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仪听罢,眼底忽然闪过一丝狠毒。
“各宫娘娘的赏赐?”,刘芳仪依旧面带笑容,灿烂地问道。
“是,主子”,小宫女依旧恭恭敬敬地回答。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锦绣……”,刘芳仪说罢,示意锦绣将册子接过来,便打发小宫女出去了。
殿内只剩下主仆二人,刘芳仪接过礼单,看了看,脸上的笑容越看越灿烂。
笑着笑着,刘芳仪用自己那带着长长的秀美甲的纤纤玉手将礼单一下,一下又一下地,将长长地礼单撕了个粉碎,最后揉成一团,摔在地上。
“主子……”,锦绣想要阻止,却又有些迟疑。
“哈哈……赏赐,身在宫里,收个礼,非要叫做赏赐,好啊,总有一日,我要叫你们,接我的赏赐……”,刘芳仪绝美的脸上全是野心勃勃,自信满满地说道。
☆、18。第18章 柳才人受虐
锦绣听罢,看到主子这副模样,内心隐隐有些担忧,不过,在宫里,最忌讳的就是不争不抢,那样就真的没什么前途了。
既然主子有这样的心气,做奴才的,自然要全力以赴支持主子,因此,锦绣也不好说什么。
刘芳仪自小姿色过人,堪称绝色,在闺中时走到哪儿都是众人吹捧的对象,如今听锦绣说罢,更是觉得信心满满。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后宫的小主也越来越多,不似一开始那般,就只有几位娘娘。
十月十八是大皇子三周岁的生辰,由于先皇的原因,大皇子自打出生,就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周岁宴,洗三礼和满月酒都没有办,因此这一次,德妃娘娘在宫里大发请帖,邀各宫里小主去咸福宫给三皇子过生辰,也好热热闹闹过一回。
连太后也乐呵呵答应了说要过去,众人更是不敢不给面子。
董如怡自然也收到了请帖,除了第一次侍寝后去咸福宫给德妃娘娘见礼,她再也没去过咸福宫,小小的才人,是没资格去上四宫给娘娘们请安的,只有正五品贵人往上的位分,才有资格每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初柳,你说我准备什么礼物好呢?总不能空着手去”,董如怡歪在炕上,小脸皱成一团,嘟着嘴咕哝道。
初柳和碧兰二人出了很多主意,什么长命锁,玉坠项圈啥的,富贵人家的孩子都有这个,可董如怡嫌俗套,都不采纳。
“主子,不如咱们亲手做个什么玩意儿送过去吧,做个香囊如何?”,碧兰上前笑道。
“不行不行,我的针线万万拿不出手……”,董如怡想都没想,一口回绝。
她回绝这么快,不是因为针线拿不出手,香囊这种东西,做手脚很容易,后宫里多的是针线高明的女人,谁爱送谁送去,总之她是要忌讳些,以防万一。
主仆几人想了一晌,也没想起什么来,董如怡正在郁闷,
初柳出去端点心,回来时却道。
“主子,刚刚前头得的消息,说是今晚上皇上翻了冯小主的牌子”
“真的吗?!”,董如怡听罢,双眼放光,兴奋地道。
虽说她和冯紫媛没什么交情,以前从未见过,但她的本身和冯紫媛却是发小,这些日子深宫百无聊赖的生活,让她腻歪极了,如今来个熟悉的人,她自然兴奋。
索性丢开乱七八糟的事儿,美滋滋地歪在床上,正在这时,柳才人和段才人却搭着伴儿过来了。
“董姐姐,青天白日的歪在床上做什么,快些起来,出去逛逛……”,段才人上前笑嘻嘻地说道,说罢,就欺身往炕上蹭。
“怡妹妹怎么这样无精打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柳才人却是稳稳踩着莲步上前,略带关心地问道。
“到底是好姐姐,知道关心我,哪像你,一上来就赖在炕上”,董如怡一边翻白眼一边给她腾地方。
“柳姐姐快坐”,董如怡忙招呼着,又让碧兰倒茶,拿点心摆果子。
待几人都坐定,董如怡又让初柳带着凝春环翠等人去吃茶说话儿,好让她们三人自在玩乐。
“都好几日了,你们竟隔了这样久才来”,董如怡笑着嗔怪道。
“若不是姐姐这里的点心好吃,说不定再过几日,我们也不来呢”,段才人边吃点心边笑着打趣道。
董如怡嘟着嘴,听罢,忙上去拧段才人的脸蛋儿。
“嘴里鼓鼓囊囊的,竟还挡不住你这伶牙俐齿!”,董如怡笑得促狭。
三人笑笑闹闹地打趣,一时间小小的内殿里热热闹闹的。
柳凝萱见二人笑闹成一团,滚在炕上,段才人眼看要碰在炕角上,于是连忙便伸出手要去拉两人。
好容易两人才重新坐好,这时董如怡却发现柳凝萱雪白的手腕上有瘀痕。
“柳姐姐,这是怎么回事?!”,董如怡大惊,连忙问道。
“是我自己不小心,起床的时候磕在床角了,不碍事的”,柳才人笑盈盈地说道,脸上的表情极其自然,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一再确认没什么事,董如怡这才放下心。
三人又玩笑了一番,直到该用晚膳的时候,三人才各自散了。
翌日,冯紫媛侍寝过后,直接封了正五品的贵人,和段才人一起住在钟粹宫,得到消息的董如怡也乐坏了。
“冯姐姐出身好,容貌又过人,位分高些也是应当”,董如怡笑着说道。
得了好消息,董如怡连午膳也吃得香甜,嘴里还直嚷嚷着,午后要去钟粹宫凑热闹。
这还不够,想了想,又唤碧兰去叫柳才人一起过去,大家也热闹些。
用过午膳,在院子里散了散,董如怡正要躺下午歇时,碧兰却回来说,柳才人身子不舒服,午后就不过去了。
“昨儿个不还好好的,怎么今儿就不舒服了!碧兰你怎么也不问问清楚,有没有宣太医?”,董如怡急切地问道。
“奴婢也不清楚,这次去别说柳主子了,就连凝春也没见到,是刘芳仪跟前儿的锦绣姑娘出来说的”,碧兰无奈地说道。
“怎么说?”
“锦绣说,柳才人昨儿夜里不小心着了凉,染了风寒,还说奴婢是主子的贴身宫女,若是过了风寒给主子就不好了,还是不见的好,芳仪主子会尽快呈报皇后娘娘宣太医!”,碧兰说道。
董如怡立刻察觉出不对,柳才人生病,凝春没病啊,再怎么也轮不到她刘芳仪来管,她还不是重华宫的主位呢。
脑子里忽然闪现出昨儿个柳才人手腕上的淤青,心里的不安又扩大几分。
刘芳仪性子高傲刻薄,极难相处,柳才人和她一起住在重华宫,难免不受欺负。
可是,可是,她能怎么办,她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后宫的最底层,别说是替别人出气,就连自己的日子,也要过得战战兢兢啊。
☆、19。第19章 三皇子生辰
无奈归无奈,日子还得往前过,到了三皇子生辰这一日,德妃念着太后爱看戏,图个热闹,所以专门从民间请了有名的戏班子。
众妃嫔不敢耽搁,早早梳妆打扮一番,带着早早预备好的贺礼,三三两两结伴,早早来了咸福宫。
因今儿个皇上也要来,但又是三皇子的生辰,众人想要打扮得鲜亮一些,但又怕太扎眼,得罪了德妃娘娘,左右为难之间,很多人的打扮便别出心裁起来。
董如怡却不在意这些,便着了一套水蓝色的宫裙,由于位分低,很多饰品不能戴,因此发髻上只攒了几只新巧别致的绢花。
打扮虽不出挑,但无奈众人打扮得太别出心裁,放在这些人中间,董如怡却是给人一种眼前一亮清新脱俗的气质,看着极为舒服自然。
董如怡带着宫女过来时,一眼便瞧见了坐在高位的德妃娘娘,正和善客气地让宫女招待着来来往往的小主。
只见德妃一身紫色宫装,身上描金刺绣着硕大盛开的牡丹花,脖子里手腕上满满都是珠翠,高高的发髻上戴着纯金凤衔东珠的六尾凤冠,一边还插着梅花缠枝绞丝红宝石金步摇。
说不上绝美但白净清秀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通身看过去只觉得整个人尊贵又端庄和蔼。
董如怡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行完礼,然后又将自己准备好的贺礼呈了上去。
“董才人费心了,瑞儿,快去道谢……”,德妃一脸温和的笑意对董如怡说道。说罢,转过脸,一脸宠溺地拍了拍身旁的才三岁的大皇子。
因天气渐冷,再加上今儿又是阴天,才三岁的小孩子裹得严严实实,跟个小包子似的,粉嘟嘟的脸蛋,两只大眼睛像极了他父皇。
听母妃说完,小包子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走到董如怡面前,奶声奶气地说道。
“多谢董才人……”,齐恒瑞像模像样地说道。
“大皇子太客气了”
董如怡也一脸笑意,也同样欠了欠身,虽说是长辈的辈分,但才人的位分怎及皇长子的尊贵。
即便如此,但德妃教子有方,小皇子小小年纪便知礼数懂进退,也难怪皇上喜欢。
董如怡回到自己的座位,心里还在小小的震惊,要是在二十一世纪,三岁的小孩子,还是个离不开奶瓶的奶娃娃呢,如何会有这般小大人的有模有样。
然后又叹皇宫到底是怎样的地方,小小的孩子都要用条条框框禁锢成大人的模样。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门外响起小太监的通报声。
德妃听到,连忙携儿子出去迎接,贤妃和华妃紧随其后,之后便是刘芳仪冯贵人苏贵人等这些新进宫的新人。
帝后二人一左一右扶着太后从外头走来,众人行大礼叩拜,太后笑盈盈地道平身。
随后,太后笑盈盈地上前牵着小孙儿粉嘟嘟的小手,弯着腰宠着哄道。
“瑞儿来,坐皇祖母这边,今儿个我们瑞儿可是小寿星”
“皇祖母万安……!”,齐恒瑞奶声奶气地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看到孙儿这般知礼,自然喜不自胜,乐呵呵地带着齐恒瑞在主位上坐了。
帝后二人一左一右随侍太后分坐两旁,德妃笑盈盈地坐在皇帝的下手,贤妃坐在皇后的下手,几位娘娘落座后,众人才敢落座。
“今儿个是我们瑞儿的好日子,大家都热热闹闹才好,莫要因为我们在就拘谨了”,太后笑着说道。
“太后娘娘说笑了,今儿请这些姐妹们,就是图个热闹的,臣妾还专门请了民间里有名的戏班子,还请太后娘娘好好给我们点几处热闹戏才好呢”,德妃温和敦厚地笑道。
太后乐呵呵地应了,拿过戏本子,点了两出,转手就递给了皇上。
齐弘烨笑着摆了摆手,道:“儿臣可不懂这个,母后还是莫要为难儿臣了,德妃是皇儿的生母,不如让德妃点几出吧”。
齐弘烨说罢,就让苏公公将戏本子递给了德妃,德妃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皇后在上座,理应皇后娘娘先点,可皇上直接越过皇后将戏本子给了自己。
下头的贤妃和华妃也不说话,纷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德妃接过戏本,心下略忖了忖,翻了几页,抬头扶额道。
“臣妾愚笨,平日里看戏也是看个热闹,皇后娘娘是皇儿的嫡母,又是最爱戏的,还请皇后娘娘先点才好呢”,德妃笑着说道,自己贬低自己,不动声色地化解了尴尬。
可皇后却不这样想,皇上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不给她面子,直接忽略了她,她心里憋足了苦涩,如今德妃又这样说。
是在施舍她可怜她吗?不,她才不需要!
“几出戏而已,你是瑞儿的生母,皇上要你点,你只管点便是了”,皇后脸上勉强绷着笑,但语气却透漏了她的孤傲不屑。
德妃笑了笑,便不再谦让,点了几出,又让贤妃和华妃娘娘点了几出,那边儿太后娘娘点的戏已经热热闹闹开场了。
京城民间有名的戏班子果然名不虚传,一出戏演的有声有色,表情动作都丝丝入扣,极有神韵。
太后本是爱戏的,自然高兴地赞不绝口,直道以后还要常请进宫来看戏。
气氛渐渐热闹起来,底下的人也三三两两也开始说笑。
齐弘烨坐在上首,虽百无聊赖,但碍于大皇子生辰,太后也在,也不好离开。
底下的众妃嫔刻意打扮,环肥燕瘦,各式各样的美,但齐弘烨的内心却激不起任何涟漪,平静如湖水,目光浅浅淡淡,并没有在谁身上停留。
这些女人不过是碍于皇命应选入宫,有的是为了家族利益,有的是为了地位名利,有的是为了权势,从小在冰冷无情的宫廷长大,他早已习惯,因此也不指望什么别的情感,彼此相安无事便好。
他的胸怀里装的是疆域辽阔的整个大齐皇朝,与整个江山天下相比,后宫显得格外地渺小,他不奢望哪个女人能懂她,后宫于他,不过是传统的帝王后宫之间的关系罢了,没什么特殊的情感,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