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此刻已经淡定下来,只有瞪着某人的眼神还带着一丝警告和无奈,最初听到逸轩说话时,她心底也是震惊的,没想到……不喜爱出风头的他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她知道逸轩绝不可能是为了争名夺利,也不是稀罕那龙凤佩的价值不菲,他其实……他是更在意那玉佩背后的含义吧?只是,这样的猜测让她心底更加不好受,她有些害怕,害怕他想要那玉佩的初衷是因为她。她甚至矛盾着,既希望他的才华得到上位者的赏识,铺就锦绣前程,又不想他得了那快龙凤佩而……
纠结没有持续几秒,便有了答案。
齐泽生拍了几下手,笑着开口了,“好诗,崇文馆人才济济,是我天齐之福,众卿以为如何?”
皇上都夸赞好了,别人还能说什么,况且那诗词确实也不错,热烈的鼓掌声紧随其后就响了起来,各种的赞颂声此起彼伏,就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是真心实意的。
穆青下意识的也要跟着拍掌的,奈何九爷那神情太过幽怨憋屈,她那手就又放下去了,身边的苏子涵和纪清宜倒是很真诚的拍着,不过那眼神有意无意的总是看她,让她心底无奈叹息,是不是所有人都以为和她纠缠不清啊!她就那么不矜持?
咳咳,这无关矜持好不?您已经足够清淡漠然的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啊!装睡的小宛熊也被突然站起来的柯逸轩惊醒,只是这次没有嘲弄,反而有点小同情,一番痴情怕是要付了流水了,主人被那只妖孽守的死死的,呜呜……连它都没有一点的机会靠近,更何况是别人?喜欢上主人的一切雄性注定了都是悲剧啊!
齐泽生犀利的眸光在一众人脸上扫过,淡淡含笑。“得福,还不把这龙凤佩给柯公子端去。”
“是,老奴遵命。”得福偷偷的又瞄了一眼皇上的脸色,看不出有什么不舍,才心下叹息着亲手端着托盘走向柯逸轩,这玉佩皇上守在身边几十年都没有送出去,这下子可好,最后还是给了一个外人。
“谢皇上恩典。”柯逸轩收下龙凤佩,对着高位上的帝王又行了一礼,俊秀的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激动和狂喜,倒是眸底缓缓流淌着一股克制的情意。
屏风后的一众闺秀有些坐不住了,自己的意中人都没有表示,心底不是不失落的,而没有意中人还未婚配的闺秀们则心里起了涟漪,偷偷的顺着那缝隙往某个身影上撩,只闻声音便觉得温和干净,动听至极,那背影修长,如修竹挺拔,侧颜俊秀白皙,只是不知道那家世如何?
这边女子起了心思,那边的才子们则是满腹酸意,要说论名声他们在京城可都是数的上的,可是却被一个从汉阳府来的穷小子给捷足先登,这心底能好受的了?
虽说后面还有八样彩头,可是那难度已经不是一般的大,至少是三首诗词以上,还不能都是歌颂咏叹的,这会儿脑子里都是羡慕嫉妒恨,哪里还能想出什么出挑的来?
一时都瞪着那第三个托盘,有些望洋兴叹,心底恼恨,那彩头也是个非常有诱惑力的,比起龙凤佩来,更实用,那是一组女子用的首饰,不是一样,是四样,一支白暖玉石的兰花钗,一副红色血玉的梅花耳环,一条刻成菊花状的黄玉吊坠,一个同体碧绿色的玉镯,寓意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赠与佳人,一样受人羡慕,而接下来得福的解释令他们更加眼底狂热,果真,这四样首饰非寻常之物。
“这一套梅兰竹菊的首饰是百年前大家温玉石亲手雕刻,众位皇子殿下,众位大人,众才子,都博学多识,想来对这温玉石的名字不陌生,他一手创立的美玉斋,百年来出的首饰件件都是精品,尤其是温大师的作品,谁都知道,这位大师一年只做一样东西,且独一无二,绝不复制。这一组尤为珍贵,这是温大师在离世前的最后一件作品,收藏价值不必老奴细说都会明白,这真真是举世无双的好东西了,而且所用的玉石都取自九仙山琉璃洞,那里的玉石世间非常稀少,一玉难求,做成的东西佩戴在女子之身,可养颜驻容,青春不老,对女子是极好的圣物。”
得福的话落,众人心底的那股子躁动更为不安,想要,是真想要,他们不是女子,可是,谁不想让自己的女人青春永驻,美艳动人?可是,是三首啊!若是没有之前皇上说的那什么不同形式,别说三首,就是十首八首的他们也都准备了,可现在,那种有心无力的挫败让他们抓狂不已。
有些不顾一切想要试试的,脑子里忽然又想到什么,也不敢再有任何的行动了,梅兰竹菊啊,那不是四爷的最爱?而九仙山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是九爷的地盘,从那里出来的东西灵性非凡,可是,呜呜,会不会九爷不舍的啊?
他们即使被那好东西冲昏了头脑,可也没有昏到不要命的地步,刚刚九爷那阴冷的眼刀子他们现在还有些不寒而栗呢!
众人一致都以为会是四爷出手,而且依着四爷的才华,想来这三首诗词也不在话下,可是四爷齐斐依旧无动于衷,高位上的贤妃手里的锦帕都搅起来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儿子连这四样都瞧不上。正妃的人选,她心里已经有了,甚至连侧妃之位也帮他安排好,得了这一套首饰,比那龙凤佩还要实用,毕竟那龙凤佩只能送一人,难免显得独宠了,冷落了其他人,这四样就不会了,将来雨露均站,享尽齐人之福,不是男子追求的么?怎么就……
相较贤妃的暗暗心急如焚,高位上的其他人则都不动声色,下面的人倒是很想动,又都动不了,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忽然,一直沉默的屏风后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父皇,母后,儿臣也想试一试。”
良妃一惊,盯着那个站起来的娇俏女子,低低的叱了一声,“羽落,不许胡闹。”
被唤作羽落的正是当今良妃所出的五公主齐羽落,遗传了良妃的好基因,长得柔美动人,深受皇上宠爱,所以那性子难免娇气任性了些,嘴巴一嘟,“母妃,儿臣没有胡闹,难道只允许男子吟诗颂词,就不许女子了么?女子里也多的是有才华之人,不一定就输给男子,而且,那彩头也是女子饰物,自己赢来的,不是更喜欢、更有成就感?”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神去扫屏风那边人的背影,心底涩涩的,依着他的才华,这几样赢下来轻而易举,可是,她却不敢奢望他会出手,那么她就自己来。
良妃直觉的还想阻止,齐泽生却开口,“好,不愧是朕的女儿,有魄力,哈哈……朕恩准了,不过,那托盘里有四样首饰,总不能让你一人得了去,而且依着你的本事,三首诗词也着实为难了些,朕就破例,这第三个盘子里的彩头分开来,各位闺秀都可以争取,一人只需要作诗一首便可选一样自己喜欢的首饰,羽落说的好,自己赢来的,更喜欢、更有成就感。呵呵,朕也相信我天齐不止是男子才华横溢,女子同样有才有貌,红花绿叶,才更相得益彰。”
皇上开了金口,众人自然又是一番热烈附和,且某些人心底的那股子挫败和酸意少了许多,不管被哪一个男子得了去,他们想必都不会好受,可是如今换成女子,那感觉就不一样了,虽然隔着屏风,容颜什么的都看不甚清楚,可只是听那黄莺出谷的声音,也是一种美妙的享受。
纪兰良笑的温和,眸底却通透,看来皇上本意就如此安排,梅兰竹菊?呵呵,只是不知道在皇上心里梅兰竹菊的人选是谁?可惜,青儿现在还是男子之身,不然,哪里会有其他女子的份?
这般想着,忽然就很期待青儿换上女装的模样,期待作为女子一鸣惊人,惊艳京城的那一刻,期待他家门槛被媒人踏破,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盛况,呵呵呵,他这个当父亲的一定极为骄傲。
九爷唆了一眼,就知道那人笑的那么得意是在打算什么,他又何尝不期待呢?嗯,青青穿上女装会是什么模样呢?清理脱俗还是娇俏可人?他忽然更着急了,回去后就开始准备,他真是一刻都不愿等了,他家小青青换了女装那含羞带嗔的风情一定更妩媚动人,更令人荡漾。他也可以抓紧把她娶回来,断了那所有烂桃花的觊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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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貌似醋了
“谢父皇恩准,如此,儿臣便先献丑了。”齐羽落贵为公主,第一个先吟诵自然是当仁不让。
良妃不放心的瞪了她一眼,“你可认真些,做的不好母妃可不饶你。”
皇后端庄的笑着,眼底闪过一抹光,“妹妹莫要担心,谁不知道咱们羽落自小饱读诗书,是出了名的才女。”
良妃望着纪清宜的方向,眸色一暗,不说话了,羽落哪里是喜爱读书?分明是为了某人,知道那人喜爱这些吟诗颂词的风雅之事,便用了心的去琢磨,可是,人家半分的感动也无,那张脸上清淡的仿佛无动于衷,自己女儿这一番心意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求了皇上也许能指婚,可是那强求来的婚姻又如何会幸福?若自己当年也懂这些该有多好,就不会一生都活在悔恨里,蹉跎了红颜。
良妃叹息之间,齐羽落清脆的声音已经响起,“秋霜造就菊花城,不尽风流写晚霞,……”
“好!”“好诗!”“公主真是才华横溢啊!”
这次不等皇上开口拍手,众人已经十分有眼力界的鼓掌称赞,各种的溢美之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齐泽生听的开怀大笑,自己的女儿做的好了,他这个当父皇的自然脸上也有光,“众卿家都太抬举羽落那丫头了,羽落还不谢过诸位大人的赏识。”
齐羽落落落大方的隔着屏风客气了一下,“羽落谢诸位大人的赞许。”
得福也很有眼力的端了盘子绕到屏风的另一侧,老脸上堆满笑意,“老奴恭喜公主了,请公主从这四样宝贝里挑选一件喜爱的吧。”
齐羽落略带欢喜的扫了一眼高位上的齐泽生,伸手去托盘里拿起那条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黄玉菊花吊坠,“父皇,儿臣可就不客气了,谢父皇赏。”
那黄玉吊坠当真是极其漂亮,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流光,齐羽落爱不释手的反复摩挲,屏风后一众女子的眸光也带着羡慕落在那件吊坠之上,齐泽生盯着那菊花的图案,扫了一眼身边面色微僵的良妃,“呵呵,羽落好眼力,这菊花吊坠……可是这几件里最费功夫的,菊花迎霜怒放,不畏严寒,品性高洁,羽落选了这一件,朕甚是欣慰。”
“谢父皇夸奖!”齐羽落笑得明媚可人,丝毫不知道有人听了皇上那几句话早已是面色苍白。
良妃低垂了头,轻咬着唇瓣胸口处一阵阵的刺痛,于正南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闪过一抹黯然,纪兰良心底叹息,这么多年过去,皇上这心里的结还是没有放下啊,可惜羽落那丫头一无所知,还笑的单纯,若不是生在皇家,配给儿子他倒是也没有异议,到底……还是可惜了。
穆青不着痕迹的扫了身边的纪清宜一眼,俊颜清淡,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她也忍不住心底一声叹息,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有了羽落公主挑头,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就顺水顺风,紧随其后站起来的是郑太保的二女儿郑心仪,素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那性子也清高骄傲,声音清淡,含着一抹山巅雪水的冷和高不可攀,穆青不知道那女子长得如何,只是听声音,便能猜出几分,定然如梅花一般冷冽傲然,但凡有几分才气的女子大多都这般,而那诗词作的也确实不错,赢得了阵阵掌声,最后选的彩头也是她预料之中的那一副梅花耳环。
郑心仪做完诗的时候,郑拓肃穆的脸上也难得勾着一抹骄傲的笑,他虽然是一介武夫,可膝下两个女儿却都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一个已经是贵为大皇子妃,夫妻恩爱,而小女儿心性更高,眼底只有四爷,贤妃也明里暗里的说过好几次想要结为亲家,如此,将来不管两人谁做那把椅子,他都是国丈,可若不是……眼神不由的看向那人,温润如玉,皎若明月,明明是笑着的,他却只觉得看不透的凉意。
接下来是司马大将军府的嫡小姐司马萱,声音清亮,带着一丝爽朗,那诗词做的也没有寻常女子的温婉柔和,而是英气勃勃,不愧是将门之女,最后选的彩头的是那一个通体碧绿的玉镯,寓意青青修竹,让穆青忽然想到凤凰山上的那一片竹林,眼眸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某人,而那本来一直低首沉默的人心灵感应一般也忽然抬起头来,于是,目光相撞,一个措手不及的躲闪,一个灼灼的紧追不放。
皇后本来还沉浸在自家侄女的诗词中为之骄傲,忽然瞥到这一幕,不由的心底一惊,端着茶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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