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咱们婚后也免不了…”他掩嘴咳了声:“你有什么好躲的?难道不想跟我过了?”
沈蓉撇嘴道:“对,不想跟你过了。”
燕绥脸色一黑,沈蓉一把拉开车帘拽住还没走远的瑶娘:“我以后跟她过行不行?!”
燕绥:“…”
瑶娘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燕绥冻死人的眼光生生吓住,身子一颤,惨白着一张脸嘤嘤嘤泪奔了,从此基本不敢在燕绥跟前露面。
烨王实在太恐怖了,能架住他的烨王妃当真不是一般人!
沈蓉:“…”
次奥,说好的要勾搭烨王呢,这也太不给力了吧!
燕绥一撩衣裳下摆,继续方才的话题给沈蓉灌输:“而且那回不过是小场面,根本不足挂齿,你还记着我原来跟你说过的剑鞘和佩剑吗?”
他意味深长地道:“插进剑鞘里的佩剑,那才算是真正的周公之礼呢。”
于是沈蓉在回蜀地的路上被迫进行了惨无人道的X教育洗脑,等回了蜀地之后精神都是恍惚的。
燕绥把她送回沈家小院,又叮嘱道:“明天晚上有场接风宴,你倒是别忘了参加。”
沈蓉深沉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逃回了小院里。
离家将近两个月,看沈瑜的苦瓜脸都十分耐看,他问道:“你伤好了吗?你哥还没回来?”
沈蓉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伤已经好多了,我哥还在外军营里办差,得办完了才能回来。”
沈瑜点点头:“你成亲的事已经准备成了大半,下下个月月初应当就能成亲。”
沈蓉的婚前恐惧症已经消除了大半,闻言便点了点头。
她又想到了暂时没处落脚的冯炎和瑶娘,干脆从嫁妆里选了两间铺子租给他们,她也不当那烂好人,铺子随两人经营,她每月只收分红,幸好冯炎和瑶娘都算是毕竟识好歹的,租下两个旺铺已经是千恩万谢了,瑶娘大概是觉着以后日子有了奔头,道谢之后终于不再来纠缠沈蓉了。
沈蓉忙完这些已经到了第二天,还没顾得上歇一阵呢,收拾停当又得跟着李夫人去参加燕绥的接风宴,这算是她以燕绥未婚妻的身份在蜀地第一次露脸,万万不能马虎,她拉了李夫人做参谋,确认妆容衣裳端庄得体才随她上了马车。
接风宴就摆在烨王府里,不知道是不是沈蓉的错觉,她总觉着一进会场氛围竟有些怪异,不少人目光都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
李夫人安慰她道:“别慌,那些碎嘴子的不要理他们。”
沈蓉听这话更奇怪了,正要细问,李夫人并不把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已经拉着她入了席,没过多久宴席便宣布开始,她也不好再多问,燕绥已经到了场,两人对视一眼,她心里渐渐安稳下来。
李夫人在一边笑道:“原来你们在一处总有些别别扭扭的,怎么从黔地回来这一趟,情分更好了似的?”
沈蓉脸上红了红,她婚前恐惧症都很久没犯了。
此时蜀地有头面的人物已经陆陆续续到齐了,那种怪异的感觉却更为明显,沈蓉忍不住蹙起眉,还没来得及过多疑惑,就被揭晓了谜底。
此时有个烨王府里的老臣站出一步,躬身道:“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趁着今天诸位都在,属下想把话问明白了,还请王爷解惑。”
这位老臣沈蓉隐约有些印象,为人板正,性如烈火,眼底最揉不得沙子,如今虽已经年迈不能带兵,但是在蜀地的威望还是极高的。
燕绥放下酒盏:“你说。”
老臣看了眼沈蓉,声音沉沉如闷雷:“王爷娶亲,本是您的私事,按说咱们当下属的不该过问,可是您要娶的并不仅仅是您一个人的妻子,更是这蜀地的王妃,所以属下想在这里问一句,沈姑娘的出身您全然知道吗?她是否真的和宗室有所牵连?”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方_(:з」∠)_只是把身份这事彻底解决鹅已这是大章,下章也会比较肥厚,所以更新只有两章啦~~~~但是分量还是三更一万字的分量~~~
第85章 第 85章
上回圣旨之事已经被压下去了, 但是这些日子燕绥和沈蓉不在蜀地,又不知怎么刮起这股邪风来,暗说沈蓉是宗室的私生女,李参将偏偏这时候又出兵去了,李夫人也没精力管这些流言,没想到竟有人堂而皇之地问了出来。
不过这也由不得他们不担心,他们能容得下胡王妃是因为已经有了燕绥, 而胡王妃注定不能有子嗣,但沈蓉就不一样了,燕绥现在年轻无子,怎么会不让自己王妃绵延子嗣呢?
陈将军这么一问,有不少燕绥的嫡系部下都抬头看了过来,等着燕绥的答复。
老王爷坐在上首,他虽然不再反对这桩婚事, 但也不妨碍他现在看好戏, 胡王妃紧紧捏着酒盏,指尖有些泛白。
她知道此时燕绥未必方便开口, 皱着眉主动出声道:“陈将军,你也是蜀地武将中执牛耳者,怎么能信这种没根没据的谣言呢?”
陈将军面色冷硬地像一块石头:“无风不起来, 还请王爷当众告知咱们这些下属。”
燕绥面色微冷,他尊重这些老臣,但不代表他愿意由着这些人摆布,漠然道:“无稽之谈。”
陈将军道:“王爷, 既然是无稽之谈,那圣旨又是怎么回事?”
燕绥薄唇微抿:“朝上挑拨离间的奸计,陈将军为何非要上当?”
陈将军沉声道:“朝廷若要挑拨离间,为何不用旁的计策?非得用沈姑娘的身世来说事?属下以为此事大有龃龉,还请王爷查证。”
燕绥脸已经彻底沉了下来,沈蓉在他开口之前起了身,向着陈将军浅浅行了个礼,陈将军忙还礼:“不敢。”
他对沈蓉其实没什么意见,但对她的身份却持保留态度。
沈蓉平静道:“此事跟我有关,想来我也能插嘴说几句。”
她的话已经赶到舌尖,语调铿锵:“要我说,将军就是在无端为难王爷,这种事怎么查?用什么查法?难道让王爷跑到京里去质问皇上吗?还有我母亲去世多年,你们口口声声说我身世有不对的地方,这是在指责我亡母不贞不娴,使我父亲蒙羞,毁我沈家清誉,况且如此污蔑一个已故长辈的声誉,未免太不入流了些,我母亲又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在地下受此等羞辱?当然这些想来你们也不在意了。”
李夫人也帮腔道:“是啊,你这随随便便一句话,牵扯了多少人的声誉呢,没影的事儿怎么能随意拿出来说?这不是着意让人难堪?”
撇开燕绥在蜀地百姓心里造的势不看,在不少高官豪门眼里沈蓉只是个异常貌美的少女,跟花瓶差不多,听她如此掷地有声有理有据的一番话,好些人眼里都面露诧异。
陈将军给她说的面皮红胀,难免有几分羞惭:“我并无此意…”
有人帮着道:“陈将军也是心直口快才有此一言的,一时未必能想的这般周全,更谈不上辱没沈姑娘门第了。”
“我也信陈将军是忠义之辈,不会刻意为之,但有时候无心之失却更为伤人。”
沈蓉一口气说完,又瞧了燕绥一眼,深吸了口气,忽又缓和了神色:“说句实话,这事儿传出之后,我也明里暗里受了不少责难,既然陈将军今天问起此事,为了我父亲和亡母的清白,为了我沈家的声誉,今天也得给此事做个了解,也请在场诸位做个见证。”
燕绥偏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忧虑:“你要怎么做?”
沈蓉道:“正好家父也在蜀地,只要家父同意,那咱们就按照千年流传下的老法子来,滴血认亲吧。”
她说完自己莫名想笑,原来看过那么多电视剧,没想到也有轮到她说台词的一天。
燕绥蹙了蹙眉,却知道不能这时候跟她唱反调,点了点头对阿李吩咐道:“好,去请沈老爷来王府一趟。”
此时上等佳肴已经上桌,众人却也没了吃饭的心情,只眼巴巴地等着好戏开场,阿李是骑快马来回的,没过多久就带回了消息,沈瑜却没跟过来,阿李手里攥着一只小琉璃瓶,里面约莫有十来嫡血:“沈老爷身子不适,今日就不过来了,不过刺破手指滴了几滴血,让属下带过来。”
沈蓉倒是能理解沈瑜不想过来亲眼看的心情,但是却对滴血认亲的可靠性表示怀疑,也因此觉着这事格外的像闹剧,不过闹的这个份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燕绥命人取了一只青花缠枝的瓷盆,盆里盛满清水,阿李深吸了口气,先把沈瑜的血倒进去。
沈蓉从座位中走出来,挽起袖子拔下头上的金簪,正要戳一下,燕绥就叫住她:“别用那个。”
他命人取了一根细细的银针上来,从上首起身直接递给沈蓉:“这个是大夫专门用的,已经用烈酒和火烤过了,小心些。”
这种操作其实相当于消毒,沈蓉红着脸笑看他一眼,他这般毫不避讳的关切,让好几个春心暗动的千金都攥紧了帕子,其中顾青目光尤为复杂,她本来以为以两人身份之悬殊,就算情正浓时显不出来什么,日后总会有矛盾产生,没想到两人去黔地回来之后,关系似乎比原来更好了,甚至一言一行都要更为默契。
如果两人真的好到亲密无间,她岂不是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沈蓉捏过银针往指尖戳了下,一滴滚圆血珠就冒了出来,她翻过手指,让血珠滚入青花缠枝的瓷盆里,燕绥立刻用帕子帮她裹住手指。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凝神看过来,就见两滴原本分开的血珠真的慢慢融合到一起,就连沈蓉都生出了一种恍惚的玄幻感。
众人神色各异,顾青搭在桌案上的纤纤十指紧了又松,等到两滴血想融的那一刻,身子不由得一软,幸亏被顾夫人扶了一把才没软倒在座位上。
燕绥似是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转向陈将军:“将军还有话要问吗?”
陈将军虽说脾气倔强古怪,但也是个直爽人,既然见到了结果,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来,主动认错道:“是属下无礼,信了外面的风言风语怀疑沈姑娘,冒犯了沈姑娘和沈家长辈,还请王爷责罚。”
沈蓉自不可能让燕绥为这事儿责罚一位对烨王府忠心耿耿的老臣,先一步道:“将军也是忠心这才难免多思多虑了些,还请起来吧。”
燕绥便说了几句轻描淡写的敲打的话,这事就算没过去了,不过好好的一席接风宴被搅的让人没心情吃,草草地走完流程就算了,他送沈蓉出王府的时候趁没人的时候,咬了下她的耳朵抱怨道:“你险些吓死我,怎么也不提前跟我商议一下?”
沈蓉比他还郁闷:“我哪有时间跟你商议,谁想到会闹这么一出?”
她忽然想到沈幕之前的欲言又止,一拍脑门:“难怪我哥见到我的时候想说什么,估计是看我还伤着,就没敢说,原来是听到了这些风传。”
燕绥眯了眯眼:“陈将军性子刚烈,他也想不到这么咄咄逼人的法子,想必是受了谁的挑唆。”他干脆跟她一并上了马车,帮沈蓉别开一缕额发:“此事我会命人去查的。”
沈蓉说完又感慨道:“血竟然真的相融了。”
她敢说滴血认亲的事,无非就是上辈子听说了一种传言,好像就是试验举例论证滴血认亲的不靠谱。
燕绥:“…我在水里放了明矾。”
沈蓉有些疲累地靠在他肩头:“你这样做也好,保险。”
不管沈瑜和沈蓉的血能不能相融,在方才那种情况下必须得相融,不然要么燕绥答应不娶沈蓉,要么燕绥背负被美色所迷的名头,名声受损。
她不知想到什么,不禁抬起头问了句:“若我真是宗室女的,你还会娶我?”
燕绥托着她精巧的下颔调笑:“等你我行周公之礼真正融为一体的时候,你就是我的人了,哪有什么宗室不宗室的分别?”
沈蓉:“…”
融为一体什么的,让她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某些场景。
她用看变态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挪远了点,忽又面露疲惫地低叹了声:“以后再不会有人提这事了吧?”
燕绥笑了笑;“不会了,阿笑别怕。”
马车晃了会儿就晃回了沈家小院,沈瑜在院里等着,见到她脱口问道:“你没事吧?”
沈蓉摇头:“爹,我没事。”
沈瑜张了张嘴,许久才发出声音来;“那结果…”他只说了三个字便又闭上了,神情极为复杂。
沈蓉看了眼燕绥,燕绥道:“加了明矾。“沈瑜苦笑了下:“也好,没事就好。”
沈蓉见他神色复杂,忍不住出声道;“爹,你…不想知道吗?”
沈瑜沉默片刻,他自然想否认,却又说不出口来,沈蓉从袖里取出方才那只琉璃瓶子,里面还剩了几滴血:“爹?”
她算是看出来,此事已经成沈瑜的一块心病了,若是不早些祛除,以后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