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赞她:“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鱼丽回眸,对他微微一笑:“我走了。”
“好。”
秋霖高中的活动颇似日本的学园祭,只不过是以班级为单位,算是锻炼学生,只不过参与者只有高一高二,高三即将高考,无缘此盛会。
夏枫带鱼丽到的时候,操场上已经挤满了人,不知道哪个班级卖起了包子,香味飘得老远。
鱼丽还是不喜欢太多的人,但她现在已经不抗拒了,还对夏枫说:“裴瑾说,下半年就送我来这里念书,不过读几年级要看我学得怎么样。”
“真的?”夏枫开心坏了,“那你可真厉害,那么快就能跟上来,读高一也不要紧,我爸是校长,我会罩着你。”
鱼丽微笑着点头,又问:“夏枫,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夏枫已经知道她和封逸在交往,可还是一如既往地照顾她。
“男人照顾女人是应该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这样我也觉得挺开心的,就算你和封逸交往也一样。”夏枫摸着下巴,“大概我真的把你当朋友吧。”
鱼丽看着他,唇角上扬:“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异性的。”过去,知晓她身份的男人,多少都是想把她据为己有,除了裴瑾。
“你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朋友。”夏枫挠了挠脸,“其实,大家和你说话,也不是说非要和你怎么样,哎呀,我们就是喜欢漂亮女孩子,多照顾一点咯。”
鱼丽想,这个年纪,放在从前早就成婚生子,可到现在,夏枫他们还和孩子一样,没有多少男女之情,纯粹得像是晨曦的露珠。
班上的其他人一听这个消息,也十分高兴,已经一口一个“学妹”喊了起来。
班长递给她一串关东煮:“尝尝,这是我们班的,他们说做什么甜品千层奶茶都被我否决了,还是这个好吃。”
“就是LOW了点。”有个贫嘴的男生说。
班长对他怒目而视:“滚!串你的贡丸去!”
男生一缩脖子,溜了。
鱼丽很佩服这个女孩:“你挺厉害的,他们都听你的话。”很有长姐风范。
“苦死人了,当班长听着好听,实际上两面不是人,同学说你打小报告,老师把你当耳目。”班长对她倒苦水,“你以后可千万别揽这活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鱼丽微笑起来,她想,真是十八岁,连烦恼都这么有意思,她十八岁,噢,十七岁的时候,已经要被逼着为一个不认识的丈夫殉节了。
与少年少女在一起,时间过得不知有多快,鱼丽尝遍了每个摊子上的食物,又买了一些根本没有用的手工艺品,据说钱会捐给学校里的一个患病学生。
玩得太开心,累到走不动,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可是神采奕奕,精神极度兴奋。
“晚上有表演,一会儿我们去大礼堂看。”夏枫给她递了一瓶水,“我也要上台,你记得好好看啊。”
鱼丽好奇:“你表演什么?”
夏枫腼腆:“那、那个,罗密欧。”
鱼丽似懂非懂,笑着说:“那我一定去看。”
“礼堂就在那里,你一会儿和班长他们一块来就行,别乱跑,走丢了裴大哥要怪我。”夏枫嘱咐。
鱼丽点头:“保证不乱走。”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坐在花坛边上喝水看手机,等待着不远处班长他们收摊。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笼罩了她,鱼丽抬起头来,封逸的脸黑如锅底:“你不接我电话,不和我道歉,却在这里和夏枫他们玩闹?”
听封湘灵说起鱼丽在这里的时候,他还不敢相信,他为了她的事焦头烂额,可她呢,还有心思出来玩,像是那天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呵!她是把他当成了什么?
鱼丽冷冰冰道:“我们在吵架,我不想和你说话。”
“鱼丽,你把我当什么?”封逸冷笑着问,“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鱼丽反问:“你把我当什么,我是你女朋友,是你奴隶吗?这个不许,那个不可以。”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能提?”封逸火气渐涨,“难道你要我去管别的女人?别的女人你又不高兴,非闹着要我和她们分手。”
鱼丽站了起来,仰头对他对视:“你搞清楚,你想和我交往,又想和别人保持关系,算是什么意思,我的要求难道过分吗?”
“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做了,你为什么不能按照我的意思办?”封逸寸步不让。
鱼丽发觉与他根本说不通:“你无理取闹。”
“是你无理取闹,那天你把我丢在餐厅里,算什么意思?”封逸咬牙切齿,“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就这样回报我?”
鱼丽看着他,咬紧牙关:“那么,你想怎么样,分手吗?好啊,分手吧,我也不想要一个把我当宠物的男朋友。”
“你想和我分手?你想的美!”封逸一把拽过她,拖着她走,“鱼丽,你别想离开我。”
鱼丽跌跌撞撞差点摔倒:“你干什么,你放手!”
封逸冷笑:“我早就看出来了,明明是你蓄意接近我,现在又想不认人,你当我是谁?”
他的车子就停在路边,他把鱼丽塞进去,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锁上了车门,“是你勾–引我,我为了你,和那些女人都分手了,而你现在想踹了我?没那么容易。”
“那些女人?你还不止一个。”鱼丽想打开车门下去,可怎么踢都踢不开,“我要和你分手有什么不行的,现在还不让人分手了?”
“我说过,我是想娶你的,可就是这样,你还是不听话。”封逸捏过她的脸,“我会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代价,鱼丽,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让我这样生气过。”
鱼丽想要挣脱他:“你疯了!你放开我。”
“现在知道怕了?来不及了。”
***
鱼丽出门,裴瑾既不用陪她打游戏,也不用给她辅导功课,难得空闲,便去听了一场音乐会。
乐曲之妙自然不必说,难得的是拉小提琴的姑娘一袭黑色小礼服,衬得臂膀雪白,真有薛宝钗珠圆玉润之感,可以说是视觉与听觉的双重享受。
听完音乐会出来,他发现手机有一个未接来电,是鱼丽的,他打过去发现已经关了机。
难道是不小心摁错了?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走了几步,总觉不妥,于是找到夏枫的手机号,拨号过去,连打三次才接,那头正热闹:“我是裴瑾,鱼丽在吗?”
夏枫迟疑着说:“我正想和你说呢,鱼丽不在,我们班上有人看见她被一个男人拉着走了,听描述像是封逸。”
“啊。”裴瑾微微皱眉,“封逸把她带走了,有说什么吗?”
“没有,裴大哥,这不要紧吧?”夏枫有点担忧。
裴瑾安慰他:“应该不要紧,怎么说总归是男女朋友,谢谢你。”
夏枫安心了。
可裴瑾并没有放下担忧,如果真的没事,刚才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查一下呢?
查了,未免有侵犯鱼丽**的嫌疑,她并非真正不谙世事的少女,要是知道他窥探她的行踪,难免生气……裴瑾沉吟着,决定先等一等看看,如果过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办法打通电话,那就定位一下鱼丽的手机,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裴瑾喊“贤妹”好苏的只有我自己吗??黄大仙,八姨太,女状元,贤妹妹……后面还会变成什么呢233
贤妹妹的梗,大家可以去听越剧梁祝的《十相思》,摘一段:贤妹妹,我想你,神思昏昏寝食废;梁哥哥,我想你,三餐茶饭无滋味……梁哥哥,贤妹妹……捂住胸口。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让丽娘叫一次裴郎,丽娘都叫了那么久了_(:з」∠)_明天见~
第34章 教训
鱼丽是被封逸拽着进入他的公寓的; 封逸把她打横抱着丢进了卧室的床上,当着她的面把她的手机砸了个稀巴烂:“好了,现在没人能来救你,我们能好好谈谈了。”
“谈什么谈?你是在绑架我吗?”鱼丽深吸口气; “我,我真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封逸拉开了领带; “男人都是一样的; 裴瑾不一样吗?那天我们吃饭,身边带一个; 老板娘还对他念念不忘; 也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
鱼丽冷笑:“你和裴瑾比; 你算老几?他至少不会把人绑架回家里。”
“你怎么知道没有?”封逸用手捏住她的脸,慢慢抬起来; “鱼丽,你长得是真好看,我也是真的喜欢你的,在你之前; 我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那么心动过。”
鱼丽想要去掰他的手:“你放开我。”可她的力量与一个成年男性相比,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封逸摁住她的肩膀; 把她压在床上,“你放心; 我不会和你分手的,我会和你结婚,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 让你知道你是谁的人。”
这一幕让鱼丽有了极其糟糕的回忆:“你想干什么?”
“干你。”他撕开了她的裙子,手贴上她的胸脯。
鱼丽去踹他的腿:“不许碰我,你放开我,”她咬住他的胳膊,“你敢碰我,我这辈子和你没完,你试试!”
“呵,我这不就是在试吗?”封逸舔了舔嘴唇,这点痛感激发了他的**。
鱼丽快速地喘息着,噩梦般的记忆汹涌而来,她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曾经给过她温暖的人,竟然会这样对待她。
肖臣对她再粗鲁,也会好言哄劝,而不是像这样……她眼中涌出眼泪:“封逸,你放开我,不然,我和你没完。”
“我还不想和你有完呢。”封逸抽掉了皮带,西裤掉到床上,一枚打火机掉了出来。
鱼丽把它拽进了手心里,冷冷看着他。
封逸去亲吻她的脖子,鱼丽打亮了打火机,封逸笑着问:“怎么,想放火烧我?”
鱼丽一声不吭,点燃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封逸万万想不到她会**,连忙扯过一旁的被子替她灭火,幸亏衣服虽然烧得快,可没有助燃剂,只烧了一个袖子,她雪白的胳膊上出现了大片的水泡,惹人作呕。
“你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才喜欢我吗?”她将打火机的火焰对准了自己的脸,“那现在呢?”
火舌舔到她雪白的脸颊,顿时起了无数燎泡,一个美人,就这样变成了恶鬼。
封逸从没有想过一个女人竟然宁可烧毁自己的脸也不愿意被他碰,他的脸色难看极了:“鱼丽,你是不是宁可毁容也不想和我在一起?”
“你说的在一起,就是想得到我吗?”她从床上爬起来,头发披散,如同恐怖片里的女鬼现了原形。
“我是你男朋友,我想要你,有什么问题?”封逸的视线一接触到她的伤口就仿佛无法容忍一样迅速移开,“还是你心里有别人?”
鱼丽轻轻笑,她慢慢走下床来,把烧毁的脸对准他:“既然如此,吻我这里。”她指着自己的伤口,烧伤的痛楚非常人可以想象,然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你吻我这里,我现在就给你。”
封逸看着那被烧焦翻卷的肌肤,推开她:“你疯了。”
“疯了?是啊,我疯了,我是疯了才会相信你的鬼话。”鱼丽冷笑,“你现在还想娶我吗?想生生世世和我在一起吗?不想吧。”
她轻轻道,“我欠你的,还清了,今天全还给你了,我们完了。”
她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封逸没有拦她。
鱼丽能感觉得到自己的眼泪不断往下落,碰到了伤口,痛极了,可这一切都没有她心上的伤口来得可怖。
她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从未愈合,而现在,一个曾经被她给予过希望的人,给了她狠狠一刀。
她跌跌撞撞走到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裴瑾家里的地址。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她衣衫破烂的样子就知道她遭遇了不幸:“小姑娘,你要不要报警啊?”
“不,我想回家。”她说,“我只想回家。”
司机师傅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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