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冰也附和道:“是啊,就欢喜以前那德性,唉,真是世事难预料。”
“我以前什么德性?”林欢喜问。
汀兰举起筷子指了指罗小冰:“就跟她现在一样。”
罗小冰夹起颗花生米砸向汀兰:“少废话,难道像你一样跟个尼姑似的就好啊?”
“我可不是尼姑,我就是个学霸而已。”汀兰歪着头笑道。
眼见汀兰心情大好,苏小小张口说:“汀兰,那天我们去你家,在你奶奶的床底下找到一张纸片。”
苏小小这话一出饭桌上瞬时安静了下来。
“什么纸片?”汀兰好奇的问。
“在静子那儿。”苏小小答道。
白静连忙从小巧的白色手包里把那张纸片取了出来递给汀兰,汀兰接过纸片看了看,说:“这写了个十字还是个八叉?什么意思?”
在苏小小把杜奶奶手指上有伤口的事讲出来之后,汀兰连忙说:“这事情那天怎么不跟我爸妈说?”
“现在说什么也都只是猜测,也许这根本不代表什么呢?那天你跟父母都哭的那么伤心,这捕风捉影的事情,谁好意思开口呢?”苏小小答道。
“那现在为什么又讲给我听?”
白静见汀兰有些急,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说:“我们只是觉得有必要拿给你看看,你在家里呆的时间比你父母要长,既然连你也觉得这没什么可疑,那这张破纸自然也代表不了什么。”
“要我说她们是活的太乏味,总想着找刺激,哪儿有那么多阴谋了,我一开始就没把这个当回事儿,现在连汀兰都闹不明白,就说明你们那些恐怖的猜测都属于扯淡,这也算是真相大白了吧。”罗小冰得意的说。
“快快快,菜都凉了,既然是淡那咱们也就别扯了,吃饭,我去看看汤熬好了没。”
白静听林欢喜说还有汤,于是迈着小步子跟着她一起往厨房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叫唤着:“我的天呐,我真是爱死你了。”
吃过晚饭时间还早,于是在帮林欢喜收完锅碗瓢盆之后,罗小冰就提议不如来打会儿麻将。
林欢喜每天在家带孩子,好容易有人陪着打牌,于是头一个就响应了罗小冰的号召。
白静平时工作忙,难得有空打几圈牌放松放松,她自然也是点头同意。
苏小小更是没意见,反正时间还早,玩玩也好。
至于汀兰,这个。。。。。。汀兰不会打麻将。
方方正正的麻将块垒的整整齐齐,“辛苦你了,学生妹。”罗小冰掷了筛子抓了牌,还不忘朝正在看孩子的汀兰白话两句。
“辛苦什么,这动画片我也爱看。”汀兰随口答道。
白静晃了晃脑袋,叹了口气,低下头去继续看自己该打哪一张牌。
“红中。”
“杠!”罗小冰激动的叫嚷着,“让我来摸一张。”罗小冰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恨不得把麻将牌给抹成平底。
“摸不出来直接看不就完了嘛,费那个劲。”苏小小一把没胡心里有些烦躁,所以才催促罗小冰快点,平常的她还是很有耐心的。
“你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这样才有感觉。”罗小冰说着把手里的牌往桌子上一敲,“杠上开花!给钱给钱。”
“你们轻点儿,两个孩子都睡着了。”汀兰示意姐妹们小点儿声。
“动画片演完了?”白静一边给罗小冰付钱一边问。
汀兰从沙发上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早完了,看这架势小冰骗了你们不少钱啊?”
罗小冰把钱塞进小抽屉,指着汀兰说:“别乱盖啊,姐们儿可是玩技术的。”
“都知道你技术好,行了吧,好的不要不要的了。”
白静话里有话,罗小冰也不介意,只是怪模怪样的一字一顿说:“老、处、女。”
白静码好了手里的牌,回击道:“这圈就收拾你,扔骰子。”
林欢喜家的牌局进行的正热闹,却也没吵醒两个睡着的孩子。大家享受着这美好的夜晚,谁也没有留意到此时在电视上播出了这样一则新闻:郊外发现一具无名女尸,因为尸体损毁严重,所以无法准确辨认其身份,初步怀疑是曾于临市中心医院任职产科护士的在逃嫌疑犯安素娥,安素娥早年曾就职于和善精神病院,后调至临市中心医院工作,曾因涉嫌婴儿谋杀案被起诉,因为没有证据后被判无罪释放,今年三月份又发现其与多名婴儿失踪案有关,在被法院宣布批捕后失踪,现警方正在对本案做进一步调查。
现代人的生活太过匆忙,所以如果能有片刻的欢愉,他们都会抛开烦恼沉浸其中,能静下心来观察生活的人越来越少,所以如果你想做个善于观察的人,那你一定能发现原来生活中种种莫名问题的答案,也许就在那个问题本身当中。
☆、4。赌局
在大公司里上班的女人都是要化妆的,这是规定,不过白静却是个例外。不仅因为她的职位是总裁,更因为她的皮肤实在太好了,所以也不需要额外的修饰,只是一层淡淡的唇膏却也足够使她显得光彩照人了。
白静做事很拼,用刘董的话来说她就是一条鲨鱼,圈子里的人也给她起了个绰号,叫大白鲨。
女人自然不希望自己有这样的名声,可白静没办法,她必须得努力,不仅因为要经常替父亲还赌债,更重要的是还得支付奶奶在养老院的费用。
白奶奶其实腿脚挺利索,无耐儿子不争气,三天两头的有人上门要账,白静不希望奶奶遭受这些骚扰,所以就把她安顿在了离花园街不远处的一所养老院里。白静自己也从老院子里搬了出来,就住在罗小冰家前边的高层公寓。
其实大家的住处离的都不远,只是因为生活上的琐碎事太多,所以也并没有经常聚在一起,这样的情况直到苏小小回来后才有所改善。
白静的主要工作是用尽一切手段去收购有潜力的小型公司,然后再把它们拆开卖掉,桩桩都是大生意,马虎不得。白静从小职员做起,短短几年功夫已经爬到总裁的位置,不仅因为刘董欣赏她,也因为她确实有这个能力。
白静的父亲叫白长青,小眼睛宽鼻梁,头发秃了一半,几十岁的人了还是整天不务正业,除了爱看老电影之外就只会赌钱,在大大小小的场子里都是熟客。
白静劝过他很多次,让他别玩那么大,输归输,起码少输点儿也好。白长青却每次都有反驳的振振有词:“输赢有时候并不重要,输并不等于失败,没人能赢得全世界。”
家里的烦心事太多,所以白静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这能让她暂时忘记生活中的烦恼,她也确实喜欢那种完成征服之后所带来的成就感。
白静能创造财富,也能使一些人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东合公司的老板魏东兴就是白静的手下败将。
魏东兴从前也只是做点小买卖糊口,一直到快四十岁时才攒下点家业。东合公司刚起步时做的很好,却在一单大买卖中被白静搅了一手,这直接导致他一贫如洗,妻子也带着孩子离他远去。虽然魏东兴不想承认自己输给了一个女人,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狡辩。
白静把东合的收购计划书摆在刘董桌子上时,刘董连连拍手叫好,刘董五十多岁,也是见惯风浪的人,只是白静这一次给他的惊喜实在不小。
白静和刘董在办公室里就东合的收购计划足足谈了两个钟头,当一切终于商议妥当白静从刘董办公室里出来时,却看见刘夫人正站在门口冷冷的盯着她。
气氛有些不对了,其他员工们都只低头忙自己的事,整个办公大厅里静的可怕。
刘董的老婆是个很懂生活的贵妇人,虽然年纪大了,却也称得上是风韵犹存。
“白总,工作很忙吧?谈这么久,真是辛苦你们俩了。”刘夫人的话里是满满的怒气。
“不辛苦,都是为了公司好,刘董他……”白静有些不安。
白静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是个响亮的耳光。
白静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虽然心里溢满了委屈,但她把泪水强忍在了眼眶里。
白静挺直了腰板看着刘夫人,一句话也没说。
刘董匆忙从办公室里跑出来冲着他老婆就是一顿嚷:“你别这么无理取闹!丢人都丢到公司来了!我跟小白要真有点儿什么还会等到现在?”
刘夫人是懂分寸的人,女人在外面是要给男人留面子的。但是她看白静不顺眼已经很久了,所以今天才会动了手。她不相信白静是在跟她老公谈工作,因为每次白静跟刘董交谈时总是闭着门,谁也不准进去,就连董事长的夫人也不例外,谁让他们谈的都是些商业秘密呢?可这事情摆在眼前,任谁也免不了多想。
刘董安慰了白静两句后就带着夫人一起离开了,白静把手里的文件丢回办公桌上,随后便昂着头离开了公司,在她等电梯时,办公大厅里已飞满了闲言闲语。
白静进了电梯从手包里取出一根香烟夹在指缝里,电梯里另外一位年轻姑娘低声嚷嚷道:“不知道电梯里不让抽烟?真是没素质。”
白静本打算出了大厦才点燃这支烟,不过那小姑娘的话却让她改变了主意。
白静取出一枚精致的白色打火机把香烟点着,然后对着那小姑娘吐了个眼圈,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小姑娘被白静的气势吓着了,一直到出了电梯都再没敢吱声。
白静身上总是装着一枚精致的白色打火机和一包女士香烟,她以前是个烟鬼,后来因为吸烟搞的呼吸道出了些问题,所以现在只有当心情特别不好时,她才会取出那细长的白色烟卷抽上一支。
白静关上车门呆在密闭的空间里,要换做别人一定会大哭一场,但白静不会这么做,她从母亲离开之后就一直很坚强。
电话响了,是白长青。
“说。”白静一个字也不愿多讲。
“小静啊!快来救救我!我被人家给扣了,他们要剁我的手!”
“在哪儿?”白静一边说一边把车子打着了火。
“长辉工业大厦三楼!”
白静挂上电话踩足了油门往目的地驶去,这时电话铃声又响了。
白静按下接通键,电话那头传来了苏小小的声音:“静子,有空没,我约了汀兰,待会儿咱们一起去游泳。”
“我走不开,公司里有事要忙。”白静平静的说。
“啊,那好吧,我们晚点儿再跟你联系。”
白静挂上电话,把车子开的更快了。
汪大海是市里有些名气的混混,在长辉工业大厦开了间赌场,还给输急眼的客人们提供高利贷服务。
白长青已经不是头一次还不上钱了,所以当他再一次输了个精光时,汪大海就彻底的翻脸了。
“上一次你拿了我三万块,再上一次是两万,我已经很宽限了,欠着债还让你上来玩,这次你还敢跟我开口,你当海哥我是凯子啊?我看你这老小子是活腻味了!”汪大海挤着一脸横肉恶狠狠的说。
像汪大海这样的人往往都是说翻脸就翻脸的,平时什么客套话都是假的,目的只是为了榨干你兜里的钱。
当汪大海发现白长青确实是个烂赌鬼时,知道从他身上是榨不出什么油水的。
于是当白长青再一次在他的场子里输了个底儿掉之后,汪大海终于是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汪大海带着几个手下把白长青从四楼的赌厅拖到了三楼的办公室,这里是他办事的地方。
白长青双手被按在桌子上,明晃晃的刀刃就搁在他的腕部。白长青也是不得已才给白静打了电话,他心里是不希望女儿来趟这遭浑水的。
白静停好车来到大厦三楼时,看见有几个混混正在楼道里晃悠。
白静径直走到他们面前,说:“我找白长青。”
几个混混带着白静来到了汪大海的办公室,汪大海见了白静的模样时立刻笑的合不拢嘴:“哎哟,美人儿,快坐。”
白静拉了椅子坐在汪大海桌子的对面,翘起二郎腿并点上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低头冷冷的说:“他欠你多少钱?”
“你是他女儿?”汪大海色眯眯的笑道。
黑色的紧身小西装完美的诠释着白静凹凸有致的身材,黑亮的长发即使是扎着高高的马尾也显得柔顺飘逸,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再加上她那天生嫩洁无暇的皮肤和淡淡的唇彩,更显得娇艳醉人。
“我问他欠你多少钱?”白静重复说道。
“呵,还是个冷美人儿,利滚利十万块,你交钱,我放人。”汪大海说着话还不忘用双眼在白静全身上下来回的扫荡。
“我没带那么多现金,刷卡行不行?”
“我这儿就收现金。”汪大海有意刁难白静。
白静才不屑于跟这种人兜圈子:“直说吧,怎么办。”
“他可以走,但你得留下来陪我,就这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