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终还是没把柳青山赶出去。
柳青山去叫了下人进来收拾,丫鬟们看到刘玉婷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羞得脸都红了,连跟刘玉婷一起陪嫁过来的嬷嬷还偷偷跟她说姑爷对她真好。天知道她心里简直恶心得想吐!
……
这些天,段瑶发现段馨怪怪的,两个人一起说话玩耍的时候,段瑶发现段馨经常走神,有时候还发现她独自一个人都在偷偷发笑,问她为什么笑,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她又说没有,找借口搪塞过去。这让段瑶很奇怪!
段瑶自觉是段馨有事情瞒着大家,只是问她又不说,她身边的丫鬟彩画也说不知道,这显然是主仆两人商量好了要隐瞒大家。
然而看段馨的样子,感觉她像坠入了恋情的女人一样,段瑶身在其中,对这种感觉就极为敏感,可是之前李氏给她说的亲事,她都没同意,难道不光是因为那些人不适合她,还因为她其实早就心里有人了?段瑶觉得很有可能。但是段馨心中的那个人是谁了?她又为什么不告诉家里人了?难道是不好意思说?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在段瑶因为段馨的事情而焦虑的时候,自然没有瞒不过周成易的眼睛,这两天他到段府来看段瑶的时候,就发现她心事重重的,他本来等她自己给他说,但这都过了两三天了,段瑶也没有要提起的意思,索性他就主动开口问了。
“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啊?”
周成易拉她到身边,低头看着她,“有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段瑶抿了一下嘴角,犹豫了一下道:“其实也不是我的事,是我二姐。”
“你二姐出什么事了?”周成易面露关心,他曾从段瑶的口中得知,段馨上辈子遇到柳青山过得十分不如意,最后死得还很惨,但是这一世柳青山已经跟安怡郡主刘玉婷搅合在一起去了,只怕这两天正忙得焦头烂额的,不会也不可能来找段馨的麻烦,那段馨又出了什么事?
段瑶想了想道:“其实是我发现段馨最近有些异样,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要么就是独自偷笑,问她有什么好笑的事她也不肯说,她的贴身丫鬟彩画也说不知道,我总觉得不对劲儿。”
周成易一听她这么说就明白了,笑着道:“你是想查一查段馨变成这样的原因?”
段瑶拉着他的衣襟,一脸乖巧地道:“这件事儿你会帮我的吧?”
周成易故作姿态地“唔”了一声,没说帮,也没说不帮。
唔是什么意思?
段瑶皱眉,拉着他的衣袖摇了摇,笑着求道:“你就帮我查一查,查一查嘛!有你出手帮我查,比我自己动手容易多了。”她知道他有的是人脉和途径,比她找个下人去盯着来得快。
周成易被她求得心里舒坦,心里乐开了花儿,面上还一再装矜持,沉吟着道:“嗯,帮你查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也不能白做工啊?”说完满含深意地看着她。
“嗯?”段瑶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下,反应过来飞快道:“没问题啊,只要你帮了我,你的要求我都答应。”
周成易来了精神,笑着道:“真的?”
“真的。”段瑶点头,她可是说话算话的人。再说周成易也不会提出什么太出格的要求来。
周成易“哦”了一声,柔和的眼中冒出精光,“那我就答应帮你这一次吧。”说着就叫了侍卫来,简单吩咐了几句,侍卫丝毫也不迟疑,领命离开了。
“那,我已经安排人去办了。”周成易笑意盈盈地看着段瑶,“虽然现在事情还没有办完,但我想先收取点儿利息!”
“啥?”
“呀——!”段瑶一下子就被周成易拉进了怀里,吓得她轻呼出声,还没反应过来,周成易就已经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看着眼前陡然放大的俊脸,还有那长而翘的黑色睫毛,段瑶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脑海里轰地一声炸响,她这是被周成易吻了!吻了!吻了!
意识到这一点儿,段瑶整个脸蛋儿都烧红了起来,简直都快要滴出血来了,比花园里最艳丽的玫瑰花还要娇艳。
不远处跟着的丫鬟和侍卫,看到这一幕,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望天的望天,看花的看花,简直默契得不得了。
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过了很久,段瑶只觉得那唇贴在自己的唇上,暖暖的,软软的,好像还甜甜的,比,比上一回她中了迷药胡乱吻他时的感觉不知道好了多少!她都要被他迷住了!
片刻后,周成易终于离开了她的唇,只是满含笑意的目光依旧凝视着她,右手大拇指缓缓摩挲着她的唇瓣,诱惑般地道:“这是利息。”
正文 3月26日
刘玉婷嫁入柳家之后过得并不好; 柳青山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神经病。两个人互相针对; 互相敌视; 最后初步达成共识; 勉强维持这场并不如意的婚姻; 在新婚之夜后就开始分床睡。
这日是三朝回门; 刘玉婷一大早就起来了; 虽然对这场婚事不满意,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继续。
只是等到检查回门礼物的时候,却发现要送回承恩候府的猪头出了大问题; 无数的蚂蚁从猪头的鼻子,嘴巴,耳朵里面爬出来; 密密麻麻的一片; 看得人头皮发麻,恐怖又恶心。
“这是怎么回事?”刘玉婷厉眼看向柳青山; 第一反应就是他整她。
柳青山懒洋洋地看一眼那爬满蚂蚁的猪头; “不是我; 我再无聊也不干这种事。”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刘玉婷气得要死; 拿眼瞪着他; 即使他说不是他干的; 她还是本能的觉得跟他有关。
柳青山懒得跟她多废话,招了管家上来,“去查这猪头是怎么回事儿?另外赶紧去买个新的猪头回来。”最后强调了一句; “越快越好。”
管家答应一声去了。
柳青山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优哉游哉地喝起来; 无视刘玉婷在旁边瞪他的凶恶眼神。
刘玉婷心里气得简直要吐血,今日三朝回门遇上这等事,柳青山还能悠闲自在地喝茶,当真是过分!
柳青山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慢条斯理地放回桌上,挑眉看着她,“你急什么,急能解决问题吗?我都已经叫人去查了,你还要我怎样?你就安心地坐在这儿等,喝杯茶,消消火气!”
“安心?”刘玉婷在厅里烦躁地走了几步,对柳青山说话的口气相当不好,“你叫我安心?现在是能安心的时候吗?”她一大早起床就眼皮子跳个不停,原来灾祸是在这儿等着她,搞得她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
柳青山说了两句见她不肯听也懒得说了,继续低头喝自己的茶,闭上眼睛回味。这自然引得刘玉婷憋着的火气更大,又不好当着下人的面发泄出来,何况今日的日子不同,只好忍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时间,管家带着人押着一个头发散乱的丫鬟进来,噗通一声把人按着跪在地上,管家上前一步道:“世子,世子夫人,在猪头里面动手脚的人已经找到了,就是这个丫鬟。”
刘玉婷定睛一看,已经认出了跪在下面的丫鬟是谁,这是她带到柳家来的陪嫁丫鬟红叶,在她身边也是伺候了好几年的老人了,她似有不信,上前一步问道:“红叶,这是当真是你做的?”
红叶缓缓地抬起头来,对着她咧开嘴巴一笑,“是我做的。”
啪地一声,刘玉婷气怒非常地甩手给了红叶一巴掌,打得红叶脸上起了五根手指印,嘴角裂开沁出血来,厉声喝问道:“我往日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我?”
红叶红着双眼盯着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待我不薄?你好意思说这种话?我不过就是想请个假回家去看看我病重的娘,你不仅不肯,还把我调到厨房里去干杂活,厨房里的老人都欺负我,叫我天天劈柴,劈得我的手都裂开了,一动就流血,伤口深得能看到骨头,依然不准停,还要继续劈。你受过这种苦吗?你当然没有,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你哪会管我这种人的死活!”
刘玉婷这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是她刚失身给柳青山的时候,回到家里满肚子的火气和怨气没处发,见了谁都没好脸色,对谁都是大吼大叫又吵又骂,丫鬟红叶来找她要请假回家的时候,正是她万分不痛快的时候,她那会儿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她不痛快,别人也别想痛快了,就没同意红叶回家,为了惩罚她,就把她调去了厨房干粗活。
红叶还在满腹怨恨地道:“我知道你今天要三朝回门,就想给你一个教训,叫你丢个大脸,我在厨房里干活很方便,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把一块麻糖放在猪头里,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很快就爬满了蚂蚁,哈哈,猪头爬满了蚂蚁,那景象真是好看,真是畅快……”
刘玉婷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过去,把红叶踹得趴在了地上,口里直出血水,厌恶非常地道:“把她给我拖下去……关起来,回头再拉出去发卖了。”她还记得今日是她三朝回门的日子,不宜见血,不然就叫人把红叶拖下去直接打死,也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很快有人来把红叶拖了下去,另外有下人来打扫地面的血迹和脏污。
刘玉婷回头看向柳青山,这人从始至终都没帮她说过一句话,一直坐在旁边冷眼旁观,跟看猴戏似的,冷声道:“好看么?”
柳青山扯扯袍服站起身,“这不是你自己管教陪嫁丫鬟么?我怎么好插手?”倒是撇得一干二净。
刘玉婷气得只能干瞪眼。
这是管家进来禀告,新的猪头已经买回来了。
柳青山侧头看向刘玉婷,“走吧,时候不早了。”
刘玉婷气得不行,可又无可奈何,一扯手中的帕子,跟着柳青山走了。
这一早上,又是猪头出事,又是审问丫鬟,再是重新买了猪头回来,前后就花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耽搁了这么久,现在去承恩候府已是有些晚了。
两个人坐在马车上,没有外人在场,也就不用再演戏,谁也不理谁。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承恩候府外面。却见一大队官兵冲了过来把承恩候府围了起来。
见到情况不对,杨青山脸色一变,刘玉婷也是着急得很,忙吩咐了人上去询问是怎么回事。管事上前去打听了消息回来禀告。原来是前几日被抓的那几个大臣供出来他们暗中与承恩候有来往。牵扯出来的情况大约是跟户部的事情有关。现在承恩候府被封了,只许人进,不许人出。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却是打听不出来。
刘玉婷一听就慌了,急忙忙地要去宫里找太后求情,柳青山也没拦她,只是等刘玉婷到了宫门外,递牌子要进宫的时候,却被告知太后病重,谁也不见。
那一瞬间,刘玉婷发现她竟是求助无门,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下来呢。
……
这日周成易带着段瑶去醉仙楼吃饭,早早地去段府接了她出门。
周成易带着段瑶先在街上逛了一圈,段瑶看到路边有穿红色珠子卖的小摊子,红色的小珠子是普通的木头做的,穿成一串戴在手上脖子上挺喜庆,就是小孩子玩的东西。
“喜欢吗?”周成易问。
段瑶笑着点头,“想给安哥儿买回去哄他玩儿。”
周成易便叫侍卫掏了银子出来给老板,微笑着道:“选一个吧。”
段瑶在摊子边蹲下来,仔细地选着好看的珠串,她本来打算选一串就够了,后来看到旁边有一串也不错,就伸手拿了起来,笑着对周成易招了招手,“过来一下。”
周成易心领神会地俯下身来,嘴角噙着一抹笑,他我已经猜到段瑶想要干什么,却也不阻止,由着她做了。
段瑶把手中拿着的珠串,笑着戴到了周成易的脖子上,飞快地强调道:“不准取下来,要一直带着。”
周成易满眼宠溺的看着她,“好,不取下来,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我要一直带在身上。”
段瑶捂住嘴笑,晶亮的眼睛是满是被宠爱的欢喜。
周成易笑着握了她的手,把她从地上牵起来,柔声道:“我们走吧。”
两人随后去了醉仙楼吃饭,醉仙楼最近新出了一道麻辣水煮鱼,味道又辣又麻,鱼肉嫩滑爽口,非常好吃,一新推出就受到了众多食客的喜欢。今日周成易就是专门带她来吃这道麻辣水煮鱼了。
周成易订的是二楼的一间包厢,菜品是一早就点好的,两人坐落之后,不出两刻钟,菜就送上来了。
最重要的就是那道麻辣水煮鱼,红油汤锅里面,白花花的鱼肉上面,盖着一层红艳艳的油辣子,撒着绿油油的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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