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的主公神通广大,不需你操心,。。…”陈婉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说话,当然她更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身边的侍女都比自己了解乐天而嫉妒了,看到半夏如此这般的替乐天担心,心中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之就是嫉妒了,而且是毫不掩饰的!
只是,着急的半夏听到陈婉如此说,心中却是有些不满。
陈婉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突然让半夏替自己的主公不值起来,想她家主公,一直都是个神仙中人,如今因为陈婉背负了诸多,甚至可以说是让她心中那万事不萦于怀的圣人生生的多了负累,可是他们身为丫鬟的不能也不敢多言,但是今日陈婉这边刻意刁难,又丝毫不为主公担心,不知怎滴,却触怒了半夏那颗一心为主的衷心!
“是半夏多事了,主母若是无事,奴婢就先行退下了。”说罢,也不待陈婉开口,便自行退了出去。
这番举动着实然陈婉一愣,不知为何,她突然感到半夏有些奇怪,但也说不上来是哪里怪了。
只是待她不似往昔恭敬,也有些随意。
陈婉心中又觉得,许是她自己多心了。毕竟,半夏也算跟了她很久的老人了。
可是陈婉却没有想到,半夏可是跟了乐天更久……在乐府半夏更算得上是老人!而半夏甚至是当年老祖宗刻意安排给乐天的屋里人。只是乐天生性冷情,才看待半夏如其他丫鬟一般,一直到遇到陈婉。。
☆、第八十九章,皇都惊变二
半夏退出去后,屋里就剩下陈婉一人,思前想后了许久,不知不觉中,她感到有些疲累,想到如今双身子的拖累,心中甜蜜又有些抱怨,但依旧小心谨慎的和衣躺下,准备小憩一会儿。
这一日,乐天整日都不曾回府,直到月上西楼,陈婉被半芹催着入睡,都不见其踪影。陈婉也只是在睡的很深时,隐约感到身边好似有人躺下,又将手放在了自己腰部,她也很自然的翻了个身,又往温热的所在窝了窝,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这期间,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虽然偶有感到自己的眼睑处有温热的濡湿之感传来,但是她只是感觉实在是太困,竟是连反应都不曾反应,依旧那般睡着,直到第二日清晨。
这一日,她从床上起来,本应该早就出门的人,竟然依旧在身侧,一手搭在她的腰身,一手端着一本书,漫不经心的读着。
‘“今日怎么没有出门?”陈婉如今也相通了,既然问他身边的人都那般的防备,弄的自己心中一阵烦乱,干脆有话直接问本尊的好,他想说就说,不想说,她也不一定喜欢知道!
“嗯,事情都已定了,没什么必须要出门的事,所以就在家里陪着婉儿。”乐天这话说的好似二人是老夫老妻。可实际上真真住在一起,也不过是这几日的事情。
所以乐天的话刚说完,陈婉的脸就像是染了红霞一般,竟是不自然的一直红到了耳根!
“怎么,显王已经安然荣登大宝了?”陈婉不相信,短短的一日,乐天就能够让太子让了储君的地位,压制了湛王等诸王,让显王安然登位。
可是陈婉的问话,乐天并没有回,只是淡然的笑笑,抚了抚陈婉鬓边的秀发。
“既然醒了就起身吧,我让半芹,半夏前来服侍你梳洗,稍后我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听到乐天如此说,陈婉登时来了兴致,说实话,这几日她除了去了趟赵府,就一直被安抚在使馆,到并不是如何的难以忍受,但是这般因为有了孩儿的看顾,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去的感觉,真的能把一个正常人逼疯的!
更何况陈婉本就不是真的这个时代的,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又怎么可能呆得住。
等到二人上了马车出了门,刚到了南城门胡同,就看见皇都的百姓像游鱼一般往内宫的东门跑去,紧接着,就听到打更的人一边敲着罗,一边高喊,玄德大帝殡天的消息。
本想出城游玩的一行人不得不又打道回府,着装准备,就连身为乐天夫人的陈婉也身着了有品级的夫人服饰,陪着乐天一起入了内宫。
可是,让陈婉更加吃惊的是,当她和一些外臣妇及有品级的宫妇站在那里等着新帝主持先皇葬礼时,竟然是显王身着白色素服黄袍站在了最前面,而湛王竟然成了摄政亲王,太子不知怎么,竟然成了阶下囚,而且罪名也很堂皇,竟然是谋害先皇!
想想,一个既定的储君,又为什么会急不可耐的迫害病入膏肓的玄德皇帝呢?
可是看着满朝大臣都一副并无异议的样子,陈婉心中不得不钦佩起这位低调的显王来!
要说起来,这位显王她可是第一次见,不只是相貌一般,除了气质高贵些外,她还真的看不出这位新的西夏之主有何不凡!
可转念又一想,若是这显王是个毫无建树之人,乐天也不会帮他,而他已经是一国之主,还能够如此的低调,依然这边的持重,可见此人心机非比一般!
更何况说起来,这位显王可是斗败了他父皇的诸多皇子,甚至连既定的皇太子都被他下了狱,着实让陈婉感叹了一把,人不可貌相。
这一天,西夏皇都大变,老皇帝殡天,新帝登基,改国号为承乾,而新皇登基这日被定为承乾年腊月初九。
一天的折腾,陈婉跟着乐天回府时,竟也到了半夜,可是皇都的动荡竟是一波接着一波。
承乾年腊月初十,驸马拓跋宏下狱,罪名是诱骗原太子谋害先皇,使先皇病重不起。紧接着,公主清露也被其牵连,虽未下狱,却贬其为庶民,并被勒令逐出皇都,且无召不得回朝!
承乾年腊月十一,赵家倒台。
盛极一时的赵府,一夜之间火光冲天,据说是赵成的亲妹因为其兄迫害亲母,忍无可忍,预与他同归于尽,一把火不光烧死了自己,还将整个赵府都葬身火海!
赵府中两百多人据说无一生还,只有赵成亲弟,赵雅之二兄赵陵下落不明!
还有一事不得不提,在承乾二年的春节,新皇竟然深夜亲自来了使馆和乐天相谈,竟然通宵达旦,直至初一早上,才回了宫里。而与之相陪的湛王,也就是如今的摄政王,却也没走,更是和陈婉一起用了饭。
只是席间陈婉总是止不住的看向湛王,总觉得眉目间,似曾相识,却怎地也想不起究竟为何会对这位如今位极人臣,手握兵权的摄政王有如此熟悉之感!
直到用饭之后,三人转移到了书房,陈婉才支支吾吾地开口询问,“你,你,你是那个村里的铸剑师?‘这个猜测在刚才用饭时,她也是突然想到,但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如今在书房问了出来,登时有些后悔,觉得即便湛王和乐天交好,也不该如此鲁莽的将堂堂湛王和乡村里灰头土脸的铸剑师混为一谈!
可更让她不解的是,湛王分明听到了她的话,却并未生气,也未否认,只是笑着让她找乐天确认!
陈婉心中有些不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难道你本尊还不清楚吗,为什么连这都要找乐天了解,心中登时对乐天和湛王的关系又加深了一步认知!
若说连这种事都是在乐天的计划中,那么当初乐天一日之内就让皇都变了天,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可是陈婉看向乐天时,他依旧是那般淡然的笑笑,似乎并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
陈婉心中一时气愤,便寻了个理由,起身回了寝室,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生闷气。
只是她一人越想越觉得蹊跷,难道说,早在她还在山上之时,那乐天就已经知道自己是陈婉了?……
想到这些,陈婉不由有些心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睡。
☆、第九十章,离开
这厢陈婉躺在床上,像个两面煎饼一样,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即便是困极了,脑海里还是会反反复复的出现她和陈煜当年在山上的情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压抑的对亲人的想念,此时她有点想回圣京看一看,想去陈煜读书的书院走上一走,更想偷偷地去父亲安养的地方瞧一瞧,他老人家是否安好!
想到这些,她怎么也睡不下了。
那边湛王却没有离开,他和乐天二人整夜都在商谈些什么,关于天朝和西夏的种种政治国策,竟然就在这一晚,在这小小的天朝使馆中成型!
直到东方现出鱼肚白,乐天都未曾回来,陈婉也是在这时才刚刚睡下,折腾的累了,竟也是不知何时了……只是在昏睡前隐约记得要有好多事情,还要向乐天问问清楚!
到了晌午十分,陈婉用过饭,才看到乐天从外面回来,身后还跟着失踪好一阵的谢晋,只是谢晋的身后却并没有赵陵,陈婉猜测,应该是谢晋让赵陵先行休息去了。
破天荒的,陈婉不待乐天进门,就站起身迎了出去,不只是乐天,就连身后跟着的谢晋都对陈婉如此的转变有些惊讶,但这些人都是惯经风波的,即使心中有些惊讶,面上依然不露,只是谢晋看向陈婉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探究。
这样陈婉不由自主的仔细审视了自己今日的着装,再三确认并无不妥后,也开始以一种审视的目光,与谢晋对视,气势上似乎非要压人一头不可!
旁观的乐天不由轻笑,有时她的婉儿,真的很孩子气,都已经快为人母了,还这般与属下斗气。
看向陈婉的眼神不由柔和了不少,只是也未曾出声阻止,而是率先一步入了内堂。
在入内堂前,却是丢了一句话给谢晋,早点收拾,我们即日启程。
陈婉跟着乐天进了门,心心念念的就是他刚才那句即日启程!她不知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要马上离开皇都,还是离开西夏返回天朝!
陈婉想问,可又不敢问!
她心中矛盾不已,她想独自留在皇都。如今可以说皇都甚至整个西夏都在乐天的掌握之中,那么自己留着西夏皇都,凭着自己和乐天的关系,湛王少不得要照顾一二,而且陈婉昨夜思量一夜,分析出的结果,就是能让乐天如此放心,又如此安排的,定然是他师兄弟中人,那么这人擅长铸剑,很可能就是兵绝!
可是传闻兵绝的名字是唐晋!可是这湛王却不是这个名字,不要说唐姓了,根本就和唐家没有丝毫的关系!所以陈婉才疑惑。
“你要回圣京?”陈婉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不是我,而是我们!难道婉儿现在还打算怀着我的大子独自一人离去?”乐天这话的语气阴沉了不少,好似只要陈婉敢肯定,就会迎来乐天暴风骤雨般的惩罚。
审时度势之后,陈婉当然不敢承认!
只是示好般的笑了笑,对着乐天那张俊逸出尘的脸,讨好的说道,“你要知道,我可是已死之人,怎么可能就这般和你一起回去?且不说我们没有什么时,就经历了三十二道贞洁牌坊,如今我们无媒苟合,又珠胎暗结,就这么回去了,还不得沉塘,下猪笼什么的……”陈婉这话说的严重,虽然她相信乐天绝不会丢下他们母子不管不顾,可是毕竟天朝的纲常在那摆着,即便是乐天也不能违背不是,否则纲常崩坏,岂不是国之将倾,祸端起始!
陈婉越想越是严重,直接就起了偷偷离开的心!
她这番心思,又怎么会逃过乐天的眼,所以她才萌生这个年头,就被乐天灭杀在萌芽中,“婉儿,莫要想着如何离开,我是不会允你离开的,你想的那些事情,也断然不会发生,只需要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只想着我,只看着我,只跟着我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只需要好好的安胎,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说罢,将陈婉轻轻地揽在怀中,脱尘的俊颜说不出的落寞……
陈婉不由的伸出双臂回拥他,默默地扶着他的背。
陈婉此时再说不出离开的话,可是她心中的苗头却没有因为乐天的话而被掐灭。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陈婉压抑在心底的某个角落。
二人一直无话,直到谢晋过来禀告说可以启程了,陈婉登时不淡定了,怎么会这么快?
可是无论她有多么震惊,依旧在乐天的安排下上了马车,直到出了皇都东城门,陈婉才真的确定,自己住了一年多的地方,就这么离开了。
看着四周景物渐渐远去,有她当时研制虫药的田地,有她当时做实验的那几个大缸还在……想到当日为逃避而来到皇都,如今由跟着他回去了,陈婉心中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马车一路徜徉,在官道上奔驰而过,陈婉眼前的景物嗖嗖嗖地略过,看了没一会儿,竟有些眼晕,心中惊觉孕期对自己身体的影响终于是开始显露了。
她知道若是不休息一下,恐怕会更加疲累,所以陈婉也像往日那般羞赧直接侧躺在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