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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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日常-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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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放心,有我呢。”季瑶笑道,“我也是喜欢妞妞和宝哥儿的,他俩如今这样子,必然是胜过我那好姐姐和庶人裴璋的。”
  
  端王太妃叹道:“非是我要说三道四,只是母妃和……这母子之间行事未免有失偏颇,我和大姐姐如今这青黄不接的吊着,又怎生是好?”
  
  大公主和端王太妃的确是拿了一手烂到了极点的牌,郁贵太嫔和裴璋这对母子太不着调,害得她们十分的被动。况且裴珏因为知道了生母的死因,对郁贵太嫔恨之入骨,恨不能生啖其肉,如何会容忍她?只怕到时候被迁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暗自下定决心会为这两人周旋一二,攸宁又打了帘子从外面来,见端王太妃也在,忙止住了自己想说的话:“皇后,我回来了。”
  
  早派了攸宁去看看慎刑司那头审的如何,季瑶也知道她碍着端王太妃在,有些话不能明说,也就笑道:“嫂子,我先去换一件衣裳,一会子再来与嫂子作伴。”
  又对攸宁招手,“宁姐姐来伺候我更衣吧。”
  
  攸宁从善如流,和季瑶一起进了寝殿,这才道:“皇后拿个主意才是,方才用了刑,郁贵太嫔的侍女受不住全招了。这事若不知会太后只怕是不敬,若是知会了,又怕老太后受不住。”
        
□□(六)
  昔年跟在姜氏身边,攸宁的办事能力和应变能力可谓是出类拔萃,很难遇到像现在这样没有办法的时候。她神色颇为为难,秀气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烦恼之色显而易见。
  
  “是什么事,让你都拿不出主意了。”季瑶很是不解,出言问道,“这样为难?”
  
  “是。”攸宁也不否认,颔首应下了,一面给季瑶换衣裳,一面说,“郁贵太嫔对温惠皇后下手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故此慎刑司得了陛下的话,要狠狠的用刑,今日方才才用了刑,郁贵太嫔的贴身侍女受不住的情况下,又招了一些事,何贵妃的死,还有太后的孩子。”
  
  何贵妃?!一听到这三个字,季瑶旋即想到了雪团子可怜巴巴的神色,又静默下来。而且,太后的孩子?三公主么?季瑶狐疑的神色映入攸宁眼中,知道她是想到了三公主,摇头:“不,不是三公主,是太后的亲儿子,陛下的二哥。”
  
  二皇子裴珩乃是太后亲出,因为是嫡长子,故此在出生之时得到了帝父十成十的看重,若不是这孩子早夭,只怕是要立为太子,如今继承大统的。若非当年裴珩殇了,太后也不会为了平复丧子之痛答应温惠皇后抚养裴珏。
  
  而现在攸宁提到裴珩,神色更是这样的严峻,让季瑶冷不丁的想到了一个怕人的念头来:“难道……”
  
  攸宁颔首:“正是皇后想的那样,二皇子的死,也是郁贵太嫔做的!”
  
  听罢这话,季瑶的心几乎狠狠的堕了下去,仿佛是陷入了一团冰水之中,冷得彻骨。因为裴珩是嫡长子,当然是个惹眼的存在,但没有想到,年仅三岁就夭折的二皇子,竟然不是死于高烧,而是死在了郁贵太嫔的授意之下。
  
  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这女人真狠,她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儿子就不会儿子了?那是母后唯一的儿子,就被她这样夺去了。”
  
  “正是如此。”攸宁摇头,言辞间大有鄙夷之色,“一个做了娘的人,照理来说心思应当是软的,怎的能够对那样小的孩子下这种毒手!二皇子昔年夭折,太后娘娘伤心欲绝,温惠皇后亦是早死,让陛下和太后心中有所芥蒂,净是这毒妇做的孽。”
  
  季瑶摇了摇头:“谁说做了娘的人,对别人的孩子就一定感同身受心慈手软?忘记姜氏了么?”
  
  听她提到姜氏,攸宁不说话了,姜氏的所作所为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当年罗氏生宿主伤了身子,被挪到京郊的庄子养病,季瑶实际上是姜氏养大的。虽说吃穿用度上面,姜氏从来没有苛待过季瑶,但是暗地里给季瑶灌输的念头却是极端并且十分可怕。正因为宿主的极端险些气死罗氏,才造成了季瑶进入宿主身体之初陷入那样被动的局面之中。
  
  念及此,攸宁笑了笑:“最毒妇人心,并不是毫无道理的话。”
  
  季瑶默默不语,攸宁低声道:“皇后还是拿个主意吧,这事要不要告诉太后娘娘,不说的话,太后总有一日会知道,到时候说不准还要怪罪下来;但若是说了,太后怎的受得住啊。”
  
  攸宁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先帝突然驾崩,太后受得打击不可谓不大,现在又来一个消息,说是她儿子是被人害死的,这叫一个女人如何承受得住?但若是现在不说,一旦闹开了,太后势必还是会知道,到时候问起来,季瑶又该如何去解释?
  
  沉默了一会子,季瑶低声道:“我去说就是了,你们不必管。那是太后的儿子,身为母亲,若是连儿子怎么糊里糊涂没有的都不知道,试问她会如何作想?”
  
  攸宁颔首称是,也不再和季瑶辩驳。出去和端王太妃说了一会子话,季瑶也就往懿宁宫去了。见她眼底乌青,太后关切道:“好孩子,自己没有睡好,怎的又来给我请安了,先看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紧的。”
  
  “儿臣不累。”季瑶很是洒脱,接过踏雪奉来的茶,“你这些日子在太后身边,伺候得可还得力?”
  
  踏雪微笑低头:“承蒙太后不弃,婢子自然尽心竭力,只求能让太后娘娘满意。”
  
  “这孩子是个很好的,又聪明又乖巧。”太后对踏雪赞不绝口,“我夜里有时睡不安稳,还是这孩子来陪我,让我很是受用。”
  
  季瑶笑道:“如此,儿臣这才放心呢。”又对踏雪挥了挥手,后者何等聪慧,已然明白过来,自行下去了。一时之间,屋中也不过剩了太后、季瑶和崔婆婆,没有外人在了,季瑶才娓娓道:“母后,儿臣今日来,是想同母后说些事的,事关何贵妃和二哥哥……”
  
  原本言笑晏晏,听到“二哥哥”这个称呼,太后的神色出现了一丝怔忡,还是笑着示意季瑶说下去。季瑶深吸一口气:“二哥哥当年三岁夭折,听说因为风寒热症,高烧不治而死。只是今日,慎刑司对郁贵太嫔的贴身侍女用了刑,她招认,当年二哥哥的死,也是她主子做的孽……”
  
  屋中半晌没有声音,仿佛陷入了无声的世界一样,太后怔在那里,似乎没有听见季瑶的话一样。季瑶同样沉默着,如今她有灼华,当然知道一个母亲听到孩子是被人害死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心态,只是即便如此,太后如今的痛苦,她也不能感受到十分之一。
  
  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痛苦。
  
  也不知道安静了多久,廊下又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太后仿佛才回神,低声道,声音恹恹没有生气:“崔妈妈,你出去瞧瞧,是不是廊下的冰柱化了。”
  
  崔婆婆双目含泪,应了一声,甫一打开门,门前却投下一片娇俏斑驳的影子来:“三公主……”转头,三公主立在门前,似乎是因为立得太久,浑身被冻了起来一般,奈何泪流满面:“嫂子说得是真的?我哥哥真是郁贵太嫔害死的?”
  
  季瑶咬着下唇,无奈的点了点头:“如今还在审,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说到这里,季瑶沉吟片刻,还是将何贵妃的事提了出来,“何贵妃和温惠母后一样,都是阴虚血热的体质,素来是吃寿胎丸来安胎的。当日何贵妃生产,麟趾宫可谓是兵荒马乱,母后虽坐镇,但因为是父皇的幼子,是以各宫娘娘都很关注,纷纷派了人去打探消息。趁这样人多手杂的时候,也是郁贵太嫔使人将十三太保倒入了何贵妃服用的参汤之中,这才让贵妃血崩而亡……”
  
  “她凭什么?”三公主摇头哭道,“我们天家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恶毒妇人,才会让人觉得皇宫里净是吃人的狼!为了她的宝贝疙瘩裴璋,她要害死二哥哥,她又凭什么害死何贵妃?花朝和楠儿还那样小。”她说到这里,也是哽咽万分,上前和太后抱在一起:“母后……”
  
  “是我太纵容她了,她这才以为没有人能够制衡得了她,皇后之下,贵妃最大,她竟然将手伸到了整个后宫之中去!”太后好半晌才说出这样的话来,神色憔悴疏离,仿佛苍老了十岁不止,“她如今怎么样了?”
  
  “还关在寝宫之中,只因是父皇的妃嫔,陛下贸然处置,难堵悠悠之口。”
  
  太后挥手打断了季瑶的话:“你们动不了她,哀家可以!哀家是皇后,难道动不了一个妃妾?传哀家懿旨,对郁氏用刑,直到她招了所有事为止。哀家倒要看看,她到底还做了多少哀家不知道的好事!”
  
  印象中的太后,都是个温和雍容慈爱的妇人,那种温和慈爱,是由内而外发自内心的,只因她被先帝所敬重,并且先帝许她权力,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凌驾她之上。但是现在,因为丧子之痛,太后的温和不再留给郁贵太嫔一分一毫。
  
  看着黄门内侍出去传懿旨,太后到底哭了出来:“这宫里的女人,本就没有几个干净的,只是能做到像郁氏这样狠绝,这宫里却也找不出几个来了。”
  
  对于这话,季瑶也只是在心中默念着。她在往日执行任务的时候,当然也在后宫之中待过,女人之间的争斗,永远都是围绕着男人展开的。儿子、夫君,似乎争到了男人,也就争到了权力。
  
  *
  
  而墙倒众人推的亘古真理,在郁贵太嫔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随着太后亲下懿旨对郁贵太嫔用刑之后,先帝的各宫妃嫔也都开启了宫斗模式,纷纷透露出了郁氏往日的一些事来,桩桩件件直指其阴险恶毒,几乎震惊了京中整个贵妇圈。谁也没有想到郁贵太嫔竟然能够狠绝到这样的地步。
  
  加之李云昶在正月快过完的时候回来,详细的向裴珏回复了邵家被灭门一案,的的确确是由郁贵太嫔指使,郁家完成的。只因郁贵太嫔那时察觉了季瑶在调查温惠皇后之死,害怕事情败露,所以杀人灭口。而害死何贵妃的缘由更是简单了,一来是何贵妃一旦有个皇子,只怕裴璋更入不了先帝的眼了,第二,她怎么可能让何贵妃挡了她的路?
  
  看过了证词,季瑶从没有这样愤怒过,就为了这脑补出来的理由,郁氏又害死了一条人命。温惠皇后、二皇子、何贵妃、邵家上上下下一十三口,这样庞大的人群,不知先帝在时,想到自己曾经的宠妃是这样一个满手血腥的女人,会不会膈应得将隔夜饭吐出来。
  
  坐实罪名的那一日,太后去了太庙之中,絮絮不止的对着先帝的牌位,将郁氏的罪状说了出去:“陛下,淑妃、珩儿、何妃,还有邵家的人,这样穷凶极恶的女人,我容不得她了。只是她是陛下的妃嫔,珏儿和瑶儿料理不了,就由我来处置吧。”她说到这里,忽又笑了,“至于陛下要我宣读的那遗旨……他们俩一对璧人,咱们这些做老人的何必非将别人拆散了?等到咱们相见的时候,陛下再来怪我吧。”
  
  季瑶全程陪着太后,也不便进去,只问踏雪太后这些日子可还好。踏雪回道:“这些日睡得不甚安稳,夜间还会唤一人的名字,虽然听不真切,但似乎是先帝陛下的名讳。”
  
  太后和先帝夫妻情深,季瑶也深以为然。况且经此大变,自然更为怀念故人。“你好好伺候太后,不要轻慢了。”吩咐完,见太后出来了,季瑶忙迎上去问道:“母后,不知郁氏此人,如何处置……”
  
  “我已然告诉你父皇了。”太后施施然一笑,“他素来是个小心眼,必然比我还容不得她。传哀家的懿旨,郁氏心狠手辣,穷凶极恶,为了一己私欲祸乱宫闱,更对庶民之家进行无道屠杀,实为天家所不能容。着废去封号,玉牒上除名,以大楚律例处置。”
        
皇女(一)
  太后懿旨既然下了,裴珏从善如流,命刑部按照太后的意思去处理。刑部尚书领命,数罪并罚,理应凌迟。
  
  对于这样的结果,季瑶对郁贵太嫔是半点同情都没有,为了一己私欲,将别人的性命用来当踏脚石,更是十数条人命,仅凭这一点,就理应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上一辈的遗留问题到现在为止已然全部解决了,裴珏和太后的关系也变得十分融洽,俨然是嫡亲的母子。加之灼华时常蹦出些单词来,让季瑶很是欣喜。故此出了正月,季瑶的心情都是十分好的。
  
  这日天刚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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