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来坐坐这个位子试试?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哼,天齐是地大物博,可是几世几代的东西传下来就没有用完?边境上蠢蠢欲动,不用征兵养病?汗阳府的老百姓吃不饱,不用银子去救济?这么多的银子从哪里来?只靠税收?你以为征税那么容易简答啊?要是能行,老子早就征了,还会让国库空了?天下的生意都不好做,再征税,只怕边境还没有事,他们就先受不了的反了!”
齐泽生连珠炮似的轰炸,穆青和德妃抿着唇想笑又不敢笑,其他的下人们也是都一个个的憋得难受,可是从来没见过皇上发这么大脾气呢,只是,这样的暴躁脾气却并不让人害怕,就像是寻常人家的父亲在恼羞成怒的训斥儿子,看起来真是温馨有爱啊!
九爷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甚至还火上浇油道,“试试就试试,等爷坐上那个位子,定然比你现在要做的好!国富民安,兵强马壮,您且等着看便是!”
齐泽声气咻咻的瞪着他,“好,朕就等着,看你将来能比老子强多少!”
两人斗嘴归斗嘴,用膳的时候,齐泽声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看殿里也没有外人,还是先开口问道,“你倒是跟朕说说,你敢跟朕打包票要和老三老四公平竞争,到底是哪来的底气?”
第三十四章不喜围观
齐泽声自以为好声好气的不耻下问,奈何九爷只顾吃菜,半点不领情的敷衍了一句,“暂时保密,以后就知道了。”一边吃,还面露嫌弃的表情,好像人家御膳房的大厨们是在虐待他一样。
看的齐泽生那个来气啊,偏偏又发作不得,毕竟是他的好奇心重的不知不快,龙眼一转,看向了穆青,语气一本正经,可是那话说得……就带了点告状的意味了,“念卿,你看……朕也是一片好心,唯恐到时候事情有变,若是朕事先知道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有个应对之策不是?”
这话听上去是挺合情合理的,可那站着伺候的几人都低头忍者很想笑,真看不出素来威严的一国之君还能办出……这样的事,他们也算是开了眼了。
德妃都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怎么守着孩子还玩这种幼稚的把戏,没得让下人们看笑话。九爷鄙视的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穆青却不好再装无辜的,因着人家对她各种的宽容,所以她在他的面前就不自觉的总是心软,“父皇,您说得对,其实九爷说对您保密,不过是想到时候给您一个惊喜罢了,事先知道了,也就没了那份味道。”
“喔,这样子啊,朕倒是看不出老九还有这份心思。”齐泽生得了便宜卖乖,盯着九爷把好好的一句话说的阴阳怪气的。
九爷下意识的就要顶嘴回去,可是桌子底下,某人的小手在哪大腿上一摸一扭,他再不甘的气势也瞬间消散了,鼻孔里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齐泽声一双龙目里就闪过得意的光芒,嘴角那笑扬的高高的,似乎食欲大开,喜的身边的得福一个劲的添菜,看上去好不欢快,九爷的脸可就不好看了,双喜苦着个脸不敢上前,穆青笑意盈盈的亲自给他夹了几道,还剥了一只虾放在他的小碟子里,温柔贤惠的沾好料汁,才温言软语的请人家享用,如此一番攻势,九爷才算雨过天晴,勉强开了胃口。
那傲娇别扭的样子博得了其他众人一致的内心鄙视,哎吆喂,谁人不知道您夫纲不振啊,这会儿装大爷,回家是要准备跪搓衣板啊!
饭后,齐泽声和德妃又留下穆青下了一会儿跳棋,别看那跳棋简单,其实要想下好了,其中也是大有妙处,初开始齐泽生觉得太简单,还兴致不高,可是和人家下了几局后,局局都输,这才被激发出了斗志,觉得这里面也是学问很深啊,不由的来了兴趣。
不过九爷可没有兴趣看自己的父皇总是霸着他家小青青,又不是自个没媳妇,要下找自己的媳妇呗。
于是九爷拉着穆青就推说殿里还有事就要告辞,换了德妃上去,齐泽声再无奈,也拗不过自己的儿子,好在穆青笑着说德妃的跳棋是她教的,下的也是很好,齐泽声这才心底舒服了,下棋这种事没有对手,下起来就会寡淡无味,棋逢对手才真真有滋味。
走时,穆青跟两人请假说是明天要出宫去玩,怕是有可能还要在太儒府小住一阵子,德妃听了就好不舍,齐泽声眸光闪闪,笑着问了一句,是不是要等到会试后才回来啊,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让穆青顿时红了脸。
从景秀宫出来,直到上了马车,穆青的小脸还是热热的,人家那话问的可真是……让她难为情啊!
而九爷一上来,就心急火燎的缠着她问,“青青,不是说只是出宫踏青吗,怎么还要小住?”
穆青嗔了他一眼,真是笨蛋,连他父皇都明白,他却偏偏糊涂了,“你忘了刚刚父皇说什么了?”
九爷一愣,刚刚他一听见她要在太儒府小住就慌神了,哪里还能听的进去父皇说什么,穆青见状,无力的叹道,“父皇说,是不是要等到会试后再回宫。”
闻言,九爷便一下子明白了,可明白了,脸也就不太好看了,抱着人家的身子,好像怕跑了似的,“青青,你是不是要换回男装去参加会试了?”
穆青点头,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提醒道,“是,所以你也该让那个扮作我的青龙卫从九仙山回来了。”
九爷不乐意的垂死挣扎,“青青,咱不穿男装参加会试了行不行?”他不是怕危险,而是……只要一想到男装般的穆青蓝衣飘飘,与一众男子在一起有说有笑,没有男女的忌讳,他的心底就开始止不住的冒酸水了。
穆青抬眸,白他一眼,“你觉得可能吗?还是说你想反悔?”
清淡淡的一句,立刻敲碎了九爷最后那一点奢望的侥幸挣扎,神情信誓旦旦起来,“怎么可能?不会,爷绝对不会反悔!”
穆青就轻哼了一声,“明日出宫玩一天,寻个理由在太儒府住下,也不会住多少日子的,左右离着会试就这七天的时间,会试一结束,我便再回来,再说日日在你那帮子属下的眼皮子底下看着,还能跑的了?”她就是不明白了,这货只要是一听到她要往外跑,怎么就马上一副她要跟别人私奔的样子呢?
九爷闻言,撇撇嘴,心中腹诽,他那帮子属下如今对她的忠诚比对他还坚定着呢,再说了他倒是不担心她跑,他最担心的是那些狂蜂浪蝶们追着她跑啊!这要是一换回男装,那些人们可就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靠近了,他能愿意么?
能不能愿意,这都是即成的事实,第二天一大早,八爷就和苏子韵来正阳殿等他们俩,八爷似乎总是那般迫不及待,又是派了无痕三请五请的去催,九爷起来后,脸色就不是很好看,穆青倒是很欢喜,想着今日能出去玩,眉眼之间都是轻松的笑意。
八爷来的早是有预谋的,他这回可是真的没有用早膳,所以起了个大早,拉着自己的媳妇跑九爷这里蹭饭来了。
原因还能有什么,九爷这里的早膳更丰盛呗,一般御膳房给宫里每个人的饭菜都是按照级别有规制的,若是特别想要吃的再好一点,就要自己贴补银子,八爷当然是没有银子贴补的,可九爷这里就不一样了,败家的很,而且如今的御膳房大厨对穆青又是更加的高看一眼,所以在这宫里,要是抡起伙食的高低,那真是非正阳殿莫属,不来蹭一顿如何甘心?
膳食摆好,果然是丰盛的让人垂涎欲滴,食欲大开,八爷当然是不客气的,拉着自己的媳妇坐下吃的很是欢快,九爷因为过会儿就要看到某些情敌,所以,胃口不是很好,眉眼之间都是生人勿进的郁结之气,穆青笑着亲手盛了一碗药膳粥送上,奈何这一次,人家不太好打发了,“昨晚又没有操劳,爷不用补。”
噗!吃的正欢实的八爷差点喷了,苏子韵红着脸喝着粥,不知道是继续还是放弃,她也不用补好不?
穆青暗暗嗔了他一眼,“现在不用补,以后也都不想补了是不是?”
怀柔政策不好用,大棒子打出来,九爷也就哼哼唧唧的老实了,别扭的喝了一碗粥,又在人家的伺候下,勉强吃了几个蟹黄包,又喝了一碗牛肉羹,这才算是不那么阴沉了。
八爷尽量忽视人家的难看脸色,不然还真是影响食欲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来蹭一顿饭是有多么讨嫌呢!
噗!小宛熊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就是很讨嫌好不?
饭后,几人准备出发,踏青所用的东西,昨天回来后,穆青就让人给收拾好了,整整倒持了一马车,看的八爷啧啧称奇又激动兴奋,不知道这又是什么与众不同的赏春会,宫里的马车能随意出行的就只有九爷那一辆,九爷和穆青上了车,八爷也拉着自己的媳妇要上来,被九爷一个瞪眼就制止了,“爷和自己的媳妇在车里亲热不喜欢有人围观!”
咳咳,闻听此彪悍的惊人之语,八爷还能说什么,就是他脸皮再厚,都不好意思再拉着媳妇上了,唯有冲着人家竖起大拇指,佩服,真真是佩服!想当年,九弟不近女色,那叫一个青涩纯情啊,现如今……唉,真是一言难尽,比起他这个曾经百花丛中过的高手来都无耻无下限啊!
望着那绝尘而去的马车,八爷摇摇头,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齐羽落叶已经过来,见了,就笑着道,“九弟怕是心底有气,这是要跟念卿讨些福利,你还没眼力的想跟着,不是找虐是什么?”
八爷闻言,一声长叹,“唉,我哪里想到九弟会如此没有节操啊!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如此口出狂言……唉,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齐羽落就想呕了,瞥了眼还站在一边等待的无痕,似笑非笑道,“八弟,你说若是这话传到九弟的耳朵里,会如何?”
八爷一个激灵,忙左看右看,都是自己的人,才喘过一口气来,“皇姐可别吓我,这话如何能传到九弟耳朵里,除非皇姐你……呵呵,皇姐一定没有那么厚此薄彼才是。”
齐羽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上了轿子,颇有点坏心的道,“那可说不定,就算我不说,难保哪一天有人看你不顺眼,就说出去了,呵呵!所以八弟一定要厚道一点做人。”
八爷愣住,有点摸不着头脑,然后左看右看,忽然电闪雷鸣的一下,他惊呆了,哎呀喂,怎么就忘了他身边如今这些人可都是人家的媳妇了,这枕边风万一不小心一吹……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无痕……你不会,不会跟夜白吹枕边风吧?你俩还没有好到那个什么……的地步吧?”
八爷小心翼翼的询问,无痕回应的只是羞恼的冷哼一声,撇开脸不予理会,八爷还想追问,苏子韵姑娘终于绷不住了,虽然看这货抽风是个乐趣,可是再抽下去,保不住人家那边踏青都回来了,他这边还没有动身呢,她可是对念卿姐姐准备的一车东西好奇的紧,“爷,您再不走,天可就黑了,若是去的晚了,人家夜白首领见不到想见的人,指不定就会主动过来询问,是什么让您耽误了行程啊,到时您要如何作答?”
经此一提醒,八爷顿时惊出一身汗,忙不迭的拉着她开始一路奔走。
出了宫门,三人才都换成马车,紧紧追赶前面早已跑没了影子的那一辆,没影子不要紧,反正知道最后会和的集中地就不会被抛下了。
昨天穆青便让人用九爷的名头去约了那几对,约定好今日几时在哪里哪里相聚,一起踏青赏春看景,一应吃的用的都由她来负责,那几对人自然都痛快的应了,只除了了三爷和四爷两对。据去传信回来的青龙位汇报,一个是沉思了半天,才幽幽的答应,那纠结的模样据说言语难以形容。一个则是一开始拒绝,后来又忽然把人给喊住,似乎是经历了一番挣扎轮回一般,最后叹息着也答应下来,那样的左右摇摆、痛苦抉择的模样看的人是肝肠寸断,传话的人描述的绘声绘色,九爷听的是脸色发黑,穆青则是哭笑不得,怎么就是出去踏个青,还用的着这般一番……折磨了?
约好的地点在京郊的鹿鸣山下,那里风景秀美,又清幽,最稀罕的便是那里种植的花都是早春开的,所以这个时候过去,是再适合不过了,且那里据说还有一条小溪,是从山上流下,里面的鱼虾最是肥美,很多人都会去垂钓,一尝新鲜。
这些当然都是九爷告知她的,她对这京城都尚且不太熟悉,更别提是周围的风土人情了,九爷说这些时,也是不乐意的,不过再不乐意还能拗得过人家?比如现在,车子一路畅通无阻的开出宫门,九爷想要直接去鹿鸣山,可是人家却要先去太儒府。
“青青,大舅兄知道鹿鸣山怎么走?我们单独去好不好?”
穆青不理他,吩咐外面赶车的夜白,先去太儒府,夜白没有丝毫的纠结,就朝着太儒府的方向进发,今日李嬷嬷和双喜都被皇妃放假了,就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