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太子,被一左一右两个侍卫搀扶着,脸色苍白,表情痛苦,一瘸一拐地回来了,众人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一见太子受伤了,满脸焦急,“这是怎么回事?”
季嫣然急忙上前,柔声道:“殿下,你没事吧?”
萧远航怒气冲天,恶狠狠地盯着寒菲樱,“启奏父皇母后,在赛马途中,淮南王府世子妃见比不过儿臣的骑术,居然背地里使诈,在儿臣的马上动手脚,把儿臣掀下马来!”他说到这里,露出极为痛楚的表情!
立即响起一片嘘声,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一个女人可以战胜太子和燕王殿下,成为最终优胜者,原来是动了手脚啊,这样一想,很多人觉得心里平衡了!
而且刚才下注的人都愤愤不平,原来世子妃是出老千才赢的,可有皇上在此,正在追究聚众赌博的事情,他们也不敢讨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皇上脸色一沉,怒视寒菲樱,真是无法无天,“可有此事?”
寒菲樱表情诚挚,就差赌咒发誓了,“皇上明鉴,绝无此事!”
皇后眼底有深浓怒意,看着自己儿子受伤,做母亲的自然心疼,冷道:“你的意思是太子冤枉你了?”
这宫里个个都是戏子,寒菲樱只能摇头,皇后娘娘刚才还对她诸多维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多喜欢自己呢,现在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把自己当成杀父仇人般怒目相向!
寒菲樱忙道:“不敢?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就是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去算计太子殿下,至于太子是怎么受伤的,我真的不知道,还请皇上明察!”
本来皇上是要给萧天熠重新赐婚的,现在忽然被这件事给打断了,太子受伤,可不是小事,而且太子言辞凿凿,说是寒菲樱干的,这下寒菲樱惨了,先是聚赌,再是谋害太子,两条罪足以把她活剐了都不够!
萧远航见父皇在犹疑,忙忍痛道:“父皇,历年赛马都是儿臣遥遥领先,向来光明正大,天地可鉴,儿臣一直勤加练习骑术,从不敢有半分懈怠,以免辜负了父皇期望,可万万想不到淮南王府竟然使出这样卑劣的手段,儿臣受伤事小,只是他们欺瞒父皇,绝不可轻饶!”
寒菲樱眼眸一寒,好厉害的萧远航,已经把矛头指向了淮南王府,企图拉淮南王府下水!
季嫣然略带隐忧地看了一眼犹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萧天熠,然后飞快地移开了视线,不敢多做停留!
在一片质疑声中,萧天熠终于开口了,声音淡定沉稳,“皇上定下每年举办赛马盛会的初衷,就是希望龙腾王朝的大好男儿可以精于骑射,将来才能驰骋沙场,为皇上安定天下,赛场如战场,受伤在所难免!”
此话言之有理,皇上微微颔首,他一直都很喜欢天熠,如果龙腾王朝出的全是些弱不禁风的酒囊饭袋,那也离亡国不远了,这一点,他很明白,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弱不禁风娇滴滴的女人,受点伤在所难免!
可萧远航冷冷一笑,眼中有黑沉沉的冷光,嘲讽道:“这么快就为你的好世子妃说话了,若是正常受伤,本宫自然无话可说,可要是有人在背后使阴招,绝不能轻饶,何况欺君罔上,罪不容诛!”
面对太子的盛怒,萧天熠始终很从容,气势仿佛还在太子之上,压住了咄咄逼人的太子,“疾驰赛马,风驰电掣,摔伤踩伤实在是家常便饭,有谁能证明太子不是自己摔伤的?”
萧远航一愣,这时,皇上身边的公公忙提醒道:“皇上,赛场上还有燕王殿下!”
皇上的脸色越来越沉,“宣!”
“宣燕王殿下觐见!”
燕王萧鹤轩大步上前,“儿臣叩见父皇,母后!”
“免了!”皇后娘娘脸上始终有慈和的笑容,意有所指地问道:“你刚才在赛马的时候,可看见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燕王意识到了什么,却见太子脸色微变,他并没有看见寒菲樱踢太子的马,因为被灰尘挡住了,但太子在寒菲樱的马上做手脚,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内心颇不以为然,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连这点气度都没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燕王沉默的脸上,现在他是最重要的证人,他的话可以决定到底是谁在说谎,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笼罩着他,半晌之后,终于慢声开口,“回父皇母后,儿臣没看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寒菲樱暗中松了一口气,谋害太子的罪名她可不愿意担,这可不是开玩笑,要满门抄斩的!
“真的没有?”皇后娘娘加重了语气,燕王眼里的闪烁犹疑她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有事,鼓励道:“你说出来,无论是什么事,自有父皇母后为你主持公道!”
哪知,燕王沉默片刻之后,还是异常坚持,“儿臣的确什么也没看到!”
萧天熠微微笑了,声音微扬,“这么说,太子所言,并没有证人了?”
萧远航口不择言,怒由心生,“本宫的话就是证据,难道本宫一国储君,还会去污蔑她一个小小商女不成?”
“皇儿!”皇后娘娘怒斥道,皇上也在这儿,寒菲樱是她当时为萧天熠选的,皇上本来就不满意,现在这样说,不是愈加让皇上不悦吗?
皇后娘娘看皇儿身上的衣服都划破了,冷道:“来人,扶太子回宫歇息,传太医看治!”
萧远航只得愤愤不平地离开,马场的路线很长,他被从马上摔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有侍卫跑过来将他扶起来,一撅一拐地回到了这里!
他虽然气愤燕王不为他作证,但他知道他踹寒菲樱的马,被燕王看见了,当着父皇的面,还是有些心虚,只得先行离开,再作打算!
☆、第八十章 坐享其成(求首订)
燕王虽然对太子的举动十分不认同,但毕竟是东宫太子,总不能让他的颜面太过不去,燕王于是聪明地选择迂回,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他不说,太子不会说,寒菲樱说了也没人信!
皇后娘娘陷入了左右为难,这个女人是她为萧天熠选的,若要处罚,皇上一定会为萧天熠再选一个大家闺秀,可要是不处罚,那寒菲樱算计皇儿的事情,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吗?
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也觉得棘手,寒菲樱坚决否认,萧远航坚决指证,双方各执一词,可没有证据,皇上和皇后也不能公然偏袒太子,于是成了一笔糊涂账!
而最让皇上为难的是,萧天熠维护寒菲樱,而唯一的证人燕王却说什么也没看到,实在难办!
皇上轻哼一声,看向寒菲樱,“朕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在太子的马上动手脚?”
皇上执掌乾坤多年,阅人无数,那双精明的眼眸仿佛可以看穿人的内心,让人无所适从,在帝王的威严面前,根本不敢撒谎。
皇后娘娘的眼眸眯起,不放过寒菲樱的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和动作!
哪知,在这种情况下,寒菲樱似乎根本感受不到来自皇上和皇后的压力,坚决地摇摇头,十分真诚,“绝对没有!”
皇后娘娘的脸唰地沉了下来,萧天熠忽道:“女子获胜,是龙腾王朝首例,如何知道不是太子见输给了一个女人,颜面上过不去,所以找出的借口呢?”
一时静极,这件事成了无头公案,一时查不清楚,连皇上也犯难,不愿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清了清嗓子,“这件事,容后再议!”
皇后正要开口,却被皇上威严的目光震慑了,寒菲樱居然连皇儿都敢算计,胆子实在不小,不能轻易放过她,下了决心,“那聚赌之事呢?”
皇上看向天熠,想不到天熠居然会这样维护寒菲樱,天熠如今这样,是在战场上导致的,他一直觉得愧对这个孩子,而天熠坚持如果惩治寒菲樱的话,就连他一起处罚,沉思良久,“念在初犯,不予追究,下不为例,你们退下!”
寒菲樱把萧天熠恨得咬牙切齿,表面上还只得道:“谢皇上开恩,微臣(臣妇)告退!”
寒菲樱一出来就变了脸,阴沉沉的,萧天熠看出了她的想法,淡淡一笑,“你不要以为我坏了你好事,就你今天的行为,你不只是会被赶出皇室,还要被投入大牢!”
什么?寒菲樱看着他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心底一惊,难道这个腹黑的男人看出了自己想借此离开淮南王府的心思?
萧天熠看着寒菲樱清幽的双眸,轻笑道:“若没有淮南王府世子妃这重身份保护,不管你和太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都已经不能站在这里说话了,是世子妃的身份保护了你,使得你不会被立即拉下去杖毙,太子说的没错,他的话就是证据,退一步讲,就算成了无头案,死无对证,但你聚众赌博,却是证据确凿,按律当斩!”
“我聚众赌博,你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吗?早不提醒我,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寒菲樱不屑道,这男人分明就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哪会有这么好心?
“以你对银子的热爱,提醒你有用吗?”萧天熠不紧不慢的一句话把寒菲樱噎了半死!
寒菲樱一愣,是啊,就算萧天熠提醒她了,她还是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这个男人,果然把一切都看透了!
萧天熠见她的脸庞有因为气恼的醉人红晕,微微一笑,随意道:“你今天赚了多少?”
寒菲樱一怔,“什么?”
“别装了,本世子问你,赚了多少?”
寒菲樱知道也骗不了他,如实道:“不多,三万两!”
萧天熠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那是寒菲樱熟悉的光芒,“如果没有本世子带你进宫,你不会有这笔进账吧?”
寒菲樱立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马上反驳,“话虽如此,可那是我冒着生命危险赚的,和你没关系,要赚你自己去赚!”
现在才想来分一杯羹,这桃子也摘得太容易了吧,自己开盘口冒风险的时候,他人不知道在哪里,现在就知道来坐享其成了!
可眼前俊美男子哪是知难而退的人?何况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面对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寒菲樱叹了一口气,她向来不是吃独食的人,“你想要多少?”
他笑意醉人,仿佛在说着一件极为随意的事情,“没有本世子保你,你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你说该给多少?”
寒菲樱瞪大眼睛,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黑啊,居然比她还黑,搞了半天,自己白忙了一场。
萧天熠笑意妖娆,“那本世子就不客气地笑纳了!”
“喂,不是…”寒菲樱哪里舍得到手的鸭子飞了,装进了口袋的东西哪里有吐出去的道理?坚决不肯,这次,萧天熠倒也没有强人所难,反悠然道:“你说明玉的救命之恩值多少钱?”
原来这家伙想的是这个,寒菲樱道:“要给钱,也应该给东方明玉,而不是你!”
“你以为没有本世子的指示,明玉会那么好心地去救你?”他漂亮的大手在茶几上轻轻敲动,“但本世子知道你贪婪的本性,你不想给也行,不过…”
“不过什么?”寒菲樱就知道后面没好话。
“你家是做玉器宝石生意的吧?”
寒菲樱点点头,“只要是人都知道!”暗喻他根本不是人,是*!
“很好,帮本世子找一样东西!”他假装没听懂寒菲樱的意思,唇角一勾,妖冶魅惑,引得寒菲樱差点又犯花痴!
“什么东西?”
“九龙杯!”他的语气很淡,似乎在说一件小玩意,但却有一种志在必得的狂妄!
寒菲樱心下暗忖,这家伙要九龙杯干什么?讨好皇上,看起来不像,他对谁都没有这种应有的恭敬之意,都是一副面瘫脸!
寒菲樱沉思片刻,十分为难道:“据我所知,九龙杯是皇宫里的东西,被江洋大盗墨凤盗走了,现在是众说纷纭,有的说还在墨凤手中,有的说已经流落民间,不知所终,这种烫手的东西,随时有生命危险,我可不敢,世子爷就不要为难我了!”
萧天熠黑曜石般的眼眸有一丝深不见底的笑意,“本世子得到消息,九龙杯,墨凤已经出手了,寒家是本朝最大的宝石商家,消息灵通,门道广泛,你可不要砸了自己招牌!”
激将法对寒菲樱没用,她经得起这个*,有些险是不能冒的,坚决拒绝,“九龙杯是赃物,销赃是要杀头的,我虽然爱钱,可更爱我的命,你们不怕死,但我怕啊!”
对寒菲樱的百般推脱,萧天熠早有准备,谈吐之间始终有一种掌控局势的沉稳,“既然这样,本世子爷不勉强你,那三万两,就交给本世子吧!”
寒菲樱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如幽谭古井,张狂却又内敛,真是阴险的男人,眼珠一转,“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道理?”萧天熠仿佛笑话,笑意潋滟如春水,“你似乎忘了自己在淮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