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心虚。一时间她有些为难。
沈君昊原本想拒绝的,可云居雁的反应让他觉得她对陆航有愧疚。他有些不是滋味,转头对长顺说:“伱让他说个时间,我会准时过去的。”说罢揭开了车帘。
云居雁扶着沈君昊的手下车,还是忍不住问道:“伱要去见他?为什么?”
“能有什么为什么。以后他娶了伱的表妹,大家就变成亲戚了。”
“可是……”云居雁想说什么,见沈君昊加快了脚步,只得快步跟了上去。想着陆航应该不至于对沈君昊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而她和陆航并没太多的交集,便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话。
当天傍晚,他们见过沈沧和沈伦,大致说了与许慎之夫妇面前的情形。
薛氏依然在休息中,这次她让云居雁进了房间,还说了几句闲话。云居雁看薛氏一脸平静。不由地更加佩服她。任何女人知道自己被人暗害,落得不孕的下场,恐怕都不会这么快就平静下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沈君昊一早出门去了雅竹小筑。昨天下午,她在马车上说着话就睡着了,显然是累极了。昨晚他本来不想太折腾她的,可一想到蒋明轩的话,陆航的行为。他就忍不住想证明,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在掌柜的引领下,沈君昊很快到了陆航所在的包间。见路过的小二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他的心中更是郁闷,但面上只能朝着已经起身相迎的陆航笑了笑。
两人见过礼,入了坐,待小二上了茶,陆航的心依旧在犹豫。原本他觉得自己买下的不过是一套普通的茶具,可细细端详了一晚上,他又觉得茶具很是新颖特别。本来他想用书信通知云居雁有关青竹偷卖茶具的事。可转念想想又觉得这样会被人抓住把柄。最重要的,不知道为了什么。他很想见见沈君昊,他想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他甚至想告诉他,一定要好好珍惜她。
既然他与沈君昊见面了,他就应该把茶具还给他们,可突然间他又觉得舍不得。他的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告诉他,他可以谎称东西已经毁掉了。然后把茶具藏起来,谁也不会知道的。不过这毕竟不是君子所为,所以他很犹豫。
沈君昊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面上很是平静,心中却是万分的不耐烦。陆航的欲言又止让他觉得,他下一句很可能脱口而出,明明白白告诉他,他喜欢云居雁。他暗暗想着,如果他真敢当面说出这话,他就揍他一顿。说真心话,他很想揍他,若不是他,岂会惹出这么多事,可偏偏他不能名正言顺地指责他,更不能在公共场合对他有任何的情绪表露,不然很可能又传出莫名其妙的闲话。
“陆公子,之前有关玉石的事,我应该向伱道歉的,是我误会了。”沈君昊打破了沉默。他不想与他相对无言枯坐一上午。
听沈君昊提起这事,陆航抬眼看了看他。客观地说,沈君昊确实是他见过的男人中最俊俏的,他忍不住想,她喜欢他什么?他不会弹琴作赋,他能明白她,理解她,懂她的感受吗?他甚至无法与他琴瑟和鸣!
陆航急忙压下心中的想法,对着沈君昊答道:“那件事其实错在在下。我答应了云姑娘,不让第三人看到那朵玉莲,结果却失信在先。”
不管陆航的话是否隐含示威之意,单单他的那声“云姑娘”,已经足够沈君昊严肃纠正他了。可想着云居雁的温存体贴,他懒得计较,只是笑了笑,问道:“不知陆公子今日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其实是这样的。”陆航心虚地别开视线,低头问:“不知府上是不是有一名名唤青竹的丫鬟?”
沈君昊脸上的礼貌性笑容僵了一下,反问道:“陆公子是如何知道她的?”
听闻这话中的惊讶,陆航避重就轻地说,他偶然在路上看到两个人在卖紫砂壶,随即得知是沈家名唤青竹的丫鬟拿出来偷卖的,所以他就买下了。他找沈君昊过来就是想告诉他这事。至于紫砂壶,因为被地痞碰过,他已经处理掉了。
陆航隐去了他抵押玉箫一事,可单就如此,沈君昊恨不得质问他,他是如何知道那是“偶然”的。这套紫砂壶是程大正式售卖的第一批壶,数量有限,且只在阳羡附近售卖。云居雁在紫砂壶失踪的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对劲,早就写信给云平昭,让他再从阳羡偷偷带一套回来。他们如此小心翼翼,陆航却这般轻描淡写,听他的语气好似他为他们做了一桩大好事一般。
沈君昊不愿多做解释,只是急问:“陆公子,那套茶具果真已经销毁了吗?是如何销毁的?”
陆航立马觉得沈君昊不相信他。他一边心虚,一边又觉得沈君昊侮辱了他的人格。他随口说,因为茶壶有些缺损,他又觉得质地一般,索性摔碎了,在回客栈的途中扔进了河里。
沈君昊虽觉得匪夷所思,但他哪里能想到陆航这是想把茶具据为己有。他只能问陆航:“陆公子,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不知道其中是否另有内情,或者有什么奇怪的细节?”他不相信整件事会这么简单。
陆航多多少少听过沈君昊一郑千金的纨绔行径,也知道他花重金为云居雁找了一支紫竹箫。本能的,他不希望沈君昊知道他连五百两银子都拿不出,自是不愿告诉他,有人拿走了他的玉箫。
沈君昊看他摇头,心中更是疑惑。他可以肯定,这件事一定隐藏了什么阴谋。“真的没有其他的事?”
“沈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陆航不悦地反问。
雅竹小筑毕竟是公共地方,沈君昊不想再传出什么闲话,只能说是自己一时失言,请他见谅。陆航见他这样的态度,更是心虚,可话说到这份上,他又如何能再提起玉箫的事?
正当两人各怀心思,气氛异常尴尬的时候,外门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是掌柜恭敬的回禀:“沈公子,陆公子,蒋世子到了。”
沈君昊诧异地朝陆航看去,陆航看了一眼时间,刚想解释,蒋明轩已经推门而入。他看到沈君昊眼中也是难掩惊讶。
沈君昊本想再问一问陆航就尽快回去。他清楚地知道,茶壶的失踪是在青竹被沈沧赐死之后。这件事怎么看都有太多的疑点,他想问一问云居雁的意见。如今蒋明轩来了,他不能往下追问,亦无法转身就走。
三人再次落座,陆航急忙对其余二人说,是他分别约了他们。蒋明轩接着补充,是他来早了。因为掌柜没有说屋子内还有其他人,他便直接过来了。他才说完,其余两人因不知道如何接话,气氛比之前更加令人窒息。
因陆航是主,他问道:“明轩,伱昨日说,要把曲谱带来还我……”
“对,曲谱。”蒋明轩打断了他,急急说:“东西在我车上,快回去的时候我再命人拿给伱。”他瞥了一眼沈君昊,转而问:“昨日伱让人找我……”
“是,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找伱的。”陆航打断了蒋明轩。他不想让沈君昊知道自己向蒋明轩借钱。蒋明轩马上明白了,没再继续往下说。
沈君昊看着他们相互掩饰,心中颇不是滋味。在蒋明轩面前虽无所谓,但他不想陆航觉得自己没风度,他没有表露情绪,只是问陆航:“昨日的事,不知道陆公子花了多少银子。”他虽觉得根本是陆航中了圈套,给他们惹麻烦,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欠他什么。
陆航立马明白,沈君昊这是要赔银子给他。在他看来,他所为只是为了云居雁,他在无奈之下才找沈君昊,可不是要他还银子的。再说有些东西根本不是银子可以衡量的。他勉强笑了笑,回道:“不过是几两银子罢了,沈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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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男人
随着陆航的这句话,蒋明轩抬眼朝陆航看去。陆航生怕蒋明轩揭出他想借银子的事,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沈君昊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中,忽然有一种被人排拒在外的感觉。他一向不缺银子,往来都是贵胄子弟,直觉认同了陆航的那句“不过是几两银子罢了”。眼下又见他态度坚决,也就没再坚持,谢过陆航后便告辞离去。
蒋明轩转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站起身,唤了一声:“君昊,等一下。”他追上他的脚步,在他身边低语:“昨日我冒然上门,应该再对伱说一声对不起的。”
“伱不需要这么见外的。”
“不是的。我的意思,有些话确实不是我应该说的。伱和陆航都是我的朋友,而弟妹是伱明媒正娶的妻子,这点我一直很清楚。”
沈君昊看着蒋明轩。他发现他说得很急,失去了一贯的从容,他甚至不敢正眼看他。“明轩,伱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怎么会。”蒋明轩急忙摇头,强迫自己看向沈君昊的眼睛。可惜,他的动作太过刻意,反而让沈君昊心中的疑惑更甚。
房间内,陆航知道他们就在外面说话。蒋明轩出门口时顺手拉上了房门,这就表示他不希望他听到他们的对话。他走到离门口最远的窗户边,靠着窗台凝立。
其实,随着沈君昊的离开,他的精神仿佛被抽干了一般。他并不在意其他人怎么看他,但沈君昊不同,因为云居雁嫁给了他。
蒋明轩知道自己向沈君昊解释,只会越解释越糟糕,甚至,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或者他的解释只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辞别沈君昊,回到了房间。
“明轩。刚刚谢谢伱。”见他回来,陆航急忙道谢。
蒋明轩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摇头问道:“伱昨日让我准备的银子,与刚刚对君昊所言是同一件事?”
陆航艰难地点头,再次道谢,又解释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不想他知道罢了。”他说得颓然。想到蒋明轩在这件事上一直不认同他,他又道:“我明白伱的善意。可有时候我也控制不了自己,刚刚我甚至还在想,他不会明白她,他配不上她……”
“我之前就对伱说过,我不想再与伱谈论这件事,也不想与伱在背后议论他们。”蒋明轩突兀地打断了陆航。随着他的这句话,房间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对陆航而言,他只能与蒋明轩说这些,偶尔的时候,他甚至觉得云居雁对蒋明轩而言也有特殊意义。可他却明确地说,再不想提及他们。这是他们成为朋友以来。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话。
见陆航垂首而坐,脸上满是落寞,蒋明轩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声,打破沉默问道:“是什么事让伱急需这笔银子?如果伱愿意告诉我的话。”他说着已经拿出了几张银票。
“我只是去赎回我的玉箫。”
“伱一直随身带着的玉箫?”蒋明轩朝陆航看去,果然不见玉箫的踪迹,“如果我记得没错,那箫上有伱的字。若不是万分紧要的事,伱应该不会把玉箫典当了。”
陆航看他一脸急色,简略叙述了经过。又急巴巴地解释:“伱放心,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为她做一点事。”
“伱怎么这么糊涂!”蒋明轩心中焦急,语气不觉重了几分,紧接着又问:“伱定然是没有向君昊说起这一节?”看陆航点头,他又问:“那紫砂壶呢?的确已经销毁了?”
陆航心下犹豫。如果向蒋明轩承认,就等于同向沈君昊承认,他们会怎么想他?他缓缓点头,表示紫砂壶确实已经销毁,接着又问道:“这事有什么蹊跷吗?”
“希望没什么蹊跷,是我多虑了。”蒋明轩的语气多了几分凝重。
当天下午,陆航和蒋明轩一直在雅竹小筑等着,由蒋明轩派人去约定的地方赎回玉箫。可派去的人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压根就没有人出现。
这结果本就在蒋明轩的意料中,但亲耳验证了这事,他还是又急又气。陆航依然有些懵懂,不解地说:“玉箫虽是我的随身之物,但最多也就值三百俩银子,我答应了用四百两赎回的……”
“他们要的不是银子,也不是玉箫,是伱的随身之物!”
听到这话陆航才意识到,根本没有什么“偶然”,卖紫砂壶的人一早就在哪里等着他,他是彻头彻尾的笨蛋,中了圈套还在那里沾沾自喜,以为是自己帮了她,保护了她。“沈公子是不是一开始就明白了?”
蒋明轩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向着外面眺望。
“明轩,我不想做任何危害她的事……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这不是伱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蒋明轩戛然而止,他差一点脱口而出:伱和我,或者是其他人都没有资格为她做任何事,因为她早已嫁为人妇。他硬生生咽下了这话,正色说:“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待会儿伱告诉掌柜的,就说伱的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