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夫晚成:纨绔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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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夫晚成:纨绔太子妃-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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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墨钰连忙道:“契丹人不会,但大晋人会啊!”

 第298章 经历的绝望还不够多

    “你是什么意思?”虽然已经猜到了她的用意,但耶律祁并不能肯定。

    苏墨钰道吗,“城里不是关押了许多大晋的百姓吗?可以让他们去种地,免去赋税,每年收成的七成交给你们,剩下的维持他们的生活,这样不但解决了耕地的问题,大晋的百姓,也会感激你们的。”

    耶律祁淡漠道:“我们不需要大晋人的感激。”

    “你不需要大晋百姓的感激,但契丹百姓,却需要粮食来维持生活,你养得那些牛羊,能养活多少人?况且牛羊还要吃草,耗费饲料,你如果足够明智,就该同意我的建议。”

    耶律祁定定看了她一阵,蓦地一笑:“苏墨钰,你很聪明,用这这方式来救你的同胞,不过你应该明白,我对大晋人的死活,根本不在乎。”

    “但你在乎契丹百姓的死活。”

    “那又如何?”

    “你会同意的,因为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一个爱民如子的统领者。”

    “说话好也没用,让我把好不容易占领下来的土地归还给大晋人?绝不可能!”

    “耶律祁!”苏墨钰恼了,这家伙绝对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固执的家伙了:“你心里其实很明白,答应我的提议,是最正确的选择,拥有足够的粮食,就能让契丹的子民,安稳度过整个冬天。但你却因为内心中,对大晋人的偏见,而选择拒绝,选择让自己的子民挨饿,你这种做法,简直自私至极!我收回刚才的话,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爱民如子的上位者,你只是个任性妄为,随心所欲,一心只为自己着想的王八蛋而已!”说完,她转身便走。

    耶律祁一把拦在她面前:“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自私自利,任性妄为。”她仰头看着他,毫不畏惧地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耶律祁恶狠狠瞪着她,额角青筋迸绽,一拳打在她脸侧的木桩上。

    苏墨钰拧了拧眉,却仍是一脸无谓的模样。

    她知道,耶律祁这个人看似凶悍,却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气归气,不会真的对自己动手。

    “来人!”他高喝,几名契丹武士冲了进来。

    他看了眼苏墨钰,“去把那些关押的大晋人放了。”

    几人面面相觑,“大王子的意思是,把那些俘虏全部放了?”因为太过惊讶,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是,全部放了。”他清晰道。

    虽然还是心存犹疑,但既然是大王子的吩咐,几人不敢不从。

    耶律祁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苏墨钰,反身走回到桌前,拿起笔,写了几行字,叫来一个卫兵,“把这上面的内容写到布告上,贴在城里。”

    吩咐完毕后,耶律祁起身,负手踱到苏墨钰面前:“苏墨钰,你很厉害,怪不得大晋皇帝千方百计想要杀了你。”

    苏墨钰微笑:“不是我厉害,而是大王子英明,在自己狭隘的看法面前,最终摒弃成见,选择了大义。”

    “我不如你能说会道,但这里是契丹,不是大晋,你的所作所为,若有益于契丹百姓,我耶律祁便以娜仁萨满的名义发誓,永远将你奉为座上宾,但若是你有半点危害到我的国家,我的亲人的举动,我也绝不饶你。”

    “我明白。”她点点头:“你理应如此。”

    “三弟和玛朵都很喜欢你,我也希望你能一直留在契丹,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苏墨钰笑笑,没有回答他。

    失望?

    他大概是经历的绝望还不够多,不明白世上的事千变万化,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前一刻还山盟海誓的夫妻,下一刻就有可能将最锋利的刀子,刺进彼此的心脏。

    失望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普通了,总是拿出来放在嘴边,着实没有必要。

    不过她也懒得与他解释,说再多,都会被他当成巧言善辩,只要他活在这个世上,那么总有一日,他会尝到失望……不,是绝望的滋味。

    ……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女子生涩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听起来有些古怪。

    玛朵望着面前纸张上娟秀的簪花小楷,蹙着眉头,问:“太深奥了,我看不明白,你快告诉我,这几句诗是什么意思?”她指着纸张上的字迹,向一旁的苏墨钰问道。

    “意思就是说,生生死死离离合合,无论如何我都跟你说定了。与你的双手交相执握,伴着你一起垂垂老去。”她轻声为玛朵解释着,不知为何,心脏骤然一痛。

    玛朵似懂非懂地点头:“你们汉人就是麻烦,明明可以说清楚的,非要写得那么深奥,让人看都看不懂。”

    苏墨钰好笑道:“我以前也跟你想的一样,为什么不能写的简单点,让人一眼就看明白?后来,我认真一想,才明白其中道理。”

    “怎么说?”玛朵好奇道。

    “我打个比方,比如你要向某人倾诉衷肠,只消说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即可,如果换做让人一下子就能听明白,不带任何深奥意境的言语,你就要说,经历过沧海的人,再看其他的水,实在感受不到任何的波澜壮阔,看过巫山的云之后,便觉得别地方的云都不值得一看。”说到这里,她停了停,看向玛朵已经拧成一个川子的眉头:“你觉得这样还有美感可言吗?”

    玛朵用力摇头:“没有。”

    “那不就得了。”苏墨钰道:“人类不同于牲畜,是有感情和思想的,中原人喜欢吟诗作对,赏花游湖,这些都是修身养性的行为,有助于排解忧思,提升生活质量,说白了,就是一种生活的调味剂,没什么重要的意义。”

    玛朵仍是似懂非懂:“那你喜欢吗?”

    她想了想:“还行吧,我不太喜欢文绉绉的东西,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我会直接告诉他,我喜欢你,想跟你上/床。”

    玛朵咂舌:“你怎么比我们契丹的姑娘还豪放!”

    她耸肩:“这有什么,喜欢就是喜欢,藏着掖着多没意思,你说对吧?”

    玛朵赞同道:“说的没错!”

 第299章 哪有仇恨是没有期限的

    看着玛朵崇拜的眼神,苏墨钰忽然有种自己会把玛朵带坏的预感。

    “我觉得中原人的诗词,很有意思,你再教我几句好不好?”玛朵似乎迷上了汉人的诗词歌赋。

    苏墨钰点头:“当然可以,你想学用抒情诗、叙事诗还是哲理诗?五言的还是七言的?”

    玛朵难得露出一丝腼腆来:“那个……表达爱情的,可以吗?”

    苏墨钰看她一眼,没想到看似豪爽不羁的玛朵,也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可以,你想学多少,我就教给你多少。”

    玛朵精神一震:“那现在就开始吧。”

    苏墨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虽然很好奇她内心当中,究竟深爱着什么人,但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她不好过问,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询问。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玛朵虽然不懂这句诗的含义,却能感觉出其中的悲怆,她看着苏墨钰,小声道:“这也是爱情诗吗?”

    “嗯,应该是。”其实她自己也说不上,这究竟算不算爱情诗?

    “可我觉得,这一点也不像是在说爱情……嗯,你解释一下吧。”

    “在天愿做比翼双飞鸟,在地愿做并生连理枝。即使是天长地久,也总会有尽头,但这生死遗恨,却永远没有尽期。”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两句,玛朵几乎要把耳朵贴在她唇边,才能听得见。

    “哪有什么仇恨,是永远没有期限的呢?在我们契丹,再大的仇恨,都可以用比武来解决,如果是不共戴天的血仇,杀了仇人就好,用仇恨来折磨自己,是最愚蠢的行为。”玛朵语声淡淡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苏墨钰的手指,轻轻抚过纸张上墨黑的一排小字。

    是啊,哪有什么仇恨,是永远没有尽头的?所有的恨,所有的怨,最终都可以被消弭。

    但放在自己身上,这种说法,似乎就不成立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以为,结果现实毫不留情地给了你一巴掌。

    你以为可以不在乎,你以为可以谅解,你以为可以柳暗花明、死局逢生。

    只有刺真正扎在自己身上时,才会明白有多痛。

    爱情一直都被人们拿来歌颂,但并非所有爱情都是美好的,有时候,也会成为一种罪恶。

    就像唐玄宗与杨贵妃,原本放在手心疼爱呵护的女子,在皇权以及自身性命面前,爱情,最终还是输给了前者。

    听起来有些讽刺,却再现实不过。

    爱情,可以高尚,可以神圣,也可以卑微,可以肮脏。

    “别那么较真。”她又抽出一张纸来,盖在那句诗词的上面,提笔书写:“我重新教你一句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玛朵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学生,苏墨钰教她的每一句,她都认认真真记了下来,晚上再抽空背熟。

    作为交换,她教玛朵诗词,玛朵则教她箭术。

    在武术方面,玛朵不如苏墨钰,但论箭术,她就差了玛朵一大截。

    “你要这样,把腰挺直,肩膀往左一点……”玛朵不但是个好学生,也是个好老师,教苏墨钰箭术的时候,非常认真,一丝一毫的错误都不允许出现。

    苏墨钰按照她所说,站稳脚跟,挺直腰杆,将弓箭拉到极致,猛地射出。

    “咄”的一声,箭矢插进了箭靶的边缘。

    她有些沮丧,玛朵却鼓励道:“你做的很不错,第一次学习射箭,就能射中箭靶,比我厉害多了。”

    她知道玛朵是在安慰自己,不过她也不气馁,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够一蹴而就,勤加练习的话,她一定可以百发百中。

    在她练习射箭的场地旁边,是一片一望无垠的草地,几个契丹人策马经过,其中一人苏墨钰有印象,是那个败在阎烈洲手下,却没有乘人之危的契丹武士巴图。

    巴图大声道,“玛朵,苏姑娘,要不要一起来赛马?”

    苏墨钰摇头:“不了,多谢巴图大哥,我觉得还是练习射箭比较有趣。”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弓箭。

    玛朵将手凑到嘴边,做成喇叭的形状:“巴图大哥,你有看到大王子吗?”

    巴图抬起马鞭,朝前一指:“王子殿下在陪着小王子练习骑术。”

    契丹是游牧民族,除了刚生下来的婴孩以外,每个人都会骑马。

    但还有一个例外,就是耶律桓。

    “哇哇哇——”离得老远,就能听见耶律桓夸张的喊叫声:“让我下来,让我下来,我不骑了——”

    接着,想起耶律祁严肃洪亮的声音:“不行,今天再学不会,你就不许吃晚饭!”

    “不吃就不吃,让我下来……”因为极度的惊吓和委屈,耶律桓的声音都有些扭曲了。

    “没用!”耶律祁策马来到耶律桓身边,伸手抓住他的缰绳:“我陪着你。”

    “我说我不骑了。”耶律桓愤愤瞪着耶律祁。

    耶律祁也严厉地瞪着他:“身为契丹男儿,哪能不会骑马?你真是给我丢脸!”

    耶律桓脾气上来,便要从马背上跳下去,耶律祁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扬起马鞭,冲着他坐下的马股用力一抽,马匹吃痛,撒开四蹄,朝前狂奔而出。

    “啊啊啊啊啊——”耶律桓抱着马脖子,叫得惊天动地。

    苏墨钰听到动静,和玛朵赶来一看,就见耶律桓趴在马背上,两手死死环着马颈,一边哭一边喊:“死了人死人了!让我下来,我不想被摔死!”

    “小王子殿下,快松手!”苏墨钰焦灼喊道:“你抓得越紧,马就跑得越快,你听我的,两腿放松,不要夹马腹,手也松开,握住缰绳,往后用力。”

    耶律桓被颠得七荤八素,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照做,果然,胯/下坐骑跑动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耶律祁有些不高兴,讥嘲道:“苏姑娘作为大晋人,没想到对骑术这么擅长。”

    她自然听出耶律祁话中的讥讽,不但没有谦虚回绝,反而自信承认:“没错,大王子可觉得惊讶?”

    耶律祁看着她,神情不屑:“有本事就跟我比一场,你若是赢了,我就承认你的骑术比我好。”

    “没问题。”苏墨钰将手中弓箭丢给玛朵:“我若赢了,你不但要承认我的骑术比你好,还要把你胯/下的这匹马送给我,并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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