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劳，艺灵不敢有半点不守规矩的，还请太夫人明察！”
孙太夫人抬眼看向季心禾，却见季心禾一脸无辜的样子，似乎自己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的一句话竟能引来这些事端来似的。
“孙太夫人也莫要因此生气了，兴许是我听错了也说不准的，当时人多口杂的，大家你一句我一言的议论着，我没听清也有可能。”
孙太夫人却是越发的怒火中烧，还有这么多人议论！
这岂不是让孙家的颜面都搁在地上踩了吗？
不论什么样低贱的女人，纳妾而已，她也懒得多管，但是一旦这样低贱的女人竟不安分于妾室之位，还妄图作为当家主母，这孙家只怕立马成为全禹州的笑话！
日后她还怎么出门见人？
孙太夫人看着艺灵的脸色又冷了几分，冷笑着道：“既然是因为你们府中暂且没有当家主母，那我看来也是时候物色一个了，我瞧着府城的郭家大姑娘还算不错，择日便将这事儿定下来好了。”
孙耀文年纪其实不小了，迟迟没有娶妻，说白了就是因为臭名远扬，哪家愿意把自己的好姑娘嫁给这种东西？
门当户对的不成，门第太低的孙耀文又看不上眼，这亲事就迟迟的拖了下来了。
而这府城的郭家姑娘，也是孙耀文曾经准备议亲的对象，郭家的家底也不弱，并不比孙家差了多少，而郭家姑娘一直未嫁的原因就是，她性子极其泼辣，甚至暴躁，听说还失手杀过人，就是因此，这恶名跟孙耀文算是齐名了，也没人敢娶。
这样的女人，孙耀文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第518章 给她尝尝苦头
所以这位郭家姑娘也只是孙耀文准备议亲的一位对象而已。
只是提了一句，便被揭过去了。
而现在，太夫人旧事重提，还这般笃定的语气就要这么亲事，方才还淡定的孙耀文一下子就跳脚了，险些破口大骂。
“祖母，这事儿可不妥啊！”
孙耀文急忙道：“我才不要跟那个母夜叉成亲！她这暴躁的脾气，可是杀过人的！”
孙太夫人瞪着眼睛道：“她只不过是一时失手，你别跟我胡搅蛮缠！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的姨娘们，府中却没有一个当家主母，任由某些下贱的东西掌着大权，我孙家的脸还要不要了？郭家姑娘性子泼辣些也好，不然能制得住你屋里的这些人？！”
太夫人说着，还很是刻意的瞪了艺灵一眼。
艺灵跪在那里，已经脸色惨白，心如死灰。
今日这一遭，在太夫人面前的那么仅有的一点点得脸也算是半点不剩了，不仅如此，她好容易在孙耀文的后院站稳脚跟，甚至夺得了大半的管家权，在季秀兰那个贱人的手中渐渐扭转败局。
她还想着，若是昨日对付花满楼的事情成了，她便能大大的再迈进一步。
可谁知，事情没有成。
今日，还雪上加霜，她能在孙耀文的府中如今这般得势，说到底也只是因为府中没有当家主母，她可以管着掌家大权端着女主人的架子，可日后孙耀文一旦娶了正妻，她一个妾，哪里有她插嘴的余地？
手上好容易得来的管家大权都要丢了！而且，这郭家姑娘，性子暴躁，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善茬儿！
艺灵面色惨白的缓缓抬头，看向季心禾，眸子里的恨意几乎是翻涌而上，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只不过风轻云淡的一句话，便又夺走了她苦心经营的一切！
季心禾对艺灵恨极目光视若无睹，神色淡淡的，似乎此事与她无关。
季心禾今日这番话，给孙太夫人提了醒，孙耀文必须娶正妻了，而且必须是个强势的正妻，否则压不住他院子里的那些野心勃勃的女人。
而听孙太夫人话中的意思，这郭家的一门亲，八成是要定下了。
季心禾挑了挑眉，郭家姑娘，略有耳闻，和孙耀文也的确算是绝配了，也只是不知，有这样一个强势又暴躁的当家主母压制，日后艺灵的日子是不是会更不好过。
宋夫人的脸色早已经很难看了，早知道这孙家乌烟瘴气的，却不知道还敢闹到明面上来，实在是不堪入目，可惜她事儿还没办完，不能脱身。
宋夫人便暗暗看了季心禾一眼，季心禾了然，便道：“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出去歇一歇，也省得扫了太夫人的雅兴。”
孙太夫人根本就懒得管季心禾，随意的摆了摆手。
季心禾也不客气，转身便走，她的目的，已经到达了。
而宋雅琳此时也得了自己母亲的眼色，很是识趣的冲着孙夫人福了福身：“我去照顾穆夫人。”
孙太夫人还有些不乐意放人，宋夫人便直接让宋雅琳送季心禾出去。
季心禾便带着宋家的三位千金一起出去了。
离开了那个憋闷暖阁，宋家的千金们明显舒了口气。
“可算出来了，再不出来，可真要闷死我了。”宋雅敏拍了拍胸口道。
这暖阁，的确闷热的很。
宋雅琳没说什么，只是用帕子擦了擦额上的薄汗，道：“几位妹妹随我一起去更衣吧。”
“也好。”
宋雅琳对着心禾道：“穆夫人要不要也一起？”
季心禾笑了笑：“你们去吧，我暂时不必了，我先去园子里转转，一会儿你们更衣完了再来找我便是。”
宋雅琳还有些犹豫，毕竟自己出来的由头是照顾穆夫人，如今让穆夫人单独一人，似乎有些不妥。
季心禾便道：“放心吧，我身边的丫鬟婆子也是一堆，没什么事儿的，你们快些去吧。”
宋雅琳这才点了点头：“那我们先去了。”
等着宋家千金们走远了，心禾才缓缓的往园子里去，这孙家最讲究气派，尤其是太夫人住的福寿院，什么奇珍异草都有，漂亮的很。
季心禾随意的逛着这园子，小玉和书兰便一左一右的跟在她的身边。
“夫人方才瞧没瞧见艺灵那妮子的脸色？实在精彩的很，奴婢瞧着就觉得解气！敢在夫人的头上动土，也就该让她尝尝这代价！”书兰很是得瑟的道。
心禾浅笑着道：“她也算是有本事的，孙家这泥潭，她还能混成这样，不容易了，她若非偏偏要惹我，我不一定会动她。”
书兰却是轻哼一声：“夫人总说她聪明，奴婢却觉得不尽然，就说说现在，咱们花满楼的那些姑娘们，哪个过的不比她好千倍百倍的？一个个当千金小姐们似的众星捧月，现在攒下来的身家，日后真的年老色衰也完全够富足的养老了，偏偏她自己要走这龌蹉又满是荆棘的路！”
“是啊，她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以为她不后悔吗？你看看她放下尊严跪在孙耀文或者孙太夫人面前求饶姿态，你就该知道，她应该已经在心里后悔了千次百次了，然而这又怎样呢？是她自己管不住自己日益膨胀的野心，如今的一切，也是她活该。”
书兰点头：“所以说啊，与其当个过分聪明的人，还不如当个老实人！像奴婢这般的，就根本不敢去想别的，因为奴婢只怕才开始想，就会被夫人看穿了心思了。”
心禾笑了一声：“你现在也承认自己愚笨了？”
书兰有些没好气的嘟囔着道：“夫人还是别说了，奴婢以后多动动脑子就是了。”
小玉笑着摇头，却是没说什么。
正说着呢，便瞧见前方的一个凉亭里，一个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季心禾看到这人倒是也不诧异，反而有些预料之中一般，很是随意的走过去，淡笑着道：“云姨娘现在也跟我一样闲着无聊逛园子呢。”
第519章 都得毁了
季心禾这风轻云淡的问候，此时听在艺灵的耳里，却像是讽刺。
艺灵脸色很是不善，此时连虚假的伪装都懒得了，阴测测的冷笑着道：“在你的眼里，我现在还应该有闲心情来逛园子？”
季心禾故作诧异的眨了眨眼：“那难不成，你还是专门来这儿等我的？当初云姨娘离开花满楼的时候，那般决然，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想要再见我了。”
艺灵却似乎崩溃了一般红着眼睛大吼了起来：“你是觉得摆弄我的人生很有钱吗？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出手，你是恨不能将我逼死是不是？亏得你还是个坏了孩子的女人，怎能如此恶毒！”
小玉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厉声道：“放肆！”
书兰更是忍不住，直接冲上去便是一巴掌将艺灵给扇了一耳光，瞪着眼睛骂道：“我们家夫人和腹中的小主子也是你这种人能咒的了的！？”
艺灵被打的气急，却无法还手，季心禾身边跟了一堆的人，而她这次特意来等季心禾，为了掩人耳目，连贴身丫鬟都不敢带，此时若是硬碰硬，哪里能讨到好果子吃？
便抬头看向了季心禾，却见她此时面无表情，只是那双眸子里透着几分冷冽的森寒。
无论何时，孩子都会是她的底线，对她再恶劣的挑衅她都无所谓，可一旦涉及孩子，她便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所以她任由书兰给了艺灵一个巴掌。
这就是说错话的教训。
艺灵此时看着眼前冷漠的季心禾，身子不禁一个哆嗦，她觉得，自己真的小瞧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城府和本事，恐怕还不止她所看到的。
季心禾缓缓的走进了凉亭，面色依然冷漠，小玉在凉亭里放了干净的帕子，她便靠着栏杆坐了下来，清冷的眸子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淡声道；“你说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你，却不说我为何逼你，你说我针对你，却不想想我为何针对你，看看花满楼的姑娘们，如今哪个过的不比你好？我给她们千金小姐的待遇，甚至尊严，给最好的一切，你如今看着她们，或许觉得嫉妒，可你却忘了，当初这一切，我也同样给过你。”
季心禾幽幽的声音响起，撞在艺灵的心口，只觉得生疼。
心禾嗤笑一声：“可你不要，是你选择了离开，选择了被锁进这个看似奢华荣耀的深宅大院里，对人卑躬屈膝，被人轻贱，你又什么资格怨天尤人？”
艺灵狠狠的咬着牙：“我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还不是你害的？”
季心禾冷笑着道：“我害你，那是因为要告诉你，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惹到我的头上，代价永远都是翻倍的，我给了你这么多的教训，可你偏偏不明白，我不知该说你自以为是，还是愚笨不堪。”
“你！”
“是，当初利用你整垮怡红院的是我，暗地里给季秀兰撑了一把腰，让她压制你甚至整你的人也是我，这就是你两次背叛我的代价。今日我的到来也是想要整你，而且还很轻松，也就一句话的事儿，原因是什么你应该知道，昨日花满楼的发生的事情我不是傻子。”心禾冷笑着道：
“艺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是安分点，或者说，对我安分点，我便可以放过你，不然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我今日来，是要给你个教训，也是给你一个警告，不要惹我，不然，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最惨的境况会是什么样子的。”季心禾声音冰冷入骨。
艺灵气的浑身哆嗦，一双美丽的眸子里神色千变万化，复杂的很。
却最终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她从来不想承认，可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从来没赢过。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说出去！”艺灵咬牙威胁道。
季心禾是花满楼和绾绾阁的幕后东家，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艺灵知道。
她如今能够拿出手威胁季心禾的，也只有这句话了。
季心禾却是很随意的弯了弯唇角：“哦？是吗？说出去又如何？艺灵，你以为这么点把柄就能拿捏住我？你被捏在我手上的东西，可多的多，比如·····孙老太爷的真正死因。”
艺灵面色骤然一变，眸子里都染上了惊慌。
她知道了多少！？
季心禾却是冷哼一声，不再多说：“我还是那句话，你安分些，别惹我，你自然不会有事，可若是你自己不知好歹，也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艺灵立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抽噎着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夫人，夫人不要说出去，艺灵真的不敢了！”
不论季心禾知道多少关于孙老太爷的事儿，艺灵都不敢赌，这件事一旦被翻出来，彻查清楚，她性命都不保，此时哪里还敢不低头？
季心禾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等到走远了，书兰才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夫人当真知道艺灵姑娘在当初孙老太爷的死里的参合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