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去套近乎,在古代就是这样的讨厌人啊,明明是亲戚,可还要注意男女大防,干什么都缩手缩脚的,实在憋屈。她拉着郭锦琛道:“你叫你哥多网几条鱼,免得一会儿不够吃。”
郭锦琛捂着嘴直笑,“这河里的鱼贼精,一次能网上两条来就不错了,你以为是大网捕鱼呢?”
黄姣暗想:我可不就是这么以为的么?
阿紫跟在黄姣身后,对小姐投在她表兄身上过于关注的目光有些警惕:这位郭公子一表人才,小姐不会是移情别恋看上她表兄了吧?爷才走没多久,小姐难道这么快就把爷忘到脑后去了?她到底应不应该把这件事情报给爷知道呢?
黄姣可不知道阿紫的纠结,她和郭锦琛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还不时地咕咕咕地笑几声,阿紫在后面不由地替爷着急,小姐如此高兴,一点儿也没有离开爷后的伤心难过之情啊。该不会一直都是爷一厢情愿吧?
小姐不会在爷不在的时候偷偷地订了亲,把爷给抛弃了吧?阿紫暗下决心,她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一定要替爷把小姐守好,决不能让小姐偷偷地嫁人。
黄姣指挥着下人抬炉子的抬炉子,拎调料的拎调料,不一会儿就在河边做好了所有准备工作,就等郭泽明上鱼了。
郭泽明带了两个庄子里的农户,在河边又是挖坑,又是打窝子,不到半个时辰就捞上来三条鲤鱼,黄姣也不嫌脏,三下五除二地把鱼收拾利索,直接架到了烤炉上。
郭锦琛佩服地朝她伸大拇指,“瞅你这收拾鱼的架势就很不赖。”
“这算什么?一会儿烤出来了才能显出我的厉害,到时候你和大姐可别抢。”
“。。。。。。”郭锦琛瞪她一眼,“我用得着抢吗?一会儿哥哥还会接着网上来鱼的。”
黄姣一边烤一边吞口水,心里也在不时地嘀咕,这样一个庄子也不晓得要多少钱才能买得下来,若是她能买个这样的靠水靠山的庄子就好了,万一陆池娶不了她,非要纳她,那她也有办法脱身,到时候就躲到庄子里过日子,闲时烤个鱼,忙时把庄子里种上各种菜蔬粮食,能够自给自足,等过上几年,陆池娶妻生子了也就不会再惦记她了,到时候她就把她爹和两个弟弟都接了来,一家子在一起过日子,可不比现在还惬意?
越想越觉得心痒难耐,买庄子的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攒够,看来仅仅靠卖蛋糕和替王老四卤猪下水是不行的了,她得想点儿别的赚钱的法子。否则买庄子的钱什么时候能攒够?等攒够钱了那黄花菜还不都凉了?
黄姣朝郭锦琛招招手,待她走到近前才悄悄地问道:“你家买这样一个庄子花了多少银子?”
“我哪儿知道这个?问我姐姐吧,她替我娘管帐来着,这个她准能知道。怎么?瞧上这个庄子了?若是喜欢,不如让我娘帮你问问价格。”
黄姣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阿紫,装作无意道:“我就是问问,若是将来我挣了钱了我也想买个这样的庄子呢。有山有水景色又美,最重要的是有鱼吃,这样的日子岂不美哉?”
郭锦琛点了点她,“就知道吃。”
“谁就知道吃?”郭泽明用草绳提着几条鱼走过来。
黄姣在同龄的姑娘面前还能厚着脸皮说自己能吃,可是在男人面前说自己能吃就有点儿丢人了,尤其是在还不太熟悉的表哥面前,面子还是要留一些的。她使劲儿地给郭锦琛使眼色,郭锦琛幸灾乐祸道:“我说咱们家养的那头猪呢。”
黄姣恨得牙痒痒,你还不如直接说是我呢。她决定一会儿烤出来的鱼一定要把最小的一条留给她吃。
炉子上已经传出了香味,几人迫不及待地转拢了过来。黄姣把最大的一条装在盘子里递给阿紫,“先给姨妈送去。”
郭泽明看着远去的阿紫道:“这是你家的丫头?好像年纪挺大的?”
何止挺大呀?在现代都得是剩女的年纪了。“她不想嫁人,我也不好逼她。再说她会点儿拳脚功夫,平时带着她出门还能更安全些。”
郭泽明点点头道:“看她步法确实轻巧,原来是练过的。”
黄姣不好说阿紫是陆池送给她保护并监视她的,只好岔开话题道:“表兄练过功夫?”
“练过一年半载的,只是我资质不好,只能练来强身健体了。”
黄姣将另一条鱼递给郭泽明,“表兄也来尝尝我的手艺。”
郭泽明接过来鱼凑到鼻前闻了闻,又尝了一口才对黄姣赞道:“妹妹这手艺真是绝了,我们自己可从来也没有烤出过这么好的味道来。”
黄姣不好意思地道:“我也就这点本事了。”
想要赚钱又要瞒着阿紫,她就只能在郭泽明这里想办法了。她唯一的能耐就是做菜,存了一肚子的菜谱,若是能卖掉十来个,想必买庄子的钱就能够凑出来了吧?
郭泽明经常在外面走动,认识的人多,面儿广,想找几个愿意买菜谱的人应该不难。但首先前提条件就是她得有那个本事让表哥认同她的菜谱。所以她必须露几手给表兄看看,这样他对推销她的菜谱一定会做到心中有数的。
先得到鱼的郭锦琛大呼小叫起来,“太好吃了,好妹妹,再烤几条,我这回要一条大个儿的。”
黄姣摇摇头,“再吃可就不是这个味儿了。好吃的东西不能贪多,否则下次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念想了。我给别人再烤一条,你可是不能吃了。若是想吃,下回到我家去,我再做给你吃就是了。现在你是不是特别想上我家去?”
郭锦琛猛点头,“妹妹说得很是有道理,不过今天我还是想再吃一条,否则我今晚睡觉都睡不香了。”
黄姣失笑,“那行吧,看在你这么给脸的份儿上,我多烤一条,咱们俩一人一半。”
☆、我等你
黄姣在小俞氏家里呆了一个来月,待大表姐郭锦玉出了嫁她才慢悠悠地收拾行李准备回家。郭泽明送嫁还未回来,黄姣为了等他的消息,所以她尽管归心似箭,但还是忍耐了下来。
这一日,黄姣还是陪着小俞氏和郭锦琛上万佛寺上香。这似乎成了最近常进行的一项运动了。黄姣刚开始爬山的时候还未到半山腰就已经气喘如牛,如今快到山顶了她才觉出累来。
阿紫在后面护着,行到万佛寺偏殿的时候对黄姣说道:“姑娘,我们来这山上这么多次还从未到后山游览过,不如趁今日天早,到后山去转转?”
郭锦琛本想跟着一同去,但被阿紫拦了,“表姑娘,姨夫人一个人进寺总是不大妥当,且后山表姑娘何时不能去看?不如今日就由表姑娘陪着姨夫人去上香,我陪着姑娘到后面转转,一会儿也就回转了。”
小俞氏想想也有道理,她知道阿紫有些功夫,并未担心,叮嘱黄姣一切小心后就扶着郭锦琛的手进了主殿。
阿紫今日这般异常,黄姣想着定是与陆池有关系,她待小俞氏等走远后才问她道:“你们爷可是有事?”
一道熟悉的男声突然说道:“进来。”
黄姣看向偏殿,大门紧紧闭合,里面黑洞洞一片,若不是从外面的窗洞能看到里面供奉的菩萨,黄姣真是觉得里面挺阴森的。
“还不进来在等什么?”
黄姣暗地里瞪眼,凭什么他说让她进去她就得进去?好好的京城不呆,怎么又出溜到这里来了?
“怎么还要我请你进来?莫不是等你那表兄呢?听说他送嫁去了,今日未能陪你前来?”
黄姣抬手擦了擦鼻子,这醋味都酸到殿外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陆池这样沉闷气恼的声音心情竟无端地高兴起来。如那被闷在笼中的鸟重得了自由般浑身都轻快起来。
黄姣看到远处已经有小沙弥向这里走来,赶紧闪身进了殿,殿门在身后关闭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还未等她适应里面的光线,身体就被一道强力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这么久都不回去,莫不是看上你那位表兄了?”语气里明显带着责问的怒气。
黄姣翻了个白眼,这醋吃的,酸味儿都能腌白菜了。她挣扎了几下没挣脱,轻喝他道:“你先放开我。”
陆池轻哼一声,反而将人搂得更紧了。“你先说说,怎么这么久都不回去?”他好容易找了个藉口离了京,谁知到了县里就听说黄姣串亲戚家至今未归。陆池刚听时心里“扑通”一跳,差点以为黄姨娘是偷偷地跑了,后来想到还有阿紫跟着她,估计她就是再傻也不会带着阿紫逃的,到这时他的心才缓缓地平静下来。
问了确切的地址后他就马不停蹄地往祁县赶,好容易来了又听手下的报说她姨妈家有个表兄与她十分要好,但凡黄姣出门游玩她表兄都会陪在一侧。若不是前两日他妹妹出嫁他去送嫁,只怕今日也是要陪黄姨娘她们一同上山的。
上山拜佛还要个人陪?他就从来也没有陪他的表姐表妹们上过香。表兄表妹的不知道要避嫌的吗?真是。。。。。。就该拿根绳子拴上系在裤腰带上,也免得她成日地拈花惹草。陆池沉着脸,把来报信的人都吓得战战兢兢。
因为黄姣人已经出了家门,在小俞氏家里陆池是截不到人了,所以他只好催动快马提前上山守株待兔。
折腾了这么久好容易才把人等来,陆池岂会轻易就放过她?反正他总要将她娶回家的,如今先解解相思之苦再说,至于黄姨娘想要的尊重,那就等到他心情高兴了之后再说吧。
陆池将人紧紧箍在怀里,一手按住黄姣的后颈,狠狠地亲了过去。
黄姣只觉一片天旋地转,她刚要惊呼一声,陆池的舌尖已趁势钻入她的口中,他吸吮着她的唾液,将她的呼吸也剥夺,黄姣腿一软,差一点就滑落到地上,陆池趁势将她紧紧抱起顶在背后的墙壁上。
黄姣的身体被陆池紧紧贴紧,滚烫的温度隔着衣衫传递到她的身上,令她感到窒息,颤栗,贴紧她腿根的那处越发地肿胀起来,顶得她难受,也让她深刻体会到此刻一触即发的危险,陆池的手已从搂着她的姿势变为抚摸,从后背渐渐摸到了前面,一掌覆在高耸的那处,使黄姣不自禁地□□了一声。
陆池轻笑一声,手下更是使力。
黄姣回过神来,顿时恼羞成怒,一口咬在陆池的嘴上。陆池促不及防之下放开了她,黄姣没了支撑,身体倒在地上,她重重地喘着,身体也随着呼吸颤抖着,陆池倒是没有再扑上来,他只是伸手将她拉起来,并替她将身上的灰尘拍打干净。
“你姨母家就这么好,竟令你流连忘返了?你也不惦记你爹了?”
黄姣平缓了呼吸才道:“我总要等大表姐出嫁了才好回去的。”
“那她不是前日就已经嫁出去了?”
黄姣瞪向他,理直气壮地道:“哪能人一出嫁我就走?大表姐一出嫁,我姨母总免不了有些伤心,我总要陪陪她的。这一次回去还不知道哪年能再来呢。”
“听说他家有个庄子极合你心意?我在京城城郊也有几个庄子和他家的庄子有异曲同工之妙,你若是喜欢,我们以后闲时也可以去的。”
以后?他们哪里会有以后?
黄姣觉得是时候该问个清楚了,他二人总不能一直这么暧昧下去,将来是个如何了局总是横亘在她心里面,上不去下不来的,与其如此,还不如索性问个痛快,若他能排除万难愿意明媒正娶,她就敢义无反顾地扑进去,哪怕将来真的没有好结果,那她也认了。人总该为自己豁出去一次的,否则到老时岂不后悔今日没有勇气没有尽力?
黄姣推开陆池拉着她的手,“我今日问你个准话,也希望你不要敷衍我。”
陆池看她这样认真,隐约也猜到了几分。
“你家和我家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也清楚,我今日只问你,你究竟是如何看待你这之前对我所做的种种?最终。。。。。。是聘还是纳?”
当然是聘了,可是如今这话说了还太早,离太子登基还有四年时间,皇上还要做他爹的靠山四年,到那时她早已到出嫁的日子,若是他说了,她可能等她?可愿等他?若是她不等又该如何?
陆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与其那样还不如他先把她纳进家里呢。将来若是有机会再扶正就是了,即使不能扶正,他也再不娶妻,总不能叫别人委屈了她。
只是这话他该如何对她说?无论怎么说都是牵强。
陆池看着黄姣说道:“你可能等我四年?”
黄姣接收原身的记忆只到她死前,她并不知道太子登基,陆池有从龙之功,所以她并不能理解陆池要她等这几年有何意义。难道四年后他就能娶她了?四年后陆池早该娶妻生子了,他还如何把偕老的位置留给她?
“你可能娶我?”
陆池沉默。两家的家势是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