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绪混乱,阎历横耗费了很大的功力才把冥道暂时压下,自己也累得将近精疲力竭,面具低下的脸孔,苍白无比,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阎厉行端着食物,推门走进来,把饭菜放到已经换成崭新的桌子上,用带有歉意的语气,说道:“大哥,你终于把冥道镇。压住了,一定是又累又饿吧,我让厨房弄了你最爱吃的菜,你来吃点。”
“现在是何时辰?”阎历横毫无胃口,看向窗外,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心里想起了木若昕。
已经天黑了,那说明她走了有一天之久,换言之,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冥道镇。压住。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灵力恢复得如何?
“子时刚过。”阎厉行见阎历横不吃东西,只好劝劝,“大哥,吃点东西吧,这样才有力气和冥道抗衡。”
“并无胃口。”阎历横淡然回答,无视桌子的食物,走到窗户旁,看着外面的夜景,不由自主地看向木大学士府的方向去。
“大哥,没胃口也吃点吧。”
“先放着。”
“大哥……”
阎历横是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想知道木若昕现在的情况,再三犹豫之后,决定开口询问:“木姑娘现在的情况如何,你可有所知?”
“原来你是在想她啊!”阎厉行也走到窗户旁边来,同样看向木大学士府的方向,以幽默风趣的方式问道:“大哥,你是不是真喜欢上那个木若昕了?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帮你想办法,把她弄到手,就算是强取豪夺,我也帮你把她弄来。我就不信,凭着咱们魔城的力量,还弄不到一个官家千金。”
“别动她。”阎历横带着怒意下警告,不过这个警告已经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他不允许任何人动她。
“看来你是真喜欢上她了。”
“不要去动她,其他人和事,你爱怎么玩,我由着你,但是她,不准你动。”
“好好好,我不动她,我也没说过要动她,就算我想动也动不来啊!她那只会喷火的狐狸,随时都有可能把我变成烤猪。”阎厉行不敢再拿木若昕来开玩笑,只因有人会生气,也不想多聊这个女人,免得某人相思成疾,所以问其他,“大哥,你这次花了整整一天才把冥道镇。压下去,花的时间比以前久了许多,由此可见,冥道的力量已经很强大,倘若再不能把他吞噬,你就会被他吞噬。现在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刻,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这些年我走访了很多地方,可是都没有找到压制冥道的办法。”
他不是单纯出去游玩,而是替大哥寻找救命的办法,只可惜毫无所获。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若昕的灵力是冥道的克星?上一次若非有若昕在,我早已被冥道吞噬,而这一次能将冥道压制住,也归功于若昕输送给我的灵力。她也曾经说过,她能帮我,只是不知真假?”阎历横又想起了木若昕,不是因为木若昕能帮他抗压冥道,就是单纯的想她。
“这件事我听风护法他们说过了。都怪我不好,一回来就把她给气走了。”
“此事与你无关,无需自责。天色已晚,你回去休息吧。”
“那好,我回去休息了,你也别太累,记得吃饭。”阎厉行识趣退下,不打扰阎历横,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大哥喜静,哪怕是他这个至亲的弟弟,大哥也不让他在场吵杂。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无所谓。
他现在该做的事就是想办法把木若昕给弄回来,就算大哥说不准,他也要怎么做。如果真像大哥说的那样,木若昕的灵力是冥道的克星,那只要有木若昕在,大哥就不会被冥道吞噬。
阎厉行做下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找木若昕,向她赔礼道歉,就算是死缠烂打,他也把她弄回来。
不过他并不知道,有人比他更早去了。
阎厉行一走,阎历横就化成一团黑光,消失于房间之中,再次出现的时候人已经在学士府中,因为不知道木若昕住在哪一个房间,所以只能随意乱走,碰碰运气,看看能否找到?
找着找着,想找的人没找到,倒是发现了学士府中有可疑之人的行迹,于是暗中跟去,探个究竟。
一个身手敏捷的黑衣人,于学士府中灵巧串行,所到之处,畅通无阻。
不过这也正常,学士府没有任何的守卫,仆人们都歇下了,整个院子看不到一个人影。
黑衣人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被任何人发现,殊不知早被人盯上。
木若昕因为太累,睡得像死猪一样,连有人潜入房间都不知道。
阿狸太小,警觉性很低,睡得更沉。
黑衣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从窗户飞入,轻飘飘地落地,然后慢慢朝*榻走去,尽量把脚步放轻,不吵醒*上熟睡的人,当靠近*榻时,用手将纱帐撩起,看了一眼里面躺睡的人,正要一掌打下去,可有人的速度更快,已经把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阎历横手里拿着一柄金色的剑,架在黑衣人的脖子上,冷厉说道:“你要敢动她,本座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
还好他今晚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魔王。”黑衣人听出了阎历横的声音,就因为听了出来,所以不敢轻举妄为,也没有回头,怕被认出来,想着脱身之计。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却不料背后早已有人盯上。
“朱友红,想不到你竟是这等鼠辈,做事如此偷偷摸摸,本座还真是大为吃惊,如何料想得到,堂堂百味楼的楼主,竟是这等之人?”
身份被识破了,朱友红很是惊讶,转身回来,对上阎历横的双眼,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把自己隐藏得那么好,为了防止被人认出,刻意将身上的灵力暂时隐匿,一般人不可能知道是他。
也对,魔王不是一般人。
☆、第072章 :不逗你了
为以防万一,阎历横一直把剑架在朱友红的脖子上,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不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伤害*榻上的人。
阿狸听到吵吵杂杂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借着黑暗之中的亮光,看到了两个人类的轮廓,虽看不见对方的脸,但它很肯定这两个人中没有一个是它的主人,顿时蹦跳而起,竖起毛发,对两人发出敌意,“哟……”坏人,有坏人。
木若昕听到阿狸的叫声,也察觉到外人的气息,即刻醒来,坐起身,看着*前那两个黑黝黝的人,严厉质问:“你们是谁,三更半夜在我房间里做什么?”问完之后,她已经认出了其中一人,于是直呼他,“阿横,你半夜不睡觉,跑到我这里干什么?这个家伙又是谁?”
“哟……”坏人,坏人,主人,有坏人。阿狸跳到木若昕的肩膀上,叫个不停,还对阎历横和朱友红发出强烈的敌意,“呦……”坏人。
“你醒了,可有受伤?”阎历横答非所问,而是先关心木若昕的情况,虽然肯定自己刚才出手很及时,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亲自问过才安心。
自己的房间里三更半夜冒出两个男人,她一个小姑娘却能如此从容面对,实在是……
“受伤,我为什么会受伤?”木若昕掀开被子,下*穿鞋,就这样穿着睡衣走到阎历横身边,看到他正把剑架在一个黑衣人身上,闻了闻,已经能猜到事情的大概,正当她要说时,身上突然披来一件黑袍,令人震惊又觉得莫名其妙,“咦,这是……”
阎历横把自己身上的黑袍脱下,披到木若昕身上,什么都不没说。
“阿横,你干嘛把自己的袍子给我啊?”
“女子不该衣衫不整示人。”
“衣衫不整,我有衣衫不整吗?”木若昕把自己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没觉得有任何问题。都穿着纯白的*呢,浑身下山都包得严严实实的,除了脸和手,没有一点肌肤露出,怎么会衣衫不整?
好吧,古人的思想就是那么封建保守,她算是见识到了。
即便如此,木若昕还是把身上的黑袍黑拿了下来,披回到阎历横身上,“这里是我的房间,想要什么衣服没有?你大半夜的跑出来,才是应该注意保暖的人。把衣服穿回去吧,我自己到柜子里拿别的穿就行。”
对木若昕这样的行举以及这样的言辞,阎历横感动之余又有几分惑解。她这是在拒绝他的关心还是在关心他?
如果是后者,那该多好。
木若昕没多想,把衣服还给阎历横之后就随手拿起放在衣架上的衣服,简单穿戴好。
朱友红以为阎历横和木若昕正在忙着谈情说爱,想趁机溜走,结果才刚一动,脖子上又被剑给架上了。
阎历横对朱友红早有防备,也没打算轻易放他走,朱友红一动,阎历横手里的金剑就凭空而出,又架到了他的脖子上,“没人可以在本座的眼皮底下轻易溜走。”
“魔王,我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江湖上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都把你当邪魔外道,欲除之而后快,但我们却不同,从未与你为敌,也从未想过要灭魔城,你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平白多添敌人?”朱友红试着跟阎历横讲大道理,为的就是从金剑底下求得一命,殊不知……
“如你所说,本座的敌人已经多不胜数,再添一个也无差别。”
“难道你非要和我们百味楼为敌了?”
“你觉得你能代表百味楼说话吗?”
“我……”的确,他不能代表百味楼说话,一旦让炎君知道他今天所做的事,那他就非死不可。如今他该做的事就是尽快想办法从魔王手底下保住一命,其余的以后再说。
朱友红在心里把事情掂量了一下,为求活命,不惜下跪求饶,“还请魔王高抬贵手,饶我一命。若魔王肯饶我一命,我定不会再为难木若昕,龙鳞之事就此作罢。”
“本座想不到任何饶你一命的理由。”阎历横话说得冷又绝,用剑把朱友红脸上的黑布巾挑掉,让他露出脸孔。
木若昕已经把衣服穿好,还把灯给点上了,看清了朱友红的面孔,但并不惊讶,“跟我猜的没错,果然是你。”
“你猜的,你是如何猜得出来?”朱友红惊讶于自己的身份在面巾被挑下之前就已经暴露,怎么也想不明白。把他灵力隐匿,把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为了避免被人从身形认出,他还在身上塞了很多棉花,为什么魔王还能一眼就看出是他,就连木若昕也猜出是他。
太令人费解了。
“你身上的花粉味,我大老远就闻到了。不是跟你说过吗,男人涂那么多的花粉味,很俗的,你偏不听。”
“花粉味?”朱友红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果然有很多种花粉味。糟糕,一时大意了。
“你还真是个小人,明明说过把龙鳞给我,却还要计较,小心得比女人还女人。”
“若木小姐肯放我一马,我发誓从此不再来找木小姐的麻烦。”
“又不是我把剑架在你的脖子上,你求我干什么呀?”木若昕说得很事不关己,走到桌子旁,倒了两杯茶水,一杯自己喝,一边拿给阎历横,“阿横,先喝点水,润润喉。”
阎历横看了一眼木若昕,再看看她递来的茶水,并没有伸手去接,很不明白她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她差点就命丧于朱友红的手中,却毫不畏惧,还有心情喝茶,难道她一点都不怕吗?
木若昕见阎历横不喝她给的水,故意说道:“你是不是怀疑我在水里下毒,所以不敢喝啊?”
事实上,她相信他不会怀疑她。
他是一个喜欢把心事藏得很深的人,不逗一逗他,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果然,这句话让阎历横急得赶紧解释,“并非如此。”
“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不喝,难道是不渴吗?”
“多谢。”为了避免木若昕再胡乱猜测,阎历横只好把水给喝了。
单膝跪在地上的朱友红,看到这一幕,很是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还有心情打情骂俏,脑袋被门缝给夹到了吧?
木若昕看着阎历横把水喝完,然后将空杯子拿过来,可爱又无邪地问:“阿横,你就不怕我在水里下毒吗?”
“你若真想害我,之前就不会出手相助,眼下更不会多此一举。”阎历横把心中所想全都说了出来。按照他的性格,这种解释的话语是不会多说,但他不想她胡乱猜测,更不希望她对他有所误解,只得简单解释一番。
“好阿横,还是你了解我。对了,你今晚怎么会在我家里呀?”木若昕问完一个问题又问一个,显然已经把朱友红这号人物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
“别吞吞吐吐、婆婆妈妈的,男子汉大丈夫,扭扭捏捏,说话黏黏糊糊的,会有损男子气概哦。”
“我是来替厉行所说之言向你致歉,还望你原谅他的年幼无知。”
“拜托,他看上去比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