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见自己爹这样激动,连忙说:“爹;你小声些,别那么激动的大声说话,我和你说个事,你要哭要骂都小声些好不好?”
“谁哭了?你老子我流血流汗不流泪,更不会为了你这个小混帐掉眼泪!”江地主猛地放开江平,坐在床边上,气哼哼地抹了抹眼角。“说什么事啊?有什么不得了的事,还得小声些?”
江平严肃地说:“爹,我掉河里是有人把我推下去的。”
“谁?!”江地主一听猛地站起身,然后想到不能大声,又压低声音瞪着眼睛问:“是谁把你推下去的!在这个家里居然有人敢害你!这是不想活了!你是不是看到是谁了?说出来,爹一定把那人处理了!你想让他怎么死?”
江平叹口气说:“爹,我说了也许你不信,是大哥。”
江地主愣在原地,脸都有些扭曲了,然后又坐下了,说:“爹信你的话,你是我儿子,你什么人品我还是知道的。只是这事真是让我不敢相信,你能给爹主说到底当时是怎么个情形吗?”
江平想别说他爹不愿意相信,他也不愿意,虽然江康品行不好,他们兄弟的感情也不是多深,可是他也没想到这个大哥会对自己下这样的毒手。他们可是兄弟啊!本来他都想把这事瞒下来,但是看着自己爹,他又担心江平连自己这个兄弟都敢害,会不会也害他爹,他得让他爹有些防备,所以他才说了。
江平把经过说了,原来他自从吃了季和送来的药,眼睛就慢慢的开始恢复,但他为了给自己爹一个惊喜,只说只能看个模模糊糊,说眼前就像有层雾,只这就够让江地主高兴了。江平打算着总把自己的情况说慢一拍,等自己完全好的时候就能给自己爹一个惊喜。只是这个惊喜还没来的及送出去呢,他就在外面赏景的时候被人推到湖里去了,因为他的眼睛看的见,所以他清楚的看到了是他大哥江康推的他,那么清楚,他想怀疑别人都不行。
江平咬咬嘴唇说:“爹,大哥为什么要害我?难道就因为他不是爹的儿子,我才是爹唯一的亲生儿子吗?可爹你对他那么好,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你也说过将来咱们家的家产会分给我们两个人,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江康并不是江万贯的儿子,而是江万贯大哥的儿子,他大哥临死前把儿子托给了他,非让江万贯当成儿子养才放心,所以江万贯就真把这个孩子当成儿子养了,等到了这个地方生活,这事自然知道的人更少,别人都当这就是他的儿子,他是对江康很好,可是人的心都是偏的,江万贯确实是更疼自己的儿子江平,江平不仅是他的亲生儿子,还处处比江康优秀,怎么能不让他偏心呢?
可就这样江康也想害死他的儿子,江万贯觉得心被怒火拱的难受。
江万贯听到江平的话,叹口气说:“前两天我和人说话,听到外面有动静,想来是江康在外面听着。我说了就算你不走仕途也没事,这一片家业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还说了如果你走科举的路,京城的几处产业也够你周转的,我在京城也有几个故友,可以帮你打通关系。也许就是这些话让江康起了歹意吧。又或者他本来就对这家业要分你一分不满意。”
江地主并不是笨人,要不也不可能挣下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再加上江康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那点小心思他一想也想明白了,真是又生气又失望又伤心,想自己怎么就养出一条白眼狼呢?
江平见他爹伤心,连忙安慰他,说:“爹,这事我就和你说了,你说咱怎么办?是装着不知道,还是揭穿了他?”
江平掉水里后很快就被下人发现了,而江康正好也过来了,还跳下水去救江平,很是扮了一把好兄长,让江地主感动的不行,这些天江康躺在床上也被江地主送了不少的补品,没少去他床边关怀呵护。
现在想想江地主真想去江康床边抽他一顿,这个白眼狼不但害了人反过来还装上救人的了,真是好心机!
“揭穿他,和他说明白,等着他一成亲就把他分出去。想他也不能说出什么来。”
江地主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开了比较好,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江康能下的了这个狠手,有了第一次就有可能有第二次。他不想死,更不想让儿子死。
江康正躺在床上无聊呢,见江地主来了,立刻扮一副虚弱样,却被江地主的话给惊的差点跳起来,他真的没想到自己那个弟弟居然眼睛已经能看到了!他自然死不承认,哭着说江地主偏心江平,说江平不乐意把家产分给他才想出这么一条苦肉计来。
江万贯叹口气说:“江康,你和阿平的性子我全清楚,你以为你一直以为总是装着生病我不清楚你是装的吗?你的心思我全清楚,只是想着你亲爹,我全没放在心上,可这次不行了。算命的说你晚成亲好,要等到二十二岁以后,现在你的年纪也快到了,我会给你找一门好亲事,然后你就搬出去住吧。我也不委屈了你,镇子上县城里和府城我都给你宅子,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江康一听哪乐意啊,从床上下来跪在江万贯的身前抱着他的腿哭求,说不分家,要是让他出去他就去跳河。
江万贯到底没再说什么,离开了江康的屋子。
江康坐在床上恨恨的抹把眼泪,心想该死的江平,江康一直恨不得除掉江平,以前他是打算着在江平去赶考的路上下手,那样完全可以把自己排除在凶手之外。这次江平受伤,他一激动就打乱了计划,结果失败了。
江康恨江平恨的要命,想他明明眼睛好了居然还给他装瞎,害的自己露了馅!除了恨江平,他又恨上季和。之前听说江平的眼睛很难治好,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想江平以后是个瞎子自己可就好动手了,但自从江平吃了季和送来的药丸居然说眼睛有好转了,他又偷听到了江万贯的那些话,对他明显偏心江平的话很生气,一气之下就冲动了,在家里就动手了,结果落到如今这种境地。
全怪季和,他没事送那个药来做什么?!
江康心想自己若有机会一定要收拾季和!
“你的眼睛好了,这全亏了季和送来的药,可真是灵丹妙药啊!你接着吃,全吃了,一定不能让身体留下后患。”江地主对江平说,虽然觉得那药丸是好东西,可他还是没想着给自己留下。“我得准备一份大礼给季和送去,虽然送金银很是俗气,可是也最是实用,我打算送上十两金子五百两银子,再送上几匹布料,你觉得如何?”
江平点点头说:“爹你看着送吧,反正以后我会和季和常来常往,这次送的不够以后还有机会。”
江平觉得和季和很谈的来,虽然季和只是一个乡下农家子,但他还是打算和他成为朋友。
江万贯也不阻止,季和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已经调查过,虽然和家人不和,但那也不是他的错,自从他离开那个家后可以说是运气极佳,从行为眼神看也是个十分正直的人,儿子要交朋友就交吧。
江万贯备了礼就亲自坐着马车去青山村了,他觉得只有亲自去青山村感谢才能表达自己的诚意,可到了青山村才知道季和居然不在这个村子住了,搬到河对面的那个庄子住了。江地主很是惊讶,想这季和居然能从严员外手里得到这样大的好处,真是很有本事啊!江地主坐了青山村的小船过了河,去了河对面。
村里人知道后更是十分的羡慕嫉妒季和,想这小子的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啊!
张大牛听了这个消息一口血吐出来。
季大财一家人更是坐不住了,听着金翠娘讲的江地主带来的那些礼品有多么好多么值钱,大人们一个一个眼珠子都红了,小女孩们嚷嚷着想要穿新衣服,就连最淡定的季大财都动心了。
☆、第85章 季秀儿的打算
江平的眼睛好了;季和和张小余都很为他高兴,觉得江地主能亲自上门来感谢也真的不是一个眼高于顶的人;听到他说江平想和他们当朋友,以后常来常往的话,也没有拒绝;双方相谈甚欢。
江地主送上了谢礼;不容季和推辞,还问他有没有别的要求。
季和原来最主要的打算就是让江地主帮着解决了张大牛之流烦人的东西,但现在搬离了青山村,有一条河挡着可以不再见一些让人不喜的人;季和就没再提,想着如果以后张大牛或者季大财家贼心不死还来纠缠再请江地主不迟;在此之前还是先留着这份人情。
江地主回到家和江平夸季和;季和本来就是江平的救命恩人,又送药治好了江平,在江地主的心里就已经很是不错,这次去了原本属于严员外的庄子;可能是因为环境的不同,觉得季和身上居然也带了几分贵气,说话也是有条有理,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他觉得给自己儿子当朋友算是够格了。
“爹,季和他们搬到河那边去住了?你不是一直想修一座桥吗?不如就快快修了吧!要不我还得总坐着船过去,那多不方便。”江平说。
“行,我这就找人建桥!”
江地主一听立刻同意,他一直想要建一座桥,河对面也有他的地,平时他都是坐船过去,因为去的时候也不多,所以坐船也没觉得麻烦,建桥的想法就一直只是在脑海中转悠,现在儿子说话了,他决定立刻着手去办,可不能让儿子总坐船,那多不安全。
江平说:“建的离青山村近些,季和虽然搬过去了,可肯定还是有亲朋好友在村子里,等桥建好了也方便他来往。”
江地主欣慰地说:“还是儿子你想的周到,你这样为季和着想,让他知道了一定很高兴,对你们的友情也多有助益啊!”
江家父子哪知道他们这是好心办坏事啊,季和恨不得那河再宽些,除了季大发一家还让他惦记,他根本不留恋青山村,更不想让青山村里的某些人去烦他。等后来他听到江平笑着和他说那座桥还是他提议建的离村子近的时候,他连看都不想看江平了,真怕眼神化成刀子嗖嗖地飞向江平。
季和一住进新家就给那庄子改了个名字,不再叫碧云山庄,改叫得水庄,这名字听着很俗气,但季和很满意,张小余不说话可是脸红红的,嘴角带着的笑容也证明了他很喜欢这个名字。
“如鱼得水,有你的!”田进多用肩膀撞了季和一下,挤眉弄眼。
“干你的活去吧!”季和见张小余红着脸转身走了,冲田进多一笑,转身去追张小余。
这个名字还是从张小余手里那个石头坠得到的灵感,本来想叫吉庆庄的,吉庆有余嘛,但看到那个石头小鱼儿,他还是定下了得水庄这个名字,他希望他的小夫郎像一条永远也不缺水的小鱼一样自由自在欢畅无比。
张小余听了季和取名字时的解释,心里想自己以前一直因为自己的名字难过,在张家人的口中,他张小余就是多余的,可现在在季和的心里却又是另一个意思。就因为季和,他的人生转了一个弯,向着本来预想的悲惨生活的相反面进行着,这样的幸福这样的甜蜜,像做梦一样。
张小余走在一片葡萄林中,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听着身后季和平稳的脚步声,想要是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就好了。
季和和张小余过的很幸福,张大发就觉得很烦躁了,因为季大财一家人开始一波一波地开始在他和他的家人面前晃荡了,从大人到小孩,一个一个的全一扫原先的平淡面孔,嘴角都扬起来,话里话外透着他们本是一家人的意思,让他大皱眉头。
“这是想和咱们重新走动起来?”张氏同样皱眉,她不乐意,季顺害的她儿子病了这些年,险些没命,还反咬一口怪上他们毁了季顺的前程,她如何能甘心就这么原谅他们?当他们是什么了,想仇视就仇视想和好就和好?
季大发点头,叹息道:“就是这个意思,你们怎么看的?”
张氏说:“我不乐意!你别怪我不让你们兄弟和好,我就是不乐意,你想想咱们儿子受了多少苦。要不是那个季顺害青子,青子说不定现在早就中了秀才,更说不定中了举人!青子的先生可说他有这个能耐!”
季蓝说:“是啊,爹,我也不乐意!凭什么他们害的咱们家这么苦,只要他们赔几个笑脸咱们就原谅他们?不行!以后哥哥要真有了好前程还得被他们拖累!那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啊,一群没心肝的!他们不仅对咱们不好,对和子哥也不好,这种人哪配当咱们的亲人?爹你要是原谅他们让他们进咱们家门,我就不吃饭把自己饿死算了!”
“胡说什么!”
季大发训斥季蓝,看向季青,想看他说些什么。
季蓝被季大发训了也没不高兴,见他看季青,问道:“哥哥,你说句话啊,只要你说话,爹肯定不会再理他们了。你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