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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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 第4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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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一皱眉,心里不免有些怪罪。

  贾诩现在只是怀疑,可你一逃离许都,岂不是坐实了他的猜测。

  李儒,笑了!

  “友学也不必担心,就算是坐实了,又能如何?

  贾诩他断然不会轻易来招惹你。他那个人,一向很谨慎,而且懂得自保之道。太师已经死了多年,就算曹孟德知道了我的身份,未必会真的杀我……反倒是他贾文和若真这么做了,弄不好会得罪很多人。损人不利己,他绝不会去为之。

  我现在,丧家之犬耳垂垂老矣。

  只要我离开许都,就不会再有人追究此事。贾文和也明白,怎可能再得罪公子?”

  曹朋搔搔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李儒呆在许都,的确是有些麻烦……

  此前他找不到一个妥善的安身之所,故而只能让他暂时留在许都。

  现在,他将在河西立足,让李儒前来协助,正合了他的心思,也免去许多麻烦。

  “先生能来,实乃朋之幸也。”

  “哦?”李儒沉声道:“莫不是公子遇到了麻烦?”

  “不瞒先生,的确是有些麻烦。”

  既然当初胁迫李儒,自然是希望李儒能为自己效力。或者说,能给他排忧解难,出谋划策。

  不过此前,也没有李儒发挥的机会。

  除了几次分析老曹的心思,李儒一语中的之外,几乎再也没有出彩之处。很多事情,曹朋自己就能解决。而且在当时,他身边也有不少人才,可以为他谋划。

  可现在,曹朋正在为无可用之人而头疼。

  李儒的到来,可为他解决一些问题……

  两人在小帐里坐下,曹朋把他目前的问题,以及之前所遇到的事情,一一告知。

  李儒看上去,神色自若。

  听曹朋说完之后,他喝了口水,闭上了眼睛。

  而曹朋呢,也没有去打搅李儒,反而侧身躺下,将身体埋在柔软暖和的白狼皮垫子里。从接手河西事务,到现在红水县破土动工,曹朋承受着无比巨大的压力。

  也许在外人看来,曹朋总是显得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这一个月来,他一直受着煎熬。

  对于一个刑警而言,曹朋现在所面对的情况,远比他前世处理的那些案件要复杂许多。哪怕在海西的时候,他上面至少还有一个邓稷为他遮风挡雨,为他创造出了极为宽松的环境。有人说,海西有今日成功,曹朋和邓稷的功劳,三七开。

  曹朋七,邓稷三。

  至少在来到河西前,曹朋也有这种想法。

  可直到他真正要独当一面的时候,才知道他之前的想法,是何等错误。

  如果没有邓稷为他遮挡住凄风冷雨,他的种种想法,恐怕也无法得以实现。换句话说,如果不是邓稷,换一个人不可能那样去支持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处可以施展。要曹朋现在评价,海西的功劳,他和邓稷应该六四开才对。

  邓稷六,他不过有四分功劳而已。

  他的那些奇思妙想,他的那些主张固然很好,却需要有人执行才行。

  有奇思妙想固然是一桩好事,但是当执行的时候,邓稷为他担去了大部分压力。

  正因为这样,才有了今日的海西。

  换个人,海西又怎可能有现在的规模……

  李儒到来之前,曹朋一直在独力支撑。庞统在西北牧原备战也好,贾逵在廉堡大兴土木也罢。曹朋必须要竭尽全力,为他们创造一个环境。就像当初邓稷为他做的那些事情一样。而这些事,往往不太抢眼,看上去就好像是无所作为……

  李儒来了!

  曹朋终于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庞统虽然才华出众,但比起李儒来,绝非一个好的谈话对象。

  当曹朋说完之后,匍匐在白狼皮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小帐外,不时传来喧哗声。

  郭寰清脆的声音,显得是那般悦耳。

  曹朋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间心头一震,蓦地醒过来。

  李儒,正悠闲的喝着水。

  那模样,就好像他喝得并不是水,而是什么琼浆玉液一般,有滋有味。曹朋呼的坐起来,发现小帐里,已点起了烛火。两支大蜡,把帐中照应的非常通透……

  天,已经黑了!

  看曹朋醒来,李儒微微一笑。

  “公子,睡得可还好?”

  白狼皮里透着一股子热气,以至于曹朋醒来,丝毫感觉不到寒意。他揉了揉眼睛,脸上露出赧然之色,挠挠头,轻声道:“先生何不唤我一声?朋却是失礼了!”

  “哈,甚个礼?”

  李儒笑道:“当年边章之乱,我初为太师谋主,和公子如今并无二样。

  我还记得,那次我为太师谋划成功之后,在庆功宴上便熟睡过去,一下子睡到了第二天正午……呵呵,刚才我仔细想了公子的计划,并无太多的破绽。不过最大的问题,也许公子忽略了那就是红泽人虽是汉民,但是在河西生活百年,早已经和中原汉民不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些红泽人,和羌胡并无二致。”

  “哦?”

  曹朋精神一振,“还请先生指点。”

  “公子的运气不错,先救了檀柘,至少在开局时,不至孤立无援。

  如果当时公子把治所选在廉县,说不定会引起檀柘的警觉。正因为公子要另立治所,廉县规模减小,才使得檀柘愿意和公子交道。所以说,这个开局非常好。

  但问题是,公子想要在红泽立足,用错了方法。”

  “哦?”

  “那些红泽人,有羌胡习性。

  什么是羌胡习性?说穿了,就是欺软怕硬。公子要和红泽结盟,方向并没有错误。只是在最初,缺少了一个重要的环节,那就是立威公子未能展现出足够的力量,能够立足红泽的力量。以至于红泽人在内心里,仍觉得公子不堪一击。

  应该给他们一点教训。

  哪怕是主动挑起矛盾,也要展现出朝廷的威严。”

  曹朋闻听,不由得一蹙眉,“那万一激怒了红泽人,该如何是好?”

  李儒哈哈大笑,“公子莫非以为,这些遗民,还有当年汉军横扫漠北的血性不成?”

  “这个?”

  “公子,有些时候,不可以考虑过多。

  对红泽人绝不能一味怀柔,必须要展现出你的强硬。唯有这般,红泽人才会老老实实的遵守盟约……说实话,窦兰和公子的盟约,在某看来,一钱不值……公子觉得自己实力还不够强横。但以儒看来,足以给红泽人一点小小的教训。”

  “可万一激化了,岂不是麻烦?”

  李儒听罢,冷笑连连。

  “可问题是,他们敢吗?”

  第三卷 第415章 河西第二弹(四)

  这一夜,曹朋失眠了!

  李儒的到来,给他打开了一扇窗户,让他看得更加清楚。细想起来,自己在河西的这段时间,确实有些低调,或者说有些软弱。特别是在三十六部发动叛变之后,他居然坐视红泽整合,而没有插手其中,实在是有一些过于低调和软弱。

  没错,曹朋的确实力不足。

  但问题是,红泽人泥菩萨过河,同样自身难保。

  哪怕他出手了,红泽人敢站出来反对吗?

  窦兰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那所谓的红泽部落联盟,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如果红泽人真的是铁板一块的话,也不至于被马腾轻而易举的分化。曹朋觉得,他被骗了他被那所谓的红泽百年盟约,蒙蔽了眼睛,以至于错失了大好机会。

  李儒说的不错,红泽人在河西生活百年,早已不是纯粹的汉民。

  也许,在一百年前,他们的祖先还懂得忠孝仁恕,可现在这些红泽人,和羌胡无异。

  和他们讲究忠孝仁恕,无异于与虎谋皮。

  就像庞统之前所说的那样:窦兰之所以愿以和曹朋定下盟约,是因为他需要时间来整合。同样,窦兰也在利用曹朋的存在,来震慑马腾……一俟他整合完毕,必将和曹朋反目。到时候,一切盟约都将变成空谈,他们看重的,是拳头大小。

  愚蠢!

  曹朋呼的坐起来,一拳头擂在地榻上。

  我真是他娘的愚蠢……

  “夫君,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大的动静,一下子惊醒了睡在曹朋身边的郭寰和步鸾。

  二女今晚和曹朋睡在一处,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分别数月,自然少不得一番天雷地火似地激情。

  郭寰,属于典型的北方女子,体形丰满。

  C罩杯的酥胸,呈桃子的形状,握在手中可见乳波荡漾;而步鸾呢,则是典型的江南女子体态,娇小玲珑,给人以柔弱之感。二女坐起身子,被褥滑落,酥胸半露,透着盎然的春意。小帐里,火盆子中的炭火烧得正旺,让人感觉很舒适。

  两头雪獒匍匐在帐门口,疑惑的看着地榻上的三人……

  曹朋揉了揉脸,有些赧然道:“别担心,不过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罢了。”

  “夫君镇抚河西,更需保重身体才是。

  天已不早了,夫君还是早些歇息,否则明天怕是没了精神。妾身和小鸾,在这里服侍。”

  曹朋点了点头,复又躺下。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步鸾纤纤玉手的抚摸下,渐渐松弛。

  离开许都之后,曹朋就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中。特别是经历了数次刺杀之后,更让他难以轻松下来。而到了河西,连轴转不停。直到今夜,他才算得到了休整。

  不知不觉,曹朋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曹朋警醒坐起。

  步鸾和郭寰已经不在,从帐外传来阵阵的白粥香味儿。二女已经起来,亲手操持着曹朋的早餐。东汉时,由于物资的匮乏,人们大都习惯于一日两食。不过曹朋从棘阳开始,便养成了一日三餐的习惯。渐渐的,这个习惯也影响到了周围众人。

  曹朋从榻上起身,披衣走出小帐。

  两头雪獒立刻迎上来,蹭着曹朋的腿,好一阵子的亲热。

  曹朋伸了个懒腰,精神为之一振。

  起雾了!

  深秋的雾水很重,而且也非常频繁。天不亮,雾气生成,有时候到辰时也不曾散去。

  而且,这雾水会频繁出现,形成了河西一道独特的风景。

  站在小帐门口,隐约可看到营地中的篝火跳动。不过,人影相对模糊,不走到近前,很难看清楚模样……

  “夫君,起身了?”

  步鸾一身素衣布裙,捧着一个托盘走到近前。

  一碗浓稠的麦粥,上面漂浮着嫩绿的葱花,看上去赏心悦目。在配上两个蒸饼,还有两个小菜,早餐还算是丰富。当年在海西时,步鸾就经常这样做……一般而言,曹朋的饭菜都是步鸾一手操办,而郭寰更多的是处理一些杂务。

  “小鸾,辛苦了!”

  看着步鸾红扑扑的小脸,曹朋不禁有些心疼。

  有时候想想,何苦为难自己?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名声,就算是留在许都,也至少是个比两千石的朝廷命官。如今,他年仅二十一,秩真两千石。从比两千石到真两千石,似乎差距不大,却还是有些区别。按照曹朋的年纪,如果不是镇抚河西,断然不会给他真两千石俸禄。正因为考虑到河西的复杂性,已经朝廷给予的支持甚少,才有了这北中郎将的职务。这是运气,同样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本来曹朋并不感觉什么,可是看到步鸾在这河西轻柔晨风里娇柔的小模样,他又不禁有些后悔了。

  若不是他自己生事,何至于让步鸾和郭寰随他在河西受苦?

  若不是他心气高,也不会妻离子别,天各一方……

  捧着粥碗,曹朋不由得轻声一叹。

  步鸾连忙问道:“夫君,可是烫了?”

  “没,想到一点事情……你和小寰都吃过了吧。”

  “还没,等夫君用完再说。”

  “你们也歇息一会儿吧。我去找袁先生商量些事情……对了,今天营地迁移,就在大营旁边。你们建营时,记得多建两座小帐,我会让蔡大家母子搬进营地。”

  蔡琰母子三人,现住在民居营地中,环境有些嘈杂。

  仔细想想,那样的环境并不适合她们居住。以前曹朋是住在兵营里,现在他的黑眊牙兵抵达,再加上许多奴仆和家眷,继续住在军营里,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所以,曹朋让郝昭在兵营旁边,营建小营。

  从整体上来看,这小营处于整个红水县营地的中间,仍是其中的一部分。所不同的便是,小营独立出来,也便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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