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着揽着只会继续出事。她还想解释莲二嫂胆子小不敢拿圣物,书衡就表示这东西看不出来进上的。
而且话里话外,又夸大嫂子管家有功,又赞小婶子宽厚有德,连她这个放任自流的婆婆也要找出借口分解一番,真是谁都卖好谁都不得罪,只说莲二嫂人品有问题,你们大家都是再好不过的好人……………呵呵哒,我知道你们是故意放莲二嫂子来探风声,但我就要你们弃车保帅,并且还要敲山震虎!
“伯母毕竟是伯母,毕竟是四房的长辈,我虽是钦封的县主,却又是无知孩童,幼弱小女,怎敢对伯母不敬?所以特意请了四奶奶过来,做个见证。若真是个误会,那荣宜自当奉茶赔礼,若不是,那,荣宜至少也得拿回东西呀。”
榴大嫂子终于得到开口的机会,忙忙邀赏般道:“正是这个理,难道荣宜县主这披金戴银踩珍珠,卧玉捧花坐玛瑙的,还会为了什么小东小西斤斤计较扣了自己伯母不成?依我看咱们既然都到了,而且还是三个大人,大小姐再没有欺压的意思,咱们对质清楚了,若是没有,那也还二嫂一个清白,若是有,那找回东西要紧,毕竟担着欺君的名头呢。”
不得不说榴大嫂子愈发历练出来了,在人称之间熟练切换,还像模像样的分析一通………虽然她摆了一张看热闹的脸。她一直处在和这个继母争好处争权利的斗争中,此次出事她很愉快的想又有笑话可以看了。
四奶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榴大嫂子悻悻的转过了头。
待见到莲二嫂子人的时候,小四奶奶和她两个儿媳妇齐齐惊了一惊。里屋铺着八尺龙须方锦褥的长炕上,莲二嫂子被裹春卷一样裹的严严实实,硬邦邦直条条动弹不得活像一根棍子,丝毫动弹不得,嘴巴里塞了棉布发不出声音来,瞧到四奶奶眼里泣泪涟涟,那露出的神态不是恐惧而是求救。
书衡看得明白,心中冷笑,你们果然是商量好了的!
“荣宜县主!”四祖母看着她,气的声音都在发抖:“好个贤良恭敏的县主!好个金娇玉贵的大小姐!不到八岁的小丫头怎么有这么狠的手段?”
书衡“讶然”,语音好不委屈:“小祖母这话可是好没道理,我一没打她二没骂她,哪里狠了呢?便是捆起来也是因为我刚说自己丢了东西,二伯母就闹着我诬赖她,又要跳河又要撞柱,我也是没奈何啊。我担心绳子会弄伤她还是特意用了宽宽的布料,是床单撕的呢。就怕二伯母刚性,真的想不开。”
榴大嫂子只想笑,连小婶子也撇了撇嘴:她刚性?她就是一贱骨头。她敢死?她手指头破了就要嚷嚷半天。
明明就是怕身上留了伤,我们有借口说“屈打成招”吧,小四奶奶勉强控制着情绪:“那也不用堵着嘴吧。”
这叫也叫不出,喊也喊不应,哪里是对待嫂子,分明就是按贼处理了,现在竟然还好意思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办,特意请祖母来拿主意。
“我怕她咬舌呀。”书衡一派天真无辜,脸上的表情写着“我这都是为了她好。毕竟二伯母这么有自尊的人,她一直喊我不让她活了,我这不怕嘛。”
若是榴大嫂子知道内情,她一定会为书衡的演技拍手点赞,可她不知道,所以只觉得好玩,哈哈哈,真是现在我眼里!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三天两头到国公府坐着!你是有口才还是有人才?要怪只怪你没生个好女儿吧。还想跟我走一样的路?榴大嫂子颇为洋洋自得,如今她改了人生观,不以儿子为宝反以女儿为豪了。
书衡道:“没有晚辈去搜伯母的理,但小祖母和大嫂小婶却使得,不敢劳动祖母大驾,但请大伯母小婶子一搜,若是没有,荣宜情愿磕头敬茶。”
榴大嫂子巴不得一声,早几步走过去撸起了袖子,小四奶奶忙忙使了个眼色,她嫡亲的小儿媳也赶紧走过去。
几个健壮的仆妇松开了捆绑布带,又压住了莲二嫂的胳膊腿脚,她又怕又惊早没了力气,扭了两下,便停了挣扎,眼睁睁的看着榴大嫂子对着她浑身上下拍打一番,从怀里拿出了那只红眼玉蟾蜍。
四奶奶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书衡既然这么大张旗鼓请她们来,自然确定她是偷了东西的。这搜查结果根本没有疑问。
榴大嫂子笑道:“倒是好藏,放在抹胸肚兜里,你下次要放在裤裆里那才是真的绝了!”
黑的好!书衡几乎要撑不住笑了。
榴大嫂子把着玉蟾蜍颠三倒四检查一番,又用帕子仔细抹了:“不曾损伤着,万幸。”
书衡诚心谢了她,让蜜枣把那玉蟾蜍好生收起来。
莲二嫂呜呜的乱哼,脑袋死命的摇,书衡不为人知的勾了勾嘴角,也不用四奶奶开口,主动命人给她取下了口塞。
“啊………呜哇”被塞了太久,她舌头不灵便,刚一开口,就口水直流,话更说不清楚。书衡皱着眉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我没有,我没有偷,”刚能正常发音,莲二嫂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辩驳:“是她,是袁书衡自己
塞到我怀里来的。”
这下别说榴大嫂子了,连小婶看她的眼神都像看傻瓜:人家吃饱撑的不成?
四小奶奶看了书衡一眼,神色有些复杂,半晌狠狠瞪了莲二嫂一样,终于开口道:“县主如今取了物证,也算追回了赃物,您打算怎么处置?”
书衡很客气的笑道:“侄儿哪里敢处置伯母?况且我赞同小婶的做法,大事化小方是祥和之家。我只想请小祖母管教一番,毕竟这种行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却是会上瘾的,真到了一天不做浑身发痒的地步,那便真的是没救了。”
她的小儿媳在那里连连点头,好像自己真的深受其害被偷走了许多东西一样,预见了自己终日防贼的阴暗未来。
“这还是在我们自己府里,好歹还算兜得住,若是将来祸闯到了外人面前呢?这就不仅仅是体面问题了,说不定授人以柄会被移交有司呀。”
莲二嫂子混沌不知事,经此一吓,一直有点呆呆的,等到书衡这么说,她才认识到固然书衡铁定了心的陷害自己,但却没想过真的要把自己送官府……………阿弥陀佛!这愚钝的妇人后知后觉竟然还松了口气。
第一个看不下莲二嫂这副模样的人便是榴大嫂子,她刀剜一般的说道:“这般手脚不干净的人,就该休回家去!”
莲二嫂顿时怔住了…………这等于,等于绝了她的活路呀。她哇的一声哭出来,要来抱小四奶奶的腿:“婆婆呀,……………”
“你乱喊些什么!”小四奶奶爆喝一声,这小小枯瘦的身体竟然有这样的爆发力,连书衡都被吓了一跳:“我看你是糊涂脂油蒙了心了!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大?做下这么败坏门风的事,我岂能轻饶了你?还不回去跪祠堂去?给了禁足!禁三个月思过去!”
榴大嫂子似乎有些不满,正要说什么,却又被小四奶奶一嗓子吼了回来:“你怕闹得不够大,恨不得人尽皆知吗?”
榴大嫂子竟然被吼了愣住了,半晌才尴尬的拿帕子抹嘴。书衡瞧得仔细默默感慨,看来你的□□路漫漫啊,继续努力吧,大嫂子。
☆、第65章 袁父教女
现成的黑丨手丨党桥段,活学活用,顺理成章。这出自编自导自演的好戏成功落下帷幕,书衡默默感谢自己在话剧社的时候被学长学姐的轮番嫌弃和操练……………果然你的努力不会辜负你,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书衡颇为自喜,畅快良久。
莲二嫂被禁足,老四房也老老实实回到了龟缩状态。很好,基本目的达到了,书衡还是很满足的。至于小四奶奶,她很可能看出了这是书衡的诡计,但是那又如何呢?看不出就是阴谋,看得出就是阳谋,无论如何,你一定得吃下这一招,反正我的态度要你看见:国公府是不会再多管你们的闲事了,不然我们可能真的会控制不住来狠的!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费事?要是口头警告管用那早世界太平了,哪里还这么多战争?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到底自己犯贱。
这边书衡正瞧着小四奶奶一行的背影洋洋得意,感叹洒家果然天纵奇才干啥像啥,若是真混娱乐圈说不定捧上奥斯卡的时候,一个面目清秀衣冠齐整的小厮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过来传话:“大小姐,公爷让您过去呢。”
书衡的得意戛然而止,她摸摸鼻子问常玉:“我爹爹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早不晚,四奶奶进府的时候。公爷走的后门,没有人看到。”
“然后呢?”书衡有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然后就在旁边暖厢,那三层金红撒花软帘后头,吃茶。”
书衡抽抽鼻子,下意识的扭头看,她要进去请安,却被拦住,常玉道:“公爷现在在外书房,您过去吧?”
“我爹为啥不直接跟我照面呢?”
“大约是为了让您多跑两步?”
书衡:………………
她来到书房的时候,果然见她爹爹正坐在大理石压墨玉莲花的条文桌边,换了淡烟色翔鹤纹云锦长衣,披了件蓝灰色暗云银线滚边长衫……………闲闲的靠着,捧了白底青花刑窑小盖钟,微微啜上一口,茶盏里的香味一嗅而知是碧螺春。旁边还有鹤炉檀烟袅袅升腾,香味清浅,若有若无。桌子上散乱的放着些手稿信函。
这姿态看上去无比的闲适,甚至透出几分慵懒,但,书衡已经不会被这“可堪入画”的表象欺骗了。接下来绝对有问题等着她。若是往常,她就敢直接扑怀里去,但反而是这样最放松而容易让人掉以轻心的姿态,让书衡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好:“父亲。”
袁国公放下茶盏,微微抬手,示意她起身,又扫了她一眼,道:“你怕什么?”
“我没怕。”
“那你干嘛不看着我?”
我怕被诱惑,脑子一热啥都说了……………书衡摸摸鼻子:“爹爹怎么忽然回来了?朝廷的事情解决完了吗?”
“朝廷的事情永远都解决不完的。”袁国公抬手掩袖,小小打了个哈欠,身子微微调整,近乎半伏在桌子上:“在家里忙了什么?”
……………您不都看到了嘛,书衡腹诽。“女儿没忙啥,吃了点心喝了茶,顺便打发走了莲二嫂子。”
袁国公颇有深意的看她一眼,书衡立即补充道:“永远打发走了。”
袁国公失笑摇头:“你想没想过,这个事情若是往坏了发展呢?”
书衡诧异,又回顾了一遍方才的流程,能有什么坏结果?反正又不是真的要把莲二嫂怎么样,只是威慑带恐吓,表明态度,以后两边干净,再不牵连,有什么问题呢?
袁国公纤长的指头轻轻敲敲桌案。“永远不要低估无耻的下线,而人性从来都经不起考验。”
瞧书衡一脸诧异茫然未觉,袁国公抬起指头冲她脑门狠戳一下。书衡哀叫一声,捂着脑袋嘟着小嘴委屈的看着他。
“比如,他们说莲二嫂精神不大正常或者她们咬定是你送她尔后又诬陷呢?”
不,不会吧。书衡有点虚弱。她发怔一会儿,心里终于泛起些后怕。对呀,不管怎么样,今天是她勉力控住了全场,但若是上属两个事情不管真假只要发生一个,那局面就会超出控制,就会乱起来。
就比如,若真是她们一口咬定某个人间接性失心疯了,那还真是追究都没法追究。因为不管怎么看都是自己尴尬,哪怕最后达成目的,那也好像拿手指去擤鼻涕,鼻涕倒是甩开了,可是手指也埋汰了。
疯了就带回去关着别放出来,或者就让她真疯下去!书衡心里发了半天狠………………好吧,她其实真的不够泼,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吃亏的。
她想过,若是事情发展没有这么顺利,到时候闹将起来,她少不得直接动用武力,把这些人全部叉将出去………然后授人口柄…………他们不是已经走向破亡三姨奶奶,也不是被逼走的二房三房,是还有架子,还有希望,并且短时间内,至少两代人内都会生活在上京,生活在同一个圈子里的堂兄弟。传扬开来,到时候丢人的不是他们……………反正他们从未体面过,反而依旧是赫赫煊煊的国公府。
而且这只是被国公爷随意假设出的两种情况而已,其他变数不知凡几。书衡事后方被点醒,卤门微微发凉,只觉得自己若是再来一遍,恐怕就没有那个勇气了。
一个后手都没有,甚至没有追踪监控,她得意的太早了。
“而且,”定国公懒懒的伸出一只手,在她头顶比了比:“就你。莲二嫂明天再次上门来,也不值得意外。”
“咦?”书衡真的讶异了:虽说刚刚是幸运居多,但不至于一点效果都没有吧。
“小孩家家的。”定国公淡淡的笑了,“莲二嫂会说,你年纪小不懂事,昨天的恶作剧我就大慈大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