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溺爱:孟婆追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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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溺爱:孟婆追夫记-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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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许久,风起的大了些,盛嘉彦才自然而然的牵住她的手:“走。”
  他们离开临江郡前,盛嘉彦带孟萋萋去祭拜了田大佛和米的墓。孟萋萋有些恍惚,好像田大佛还在耳边打趣他们二人,米仍捧着他那白皮本子写着孟萋萋跟盛嘉彦的故事。
  眼前光影一换,有的只是漫的白色纸钱。
  孟萋萋大哭一场,摸着鼻涕眼泪在田大佛的墓碑前倒了一杯酒:“这里有山有水,看遍人间好景色,寂静幽深,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跟米作伴也不算孤单,来世我们再见。”
  最终孟萋萋辞别了田大佛跟米,跟着盛嘉彦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盛嘉彦因对外散播自己遇刺的消息,故而不能骑马,一路上只跟孟萋萋坐在马车中。
  孟萋萋一时兴起,凑过去问:“阿彦,你相信人有来世吗?”
  盛嘉彦带着困意用好听的嗓音轻轻疑惑地‘嗯’了一声。
  “就是比如这一世还有上一世的记忆,而且清楚地知道这一世自己要做什么。”
  盛嘉彦眉头蹙起,很不能理解孟萋萋的话。
  孟萋萋开口胡诌道:“这是我从一个话本看来的。讲的是一个仙和她的顶头老大来到凡间历经劫难,但问题是这个仙她……一时糊涂,犯了许多错很可能惹的她头上那位大人生气。如果你是那位大人,你会原谅这个仙吗?前提是仙不是故意的!她无心的!”
  盛嘉彦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一时来了兴致,玩味一笑:“那我可能不止不会原谅,还会狠狠的——”
  “狠狠的干什么?!”孟萋萋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狠狠的打她屁股。”盛嘉彦淡定的回道,顺便还威胁似的看了一眼孟萋萋。
  孟萋萋如堕冰窖,几千年来被阎王陛下支配的恐惧又回来了。
  嘤嘤,为什么他就算没有记忆也还是有这种癖好!
  回到楚国京城后,盛嘉彦率先送了孟萋萋回府,自己则和三皇子入宫觐见皇帝。
  孟萋萋刚一进府,孟老太君就被人簇拥着快步走来,离着孟萋萋还有三五步的距离就开始轻轻嗔怒:“好你个萋丫头,祖母真是把你惯坏了!你竟无法无的私自跑进军营里头,要不是彦哥儿派人告诉我,你打算让祖母急死是不是呀!”
  孟萋萋连忙过去揽着孟老太君的胳膊:“祖母!您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只是不放心阿彦一个人离开那么远,所以才跟着去的。”
  孟老太君笑着嗔她一眼:“什么担心,我看你就是贪玩!你瞧瞧这脸瘦的,这得吃了多少苦呀!快快快,祖母让人给你准备了乳鸽汤,先回去用一碗祛祛疲乏。”
  “嗯!”孟萋萋一口应下,还不忘道:“我要给二哥留一碗。”
  孟老太君笑了两声:“缺不了他的。”
  三皇子入宫后,先被皇帝派去了皇后那请安。故而只有盛嘉彦一人等在勤政殿外,他跟着皇帝的贴身侍从进入勤政殿,刚好与从勤政殿里出来的二皇子谢因碰了面。谢因温润的笑意顿时冻结在脸上,他只稍稍颔首,算作跟盛嘉彦打了招呼。盛嘉彦目不斜视,直接进了勤政殿内殿。
  重重的皇幔垂下来,盛嘉彦看到了那个层层帘幕后头躺着的谢崇明。谢崇明正咳的厉害,大太监来喜在一旁给他顺着气,顺便从怀中取出方盒,从里头拿了一颗药丸给谢崇明咽下。
  “盛卿来了?”谢崇明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咳倒是不怎么咳了。
  “见过王上。”盛嘉彦简单行礼。
  谢崇明在帘幕后头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盛嘉彦,他虽然身形消瘦,因为疾病缠身导致脸部两颊都凹了下去,整个人形容枯槁,像个迟暮的老人。
  “此次大军南下,本是让你们观察云准的动向。谁知竟是被云准料了先机,跑个无影无踪。他这料事如神,倒像是背后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一般。”谢崇明坐在帘幕后头,一双眼紧紧锁着盛嘉彦,试图从他面上看出什么端倪。
  然盛嘉彦镇定自若,恭敬回禀道:“所有的情报微臣在临江郡时已经让人快马加鞭传回京城,想必皇上已经看过了。判王云准既能与皇子私下勾结,能提前知道您的安排倒也不是难事。”
  谢崇明撑在床榻上,不肯错漏盛嘉彦的一丝表情,盛嘉彦就这么坦荡的任由他注视。最终谢崇明重重的叹了口气,才躺倒在床榻上。
  也许是病中让人精神不济,谢崇明竟是迷迷糊糊地:“要是你父亲还在,朕也不至于如此……”他话没有完,盛嘉彦听着却是袖中拳头一紧。
  谢崇明摆了摆手:“你走罢。”
  盛嘉彦却是看了来喜一眼:“听闻皇上最近在服用太虚道人的丹药。”
  谢崇明不话,算是默认了。来喜在一旁道:“的确如此,这当真灵丹妙药,每当陛下咳喘不止时,吃这个总有效。”
  盛嘉彦薄唇一抿,狭眸轻扬,最终什么都没,继而退下了。


第233章 爆发的矛盾
  谢崇明最终还是压下了二皇子勾结云准使其叛逃一事,也并没有对外声称,只是不动声色的落了二皇子谢因的军权,谢因变成了一个真正空有皇子头衔却无实力的皇嗣。虽然他并不知为什么,多次求见皇上也被成昭仪挡了回去。
  皇上为了让盛嘉彦和三皇子保守秘密,二皇子之前的军权尽数交给了三皇子谢元掌管,就连盛嘉彦也从的文渊阁大臣直升为东阁大学士,掌管奉陈规诲,点检题奏。但凡底下臣子递上去的折子,都要盛嘉彦先过目一遍才可以真正再送到谢崇明手中。
  盛嘉彦是真正大权在握,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孟府庇护的叛党余孽了。现在全朝上下,再也没有人敢在他的背后议论他从前的是非。皇帝也单独为盛嘉彦赐居了府邸,是个三出三进的大宅院,然而孟萋萋不想盛嘉彦搬走,盛嘉彦就为了她继续窝居在孟府的那个院子里。
  本该高兴的时候,可是孟府却突然出了一件事……
  时值夏日,这日又是暴雨如注。有一名家丁提着扫帚准备跑去廊下避雨,哪儿知经过孟府后花园的池塘时脚下打滑,整个人就跌了进去。荷塘的水不深,就是家丁被人捞出来的时候,家丁在池塘里头蹬了两下,塘子边上站着的其余家丁就看到了堆积了淤泥的池子底下藏着一截惨白惨白的人的手臂。
  白高的尸体,被家丁们从池塘里翻了上来。已经完全肿胀甚至腐烂的白高,压根看不出原有的样貌。若不是家丁们发现他嘴里包着一块紫布,几乎没人能认出他。孟萋萋之所以能认出,完全是因为她知道这块紫布来源于她的披帛。那****让白高回屋去取,谁知那竟是白高与她的最后一面。
  滂沱大雨落在孟萋萋四周,她蹲在地上,手里抓着那块紫布。
  燕纱打着伞跟在她身后,捏着鼻子一脸惊俱:“姐,咱们别看了,这……这太可怖了……”
  白高那泡的发胀的脸和身子,身上多处腐烂,几乎看不出人样了。
  负责打捞白高的一名家丁瑟缩了脖子:“姐,您回去。这里由奴才们清理就好。而且奴才刚才掰白大哥的牙的时候,他咬的忒紧了,管家唯恐是白大哥有心愿未了,万一有什么怨气冲撞了您,这……”
  孟萋萋紧紧握住了紫布,她眼眶通红,站起身深吐一口气:“替我好好安葬白高。有人敢在孟府行凶,被我找出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她漂亮美艳的双眸里陡生戾气,迫的人不敢直面瞧她。
  孟萋萋摊开掌心,低头看着那块紫布上隐约血迹描绘的字,她的手慢慢握成一个拳。
  与此同时,就在孟老太君的房内。
  “什么!?你你要求娶萋丫头?”孟老太君虽早就猜到,但如今她听到盛嘉彦亲口提出,还是一惊。
  盛嘉彦撩袍跪在她面前,态度恭敬,神色认真:“祖母,我与萋萋并非亲生兄妹。以往我顾念自己身份低微,但现在我已能凭一己之力护她周全。恳请祖母允准。”
  他深深俯首,额头点地。
  盛嘉彦现在可以是一代权臣,孟老太君甚至能想到日后他只手遮的模样。但她活了大半辈子,非常清楚地知道盛嘉彦之所以现在这么步步为营心谨慎,他所打算的并不仅仅是要夺权,他可能还想为自己死去的父亲正名。
  皇帝亲口赐盛家一个叛国的罪名,盛嘉彦如果要为盛家洗刷冤屈,必然是要皇帝亲口收回他自己的话。让皇上当着朝中百官乃至下人承认自己的错误,简直如同方夜谭!于是毫无疑问的,盛嘉彦以后会卷入更大的风波中,而孟萋萋作为皇帝的外甥女,她所处在的位置非常难做,如果日后盛嘉彦当真与皇帝争锋相对,夹在中间最难做的,一定是孟萋萋。
  孟老太君想到这层,她忧虑的目光落在眼前叩首恳求的盛嘉彦身上。她也知道盛嘉彦一定有办法不让孟萋萋受到牵连,可是孟萋萋是她亲手养大的宝贝孙女,她不希望孟萋萋以后会牵扯到任何朝堂争斗中。但盛嘉彦言辞诚恳,故而孟老太君只道:“你起来罢,此事容我好好想想。”
  盛嘉彦起身,拱手:“谢祖母。”
  有厮慌张从外头奔来:“老夫人,二少爷,不好了!三姐快把阿容打死了!”
  盛嘉彦神色一变,抬步就往外跨去。
  孟萋萋手里紧握从盛嘉彦房里拿来的鞭子,扬空一甩,狠狠抽向阿容。阿容不躲不闪,就站在雨中任她抽打。燕纱跪坐在地上抱着孟萋萋的腿:“姐,姐您冷静些,姐……”
  孟萋萋横鞭一指,惊艳的面容因她的怒火更添两抹动人:“阿容,白高是不是你杀的,你不!”
  阿容被打到嘴角出血,衣服上多条鞭痕与血迹,他不卑不亢,眼神幽深望着孟萋萋,丝毫没有惧怕的样子:“姐,阿容早就过了,阿容没有杀人。”
  如果不是他杀的,何以白高进府之后许久没有出来,再过一会就是阿容跟了出来。而且白高从孟萋萋披帛上扯下的那块布上,白高也用血写了一个‘容’字。如果不是凶手的名字,何以白高死前都要把这块布塞入嘴里紧紧闭紧牙关!?孟萋萋就差一个直接的证据,就能证明是阿容所做了。
  可惜阿容这样不痛不痒的态度,更是激怒了她。孟萋萋扬手,正要再挥去一记鞭子,她的手腕却被人猛地抓住。
  她侧首,盛嘉彦的目光定定的锁着她。
  “萋萋,你在做什么?”
  孟萋萋此时此刻已经淋的浑身湿透,但她眼中喷薄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烧着:“阿容杀了白高!他杀了白高!”
  盛嘉彦一顿,审视的目光投向阿容。后者只是静静的立在雨中回望二人,他身上多处鞭痕,盛嘉彦不知怎的,想起阿容忠肝义胆的父亲来。于是盛嘉彦回头对孟萋萋道:“此事可能有什么误会,先进屋,我怕你着凉……”
  他牵着孟萋萋想往屋内走,然而孟萋萋猛地甩开他的手。
  她一脸失望的看着盛嘉彦:“你不信我?”
  为什么他不相信自己?孟萋萋看着盛嘉彦,眼前一道道雨帘滑过。她忽然觉得自己看不懂盛嘉彦了。面前这个人,他的面孔多么熟悉。熟悉到自己闭着眼就可以描绘出他每一分眉眼的俊美。可是他现在的态度太陌生了,孟萋萋那一瞬间的恍惚,甚至不知道他是阎王陛下,还是仅仅只是盛嘉彦。
  盛嘉彦面如寒霜,他上前紧紧握住孟萋萋的手腕:“给我时间,让我去查清楚。”
  孟萋萋却是更加努力地挣脱开了,她连连倒退冷笑:“查清楚?如果我给你时间,最后又能查到什么?难道大佛和米的悲剧要再一次重演?”
  “萋萋——”
  孟萋萋却不等他完,转身就走。盛嘉彦想要追上去,管家从外院慌忙跑来:“二少爷,皇上急召!”
  盛嘉彦步子一顿,他目光锋利的看了一眼阿容。交待燕纱:“好好照顾姐,我从宫内再回来处理。”
  罢,他匆匆跟随侍卫入宫去了。
  孟老太君站在不远处的廊下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摇头哀叹一声,什么话也没。
  孟萋萋躺在冰蚕丝被中,身旁梨花木矮桌上放着的香炉内正在缓缓飘起白烟,继而弥散开来。清水薄荷的香气让她怒火交加的心此时此刻只剩下伤心,她在榻上烦躁的翻了个身,揪着枕头上的璎穗。
  她是孟婆,她早该看淡生死。可饶是如此,当身边亲近的人离世,她仍旧不能释怀。想起白高憨厚的笑,莫名的和田大佛还有米的音容笑貌重叠,几人的身影在她脑海里飞快旋转,孟萋萋闭上酸涩的眼,心里头实在难受极了。
  血河将军得对,人世间太可怕了,她要回地府里去。地府里不会有那么多伤心,她也不会跟盛嘉彦有矛盾。原来做人有那么多的七情六欲、生离死别,这趟人世间,她来错了。
  ……
  盛嘉彦深夜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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