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己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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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己为敌-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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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几乎都能听得到的叹息声传遍整个房间,满怀的希望又落空了。
  聂小艺安安心心得靠进椅子里,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非常机智。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8点准时更新~~

  ☆、第八章 骆城

  还没等聂小艺自我陶醉多久,讲座就开始了。
  骆城年逾六旬,身体却还相当不错,气色也很好,和聂小艺想象中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他的目光敏锐而深刻,稍一扫视全场就让气氛沉了下来。
  聂小艺想到了于思,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那双眼睛实在让人难忘。此时想来,他与骆城像是有着某种共同之处似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想了又想,却又把握不准是什么,只得放在一旁。
  骆城博古通今,讲起东西信手拈来、妙趣横生。他讲王国维、讲新学术、讲那个无比混乱却又昌明的时代。他将多少年历史串联下来,如串珠玉,唐诗宋词,玲玲作响。
  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唯独聂小艺坐立不安。
  左手是于思,右手是谢文佳,这两个人听得专注,却让她紧张地要死。她的手心一直都是潮湿的,听讲的间隙放下笔,偷偷瞥了那二人几眼,用纸巾擦了擦手。
  真是太窝囊了!她在心中暗骂。
  于思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给谢文佳带来了多大的压力,他无比自然得坐在椅子上,双手十指在身前交叉,放在桌面上。他听得很认真。对旁边人的内心想法一无所知。
  然而不经意地,像是感受到谢文佳的目光似的,于思转头看了一眼,上午还不算刺眼的光线紧贴着他侧面的轮廓漫过去,斜射在会议桌中央的地面上。
  台上,骆城刚好从南唐中主讲到后主李煜。
  少时即知的词,长大反少了美感。总觉清淡太过,因为太熟悉,所以没了对于词句一眼惊艳的感知。
  此刻,一切都添了不一样的意思。于思望向她,目光依然是初次见面般的深邃。
  骆城是个讲到极处便富诗性的人,像是许多年前的那些在讲台上意气风发我自独行的学者一样,到了心绪的顶峰便挥洒自如,随口就吟诵出来。
  整个房间都静了,唯独光阴脉脉流淌。
  谢文佳歪着头,不知道自己可以在这样的时刻体会到愁绪。又或者人生来就带着“愁”。
  一切的相遇离别,爱恨起落,时光的缝隙间,你越过欢庆的人群向外望去:他们欢乐的面孔、他们高举的双手、泛着白沫的酒杯,盛着的,同样是你的愁绪,你生命走过的路与未尽的诗……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于思问她:“怎么了?”
  “没事。”
  虽然年纪大了,但骆城的讲座还是比预计时间长了许多,笑笑不断上前去给他的杯子加着水,照顾得周到细致。他兴致高昂,尽管课讲得粗略,但细细算下来,也讲了不少。
  讲座结束后,掌声雷动。骆城微微一笑,拂袖而去,留下一沓子墨香四溢的纸。
  “你们想不想去和他说几句话?”人们开始往外走,于思也起身帮聂小艺从窗台上拿下盒子,一边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问她和谢文佳道。
  他小时候的书法就是骆城教的,老人一辈子爱的也就是这么些东西,聂小艺字写得好,带过去说不定他还能高兴高兴。至于谢文佳,于思听笑笑提起过,说她也是从小学字的。
  聂小艺不知他为什么这么说,但对大师的景仰已经塞满了脑子,腾不出空想这些有的没的,也就没注意到别人惊奇的目光。
  要不要做要签名这种蠢事?
  要不要问什么问题……
  问什么好呢……会不会被觉得太幼稚?
  小时候便听老师提起过的学者,长大后深深景仰的大师,聂小艺
  没想到此时还能近距离接触,她在心里乐开了花,却强撑着脸上沉稳的神情应下了。
  谢文佳自然也不会拒绝,她们就这么跟着于思的脚步往外走,七拐八拐得远离了人声嘈杂。于思不知道在哪儿打开一扇门,一室的幽静与茶香,骆城果然还没走。
  他放下茶盏,朝于思做了个手势:“你,过来。”
  在旁边听了两人的对话半响,聂小艺总算弄清楚了,于思摆了这么大一个局,能请动学界泰斗前来讲课,原来不单单是家庭背景的缘故。
  骆城是于思的长辈,也是于思的恩师,手把手写出的情谊,自非学校里上大课的学生可比。怪不得她总觉得二人哪里有些相似,这样教出来的学生,言传身教,有相似之处简直就是必然的事情。
  虽然成年后于思求学、工作,忙到脚不沾地,但总也没忘了当年小院子里的恩师。
  无论身在何处,每年带着礼物前来祝寿,比之骆城自己的子女更孝顺。
  “你妈昨天还让我给你带点东西;”骆城喝着于思专程从家里带来的茶水,一脸泰然。“但我今天早晨走得急,给忘了。”
  于思的父母与骆城夫妇是至交,文、革十年中、共过患难的交情,几十年过来了也是联络不断,常常走动。
  于思哪里敢责怪他忘带东西?只是在一旁顺着老人的意思说话,什么您注意身体啦,昨天见到一方好砚啦,这几天就能找人买到啦一类的。点头哈腰,绝对殷勤。
  骆城时听时不听的样子,偶尔赏个脸点个头,提点几句。
  到叙话将尽的时候,他注意到于思身边的两个人,也算是没有辜负了于思的一番策划,他淡然开口道:“你朋友?”
  骆城在学术上成就大,又是传统的文人,也就没有那个迎来送往的心思。加上年纪大、自持身份,对这些几乎能做他孙子辈的人则更是冷淡。
  一般人也许会被人认为是不可理喻,但骆城二字就足以解释一切。这个年代担得起“大师”二字的人屈指可数,骆城是其中之一,算是国宝级的学者。不论怎么拿架子,都有人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听骆城问到自己,聂小艺和谢文佳紧张地腿都在发抖。
  “她们是我们公司的作者,字都写得不错,您不看看?”苦心没有白费,于思连忙接话道。
  “哦?”听他这么回答,骆城倒是有点惊讶了。
  其实这两个跟在于思身后进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不但发现了,他还记得聂小艺就是之前讲座的时候坐在于思身边的那一个。
  说是不在意,骆城其实也是在意的。于思拖着不结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他拿他当半个儿子看的,自然也着急。突然看到他带着个姑娘出双入对得,免不了就要往那边想。
  但聂小艺实在看着太年轻,不一定会安心结婚过日子。
  所以骆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姑娘要不得。
  要说他这心还真是偏到不能再偏,年轻姑娘难收心是真的,可像于思这种事业有成的“老男人”……他难收心也是真的啊!
  听于思一讲明聂小艺的身份,骆城稍有点兴趣,这事儿也就先抛在了脑后。
  看看就看看呗,反正也是闲着。
  这对聂小艺来说算是个巨大的考验,昨天在于思面前写就够紧张的了,今天却又被于思拎来到骆城面前……这样真的可以么?
  聂小艺写字的时候手都在发颤,落笔不够稳。不过骆城看上去却是司空见惯了吧,他指点了她和谢文佳几句,倒也没见什么不耐烦。
  老人下了讲台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澎湃的激情仿佛在离开学生的一瞬间抽空,整个人显得要老态多了。这个时候好像又有点儿恢复过来,说话间也添了不少的生气。
  两相对比之下,于思觉得自己此举甚妙,接着便更是变本加厉得哄老人开心。  
  陪骆城吃了饭,于思又送他回住处。一阵相处,骆城对两个姑娘心生好感,不似初见时冷淡。于是她们又在领导的允许下旷了中午的会议。聂小艺又一次坐上了于思的车。
  骆城其实不难相处,处惯了,也就跟个严肃的老师似的。他看你不错,提点你几句,认真听就是了,用不着什么殷勤什么巴结的。
  聂小艺渐渐放松,恨不得于思开车慢到极致,这辈子都不要抵达,好多听骆城说几句话。
  自重生来聂小艺一直藏有心事,这时又有谢文佳在场,说话做事难免有拘束,比不上谢文佳放得开、会说话。
  她干脆默不作声,只是认真听着。
  路途行至一半,一个话题刚落,另一个未起时,骆城幽幽开口:“你妈昨天找我说……恩,那姑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聂小艺一惊,和谢文佳对了个默契的眼神。她们都觉得自己已经触犯了领导的隐私,要尽量避开才行。
  其实吧,说真的,逼婚这种事;骆城也是相当的不愿做。奈何学生不争气,他这不问世事的,也得偶尔问这么一下。而且话一说出来,怎么那么别扭呢?
  “还好。具体等这次的活动结束,我就回去和她说一声。”于思开着车,手很稳,表情也很淡定,并不以为意。
  “恩。”得了于思的回话,骆城可以回去跟老朋友交差了,也就不再追问。况且外人就在旁边,再问细了也不合适。
  但是,他们这两句话在两个姑娘看来那是意蕴无穷,让人思绪万千。
  聂小艺一直觉得像于思这种钻石王老五的角色,应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才能显示出其优越性。
  没想到他也要被逼相亲,逼结婚等各种苦逼啊……在上一世曾做过剩女的聂小艺觉得自己领略到了老板生活的另一面,心中感慨非常。
  正当思绪万千之时,她听到骆城又一次开口了:“你们两个……应该也还没结婚吧?”
  骆城一句把聂小艺问愣住了,她偷偷瞥了谢文佳一眼,笔会这年谢文佳23岁,离结婚还有一段距离。但聂小艺却知道,到她二十四岁的时候,逼婚大事就会来势汹汹,让她不堪其扰。
  “我们俩都还没呢。”她答道。
  聂小艺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是个孤儿,今年也是二十三岁。她和宿茵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相依为命。这唯一能让聂小艺稍感愉快的就是,起码过几年,不会有人来逼她结婚,算是苦中作乐。
  “她俩年纪还小,早着呢。”于思从后视镜里扫了二人一眼,对骆城说道。
  他第一次见聂小艺的时候是在公司的楼道里,这姑娘晚上给宿茵来送文件,赶巧楼道里的灯坏了,把她吓得要死。那一嗓子嗷得……啧啧。从此在于思眼里,聂小艺年纪绝对不超十八,说什么也超不过。
  “咳。”骆城像是有点不高兴,咳了一声后就不再说话。
  谢文佳也学乖了,再不做声,一直沉默到目的地。
  “你回吧。”骆城下车的时候对一旁站着的于思挥了挥手,颇有些不耐烦的模样。
  “有时间回去看看你爸妈,别让我再把东西带来带去的。”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就走进了院子。于思伸手想扶,又被甩开了。
  看着领导如此吃瘪,聂小艺和谢文佳只能当做没看见,反是于思无奈地笑了一声,目送骆城好好地进了屋。
  “老头年纪大了,脾气是有点。”返程的时候,于思用饶有趣味的语气说道,仿佛在他眼里,骆城就是个老小孩儿。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8点准时更新~~

  ☆、第九章 独酌

  
  回去的时候于思显然是开始累了,聂小艺看到他几次揉了眉心,话也变得没几句。
  他这几天忙前忙后,一天都睡不够五个小时,加上到处奔波,心里只想着赶紧回去休息。
  聂小艺和谢文佳的眼力见儿是完全相同的。她们默契得没有说一句话,在山路上更是万分小心得盯着,生怕眼见不错,于思就把车开到了山沟去了。
  就这么回到了写作基地。这天上午的活动算告一段落,强打了一上午精神,聂小艺不再想其它的事,吃完饭就闷头大睡。
  下午是作者和编辑的单独见面会,还没轮到的作者们相约去市区逛街。谢文佳人缘倒是好得很,房间里来往的人一刻也没有停过,都是来找她的。
  聂小艺巴不得赶紧和她分开,借口说自己肚子疼得厉害,把邀约推了个干净。
  一群人惋惜的叹口气,转身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酒店走廊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聂小艺坐在床边却突然就不瞌睡了。
  编辑们在忙,作者都不在,于思估计也是在为事业拼搏,唯独聂小艺一个闲人,显得十分落寞。
  不过她却不这么想,收拾收拾东西,连包都不拎她就出门了,相当自在。
  酒店附近唯一的一条小街还要走五六分钟,有几间小饭店、五金店、小卖部什么的,广告牌都是灰蒙蒙的,店内也是一片晦暗冷清。小孩子打打闹闹地从街道上跑过,丝毫不用担心有汽车驶过。
  这里实在太偏僻了,除了于思这种大忙人,聂小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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