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等等,都是些跟婉蓉长公主关系好的人。
婉蓉长公主把段瑶叫过来玩儿,是想着给她介绍介绍人,她反正是板上钉钉要嫁给周成易当肃王妃的了,已经算是半个皇家的人了,以后总是要跟这些宗亲来往的,事先打好关系总是有必要的。这也是婉蓉长公主为了段瑶好。
敬郡王妃跟段瑶见过,上一次她还打着想要把段瑶娶进门做媳妇儿的打算,不过被周成易给搞了破坏,当然那也是她儿子自己不洁身自好,但是就敬郡王妃来看,她儿子是没有什么大错的,有错也都是别人的,这个最错的就是周成易,明明是截了她儿子的糊,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好似他当初帮了她多大的忙一样,这叫敬郡王妃憋了好大一肚子的火气,连带着这会儿见到段瑶,都对段瑶有些不喜,婉蓉长公主带着段瑶过来给她行礼,她也是冷着一张脸,爱答不理的。
好在瑞王妃人还不错,见了段瑶就直夸,“妹妹长得好生漂亮。”拉着段瑶坐在一起聊天说话。
献王妃和礼郡王妃也陪着聊了会儿天,从聊天中才得知,景熙帝又要选秀了,这三年一次的选秀,是一直就有的规矩,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又有哪些人家想要趁此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
段瑶有些庆幸,还好她和二姐都已经定亲了,不然这一回也得进宫去选秀。
这会儿就听得献王妃在说什么李大人家的姑娘怎么怎么样,张大人家的姑娘又怎么怎么样,谁谁谁又走了哪家的路子,总之就跟个包打听一样,啥消息都知道。
这些八卦,可信度有多少不知道,段瑶听得打瞌睡,实在是不感兴趣。
好在坚持到了周成易来接她,周成易倒是来得很早,婉蓉长公主知道他们两个感情好,笑着就放行了。
上了马车,段瑶靠在车壁上,恹恹地嘀咕了一句,“好累哦。”
周成易坐过去,揽她到怀里,帮她揉了揉额头,“真有那么累?”
段瑶靠在他怀里,闭目享受着他的按摩,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这种聚会,无聊到累人,她们就不停地扯各种八卦,说得有模有样的,好像躲在人家床底下偷听过的似的。”
周成易轻笑一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姑姑叫你过来也是为了你好,你以后总是要来参加这种聚会的,她们扯什么你听着就是了,习惯了就好了。”
“我知道。”段瑶道:“我又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周成易轻轻刮了刮她的脸,见她神情倦倦,柔声道:“齐都城里来了个杂耍班子,趁着现在时间还早,我带你过去玩玩?”
段瑶这下才来了精神,脸上露了笑,“好啊。”
杂耍班子在东街上,周成易跟车夫吩咐了一声,马车就调转了方向往那边去。
很快到了地儿,周成易带着段瑶下了马车,到的是百汇楼,齐都城里专门演义杂耍的地方。
段瑶抬眼看了一下眼前这栋三层小楼,六扇大门大开,厅里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周成易对段瑶道:“我们进去。”
“好。”段瑶跟着周成易往前走。
刚走到大厅门口,就见从里面走出两个人来,前面是一个穿着白底金线绣兰花锦袍的男子,手里执着一把扇子,明明天气已经不热了,扇子还在手中一摇一摇的扮作风流模样,行为举止都带着一股子轻浮,叫人看了十分不喜,而他的身边跟着一个段瑶怎么也想不到的人,竟然是张婉珍。
在段瑶看到张婉珍的时候,张婉珍也看到了她,立刻就朝着段瑶微抬了下巴,做出一副很高傲的模样,目光里竟是对段瑶的挑衅。
“瑶儿妹妹,好久不见啊。”
段瑶本就不喜欢张婉珍,见她又是这么一副模样,更是不喜,皱着眉头“嗯”了一声。
张婉珍被她这个轻描淡写的“嗯”惹得有些冒火,仿佛是被她轻视了一般,立刻就要炸毛,“你这嗯什么意思?”
段瑶瞟了她一眼,“没什么意思。”转头就去拉周成易手,“我们走吧。”
“这个妹妹长得如此好看,先别走啊。”张婉珍旁边的锦袍男子用扇子挡在段瑶的面前,放荡轻浮的目光从段瑶的脸上胸前扫过。
“啊——”那个男子突然丢掉手中的扇子,双手捂着眼睛惨叫起来。
“沈公子,你怎么了,怎么了?”张婉珍吓得花容失色,扑上去扶他,谁知那沈公子的双眼正疼得要命,根本就止不住,东撞西撞,撞到了不少的人和桌椅。
段瑶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周成易,眨了眨眼,“他是怎么了?”
周成易黑着一张脸,说话的声音里还有着火气,“谁叫他乱看!”
段瑶就知道是他干的,不然那沈公子也不会突然间就叫起来。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百汇楼的老板,带着好几个人过来,把痛得满地打滚哀嚎的沈公子给制住了,让人把他送到医馆去。
“我们回去吧。”段瑶拉了拉周成易的袖子,她已经没有心情再看什么杂耍了。
周成易握住她的手,歉意地道:“对不起,让你坏了兴致。”
段瑶对他摇摇头,“又不是你的错。”
两个人转身往外走,周成易道:“改天我们再来看。”
“好。”段瑶扬起笑脸道。
“不许走。”两个人才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尖利的声音,张婉珍怒气汹汹地跑上来,指着段瑶和周成易大声道:“肯定是你们两个搞的鬼,先前沈公子还好好的,就是碰到你们两个之后,沈公子的眼睛就痛了,你们两个不许走,我要报官!”
周围人听到张婉珍说的话,纷纷地看了过来,议论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两个人是才进来?”
“好像是看到他们跟那沈公子说了两句话。”
“可我看到他们没动过手啊。”
“这男的长的那么器宇轩昂,一股正气,女的又这般美貌如花、妍姿丽艳,应该不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吧。”
“说得也是啊……”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段瑶张口要说话,被周成易握了握手,只见他肃着脸冷声道:“你说是我们干的你可有什么证据?你是见我们动过手么?”
张婉珍才不管那么多,胡搅蛮缠道:“你们是没有动手,但是我就是知道是你们干的。”
周成易“哦”了一声,对周围围观的人道:“她刚刚说的话,大家可都听到了,还望大家帮我做个见证。她自己亲口说的,我们没有动手,我们既然没有动手,那公子的病症又怎么会跟我们有关系,这不是血口喷人是什么?她这分明就是想要碰瓷,想要讹诈我们啊!”
张婉珍叫道:“我没有要讹你们,我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周成易眉毛一挑,“那你借了瑶儿的簪子首饰还了么?吃人家的用人家的给钱了吗?好像都没有吧!”
“你,你……”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跟着议论起来。
“就是啊,自己都承认了。”
“这就是冤枉人啊!”
“就算是报官也说不通。”
“估计是想赖上人家两个呃,看他们两个就是有钱人啊。”
“吃人家的用人家的,呵呵,一看就是那种厚颜无耻的无赖……”
在周围的议论声中,张婉珍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她想继续撒泼耍赖,又顾及着自己在沈公子心目中的形象,就不敢真的像在老家那样倒在地上去装泼妇。
而就在张婉珍犹豫了时候,她的耳中听到周成易的话,“你要是想活命,就给我老实点儿,不然我就叫你跟那个沈公子一样痛到死!你要知道,我要杀你简直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这一次周成易用了密语传音,他的嘴巴没有动,周围的人也听不到他说话,就只有张婉珍一人听得见。
张婉珍的脸色刷地变得比刚才还要白,她虽然蠢得不得了,但还是惜命的,没有哪个人不惜命,特别是看到沈公子突然那样惨叫,捂着双眼痛苦哀嚎的模样之后,她就更心虚害怕了。她心里清楚,周成易说的不是假话,他能在不知不觉中叫那沈公子痛得死去活来,他要取她的性命肯定也是易如反掌的。
不得不说,张婉珍在关键时刻脑子还是清楚了一下,主要还是怕死,就退缩了。
“我,我刚才是激动了,才说是你们干的,是我弄错了。”
“真的弄错了?”周成易这一次没有用密语传音,周围围观的人也听得见。
张婉珍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看四周指指点点的人,不得不承认,“真,真的是我弄错了。”
周成易却毫不领情,反将一军道:“冤枉我们,说要报官,现在又说弄错了,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那我们也不依,我们也要报官。”
张婉珍蠢是蠢,却也知道,如果现在周成易他们去报官的话,她其实讨不到好处。
“瑶儿妹妹,你快帮我说说话,我刚刚也是急糊涂了才会说那样的话,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你原谅我吧。”张婉珍还算不是太笨,还晓得找段瑶求助。
今日段瑶先是参加八卦宴会无聊到头疼,现在又遇到张婉珍这个无理搅三分的人,只觉得更头疼,她求她原谅,她也不想跟她扯,就看向周成易,道:“算了吧,我们走吧。”
周成易自然是听段瑶的话,看到她神情倦倦的样子就心疼,也不想跟张婉珍纠缠下去了,当着周围围观的人道:“这一次我就看在瑶儿的面子上不再追究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也不在理会周围的情况,牵着段瑶就离开了。
只是周成易哪里会就这么轻易的走了,他扶着段瑶上马车的时候,朝自己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等周成易和段瑶上了马车,那侍卫就悄悄的离开了。
后来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一队差役冲进了万和堂药铺,把正在那里看诊的沈公子和张婉珍抓了。
到了衙门里,通过审讯,张婉珍才知道,她跟着的这个看起来风流倜傥的沈公子根本就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他编造的所谓的沈府嫡子的身份,什么家财万贯都是假的,他专门就骗那些想要嫁入豪门贪图富贵的姑娘,被他骗过的姑娘都有十好几个了。
好在张婉珍认识他的时间不长,才不过三四天而已,只不过被他骗了一些银两,还好没有把清白骗走。在知道真相后,张婉珍气得大哭了一场,最后被周氏从衙门里领了回去。
这一回丢脸丢到家了,张婉珍躲在屋里好几天不敢出门,也没有去找张婉菊麻烦。
而当日周成易把段瑶送回段府之后,又细心地哄了段瑶好一会儿,直到把她哄得高兴了才离开。
回到肃王府之后,周成易就把负责调查张家大伯的人找了来,一问之下,竟得了重要的消息。
“那张家大伯前几日去见了吴陈。”
“吴陈是谁?”周成易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他是个帮人跑腿的小喽啰,三教九流都来,他是屈广家的黄管事婆娘的娘家兄弟。”侍卫道。
周成易微眯了一下眼睛,“宁王的幕僚屈广?”
“是的。”侍卫道。
周成易冷笑一声,“先不要打草惊蛇,继续盯着,估摸着用不了几天就该跳出来了。”
张家大伯又一次接到了吴陈传给他的消息,他不敢怠慢,早上天不见亮就出了门,去的还是上一回那个小院子,扫地的老头儿还在,依旧是他来开的门,然后拿了扫帚在院子里打扫。
进了屋子里,张家大伯陪着笑脸,“不知吴先生这次找我来所谓何事?”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么多天了,上面的人交□□的事一件都没办好,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拿人钱财,□□,这是应该做的。
不过张家大伯心里还是有些怨气的,一是上面的人交代的任务太重了,二是段家的人也太不顾念亲情了,搞得他想了那么多的法子都不能完成任务。
是的,他就是这么想的,他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不觉得接了这样的任务去害段家是有错,要怪都怪周围的人,是这些人让他这么难做的。
吴陈非常生气,责问张家大伯,“怎么这么久了一点儿进展都没有,给了你那么多钱,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张家大伯厚着脸皮道:“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段家人太狡猾了,我根本进不去段府,接近不了他们,我那庶女也被他们赶出来了,一家人都去不了,就没办法任务啊。”
吴陈一拍桌子,“你就这么蠢?就不会想想其他的法子?”
“这,这有什么法子?”张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