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一传出去,只怕宋雅想嫁个好人家都难了。
心禾点了点头:“放心,此事我自然是不会说的,宋夫人姑且放心吧。”
“那就好。”宋二夫人又谢过了季心禾,这才道:“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嗯,书兰,送客。”
等着书兰将他们给送出去了,心禾看着宋雅琳僵硬的走出去的身影,不免多了几分深思。
——
段澜端起茶杯喂了一口,饶有兴致的道:“大皇子亲自寄来了退婚书?”
“是的,只是这事儿到现在还没传开,只是这么大的事儿,纸是抱不住火的,迟早得捅出来。”
“我们这位大皇子可真是好大的脾气啊,皇后亲自赐的婚,他竟也敢退,倒是有几分胆量,只是偏偏这胆量用错了地方,”段澜摇了摇头:“就成了没脑子。”
“大人大可以在背后推波助澜,听说宋家二房和平阳王府的关系都不错,若是能借此机会僵化他们的关系,也算是能给平阳王府一个打击不是?”
段澜却是嗤笑一声:“一个小小宋家二房,算什么东西?少了他多了他,你以为穆侯楚会放在眼里?”
这些年来,别人看不出来,他却是知道的清楚的,宋家表面上同气连枝,其实三房之间早已经有了不小的嫌隙。
第510章 她姓黎
而真正掌握了巨大的权利的,正是宋家大房,至于宋家二房和三房,这两个只能依附大房生存的人,根本不需要放在眼里。
段澜不会放在眼里,穆侯楚自然也不会。
当然了,这个内情,这世上真正知道的人根本不多,就连皇帝,甚至皇后也都是不知情的,不然皇后为何如此执着的想要和宋家的那个宋雅琳结亲?说白了还不是因为盼着拉拢宋家大房的势力?
那侍从见自己的建议没有丝毫的作用,顿时脸上觉得羞愧难当,只能讪讪的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段澜挑了挑眉,轻笑着道:“比起什么宋家二房三房的,我倒是觉得这个宋雅琳很有意思。”
青云呆了一呆:“大人的意思是,看上了宋家三小姐?宋家三小姐如今虽说名声会受损,但是好歹也是宋家嫡千金,要给人做妾只怕······”
青云话还未说完,段澜一个冷眼扫过去,侍从十分自觉的闭嘴了,后背都跟着窜起来一阵凉意。
段澜冷声道:“给我盯紧那个宋雅琳,这个女人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日后留着,兴许有大用处。”
“是······”青云讪讪的应下。
心里又是叹了一口气,哀怨无比。
还以为自家少爷好容易这次碰上了个感兴趣的姑娘,能解决终生大事了,谁知又是个利用的棋子,老爷和夫人都快要为少爷急白了头发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心禾这几日越发的觉得奇怪,段澜还真的是沉得住气,至今半点动静都没有,这皇帝真的允许他在这边清闲度日?
“娘亲,你怎么又发呆了?”阿乖捏了捏心禾的脸。
心禾虎着脸扒开了她的小手:“不许捏娘亲的脸。”
阿乖瘪瘪嘴:“娘亲都捏我的,不许我捏娘亲的,却许爹爹捏,偏心。”
心禾无奈的抚了抚额,你爹要捏那是我没办法拦着!
“阿乖写了几个字了?给娘亲瞧瞧。”心禾拿起阿乖写的几张大字看了看,便笑道:“有长进呀。”
阿乖笑嘻嘻的道:“真的吗?”
心禾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对啊,阿乖可真厉害了,来,娘再教你写一个字。”
阿乖现在虽说也上学,但是其实说白了就是想要跟着哥哥们玩儿,小北他们的课程,她自然是跟不上的,上课的时候就是趴在边上学着写字,或者就是直接趴着睡觉去了。
阿乖真正的启蒙,还是靠季心禾教的。
却在此时,一个小丫鬟匆匆进来道:“王妃,府上来了一位贵客。”
心禾挑了挑眉:“谁啊?”
“不知是谁,那人只说让奴婢进来通传,说是京城来的贵客就是了,是个女人,她说她姓黎。”
心禾面色微变,拿着笔杆子的手都跟着僵了一僵:“姓黎?”
书兰和小玉面色也严肃了几分:“是乐元侯府的人?”
心禾心里思绪万千,却也没时间多想什么了,直接扬了扬手:“小玉,把人请到花厅里去。”
小玉点了点头:“是。”
随即飞快的转身走了。
阿乖呆呆的道:“爹爹之前说过,娘亲好像也姓黎,这个姓黎的女人,是不是娘亲的姐妹呀?”
心禾摸了摸阿乖的小脑袋:“娘亲没有姐妹,只有一个弟弟。”
阿乖现在的脑容量还是想不了这么深奥的问题,抓了抓头上的总角,皱着小脸道:“可娘亲的爹爹姓黎呀·······”
心禾笑了笑,却是没有多说什么了,直接将阿乖抱起来:“走,我们先去见客吧。”
原本她还在猜测,这个人是不是乐元侯府派来的家奴,可此时经过阿乖的这么一番提醒,倒是让她突然清醒了几分,若是乐元侯府派人来,自然是直接报乐元侯府的名号,而不是这样没头没脑的说一句她姓黎。
这么看来,这个答案在季心禾的脑子里已经多半有了。
虽说不知道她来这里做什么,但是在这种关头,季心禾是任何的线索或者人都不会错过,不愿见,可还是得见一面。
走到花厅门口,便见里面已经端坐着一个女人,通身倒是华贵气派的很,头上的发髻也是京城眼下时兴的发髻,带着金贵的朱钗,整个人端坐在那里,似乎刻意的端着一股子的架子。
心禾弯了弯唇角,十分随意的牵着阿乖进去:“我说是哪位贵客登门,竟是段夫人?”
这女子听到“段夫人”二字,面上明显多了几分得意一般,却还是很矜持的藏下。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恨意,藏在那故作高贵的眸光里面。
“都是自家姐妹,我想大姐姐应该对这个黎姓更感兴趣才是。”黎君颜弯了弯嘴角,语气里都是说不出来的虚伪。
心禾没有回话,只是突然觉得这样的场合让阿乖在这里不大合适。
原本以为是乐元侯府的人,所以倒是也没在意,直接抱着她过来了,现在一看是黎君颜,季心禾觉得有些太过现实的东西还是不要在小孩子面前展现了。
心禾低头拍了拍阿乖的头:“乖,跟着书兰去外面玩,娘亲要说正事。”
阿乖转头好奇的看了一眼黎君颜,倒是也十分乖巧的没多问,便跟着书兰出去了。
黎君颜看着阿乖出去的背影,冷笑一声:“姐姐日子过的倒是不错,这女儿生的和姐姐一般好看,日后必然也是能像姐姐一样,轻易就魅惑了男人的心,日子顺畅着呢。”
心禾面色骤然阴寒了下来,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黎君颜“啊”的一声叫出来,直直的摔在了身后的椅子里。
心禾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的面前,眸光清冷的道;“这一巴掌,是教你说话的,尤其在我面前说话,嘴巴干净一点,不要阴阳怪气,尤其对我女儿。”
心禾这辈子被人骂过的话不少,狐媚子这种词她听多了,还真不怎么放在心上,黎君颜今日踢到铁板的原因就是她把这个词套在了阿乖的身上。
第511章 看看她是个什么蛇蝎心肠
“你!”黎君颜捂着自己被扇的红肿的脸,一脸惊悚和恨意:“你敢打我?!”
心禾冷冷的掀了掀唇:“我怕你是高估了你自己的本事,或者就是低估了我的脾气,你今日敢来惹我,就早该料到了这个结果,不然你以为怎么着?我还得在你面前低声下气?”
心禾嗤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黎君颜的愚不可及。
黎君颜愤愤然的看着她,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不知是被扇的,还是被季心禾这一番言辞给刺激的。
黎君颜的确没有想到,从前她和季心禾正面冲突的机会几乎是没有的,唯一一次也就是六年前,季心禾还在乐元侯府的时候,她想设计推她下水,谁知被季心禾摆了一道自己给被推下去了。
可也就单单这么一次,或许还真的不足以让黎君颜长教训,也真的想不到季心禾的脾气能暴戾至此。
竟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
即便黎君颜此前是抱着多少轻视的心思来的,此时都不免警惕了几分,也收敛了些许放肆的情绪,抿了抿唇,这才咬了咬牙,将这火气给咽了下去。
心禾却是冷声道:“我没有太多闲工夫和你废话,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来的目的是什么赶紧说,否则我直接请客走人了。”
若是在京城,她兴许还真的得顾忌一二,可这里可是禹州,是她的地盘!这黎君颜哪儿来的胆子在她的地盘上跟她作对?!
黎君颜恨恨的咬了咬牙,分明一肚子的火气,却还是得憋着,在她自己心里都清楚,此时此刻,她在季心禾面前没有半点嚣张的资本。
“我来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想着既然来了禹州,自然还是得来找我的好姐姐打声招呼,”黎君颜挤出一抹笑来,冷哼一声道:“省得有的人不知分寸,把心思打到别人的夫君身上来。”
心禾挑了挑眉:“哦?谁的夫君?”
“是谁你心里清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本事,今时不同往日,你可当心些!”黎君颜恶狠狠的说罢,这便愤然转身离去。
心禾看着她的背影,顿时觉得好笑,还以为这个黎君颜来说什么呢,谁知竟就是这么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还怕她抢段澜不成?
“我以前也真是高估了这个女人了。”季心禾冷哼一声。
小玉道:“黎二小姐这个架势,奴婢看八成是悄悄来的,大概是不放心段大人吧。”
心禾无语的摇了摇头:“算了,不管了,皇帝安插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在段澜身边,果然起不到作用是应该的。”
她就说,这些年段澜在皇帝面前顺风顺水,几乎一路是扶摇直上,皇帝对他还真的就半点疑心都没有,看来不是没有疑心,而是安插在他身边的这枚棋子早就没了半点作用。
以段澜的精明,黎君颜这脑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怕是早就掌握在股掌之中了。
小玉却道:“皇帝既然安插了黎君颜这个棋子在段大人的身边,必然也是给了她一些应有的用处的,只不过段澜的段数到底是高一点,兴许把她压制住了也说不准的,可这不代表这个局势就一定不能扭转,王妃若是利用得当,这个黎君颜兴许也有点儿小用处。”
心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倒也不错。”
“现在段大人那边还没有动静,王妃也不必多想什么,左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玉沉声道。
心禾弯了弯嘴角:“也好。”
——
此时黎君颜从平阳王府出去,便直奔段澜在连安镇的住宅而去。
黎君颜身边的小丫鬟看着她红肿的脸颊,讪讪的道:“夫人,让奴婢给您冰敷一下吧,这脸·······”
黎君颜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敷什么敷?季心禾敢对我下这么狠的手,我也定不放过她!正好让段澜看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是个什么蛇蝎心肠!”
黎君颜说到这里,便是恨的咬牙切齿。
六年了,她嫁给段澜六年!从一开始满心期待和欣喜的嫁给他,在众多艳羡的目光之中成为他的妻子,她觉得她这一辈子都圆满了。
所有的人也这么以为,直到拜过堂成过亲,洞房花烛夜,她苦苦守了半夜却不见人来,一打探才知道,他喝多了酒,醉在了书房里。
她满心担忧的跑去书房找他,谁知入目便是满屋子的画像,画中的女人不是她,而是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女人。
黎君颜从那一刻才知道,什么是恨!
母亲告诉她,她应该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因为她们母女的背后真正撑腰的人是皇帝,所以即便她从前只是个庶女出身,却最终还是随着母亲被扶正而成为嫡女,就像段澜这样的京中无数闺阁少女都暗暗思慕的男人,却最终也只有她,也只能是她可以嫁给他。
可这一切,却破灭在了她大婚当日的新婚之夜。
她满心的委屈无从说起,段澜却因为她擅闯他的书房将她叱骂一顿。
六年来,她不知做过多少的努力,却也换不来他多看一眼,京城上下都是艳羡的目光,如同羡慕季心禾一般的羡慕她,因为即便她六年都没有生孩子,段澜也没有纳一个妾。
她在外面妆模作样,端着这份矜持和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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