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华满心的醋意瞬间消散,冒出一个个粉色泡泡,低头翘起嘴角道:“那她就这么放过你了吗?”
“自然没有。”顾远萧想到当时发生的事,还是觉得躁怒难忍,带着几分妒意道:“后来,她故意用你的身子去勾引别人想来激怒我,比如那个郑家公子,各种招数用尽,就为了……为了让我心甘情愿被她臣服。”
双华愤愤咬牙,早知道那女人那么坏,当初在梦里见了她,就该狠狠骂她几句,可很快,心中又闪过一个念头。
自己在梦里见到那人时,她好像十分不甘的模样,也许,并不是她自己想要离开的。
眨了眨眼,连忙问道:“那后来,她是怎么放过你的?”
顾远萧眉宇间染上骄傲之色道:“我试过很多方法,都没能让她离开。后来我去找恒越法师,被他点醒,终于找出那人心里最恐惧的东西。”
他见妹妹听得眼也不眨,十分投入,便将那天发生的事,大致讲了一遍,双华听到最后,又是解气又是感动,眼泪汪汪趴在他的胸口道:“为何你做了这么多事,却从未告诉过我?”
“因为我不想要你的感激,也不想让你觉得亏欠了我。只想你同我对你一般,毫无保留,倾心以待。”
双华坐直身子,很是温柔专注地盯着他道:“我现在便是如此。”她深吸口气,红着脸总算说出口:“真心爱你,毫无保留。”
顾远萧的眼眸被倏地点亮,将她一把拉下,手按在她的后脑,哑声道:“那我现在可以要我的奖励了吗?”
双华眼看着又要被他压下去,忙挣扎地喊道:“等等,我有话同你说。”
顾远萧现在哪听的进什么话,好不容易开了荤,就没法像以前那般能忍,咬着她的耳垂道:“做完了再说。”
双华皱着眉,大口喘息着喊:“既然是奖励,是不是该我说了算。”
顾远萧一怔,果然停了攻势,然后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双华捏着拳,重新坐到他腰上,脸红得快要滴血,弯腰在他耳边道:“那本书……你从公主府拿走的那本书,其实我已经看过了。”
顾远萧微微蹙眉,随即想起那书中的画面,身体绷得快要炸开一般,可正要动作,却被她软软的手掌按住胸口,然后用手指勾开他胸前衣襟,用壮士断腕般的表情俯身下来。
顾远萧全身猛地一颤,然后闭上眼,仿佛有一条软蛇缠着肌肤往下滑,湿漉漉、甜腻腻,一直滑过健硕的小腹,再顺着往下……
他猛地睁开眼,额上全是汗珠,将身子弓起哑声喊道:“不可!”
可双华已经下定决心,哪怕心里羞耻的快要爆炸,还是不管不顾地继续下去,听见哥哥一声接着一声的抽气声,竟觉得有些满足。
但过了一会儿,她就觉得累,但眼前还是很雄壮,好像……和书里写的不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她真的好累,懊恼地想着:莫非是自己没学到精髓……
最后,她被激出了脾气,气鼓鼓爬上来问:“是我做的不对吗?”
顾远萧长吐口气,睁开眼看着她直发笑,双华被他笑得越发羞耻,一把捂住自己的脸道:“算了,你还是自己来吧。”
她正想顺势往旁边倒,顾远萧却扶住她的腰,手往下撩着道:“要不,你换个法子?”
第94章
第二日清晨; 顾远萧醒来时; 看见小娇妻正鼓着脸颊; 往盆子里“咕嘟”吐出口水来。
然后,她将茶杯放下; 想了想重又拿起,再含进去一口,仔细漱了漱再往外吐。
他无奈地披衣站起,走到她身旁道:“昨晚漱了那么久还不够?”
双华听见他的声音,再想到那些画面,脸像烧着一般,故意不接他的茬儿,用帕子擦了嘴站起道:“待会儿要回侯府了; 叫宝琴进来给我梳头吧。”
谁知顾远萧却将她胳膊拉住,逼她坐在自己腿上,低头在她耳边道:“你若这么不想; 以后便不要了。”
双华红着脸狠狠瞪他:“你不许再说了!再也不许提!”
顾远萧觉得她害羞的模样十分可爱; 揉了揉她的唇; 忍不住又亲了口道:“好。”
可两人刚走到院子里; 顾远萧又故意靠在她身旁,极轻地道:“那本书,回去我便还给你。”
双华的耳根立即不争气地红了; 但顾熏儿已经笑眯眯地跑过来朝她打招呼,只得压下满心的腹诽,牵起熏儿往外走去。
顾云章这时还有些宿醉; 抬脚时差点绊着石阶,幸好被旁边的顾远萧一把扶住,崇敬地拱手道:“堂兄果然酒量过人,昨日你喝的不下于我,现在还能如此清明,实在令人佩服。”
顾远萧面容依旧冷肃,心里却有几分得意:他何止神志清明,还能雄风不减呢。
他们沿着院墙往外走,都有些留恋这世外桃源般的别苑,顾熏儿挽着堂嫂的胳膊,看着风儿将梅瓣吹得四处飞舞,颇有些遗憾地道:“真可惜,我们来的这两日都没落雪,不然景色肯定更好看。”
双华仰头看着点缀在屋顶上的红梅,也跟着叹了口气道:“是啊,可惜了,没见到一场雪。”
这时,她们身后的顾远萧止住了步子,目光往旁边一扫,弯腰拾起几颗石子,手上蓄力,倏地击打在他们前方的屋檐之上。
那瓦片上本就积了厚雪,被石子一颗颗打进去,碎雪便跟着梅瓣往下飘落,欺白胜红,分外妖娆。
顾熏儿瞪大眼,随即跳起来拍手欢呼道:“下雪了,真的下雪了呢!”
她也不管为何这雪只落在自己面前,兴奋的伸手去接雪片,双华边陪着她玩,边转头看了眼将手藏在身后的哥哥,还是一派高冷兄长的模样,笑容里便多了几分甜蜜。
等回到马车里,双华拍着裙摆上的雪片,有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看不出来,哥哥还会哄小女孩开心。”
顾远萧一挑眉:“我是为了哄你开心。”
双华将头歪靠在他肩上道:“我们若有个女儿,你也会这般哄她吗?”
顾远萧想到他们的女儿,眉眼必定像她,性子也同她一般,越想越觉得心头暖热,握住她的手道:“那咱们回去好好努力,先生个女儿。”
双华很不满地看他:“若是儿子你就不喜欢吗?”
顾远萧搂住她的肩道:“喜欢,只要是我们的孩子都好。”
双华这才满意地笑起,却听他又添了句:“第一个,最好是个女儿。”
回到侯府之后,两人先去邹氏和祖母房里请过安,然后便让丫鬟小厮们将箱笼搬进卧房,等到了晚上,邹氏却派人来传话,说用完晚饭,让他们去自己栖梅苑一趟。
自从上次苏叶若的事后,邹氏气得闭门不出了段时间,老夫人看不过眼,专程找过去,同她好好谈了一次。
那段日子,邹氏彻底不管府里的事,双华只得试着将中馈接过来,开始面对大大小小的账目,实在有些应付不来,后来在刘管事的帮助下,竟也慢慢顺利起来。
而邹氏被老太太开解,慢慢也想通了些,双华无论如何是她看着长大的,叫了自己十几年的母亲,只要日子过的顺顺当当,又何苦来为难她这个婆母。
这么一想,倒是自己太过防备,反倒失了体面。
于是她决定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抛下对儿媳的不满,幸好双华也十分懂得进退,即使那天顾远萧在众人面前为她出了头,她也并无恃宠而骄,邹氏看在眼里,总算与她渐渐融洽起来。
到现在,闲来无事时,她还会教教双华如何管理府中事务,自己也乐得清闲,偶尔去别家打打马吊,心情舒畅了不少。
可就在前几日,郑国公夫人无意间提到,她家媳妇进门已经三个多月,怎么肚子还没个消息。又说谁家长子比侯府晚成婚近一个月,早就传出有孕的喜讯,又捂嘴笑着调侃:看来,还得长宁侯夫妻俩多努力才行啊。
邹氏听得很不痛快,马吊没打完就悻悻而归,可那几句话却提醒了她,按说他们同房也挺长时间,为何连个动静都没。
本来她不至于这般着急,可那天萧儿大张旗鼓昭告不愿纳妾,若是儿媳的肚子一直没动静,顾家岂不是要断了子嗣,于是她托人四处求人,总算找到一位据说十分灵验的神医,开了一堆方子回来。
顾远萧同双华面面相觑,看着堆在地上足足半人高的药包,皱了皱眉道:“母亲这是做什么,我们才成亲几个月,何须如此紧张。”
邹氏道:“这药是给你们补身子,左右吃了没有坏处。”眼风往双华身上一扫道:“我也是为了你好,女儿还是得早有个孩子,才算是安身立命。”
顾远萧眉头更往下压,立即道:“有没有孩子,她也会一直是侯府的主母。”
邹氏被他气得直瞪眼,然后又觉得委屈,她方才那句话可真是好心,能嫁进勋贵显赫的人家,四处都是评判的目光,若没有子嗣哪能立足,谁不是这般走过来的。
幸好双华也体会出这层意思,将顾远萧的衣袖一拉,示意他不要顶撞母亲。
待到两人回房,顾远萧看那堆药十分碍眼,挥手让宝琴全拎下去,然后看见双华托着腮发呆,靠过去问道:“怎么了?”
双华叹了口气,换了只手支着下巴道:“你说,咱们也算是勤勉,为何我一直没有怀孕呢?”
顾远萧斜眼看她,挑起嘴角问:“咱们如何勤勉?”
双华瞪了他一眼,嗔怒道:“我在同你说正经事,既然婆婆送了这些药来,要不然我还是试着……”
顾远萧未等她说完,就插了句:“这药很苦。”
双华立即缩起脖子:“真的很苦吗?”
顾远萧见她这副可爱模样,笑着在她脸上捏了把,语气暧昧道:“与其喝药,不如咱们更勤勉些。”
双华气他老是不正经,干脆偏头不看他,这时,又听顾远萧认真道:“母亲、祖母还有那些命妇们,她们大半生都是从子嗣、妻妾、地位的争斗中走过来,可我们不同。”他握紧她的手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相伴度过一生。所以你无需害怕,更无需在意这些后宅眼光,我不想你因此委屈自己去做什么。”
双华满心感动,伏下身子,将脸贴着他的手背,轻声道:“我知道。”
“那你方才还那般失落。”
双华翘起唇角,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想早点见到,咱们的孩子是什么样的。”
顾远萧一把将她拽起,“那便得日日勤勉,不能偷懒。”
到了第二日清晨,双华实在累得不想睁眼,顾远萧却已经早早穿好朝服,进宫去参加朝会。
可他没想到,散朝之后,一个小黄门将他叫住,恭敬地笑道:“太子殿下请侯爷去东宫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评论能不能低调点,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后面还要继续解锁呢(摊手)
第95章
太子寝殿里; 常年都烧着地龙; 温度比殿外要高上许多; 尤其现在是冬日,太监们知道这是主子最难熬的季节; 早早备下足够的红罗炭,烧得地面一片暖融,走上去,仿佛都要窜起火来。
顾远萧向来阳气旺盛,今日也穿得并不太厚,可坐得久了,便被逼出一身热汗,中单后背已经大半湿透。
可太子就在他面前喝药; 裹着厚厚的裘衣,慢条斯理的模样,一点也没有让他退下的意思。
跪坐在太子旁边的宫装女子; 云堆翠髻; 明丽动人; 柔柔地盯着他将药碗放下; 才笑着启唇道:“殿下觉得今日的药,是不是没有以往那般苦?”
太子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擦了嘴,淡淡道:“药汤而已; 能有何不同?”
那女子眼眸里闪过失望,随即用撒娇的语气道:“妾专门问过太医,让她们在煎药时加入了能让苦味减淡的香料; 怎么殿下都喝不出?”
太子脸上露出讥讽的神情,手掌抚过她露出的一截后颈道:“若是你同孤一样,喝了十几年的药,就会明白,这药是苦一分还是甜一分,孤早就尝不出,无非是循例照喝罢了。实在浪费了王孺人的一片苦心啊。”
王孺人笑得有些僵硬,温驯地低下头来,不知为何,觉得落在自己后颈上的手心阴阴凉凉,让她止不住地想要发抖。
顾远萧始终正襟危坐,心里却替这位姓王的孺人轻叹一声,她看起来还不到及笄的年纪,也不知被谁献进东宫。自以为是地讨好献媚,却不懂主子的敏感多刺,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噩运。
这时太子总算抬眸看了眼顾远萧,笑着道:“说起来,孤还未贺长宁侯新婚之喜呢。”
顾远萧朝他微微一躬道:“多谢殿下记挂。”
太子脸上闪过阴沉,突然将身旁乖顺跪着的女子往前狠狠一推,似是对一只猫儿狗儿一般随意道:“一时间也寻不着什么贺礼,就将孤身边这位爱妾,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