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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黑的长发垂下,头上只是简单的束了条金带,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蕴藏着星辰光芒的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烛光一映,灿然生光,让人不敢逼视。而这个美人正眼光灼灼的看着她,好似蕴含着无限的情谊。
李昕乐觉得好笑:这小家伙还有舔犊之情呢,这么多年,虽说她救了他,给了他机会读书学习,可名义上的表姐弟在一起联系感情的时间少之又少,说谢昭对她感情深厚那是笑话,可救命之恩大于天,小家伙虽说认了亲生父母,但到底心思是纯正的,对她这个认的表姐也如同亲人一样。
想到这里她也想起了皇弟以前可总是阿姐,阿姐的叫着,不由得笑道:“你如今有亲姐姐了,这样再叫我就容易混淆了,换一个吧,唔,就叫我阿姐或者乐表姐都行。”
谢昭犹豫了一下,说:“我可以喊名字吗?”
李昕乐:←_←
谢昭果断的喊道:”阿姐。”他也早想换个称呼了,只是怕李昕乐误会,这才一直没有改口。 现在都后悔死了,小时候不懂事啊!当初叫名字多好,多好!
谢昭等屋里的侍婢都出去了才开始讲述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原来明心大师把谢昭叫去燕州之后,两人为了这新草药药性是任何人都不理的。可燕侯夫人生病了,他们在燕州地界,不去哪还能好好的研究了?
谁知燕侯夫人一见他,就泪流满面,原来谢昭的样貌和侯夫人年轻的时候相似得很。当年侯夫人外出探亲,遇到悍匪,慌忙逃亡中弄丢了谢昭,等发现时再找的时候谢昭已经不见了。这些年燕侯府在燕州周边寻访,却一直没有消息。谁能想到他很快就出了燕州地界,然后辗转到了几千里之外的都城呢?
谢昭丢失的时候才三岁,有记忆时他从北道南几乎都走过,换过无数的人伢子,又被转了几次到了都城当了乞丐,后来遇到了李昕乐。
谢昭感激道:“那个时候天天挨打,烧得都快不省人事了,幸好遇到了阿姐。”
李昕乐点点头。
谢昭继续叙说,被认出来之后,侯夫人准确的说出他身上的胎记,于是燕侯就认下了他,并诏告了燕州勋贵,算是走了明路。
说道这里,谢昭看着李昕乐道:“阿姐,当时我其实是不准备回去的,只是想着说我以后即便是做得再好,也只不过是好大夫,无权无势阿姐让我办事,恐怕都不一定办不好。燕侯府虽然比不上阿姐,但是却实在能做不少的事情。”这次回到都城以往轻视的眼神看不到了,呼来喝去的声音也听不到了。提前几天到大觉寺来,也没有人敢来打扰了,呵呵,这就是权势的好处。
李昕乐笑了,道:“我不用你办事。”自己的东西还是抓在自己手中比较好,依赖着其他的人也是要看别人的喜怒哀乐来行事,乐安公主可不干。
谢昭执拗的说:“我愿意。”说完也就不在纠结这件事了,反正他都打定主意了,直接做好了,否则说再多也是嘴把式。他接着说在燕侯府这几年的日子。
燕侯夫人这些年也就生了一子一女,女儿比谢昭大五岁,谢昭算是燕侯谢弗霆最小的儿子,算是老来子了,在没有弄丢之前一直是宠得很。另外燕侯还有两个庶子一个庶女,但却不及嫡子嫡女出色。后来战乱,谢弗霆领军参战,反而是谢昭脱颖而出。封侯之后,就上书立了谢昭为世子。
等他讲完了,李昕乐道:“你父母对你可好?”他总觉得叙说燕侯府就如同一个外人一样,还不如他说战场的事有感情。
谢昭笑着说:“母亲很好,其余的………没有阿姐好,反正只有阿姐对我最好了。”
也就是说其他的人其实对他是有敌意的,想想也是,要是谢昭不回来,继承燕侯府的就是庶子了,即便是才能平庸,却也是能够荣华富贵的,现在倒好,以后要看谢昭的脸色了。
不过只要有实力管别人怎么想,没有能力的人才害怕迎战。谢昭这人很明显非池中物。从他的话中也可以看出他对燕侯府中人并没有太在意,这样的他只会更强大。
燕侯谢弗霆以前在都城被提起来的时候并不多,一来都城的人认为燕州那边是荒凉蛮夷之地,不愿意提起以免让人掉身价;二来燕州那边贫瘠,谢弗霆以前也只不过是刺史,还从没有在都城露过面,不认识人提起也无话题。这也就让燕侯的资料很少有人知道全的。
谢弗霆被封了侯爵之后,立即送了嫡子嫡女来都城可见其真是聪明人,不过对一双儿女来说这就未免显得薄情了,难怪谢昭不在意呢。
谢昭也看出了李昕乐的不以为然,道:“阿姐,别担心,这次来都城也是我主动要求过来的,我想见阿姐。至于我大姐,本来母亲是想要在都城给二姐找一门亲事,谁知皇恩浩荡,竟被皇上瞧中入宫做了娘娘,也算是洪福齐天了。”
洪福齐天?只怕是燕侯有意,怕被皇帝猜忌,索性就送了一个姑娘过来。不过李昕乐虽然这样想,却也无意说出来,于是道:“也好,如今你做得不错。”
谢昭眼睛一亮,笑颜如花,晃瞎了李昕乐的眼睛,她噗哧一笑道:“这次来到都城,每天的果子够吃了吧?潘郎车欲满;无奈掷花何?哈哈。”
被调笑的谢昭无奈的说:“阿姐,我不常露面。”然后脸红了一下,嗫嚅的说:“阿姐才是美呢。”
眼前的少女让他的脑子立即浮现两句词: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微笑时让人如沐春风,脸颊上的小小梨涡,让人一直甜到了心中;不嗔不喜时,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让人望而生畏,心生怯意,但眼波流动处却又透出丝丝的魅惑,让他几乎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喔哈哈,美人们,今天早吧,爱你们~~~奉上小剧场,你们爱小剧场吗?
小剧场:
谢昭凑上来:乐乐!
李昕乐挑眉:乐乐是你能叫的吗?想讨打还是讨罚?
谢昭:讨打吧,讨罚你又得三天不见我。
李昕乐:好,那就脱掉裤子打十板子吧
谢昭:。。。。。。。。【他讨厌小时候的自己!】
第73章 别人的工具
两人正聊着,就听到了敲门声,谢昭喊了一声进来,就见他的仆人提进来一个篮子,然后将饭菜一一摆上了桌子。
李昕乐看着热乎乎的素菜,全是她以往来这里最爱吃的,看来谢昭还真是用心了的,她不由得伸手摸摸他的头道:“嗯,有个弟弟还是有好处的。”
正上着饭的仆人差点没有把手中的碗扔掉,然后就看到了谢昭冰冷的眼神,立即低下头快速的放好碗筷,抬起头正准备告退就见他的主子笑语盈盈的和乐安县主说话,好像刚刚的冰冷只是他的错觉。
谢昭偏过头,柔和的说:“下去吧。”
仆人迅速的退了下去。
李昕乐吃了一口,嗯,还是那个味道,吃了个半饱才放下筷子说:“大觉寺的味道一点都没有变。对了,小东呢,你现在不用他吗?”
谢昭见她优雅的拿出帕子擦拭嘴角,忙给到了一杯水,关切的说:“阿姐,你才吃了一点呢,还要不要再吃点?可是不合口味?”
“没有,太晚了,吃多了撑着不舒服。”
“好。小东我留在了燕州那边看着药圃。”谢昭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递给她道:“阿姐,这是我亲自配的药,您拿着,主治伤风败火。”
李昕乐接过道:“谢了,这药适用。”解百毒的固然更好,但却不好保存,且费时费力还不能常能用到,自然最常见的伤风之药适用了。
谢昭点点头道:“嗯,我这边有好多药丸,有不舒服就找我。”师傅发现的那片药圃真是宝贝啊。
两人又聊了一会,谢昭见李昕乐有些疲累了,忙住口让她去休息。
李昕乐起身道:“好,你也早点去休息,明日你是和我一起回城里,还是在寺里再呆些时日?”
“和阿姐一起回去吧。”
“好,那就早饭后再走吧。”
等李昕乐走后,谢昭久久的坐在桌子前,自顾的笑着,直到贴身小厮小西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他才反应过来,好脾气的对端着洗漱水的小西道:“端过来吧。”
小西见他心情很好,忙问:“乐安县主比世子说得还好啊,难怪世子说起县主总是很高兴呢。”
谢昭擦干了脸,笑盈盈的说:“就你机灵,既然知道了,日后你们要是多县主有一点不敬之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属下一定谨记。”小西恭敬道。
自他们跟着主子开始就知道乐安县主在主子的心中比任何人事都重要,他们也早有共识,乐安县主是绝对不能越矩的红线,否则等待他们的是谁也不知道的结局,就如同府中大少爷的姨娘为了污蔑主子特地到都城收集了乐安县主的黑料,来表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主子不堪为世子,且暗示主子是朝廷派来为收复燕侯府的,颠覆谢家在燕州的地位。
唔,最后那姨娘下场是什么呢?被侯爷抓住红杏出墙,侯爷震怒,亲自吩咐直接仗毙了姨娘,其本来依靠燕侯府成为燕州一霸的家人几日之内被以各种理由抓紧牢里,然后迅速被流放到北边更苦寒的地方,后来听说他们在路途中因为气候被老天直接收走了。大少爷因此被侯爷厌弃,圈在了小院子中,不知道有没有出来的哪天呢?可这一切和主子毫无关系,至少表面上外人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自那以后,众人心中就有了底线。这件事主子没有用到他们的任何一个人,竟然以稚龄通过谋算就成功了,简直是让众人寒毛直竖。以往还觉得主子年纪小,总想卖些老脸的家伙再也不敢指手划脚了,主子就是主子,能是凡人能比的。
谢昭一点也不在意小西看他的眼神已经和神无两样了,整理好自己就躺在了床上,道:“下去吧。”
可是翻来覆去,竟然越来越兴奋,根本就睡不着。他将今天见到她的情景揉碎了一点一点的回忆,想着她的笑颜,她的声音,他觉得心都剧烈跳了起来。
最先是因为舍不得那道温暖本能的靠近,后来却因为她的行为而让他有了家人的感觉,再后来习惯成自然,离开了她却更加的想念,直到思念成了灾。一见面差点掩盖不住了。寂静的雪夜,他想他明白了他活着的意义不是那些人冷漠却又野心勃勃的远大目标,不是母亲一直灌输的所谓仇恨,而是他想一直看着她笑,看着她毫无防备的对他笑。
想到这里,他摸着胸口,终于温暖了啊,他的人生不会再是别人的工具,他要为自己活,谁也别想阻挡他前进的道路。
心定了。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李昕乐首先去给谢琪的长明灯亲自添加了香油,然后又见了寺中专门照看长明灯的僧人,嘱咐之后加了香油钱,见僧人一丝不苟的打理着这才放心了。本来是想去拜见明惠大师的,却得知明惠大师出去游历了。
好吧,大师们总是忙碌的。她也不在意,就带着陆嬷嬷和若水出了殿,去往大门口准备回丞相府。
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谢昭正在其中心处。他挺拔的身姿,玉树临风,在众多人中独树一帜,一眼望过去,满眼都是这个矜贵的少年。
听着他身边姑娘娇俏的声音李昕乐就知道又是一个被迷住的姑娘,只是谢昭的表情如今比冰雪更冷,这些姑娘也不怕冻着。啧,真是冷啊!
若荷看见李昕乐忙迎过来就见到她打了一个寒颤,立即送上一个刚温好的汤婆子,扯了扯李昕乐的披风,争取把凛冽的寒风挡在外面,关切的说:“姑娘,可是很冷?快上马车吧,马车上放了暖炉。”
李昕乐点点头,到了大觉寺就填补了煤块就不用省着用了。赶路的途中好多地方都是荒无人烟,自然是没有煤块了。
若荷继续道:“姑娘,刘管家亲自过来接您了?”
李昕乐眯眯眼睛看着跟在身后的刘管家,笑着说:“爹爹费心了,刘管家辛苦了。”
刘管家低头拱手道:“小的给大姑娘请安,姑娘吉祥。这几日老爷一直数着日子盼着姑娘回来,昨日下了大雪老爷很是担心,还准备派人去接姑娘了,谁知姑娘的人就到府中报信了。这不,一大早老爷上朝之前就叮嘱小的亲自过来接姑娘呢。”
“嗯,等回府我给爹爹磕头。”
“是,那姑娘可要启程?”
李昕乐看谢昭摆着臭脸越过了人群,到了她面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