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等颜家人听到这事情后,反应不一。
“不会吧?老姐,你才二十二岁,大好的人生现在才开始,你真的要嫁啊?不要这么心急吧,可以再等个几年,二十七八岁再嫁,女人嫁那么早就不值钱了,容易变成黄脸婆的。”颜朗马上跳了起来。
大呼小叫的颜弟弟被颜妈妈一个脑瓜蹦给敲到了一旁去,颜妈妈赶紧抓住蠢女儿,对她道:“阿婳啊,结婚早点也没什么,女人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等将来孩子大了你们还算年轻,不仅能给孩子挣下一份家业,而且还能放开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像我和你爸就是这样。反正祁家咱们也熟悉了,你祁爷爷人不错,结婚以后你们和祁爷爷一起住,不会和他爸妈住在一起,省了婆媳间的问题,等生了孩子后,还有你祁爷爷帮忙带孩子,就结了吧。还有啊,祁家距离咱们家就一路公车的距离,来回只需要四块钱,都不用转车,多便宜多方便啊,你若是想咱们了也方便回来……”
听到最后的话,颜家人满脸黑线,颜妈妈的重点是不是不对啊?会省那么几块钱的车费么?
颜婳也被她老妈的论调弄得囧囧有神,心里也特纠结,哪有这么急着将才大学毕业的女儿嫁出去的?老妈不指望了,颜婳看向她爸爸,问道:“爸爸,你呢?”
颜爸爸正想说什么,见老妻杀过来的眼神,马上笑呵呵地道:“你们高兴就好,爸爸没意见,到时候只要给你准备好嫁妆就行了。”
纯仆的乡下人眼里,所谓的嫁妆不过是房子车子这些东西,都是固定财产,到时候颜婳要拿来出租或者是干点啥都成。而颜爸爸在女儿上了高中开始就努力挣钱为她攒嫁妆了,可以说以颜婳现在的身家,就算她剩到三十岁,都只有她挑男人的份儿。只是颜家平时低调,看起来就是一普通的家庭,没人知道颜家的底蕴罢了。
颜婳嘴角又抽搐了下,父母都同意了,更没啥好说的。
所以,第二天,他们真的去拍婚纱照了,连预约都不用,祁泽一大笔钱去砸人家婚纱公司,马上便能约到了。
颜婳知道后=口=脸,然后将这事在q群里说,发现他们至少有一项比欧阳璟他们速度快的,因为欧阳璟他们现在正忙着提亲的事情——竟然是先登记再去女方家提亲的,也太那啥了,所以过几天才去拍婚纱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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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起床啦,睿睿今天要和爸爸妈妈去游泳馆!”
一道稚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颜婳呻吟出声,觉得身体累得不行,昨天拍婚纱照折腾了一天,直到很晚才回家,躺在床上直接就瘫了,从来不知道原来拍婚纱照这么累人。
在她耳边叫唤的孩子可不知道她累,直接爬到她身上坐在她的肚子上,然后趴在她胸口,差点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终于困难地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一个五岁的漂亮孩子朝她笑得灿烂,眼里还有些狡黠,想来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一个熊孩子!
☆、第一百零七章
虽然是熊孩子,但也是自己家的熊孩子,颜婳只得认命地爬起床,看了看时间,忍不住捂脸。
才早上六点嗷嗷嗷!未来儿子你还是个小孩子,肿么起得这么早?
再看小家伙只是穿着睡衣,便知道是醒来后就直接跑过来了,估计都没有惊动他爸爸。
正当颜婳挺无奈地抱着一大早就活泼得过份的小家伙准备起床时,房门被敲响了,等一个三十出头的成熟男人推门进来,看到他时,颜婳心跳快了几拍。
这是十年后的祁泽,三十二岁的祁泽,果然与二十二岁永远有一个距离,这是岁月的距离。
不可否认,男人与女人不同,他们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上更是独具成熟稳重的魅力,即便面容不复年轻,却有一种岁月沉淀的味道,如同醇酒一般,越酿越香,而这个男人便是这种类型。看了他十年,颜婳也感慨了十年,不过却没有太大的心灵触动,因为她会陪着另一个属于她的祁泽,和他一起慢慢变老,将来也能看到他这一面。
她从来不会对不属于自己的人或事过于搁在心上。
男人身上同样穿着睡衣,头发还有些凌乱,显然是醒来发现和他一起睡的儿子不见了,便匆匆忙忙地过来寻找,发现小家伙正窝在颜婳怀里,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睿睿怎么起这么早?”
五岁的男孩笑嘻嘻地挥舞着小手说:“今天和爸爸妈妈去沙滩游泳馆,睿睿记得呢~~”
男人走过去将他抱了起来,咬了咬儿子白嫩的脸蛋作惩罚,说道:“要到中午才出发呢。”所以傻儿子你起得太早了,惦记着也没用啊。
小朋友歪着脑袋,问道:“中午?”
“对,太阳挂到最上方的时候,闹钟里的时针和分针重合在12的时候。”
听到这里,小家伙马上挣脱他爸爸的怀抱,跑去书桌前,利索地爬上了凳子,勾着桌上的蓝色小兔子闹钟,看到时针才指到“6”,分针指到“12”,扁了扁嘴,两根指针还没有重合。
在小家伙忙碌去盯着闹钟的时候,男人看向颜婳,挑了下眉,问道:“你们那边怎么样了?你现在毕业了,打算结婚了么?”
颜婳默默地看他,点头道:“我们昨天去拍婚纱照了,差点没累成狗,没想到睿睿一大早就来泰山压顶。”她抹了把脸,长吁了口气,又道:“还有两个月,祁泽的生日那天正好是星期五,我们要去民政局登记。”
男人听后心情很愉悦,笑道:“恭喜了。”
看着这张脸,颜婳心里又浮现那种荒诞感,有些无力。和男朋友明明同一个人的男人正恭喜自己结婚——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了,感觉实在是太荒诞了。幸好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才没有精分。
回答了男人的问题,颜婳迟疑了下,又道:“祁泽怀疑了,我觉得他很快便能推测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男人嗤笑道:“怀疑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别将我们想得太蠢。其实他现在才和你提,可见他有多爱你。”他慢条斯理地又加了一句,“正如我对阿婳一样。”
颜婳:“……”这男人真是厚脸皮,越老脸皮越厚,这种时候仍是不望记和她耍下心机。
“还是你不想告诉他?”
颜婳想了想,摇头道:“不,我会告诉他的,可能会很快。”说着,他抬头看他,“我有种预感,等我和祁泽结婚后,我便不会再过来了。这些年,多谢你们的照顾,到时候你们也可以恢复你们的正常生活了。”
男人微微一笑,“打扰不至于,不过很有趣,包容你们正如包容我们自己,因为你们也是我们。”
颜婳笑了笑,虽然还很累,但也不睡了,而是起身换衣服打算在这里呆会儿问些事情再回去。
等她洗漱好换好衣服出门时,便见男人已经在厨房里忙碌早餐了,而小睿睿正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儿童识字彩图集,拿着一支语音笔在上面戳着,戳到苹里的图画时,那支小熊脑袋的笔就会发出电子音的“苹果”声音,然后他也跟着响亮地读起来。
一时间,客厅里都是机械的语音,“苹果”、“雪梨”、“香蕉”、“荔枝”、“榴莲”等声音乱飞,后头跟着糯糯跟读的童音。
颜婳瞧了瞧,决定去陪未来儿子玩。
这时,小朋友已经从水果类翻到了动物类,又拿着语音笔在戳上面的动物彩图,见颜婳过来,特别地高兴。
母子俩玩了会儿后,小家伙将笔放下了,然后瞅着他妈妈。
五岁的小男孩长得来越发的像他爸爸了,不过那双眼睛比较像颜婳的杏眼,圆溜溜的,很可爱。
“妈妈~~”小朋友窝到他妈妈怀里,双手亲密地搂着她的脖子,仰着包子脸看她,双眼一眨不眨的。
“怎么了?”颜婳托着他的小屁股,五岁的男孩子能表达的事情很多了,加上启智比较早,比同龄孩子要灵活聪明一些,不过颜婳觉得,未来儿子可能是遗传了祁泽的脑袋,所以有时候熊得让人受不了。
又熊又聪明的孩子,破坏力不是“11=2”那么简单,那简直是十倍的破坏力。
正如此刻,小朋友盯着颜婳,用一种有点儿伤心的声音说:“妈妈,你昨天是不是又和爸爸吵架了?”
颜婳:“=口=!”
熊儿子哟,你什么时候得出这个结论的?颜婳囧着脸问:“睿睿怎么会问这个?爸爸妈妈很好啊。”两个人在一起难免会有争吵,但大多数时候吵过就过了,孩子都那么大了,在一起那么多年,习惯了彼此,还有什么好吵的?特别是他们深爱彼此,又没有婚姻危机,有什么可吵的?
所以颜婳一时间不能明白五岁孩子的脑回路。
小朋友依然有些伤心地说:“妈妈骗人,阳阳哥哥都说了,妈妈每个星期五晚上都会和爸爸分床睡,一定是吵架了。”
颜婳:“=口=!”
“阳阳哥哥说,只有吵架了才会分床睡,不然爸爸妈妈是要睡在一起的。而且爸爸妈妈吵架的话,就会离婚,睿睿就没有爸爸妈妈了!”小朋友记性很好,都记得欧阳阳小朋友给他分析的话,虽然有些不太明白,但能表达出来。
这是谁家的孩子哟,怎么会想那么多?而且还去征求了年长的哥哥来求证,颜婳差点给自己未来儿子跪了。
幸好,男人很快便煮好了早餐,然后过来拯救了快要风中凌乱的她。
等听完了颜婳囧着脸的叙述,男人将依然维持着伤心表情的儿子抱了过来,一把掐上他的包子脸,真是毫不留情地掐,小朋友扁着嘴忍耐着,却没有叫疼。
“睿睿以后不要听阳阳的话,要听爸爸的,你阳阳哥哥脑子就是欧阳叔叔一样不太灵光,他说的话是不对的。”
“不对?”小朋友拧着眉,“可是爸爸昨晚又只和睿睿睡,将妈妈抛弃了!”
颜婳:“……”
“那是因为睿睿总是睡到三更半夜来缠爸爸,要爸爸陪你一起睡,爸爸要陪睿睿了,所以只好让你妈妈自己睡了。”男人面不改色的撒谎,“那种时候睿睿都睡得迷糊了,自然不记得。”
小朋友瞪大了眼睛,显然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原来他才是导致爸爸妈妈分床睡的罪魁祸首么?
男人轻松搞定儿子,拎着他去吃早餐了,颜婳飘了过去。
小朋友坐到他的专用椅上,握紧了拳头,一脸严肃地道:“睿睿以后再也不要爸爸陪睡了!爸爸一定不能抛弃妈妈,不准找狐狸精!”
颜婳又囧了。
男人面不改色地说好。
喂,你太淡定了吧?到底是肿么教孩子的?难道是以往她事情多又忙,每回都是匆匆忙忙地来再离开,所以才没有发现原来这个世界的未来儿子是这么逗比,这男人这样忽悠自己儿子的么?
等小家伙下完决定,他又朝颜婳甜蜜蜜地笑起来,仿佛做了一件全世界最伟大的事情,需要表扬。颜婳心里同情被忽悠的小朋友,面上却笑眯眯地夸他好棒好聪明,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孩子。
小朋友开心了,自己抓起儿童筷捞碗里的馄饨面条吃。
不过,想到以后自己也生了儿子,祁泽估计也会这么忽悠,颜婳顿时觉得到时候注意一下吧。
吃过早餐后,颜婳便又开始询问起男人他在德国的事情,当作了解祁泽在德国的经历。反正他们是同一个人,应该经历差不多,这便是两个世界无论因为蝴蝶效应有多少改变,很多事情仍是微妙地重合了。
“对了,我一直想问,当初你爸妈为什么离婚?离婚后为什么要定下那个约定,让你一定要去德国?”
听到这话,男人微微皱眉,这不仅是他的心结,也是另一个祁泽的心结。
半晌,男人才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爸是地贫基因携带者,和我妈结婚后,不仅生了我,我下面还有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弟弟。我没有遗传到我爸的地贫基因,但是我弟弟……”他忍耐了一下,方道:“我弟三岁时便出现了症状,我妈妈知道后,差点疯了,后来便是无穷无尽的争吵,我弟弟死后,他们便受不了离婚了。”
颜婳惊异地看着他,没想到还有这段往事,怨不得祁爷爷从来不想提这事。
☆、第一百零八章
颜婳从睡梦中醒来,发现窗外的光线大炽,显然天已经亮透了。
身体很疲累,但是她依然有点儿木木的,也不知道是身体上的疲劳,还是在另一个世界的得知的事情让她无法释怀。
懒洋洋地躺了会儿后,终于在手机铃声响起后醒来了。
“喂?”
“起床了么?”手机中传来了熟悉的男声,还着柔软的笑意:“身体累么?”
颜婳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刚醒来,不过还在床上懒着,昨天累死了,感觉身体很沉重,还很想躺一会儿。”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