于得道升天,走起路来昂首挺胸,可不是苏氏在家那般小心谨慎了。
  沈芸曦和沈芸卉一早就去了医院,家里没有剩下几个人。
  薛氏找不到人耀武扬威,眼睛一扫院子里的李氏,便想在李氏的头上立立规矩。
  可巧了,因为圣约翰放了长假的沈南瑷无所事事,从楼上下来,径直走到了李氏身边。
  两个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那李氏用帕子捂住了嘴,笑弯了眼睛。
  薛氏转念一想,李氏和那沈南瑷走的太近,沈南瑷是个不大好惹的。想她自己无儿无女,也不像苏氏抢了人家的男人,何必上赶着与人结仇,倒不如卖几分好处,指不定往后还能沾点杜家的便宜。
  沈南瑷就知道薛氏是个墙头草,但墙头草也有墙头草的好处,会审时度势便是优点。
  果不其然,薛氏接管家计后就给了她很多便利。
  “南瑷啊,最近家里忙乱,也顾不得你。给你一百块钱,若是有什么缺的东西,你便自己置办。”
  薛氏原本就是想卖个好,谁知道她话将落地,就撞见了从外面回来的沈芸曦。
  苏氏一直都没能苏醒,这几日都是沈芸曦和沈芸卉两人替换着去医院照顾她。
  沈芸曦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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