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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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第4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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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问郁善:“你不下场吗?”

郁善和窦德昌年岁。

郁善摸着脑袋:“我也要下场的。不过没有十一哥有把握。”想到前世郁善是进士,窦昭笑道:“你应该也能过县试。”

郁善霎时红了脸,喃喃地道:“你,你真的觉得我行”望着她的眼睛充满了希冀,好像她说他能过县试他就能过似的。

窦昭汗颜。

前一世,她对郁善真没什么印象,根本不知道他是哪年中的进士,更不要说县试、府试了。这一世他要是没中,*善岂不是要空欢喜一场?

可事已至此,她只好硬着头皮道:“十一哥和十二哥都说你的书读得好,我想应该能行的。”希望他县试顺利。

郁善就冲着她到了嘴笑,十分欢快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窦昭顿时有种自己说错了话的感觉。

她忙转移了话题:“庞寄修什么时候去精云书舍读书?”

“过了中秋节就去。”郁善笑道“我们准备在景福春给他送行……………”

两人站在院子中间你一句我一句的,毕氏抬头,从半开的窗楼里看见去而复返的儿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窦昭,不知道说了什么话,窦昭微微一笑,儿子咧了嘴跟着笑,傻呼呼的,不见平日的半分聪慧机敏。

她心中一跳,眼角的余光朝纪氏望去。

纪氏正在嘱咐小丫鬟:“把夏天淹的梅子酒取出来,送一坛老太太,送一坛给寿姑,其他的送到茶酒司去,中秋节的家宴拿出来用……………”

毕氏松了口气,和纪氏说了几句闲话起身辞了纪氏,回到客房就叫了儿子贴身的大鬟过来:“四少爷和西府的四小姐很熟吗?”

大丫鬟一愣,斟酌道:“四小姐跟着六太太长大的,四少爷和十一爷、十二爷说得到一块去,常到六太太屋里找十一爷和十二爷玩,偶尔会碰到四小姐。

和四小姐倒比窦家其他的小姐要熟悉很多。”

毕氏看这丫鬟慎重的样子,更是起疑。

把儿子身边服侍的都问了个遍,香露的事也被问了出来。

毕氏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扶着贴身嬷嬷的手去了儿子的厢房。、

没踏进院子,就听见了儿子朗朗的读书声。

毕氏愕然。

儿子聪明,却从不是个刻苦功读的人。

待进了院子,院子里静悄悄不见个人影。

毕氏不由放轻了脚步。

儿子的读书声停了下来,响起小厮的声音:“四少爷,您歇会吧!

时辰不早了,往日这个时候您都歇下了”“我明年要和十一他们一起下场”郁善笑道“要是十一他们都过了,我没有过,寿姑只怕会觉得我愚笨不堪的。”

小厮还要劝他。

他笑道:“无论如何,也要比窦家的人考得好才行。”

毕氏听着无声地笑起来,低声对那贴身的嬷嬷道:“我们回去!”

脚步轻快地出了儿子的院子,嘱咐贴身的嬷嬷“今天的事,不要四少爷知道。”

贴身的嬷嬷连声应喏。

那边纪氏却有些担心,问王嬷嬷:“*太太那边,都说了些什么?”多嬷嬷把毕氏怎样叫了都善身边的人问话,又怎么吩咐不让人传出去的事都告诉了纪氏。

纪氏表情松懈下来。

王嬷嬷笑道:“您可是觉得那都家四少爷和我们家四小姐”纪氏笑道:“郁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却也世代诗书,礼仪传家。郁大人和郁太太又都是那品行高洁之人,寿姑命运多舛,若是能嫁到他们家,必能得郁大人和*太太的庇护,总比远嫁京都让人放心得多。”

王嬷嬷知道纪氏指的是济宁侯魏家,因而笑道:“三老太爷逝世,那魏家三牲祭品都未送,这桩婚事多不成了。”

“不成更好。”纪氏笑道“等寿姑出嫁的时候,有他们后悔的。”王嬷嬷想起窦昭那厚厚的陪嫁册子“扑哧”笑了起来。

一时间主仆说了半天的体己话。

待过了中秋节,庞寄修突然来拜访窦昭。

窦世英眉头紧锁,问王映雪:“他来做什么?”王映雪摸头不知脑,忙道:“妾身去看看是什么事!”不一会转过身来,捧了个雕红漆的匣子进来:“说是多谢上次寿姑的救命之恩,他要去州里的精云书舍读书了,特送了件礼品酬谢寿姑。”窦世英打开匣子,里面是个鉴金的万huā筒。西洋的玩意,价值千两。

王映雪看着两眼发红,笑道:“您看要不要找寿姑来问问?”窦世英想了想,道:“我去问问。”亲自去了正房。

窦昭把万huā筒拿在手里把玩好一会,悄声将他们去田庄泅水的事告诉了父亲,并道:“我还收到了芝哥儿的一本《冷香堂》画谱,郁四哥的一方寿山石,不过是庞寄修的确东西要稀罕点。”又叮嘱父亲“这件事您可千万别说,他们好不容易才瞒过了大人,若是从我嘴里说了出去,以后只怕避我如虎。”

窦世英呵呵地笑,保证道:“决不告诉其他人。”又道“崔姨奶奶那天岂不是被吓坏了?”

“嗯。”窦昭笑道“男孩子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我怕他们明年还去那边泅水。您看要不要想个法子把崔姨奶奶接到家里来住几天?”窦世英道:“是应该把崔姨奶奶接回来住几天。另外,到了明年的夏天也跟太夫人提一提。”说着,调侃道“明天才传到大人的耳朵里,他们应该想不到是称说的吧?”

窦昭咯咯咯地笑。

王映雪站在正房的庑廊下,不时听到几声嬉笑,心里像乱了似的。

庞寄修就不时的送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来,而且个个价值不菲。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时间一长,窦昭心生疑惑,却怎么也想不通庞寄修为何如此,暗中对庞寄修生出几分警惕,他送来的东西也另置了箱笼存放”丁嘱素绢收好钥匙:“不可遗失一件。”素绢不敢马虎,将箱笼的钥匙用红绳串了挂在脖子上,日夜不离身。

到了第二年,却没有人去泅水。

开了春,窦政昌、窦德昌、窦启光、*善几个先后考过了县试、府试、院试,窦家族学里一下子出了四名秀才,特别是都善,院试时考了案首,把郁太太喜得带着*雅从京都赶了回来,谢过了太夫人谢纪氏,谢过了纪氏谢二太太,把东窦几房都走了个遍。

随后她就有些为难起来。

“按道理,西窦那边也应该送份礼去的”都太太商量玉二奶奶“这礼却不知道该怎么送好?”“您是说王氏吧!”玉二奶奶笑道“西窦虽然除了服,但七叔父还没有进京,您要是不想和那王氏打交道,我让您侄女婿帮着把东西送过去就是了。”

郁太太长长地叹了口气。

回到屋里和贴身的嬷嬷道:“若那王氏不是小妾扶正的该多好。

贴身的嬷嬷不好应答。

郁太太就道:“这些日子四少爷还和四小姐走动吗?”

贴身的嬷嬷犹豫半晌,道:“听说前几天四少爷还让人送了副沉香木的围棋给四小姐。”郁太太皱了皱眉。



第658章野心?

云居雁因儿子的眼泪而自责。她从沈君昊手中抱回孩子,轻声哄着。

回到母亲的怀抱,沈谨瑜“哼哼唧唧”,漂亮的五官清楚地告诉父母,他有多委屈。

沈君昊看着云居雁把脸颊贴在儿子的额头,眼眶红红的,他只能在心中叹息。他们的儿子是世上最漂亮,最聪明的,每时每刻他都想看着他,陪他玩,可一个家里,不能每个人都宠着他,顺着他。云居雁如此溺爱他,沈沧和沈伦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他,以后恐怕只能由他充当“坏人”了。

“好了,他都不哭了,你哭什么!”沈君昊说着,指了指摇篮,示意她把儿子放回去。

云居雁摇头,依旧只是紧紧抱着孩子。

“你梳洗一下。吃过饭我有正事与你说。”沈君昊陈述。他记得云居雁在昨晚提起沈子寒了。回过头想想,昨晚的她很不对劲。

云居雁侧头看了沈君昊一眼,见他不像是找借口,只能走回摇篮边。她还不及伸手把儿子放回去,孩子感觉到她的意图,再一次哭了起来。云居雁只能把他抱回怀中,继续哄着。可是待他不哭了,云居雁想把他放回摇篮的时候,他又会立马大哭。如此反复了几次,待沈谨瑜沉沉睡去,已经是午时三刻了。

“你想与我说什么?”云居雁的注意力依然在儿子身上。

“昨晚……”

沈君昊才说了两个字,云居雁的脸马上红了。不管是在书架前,还是在浴桶中,她的行为已经离大家闺秀越来越远了。她怎么能沉溺在男女的欢爱中?可是——她偷偷瞧了一眼沈君昊。他总是能让她失控。

“你又想歪了!”沈君昊嘲笑她,眼中的笑意酷似偷腥成功的猫。昨晚她不止说了她爱他,事实同时证明,他们是多么的契合,她的热情如火让他激情澎湃。他越来越觉得她生来就是属于他的。

云居雁听到他的话,顿时恼羞成怒,却又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他。关于前一晚。她记得很多羞人的细节。还有那似真似幻的画面。一想到沈子寒站在湖边,浑身散发怒意的画面,她打了一个激灵,惊愕地朝沈君昊看去。她终于意识到沈君昊想说什么了,可是所有人之中,他最相信沈子寒。再加上之前的种种。她应该如何告诉他?最重要的,连她自己都不明白那些画面的含义。

沈君昊看到了她的失神。“不要告诉我,昨晚的一切也在你之前说的那个梦中。”

云居雁缓缓摇头,言道:“正好相反。因为不在梦中。所以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意思?”沈君昊侧目。

云居雁抬头看他,问道:“你先回答我,沈将军是皇上的长子,他是怎么想这件事的?”她虽这么问,但心底觉得沈子寒并不是那种为了皇位不择手段的人。一直以来他都是光明磊落的君子。

沈君昊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反问:“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见云居雁正等着自己的答案。他说道:“大家都知道皇长子才是皇上的嫡长子。子寒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你再仔细想想,或者他嘴上这么说,但行动上……”

“居雁,你到底怎么了?”

“我……”云居雁抿了抿嘴。迟疑片刻,她如实陈述:“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昨晚我居然看到我们在一大片湖水中,而沈将军就在岸边看着我们。看起来像是我们走投无路,而他很生气。最后,为了我,你不得不选择牺牲自己……”

“所以你才说。宁愿和我一起死,也不愿独活?”沈君昊无奈地摇头,“你真是笨蛋,不过是一个梦……”

“或许是我没睡醒,但那种感觉很真实,那情景就像是真实发生过一样……”

“我答应你,永远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就算只是为了瑾瑜,我也会想办法尽快把幕后之人找出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云居雁拧眉,想了想又说:“从年龄来说。沈将军才是皇上的长子。”她虽暗示沈子寒为了皇位正算计着什么。但即便真是如此,也无法解释她昨夜看到的画面。在水中的那一刹那。她甚至觉得沈子寒是抓奸的丈夫,可明明她和沈君昊才是指腹为婚的夫妻。

沈君昊思量着云居雁的话。沈子寒比现在的皇长子年长是事实,但以他的了解,沈子寒从未肖想皇位。相比皇帝,他与威远侯的父子之情反倒更深些。

前些日子,沈子寒在京的时候,沈君昊隐约觉得他的言语暗示了,皇帝之所以对他格外亲近,纯粹是忌惮威远侯手中的兵力。虽说当下政局稳定,但若是皇帝认为沈子寒野心勃勃,试图利用自己的身份,再联合威远侯逼皇帝退位,也不是不可能,特别是大家都知道,沈子寒和他走得近,旁人可能都在怀疑沈子寒其实在笼络他的祖父。另外,蒋家一向与长公主走得近,而沈子寒也与他交好。偏偏皇后与长公主又是面和心不合。

想到这,沈君昊表情变得凝重了。单纯就事论事,沈沧虽隐退多年,但威信扔在,皇室宗亲不少人都知道,他与先皇是亲兄弟。若他支持沈子寒,再加上威远侯一脉,蒋家和长公主的暗中支持,皇帝不得不害怕。

云居雁自知对政治不敏感,但她一直记得鲁氏曾对她说过,在皇权面前,亲情什么都不是!她接着之前的话问道:“沈将军真的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心怀不甘?”

“不会的。”沈君昊摇头。他怀疑蒋明轩,但相信沈子寒。“不过旁人可能觉得他有这个企图。皇帝,皇后恐怕都觉得他的存在犹如锋芒在背。”

“其实我一直想问,到底是谁揭示沈将军的真实身份的,威远侯又为什么会领养沈将军?”云居雁抬头询问。若是沈子寒并没野心,那么爆出他身份的人是何居心?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又或者纯粹是想转移注意力?

时至今日,云居雁更加后悔自己在现代时太过粗心大意,根本不记得之后的几年,几位皇子争夺太子之位的细节。之前她努力回忆才隐约记起,最后继位的是三皇子,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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