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看上她是她的荣幸,竟敢拒绝,还杀了他,他虽然羡慕嫉妒半山在宗门的崇高地位,但也知道,一旦半山不在,宗门必将落好几个台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木承天气的要死,他正为轻轻的事着急上火,姓马的还在这里落井下石,当真以为他会顾忌同门之谊,不敢动手不成?
修士子嗣艰难,木承天就木轻云这么一个女儿,难免疼宠,一遇上她的事,木承天就容易失去理智,更何况这次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偏偏还有人冷言讽刺他的轻轻,木承天马上就要忍不住爆发了,却听到一个声音道,“掌门,师父,各位长老,我知道她为什么杀半山师祖。”
却是徐初阳进来了。
第58章
木承天瞪着眼睛,对徐初阳怒目而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徐初阳面色不变,抱拳行礼,语气平淡道“师父,我知道。”
木承天气结,知道还这样说!难道他不知道一旦给轻轻定罪她会有什么下场吗?
不等他问出来,徐初阳已经快速的把原因说了出来。
“因为她不是我师妹。”
这话有点难以理解,宁致远疑惑,“什么意思?她不是你师妹还能是谁?莫非……”
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你的意思是,有人夺舍了她?”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寂静,连木承天都是惊诧不解。他自然知道木轻云身上根本没有被夺舍的痕迹,所以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徐初阳这样说,到底他的轻轻真的被夺舍了,还是说这只是徐初阳的缓兵之计?
马长老嗤笑一声,“夺舍?那总要拿出证据!空口无凭就想用被夺舍来给她脱罪,过两天是不是又说她夺舍回来了?当我们这些人都是瞎的不成?她有没有被夺舍我们还能看不出来?”
木承天额头青筋直跳,“马不平,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眼看他们又要吵起来,宁致远连忙打断,“且听听他怎么说。”这两人才算勉强安静下来。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徐初阳身上。
徐初阳仍是那副不急不缓的语气道,“证据我自然有,这事还要从头说起,还请诸位长辈听我说完。”
木承天见他这架势,不像是信口胡说的模样,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冷声道,“初阳,你只管说来,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为难你!”他扫了在场众人一圈,尤其是马不平身上,警告意味很明显。
马不平不以为意,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能不能说出花来。
“十二年前,师妹闭关筑基时,出了一些意外,等她出关时,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师妹已经被夺舍了,只当她长大了,性格难免有些改变。但后来她的种种异常行为让我有些怀疑。不过也只是怀疑。因为,一是我在她身上看不到夺舍的痕迹,她修为又进步飞速,一点也没有被夺舍后该有的表现,二是我师妹命碑没碎,所以不能确定。但随着相处,发生了许多事终于让我确定了她不是我的师妹。”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环视了一圈,见众人没什么特别反应,便又接着说,“具体情况我先不说,只说我确定此人不是我师妹后,我就留心了她的一切行为。此人天赋异禀,修炼起来一日千里,对机缘有着异常敏锐的直觉,行为处事也非常老练,但偶尔又会有些傲慢,看别人的目光隐隐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所以我怀疑,她是某个大能夺舍,身上有秘术遮掩,才让我看不出夺舍痕迹,至于命碑没碎,则是因为我真正的师妹还活着……”
“轻轻真的还活着?!”木承天听徐初阳叙述,再联想往日种种,已经是信了七八分,只是到底不愿相信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是假冒的。更多的是,他潜意识里是不愿相信,自己真正的女儿已经遇害了。直到徐初阳说轻轻还活着,他才激动的叫了出来。
“是,师妹还活着,并且我已经找到了她。”提到木青青,徐初阳眼中闪过一片暖色。
“师父,轻轻师妹一会就来,先不说这个,咱们还是接着说那个夺舍之人吧。”
“哦好,你说。”木承天全部的心思都在自己的女儿还活着这件事上,并不在意其他。
徐初阳接着道,“我天玄自开宗立派以来,从未听说宗内有无垢灵火,可是,她却非常笃定的去了后山,然后真的让她找到了。”
“什么?无垢灵火原来在我天玄宗?”宁致远有些不淡定了,他这个掌门都不知道。
一时间众人的心情都有些微妙,且不管这异火如何,宝贝在自家院里这么久都没被发现,偏偏便宜了一个外人!这叫人如何不恼怒?
马不平心思一动,“莫非那人有窥探气运的法子?”
众人一愣,窥探气运是上古时期的一项禁术,用来观看一个人未来的潜力。这项秘术最初是各大宗门用来选拔优秀弟子。后来却渐渐被有心人利用,用来走邪门歪道。有人通过此法,寻找一些大气运者,在他们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控制他们,利用他们寻找机缘。
只是气运再高,也是有耗完的一天。这些气运之子的气运耗尽,就再也无缘大道。一时间,修真界出现了断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有人飞升。他们这才意识到这项秘术的危害,于是严令禁止使用这项秘术,修真界才渐渐恢复过来。
此时马不平提起,其余众人也觉得极有可能。
气运之子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机缘不断。也许那人就是看出木轻云气运极高,才夺舍了她。另外,不仅是人有气运,物也有气运。通过观察一地的气运颜色,就能知道此地有无宝物。
“这么说,她还有可能是上古时期的大能?”宁致远凝眉道。
众人都面露沉思,一个上古时期的大能,真的有可能吗?
徐初阳不动声色接道,“不管她是不是上古时期的大能,她夺舍了轻轻师妹是真。我们都没发现她的不妥,或许是我们境界不够的缘故。半山师祖是化神修士,眼力必然高于我们,也许他察觉出了什么端倪,所以才被那人灭口,无垢灵体也不过是她借以接近师祖的借口……”
徐初阳这席话说的漂亮,既把罪名都推到了木轻云身上,又洗白了余半山。余半山作为天玄宗唯一的化神修士,几乎是宗门精神支柱一般的存在,自然不能落个采补被杀的名声。不然外界如何看待天玄宗?宗门弟子又如何尊敬的起来?
所以,把罪名推给木轻云,余半山只是发现了她的夺舍秘密被灭口,自然比夺舍不成反被杀要好听。
徐初阳看宁致远有些意动,又道,“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具体如何还是靠掌门定夺。”
宁致远看着徐初阳,心思转了几转,事已至此,即便这不是真相,它也只能是真相了!
他拍了拍徐初阳的肩膀,叹道,“后生可畏啊!”
徐初阳神色不变,朝他行了一礼道,“弟子有一事相求,还望掌门师伯应允。”
“哦?你说来听听。”
“那人占了我师妹的身体,我师妹灵魂未散,却寄居到了一具尸体上。现如今只能靠着灵气护体,来维持尸身不腐。弟子请求掌门还我师妹一个公道,若要处罚那人,还请师伯不要伤了我师妹的身子,我会找办法让我师妹归位。”
徐初阳说完,宁致远还没什么反应,木承天先急了,“到底怎么回事?轻轻附身到一具尸体上?那可怎么得了?她一定气坏了!我的轻轻还没受过这等委屈!”他脸色黑沉,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不行!我要找那个贱人算账!”
宁致远连忙拉住他,“木师弟别急,我们先从长计议,万一打草惊蛇伤了轻轻侄女的身体就不好了。”
木承天冷静下来,对宁致远抱拳道,“掌门师兄,你务必要护住我家轻轻的身体。
宁致远自然满口答应。
马不平目睹这场大反转,有心想讽刺几句,却无话可说,只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当木轻云醒来时,她发现这个世界已经变得极为陌生。
她莫名其妙成了杀害余半山的凶手,修为被封,灵气被禁,关押在天玄宗的密牢里。昔日温柔可亲的师兄对她冷漠至极,原来对她宠溺有加的父亲更是冷嘲热讽,恨不得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她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并且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她的空间手镯不见了!那可是她最大的倚仗!尽管她现在不能进去,但她始终相信,随着她的修为提高,她一定能再次进去空间。可是它现在却不见了。
她不知道她昏迷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昔日与她最亲的两个人也都远远躲着她,她又被关在密牢,根本找不到人问。
莫非……是她暴露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木轻云心中一阵惊慌,如果别人发现了她的秘密她该怎么办?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木轻云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天玄宗关住了木轻云,一方面推测她的来历,以及到底有没有窥测气运法子,另一方面,又积极寻找让木青青换回身体的方法。
当然,前者才是重中之重,后者只是顺带。或者说,为木青青寻找方法的事,只有徐初阳和木承天比较上心。
但木轻云既不是上古大能,也不会窥探气运的法子,所以,他们注定问不出什么了。
折腾一番,没有任何收获,而且木轻云咬死不承认自己杀了余半山,就算给她看了命碑影像,她还是一口咬定那不是她,而是薄暮瑶。
于是,这才有人想起,余半山死去那天,薄暮瑶也失踪了,与此同时,凌虚也不告而别。
这其中若说没有猫腻,谁信?
天玄宗自以为找到了证据,上门找凌虚问罪,不料,此时修真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青洲界,又一个化神修士诞生了。
第59章
“晚辈有一事不明,还请凌虚前辈赐教。”来人表情倨傲,年轻的脸上透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蠢劲,“我宗半山师祖之死与前辈有没有关系?”
此人是余半山隔了不知多少辈的同族后人,资质一般,但因为有一个化神老祖,平日里也是张扬高调的主。此次也是听说余半山之死与凌虚师徒有关,这才找上门来。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是天玄宗有意推他出来试探凌虚态度的。
天玄宗能成为正道之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化神修士坐镇,现在余半山死了,他们的实力必然大打折扣,到底还能不能守住这个正道之首名号,全看太一宗了。
毕竟太一宗实力仅在他们之下,若说没有再进一步的想法,他们是不信的。
于是便借此机会,让余志伟去试探一二。试探凌虚态度是真,想要带走薄暮瑶也是真,毕竟那么好的炉鼎体质,连化神修士都觊觎,还有谁不眼红呢?既然她已经嫁入天玄宗了,那就生是他们的人,死是他们的鬼。
余志伟平日里张狂惯了,此时对上化神修士也不见他尊重有礼。凌虚懒得搭理他,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当他是空气一般。
余志伟顿时觉得自己被怠慢了,脸上青红交加,恼怒不已。正欲说什么,却被宁致远一把按住。
来天玄宗拜访,自然不可能只派一个毛头小子,宁致远也一起来了。他刚才故意让余志伟先出言质问,就是想看看凌虚的反应,现在看来,情况有些不妙啊。
但余志伟刚才抢在他前头开口,还能当做事发突然,他没拦住。现在再不出口,必然会被他们以为余志伟就是代表他的意思,因此自然不能再让余志伟说下去。
宁致远笑眯眯道,“这是半山师伯的后人,不知在哪里听了些闲言碎语,就一时冲动乱说话了。他年纪还小,不懂事,还请凌虚前辈海涵。”
凌虚还是没反应,倒是蒋臣乾接道,“宁掌门这是哪里话?”
宁致远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看样子,太一宗现在还不至于撕破脸皮。紧接着,他就听到蒋臣乾说,“他小不懂事,宁掌门也不懂事吗?带一个冲动鲁莽之人去做客,这是一宗之主应该做的事吗?”
宁致远脸上一滞,表情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笑道,“蒋宗主说笑了,他是听说半山师伯的陨落与凌虚前辈有关,才一时冲动。”
凌虚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说我杀了余半山?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敢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他看着宁致远的眼神颇为不善,“并且,我听说是你天玄宗的一名弟子杀了余半山,人证物证俱在。如此,你还敢往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