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长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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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洛长安时-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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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子被拉开了,公仪凝红着面,瞪着眼睛。
  
  “你……做什么!”
  
  洛长熙没回答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公仪凝别扭地挣扎了两下,却感到洛长熙伸手按住了她乱动的手,将她压得死死的,她还未来得及防备,又觉出洛长熙已探入她的口中,撩拨索取。公仪凝又羞又愤,可偏偏一点力气都没有,赌着气咬了一口。
  
  “……”
  
  洛长熙吃痛,只得退了回来。
  
  公仪凝喘了口气,抬眼却见洛长熙的面色不大好看,原本她心中还有些小脾气的,顿时也全被吓没了。纠结了半天,公仪凝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痛不痛?”
  
  “……”
  
  “其……其实……我不是……”
  
  公仪凝想解释两句,可这事还真有些不知该从何处解释。
  
  洛长熙没搭理她,径直站起了身。
  
  这下公仪凝可是真的有些慌了。糟了!难道洛长熙生气了?对,肯定是生气了,看样子还气得不轻!不然怎么板着脸一言不发,还打算起身就走?她这是什么臭脾气!公仪凝心里着急,却又忍不住暗中腹诽。再看时,却见洛长熙已背转身走了两步,这回公仪凝真要急哭了,只好将脸面全丢了,哀求着开口道:“洛长熙……你……你别走呀……”
  
  “怎么?”
  
  洛长熙竟然停了脚步,回头问了一句。
  
  “我……我不是不想你亲我。”
  
  公仪凝脑子一发昏,就丢出了这么一句话。而洛长熙听了,竟然转过身来,极其认真地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是……”
  
  “是什么?”洛长熙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
  
  “是你太蛮横……太不讲道理了!”
  
  “……”
  
  “反正……”公仪凝将心一横,索性多说了一句,“我心里其实是……欢喜的。”
  
  “哦?”
  
  洛长熙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但她也只停了这么一会儿,仍转过身继续朝前走。公仪凝这下更委屈了,伤心得不行,絮絮叨叨地道:“你还要走?你到底生什么气呀?我让你亲还不行吗……我身上又乏又痛,本就斗不过你,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再挣扎也是白费力气的。可你还摆出这么可怕的样子,吓死人了……”
  
  ——公仪凝突然住了嘴,不吭声了。
  
  只因她发现洛长熙根本不是要走,而是走去了桌子那边,端起了之前秦玉娘送来的红糖姜汤,又朝她走了过来。
  
  而且,洛长熙的眼睛里藏着坏笑。
  
  她绝对是故意的!
  
  公仪凝这下可真是气坏了,恶狠狠地瞪了洛长熙一眼,重新又缩回了被子里。
  
  洛长熙走了过去,又一次将她从被子里扯出来,再把手中的红糖姜汤递了过去:“先把这个喝了,过会儿就凉了。”
  
  公仪凝虽然气恼,但还算有点理智。
  
  喝就喝吧,喝完了再算账!
  
  她没好气地接过了碗,咕咚咕咚地将那一大碗热腾腾的红糖姜汤都灌了下去。
  
  洛长熙接了空碗,又盯着公仪凝仔细看了看,却见她原本有些发白的脸色变得红润了不少,面上似乎还有些恼意,脸颊也鼓着。洛长熙便凑过去又在她唇边亲了亲,闻见香甜的气味,又不由自主地在她唇上舔了舔。
  
  “你……”
  
  “你方才不是说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洛长熙淡道。
  
  “……”
  
  公仪凝被堵得说不出话,到此时才知什么叫“自掘坟墓”!
  
  然而洛长熙竟又朝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不过,若要‘做什么’,也先等你将身子养好了再说。”洛长熙顿了顿,又道,“嗯,你之前说要与我住在一间屋子里,还要一……一什么?睡在一张床上?”
  
  “洛长熙!”
  
  公仪凝恼羞成怒,抓起床上的香茶枕朝洛长熙扔了过去。
  
  洛长熙一手端着碗,一手却还能极为准确地接住了公仪凝的枕头。
  
  其实她这样与公仪凝玩闹一通,也是因她担心公仪凝有郁结压积在心。公仪凝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个只顾钱财不讲交情的人,但洛长熙却知道,公仪凝其实是个很注重情分,容易心软之人。之前发生诸多变故,公仪凝虽未曾多言,但这几日以来,眉眼之间总带着一些忧虑愁思。尤其是她收到她那个神医好友的信,得知了凌霜秀的蚀心花之毒无药可解之后,一天下来,公仪凝竟是愁眉苦脸的时候多,真心开怀的时候少。
  
  洛长熙毕竟年长于公仪凝,又在南疆多年征战,对于生离死别之事看得远比公仪凝要通透明白。在她看来,人世间诸多劫难,免不得有悲苦绝望之时,但也正因如此,更不该沉湎于其中。若不因此而珍惜此时此刻之所有,那日后免不了又要遗憾,长此下去,这短短一生,便只余下悔与恨了。
  
  单论这道理,公仪凝未必不懂,可懂是一回事,真正放下又是一回事了。
  
  于是,洛长熙便也不与公仪凝说道理,只是想着法子让其发发小脾气,肯与她撒娇耍赖,心绪自然便渐渐得以放开了。
  
  洛长熙又陪着公仪凝坐了半日,说笑了几句,见她面有疲色,便让公仪凝睡下了,自己又匆匆赶回了公主府。
  
  这几日,洛长熙的事也有些多。
  
  回京以来,她一直忙着调查鹰堡之事,紧接着连破鹰堡两处暗桩,一个是风月之地花月四院,另一处却是有名的赌坊银万两。不过短短数月,能有这般结果实在难得,但若仔细计较起来,其实她还是一无所获。
  
  在花月四院里,她什么都没查到,而银万两的老板瞿亦柳也死了。
  
  唯一留下的线索只有两条,一是鹰堡已与凌相取得了联络,二则是瞿亦柳临死之前说的那半句话。
  
  ……
  
  “我只知京内没有其余暗桩,但据我猜想,大概……”
  
  ……
  
  大概什么呢?
  
  瞿亦柳死后,洛长熙令景青将银万两赌坊里仔细搜查了一番,但除了银子和账本,什么都没搜到。至于银万两中的那些掌柜与庄家,则都是瞿亦柳数年前到京内之后自己培养的一批人,将那些人带去京兆府仔细审问了几遍,竟无人知道何为“鹰堡”。
  
  洛长熙思来想去,一时失了头绪。
  
  偏在此时,洛长熙又得了个消息。
  
  ——前一年迁出京内养病的四公主洛长悦几日后就要回京。
  
  洛长悦乃是洛长熙的同母姐姐,数年之前也与洛长熙一般,在南疆征战过。较之洛长熙而言,洛长悦更有其母凌妃的风范,在南疆虽然只呆了短短一年时间,却颇有威名,可惜的是,她在战场之中堕马受伤,摔坏了腿,身子也一直不好。洛长悦在京内养了一阵子,后请旨去了湖州凌家老宅休养身体。也因着这伤病之故,这位四公主洛长悦一直都未嫁人。
  
  由此,洛明德多少对这姐妹二人怀着一点亏欠之心,洛家兄弟姐妹之中,倒是待她们二人最为亲厚。
  
  仔细算来,洛长熙出征五年,便五年都没见过这个亲姐姐了。原本她打算等京中事了之后,便带着公仪凝一同去一趟湖州,探望她这个姐姐。谁知她还未去,洛长悦却突然传了消息过来,说与京内的兄弟姐妹许久不见,心中甚是惦念,想回京来住。
  
  洛明德自然很快便允了,还将接她回京的事交给了洛长熙来办。
  
  洛长熙忙得团团转。
  
  不过这些事都是大事,一时半会也忙不完,洛长熙虽忙,却并不急乱。
  
  若说到她此时真正“急”的,反倒是给公仪凝迁居之事。
  
  好在她手下的人不少,公仪凝那一处的人手也多。待公仪凝的“病”养得差不多了,寻了个天气暖和的日子,便准备“迁居”了。
  
  公仪凝是个细碎之人,衣服首饰这些便不说了,其余各种机关玩意儿七零八碎,竟然装了整整十多口大箱子才塞下。秦玉娘带着人忙前忙后,拿着单子一一清点核对。公仪凝自己则清闲得很,坐在一边的台阶上闲着发呆。
  
  洛长熙匆匆赶来,见到这一番景象,又看到公仪凝的箱子一律都是大红漆,不知怎的想起了个“十里红妆”的典故来,忍不住就笑了。
  
  公仪凝眼尖地瞧见了,问她:“你笑什么?”
  
  洛长熙唔了一声,自然绝不可能说出缘故来,便说:“没什么。”
  
  “洛长熙!”公仪凝一看她面色便知有鬼,这一下便非要知道不可,站起身来冲到洛长熙的面前忿忿道:“你快说!”
  
  洛长熙一把拉住她,笑道:“东西都装得差不多了,该出发了。你若真想知道,就先上马车,我在路上慢慢告诉你。”
  
  公仪凝不疑有诈,乖乖地上了马车。
  
  至于上了马车之后……
  
  洛长熙哪还会给她机会再问“笑什么”。洛长熙一把将公仪凝抱住了,低头“蛮横”而“不讲道理”地咬住了公仪凝的唇。
  
  “唔……”
  
  “……”
  
  “洛……长熙!”
  
  “我将朝阳的那间正屋赶着收拾出来了,你住进去……”
  
  “那你……”
  
  “我……自然也住进去。”
  
  洛长熙低头看着靠在她怀中面色微红,还有些气喘的公仪凝,又想起她在车下问自己笑什么的事。
  
  十里红妆……
  
  依公仪凝的家底,若她真要嫁人的话,只怕还真有“十里红妆”。
  
  洛长熙倒不是惦记着公仪凝的“十里红妆”,而是这一回,她突生了个念头,想要将公仪凝“娶”回府里,过一辈子。虽然,此时这“迁居”与“嫁娶”也不过只是少了些仪式,但毕竟还是不同的。
  
  这想法有了,洛长熙便先在心中记下来了。
  
  再转念一想,眼前自己竟不花费任何力气,白白地就将公仪凝给“骗”到自己府里了。真不知该说是自己厉害,还是该笑公仪凝蠢。
  
  洛长熙又忍不住笑了。
  
  “洛长熙!你到底在笑什么?快告诉我啊——”
  
  “笑……你。”
  
  “笑我?”
  
  “我一见你就心中欢喜,自然忍不住要笑一笑。”
  
  洛长熙编了句瞎话,却也是实话。
  
  可公仪凝听了,却是羞恼至极。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哼。
  
  52。入宫
  
  镇国公主府的北苑如今已与之前是两个模样。
  
  公仪凝许久未来;乍见之下;先吃了一惊;接着又左看右看,看着看着倒真有了几分主人的心态;尤其见着自己的箱笼被人一抬一抬地送了进去,心中感触更是微妙起来。但也就是这么一琢磨的功夫,公仪凝突然回过味来了。
  
  “等等,洛长熙!”
  
  “怎么?”
  
  “为何……我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搬到你家来住了?”
  
  洛长熙哑然失笑。
  
  公仪凝这下更明白了;自己这是莫名其妙地就被洛长熙给“拐骗”了!她狠狠瞪了洛长熙一眼;气汹汹地将手一挥;朝那些正忙着搬东西的人喊了一句:“都停下!停下来!”
  
  正抬着箱子往里面搬的下人们都被吓了一跳,赶紧停了脚。
  
  洛长熙微微蹙眉;却并未像公仪凝那般声势;只是淡淡丢了一句:“接着搬。”
  
  镇国公主府里,自然是公主殿下最大。
  
  下人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很快便达成了共识。
  
  ——那就接着搬吧。
  
  公仪凝觉得自己又吃亏了,而且这一回还吃了不小的亏。自她与洛长熙互明心意之后,这一笔又一笔的帐算下来,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在洛长熙身上讨回来?思来想去,公仪凝更觉得郁闷了,怎么自己遇着这个洛长熙之后,就好像变傻了?从前那些算计人的小心眼儿都去哪儿了呀?
  
  不行,得找个机会好好谋算一番,不能再被洛长熙耍得团团转了。
  
  公仪凝憋了一口气,又白了洛长熙一眼,才气冲冲地先进了屋子。
  
  其实这一处新修的屋子着实不错,既符合洛长熙的身份,又不至于太过呆板无聊,虽无寻常女子闺房里那种娇滴滴的矫情,但也有垂幔轻纱,软毯香榻,清雅宜人。公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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