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安置在自己厢房,便去找半芹半夏前来,只是他过去时,正巧陈婉也在,于是爱凑热闹得陈婉,以事情因自己而起为由,愣是跟了去。
陈婉与谢晋在门外等着,二人看着半芹走出来不到片刻,半夏也跟着出来,二人均是摇了摇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身为姐姐的半夏开口道,“我二人学艺不精,只能想法子让他缓解,若要彻底解除,恐怕只能找我二人的师傅联手给他解毒!”
谢晋此时真的眉头深锁,因为他知道,不要说那南宫飞云,但是这位巫枫兰,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即便是主公,也并非真的每次都能支使得动此人!
谢晋正在想着怎样求主公应允,却听得陈婉说道,“是不是巫枫兰那厮?“半夏满头黑线,开口说道,”正是家师!““你是他的徒弟?!“陈婉似笑非笑地看向半夏时,半夏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些什么……
只是正当她打算说些什么圆回来时,陈婉却开口道,“姓巫的欠我甚多,你去传讯给乐天,让他告诉姓巫的,就说替我给一人解毒,我就稍稍原谅他一些!”
谢晋听了有些汗颜,他真不知如此说了,曾令得整个武林闻风丧胆的毒绝得是何表情!
“你还没说如今怎么缓解,总得等到他们来吧,而且我们还要出发前往企族桃花坞去找那南宫飞云!”
半夏红了脸,低声说道,“需一含有纯阳内力之人,将气渡给他的同时,将自己的元阳也锁与他体内,尽量使郁结在他体内的蚺龙之毒和那股阴寒劲气稍稍缓解!只是这法子,治标不治本,仍需解去他体内的寒毒和蚺龙之毒才是根本!”
陈婉听了半夏的话,心中思量,渡气?不就是要接吻吗!至于将元阳锁住……不就是要求含有纯阳内力之人和他接吻欢好吗!
想到这里,她嗖地转头看向谢晋……
☆、第五十六章,错过
再看此时的谢晋,丝毫没有任何的异样。
仿佛陈婉刚刚听到的那些个事情都与自己无甚关系。神情淡然之极,又恢复了以往的那一副圣京名士的气派!
陈婉只是隐约觉得那里不对,但是一时又想不清楚,所幸再做一会鸵鸟,不予理会算了!
她思索片刻便对半芹,半夏说道,“收拾一下,我们今日出远门。”
二女真是被陈婉突然的决定惊了一下,“公子,我们要去往何处?”
“桃花坞,听闻桃花坞的桃花四季不败,我倒是有心见识一下!”说罢也不理众人的反应,急匆匆地回了书房,奋笔疾书地写了一封简短的书信,命人送去了公主府。
而那谢晋,自始至终都跟着陈婉,寸步未离,还在看了陈婉所写的书信后,随意的添了几笔,让她惊奇地是,那笔触,竟然和自己如出一辙,丝毫无差,若不是亲眼所见,她都能以为是自己写了的,后来被遗忘……
可见谢晋模仿的功力,真真非同一般!
因为要出远门,府里准备的事情自然很多,忙忙碌碌的日子本应好过才是,只是陈婉一心想着如何避开乐天来皇都的这些日子,所以每天都着人询问何时能够启程!
自从她将府中的诸事交给谢晋打理后,陈婉如今才发现,自己似乎除了一些特殊的事情,比如除了自己无人能够研发的抑制虫害的药,比如除了自己无人能够知道的小食,茶点的新配方,……。其余的事情都是由谢晋来处理,而府中之人也很自觉地跳过她这个主子,直接去想谢晋禀报!
所以此时在虫药已经研发成功后的这几人,她都是在看着别人如何的忙忙碌碌,自己呆在一处,度日如年!
这一日陈婉无聊之极,仅带着一个看起来还像是半大孩子的陈十一,在街上百无聊赖地晃荡。
就这么东看细瞧地到了晌午,她都没有回府的想法,径直带着十一去了酒楼。
这个酒楼陈婉也是有股份的,所以惯会察言观色的掌柜一看是东家来了,召呼这小二给领去了位置最好的厢房。
可是就在小二带着二人往楼上去的时候,不知怎滴,陈婉突然开口,要去就在大厅坐坐。
丝毫未曾理会小二的为难!
直到掌柜用眼神示意他退下去备菜,才低头哈腰地讪讪退下。
陈婉为何改了主意?
因为就在她提步上楼的当下,突然听到大厅的客人似乎在谈论天朝使臣的事情,心里想知道他们究竟在谈什么!
所以做在了靠近那桌的位置坐下。
“扶风,你听说没有,天朝的圣使听说是那个素有闲名的乐常天!”
“你说的是那位圣人公子?!”
“可不是,听说他这次是作为婚使前来,可见这次联姻天朝和我国是何等的重视!若不然,为何如此位高权重,身份尊贵之人会亲自前来!”
“不知是那位公主嫁过来?”
“听说是王氏的嫡女,被天朝的皇帝收做义妹,封了端怡公主嫁过来的!”
“是不是那个圣京第一美王醉蝶啊?”
“这你都知道!?”
…。…
王醉蝶!?来的竟然是王醉蝶!
陈婉的心里此时真真地惊讶!她实在没想到,这位王氏嫡女,一心想要嫁给乐天的王醉蝶,竟然被送来和亲,而且是被自己心心念念要嫁的人,亲自送来!
这是何等的讽刺,何等的屈辱!
想到王醉蝶那面善心冷,那副伪善的蛇蝎心肠,陈婉心中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对于当日她受难时,那两姐妹的落井下石,不禁感到特别的解气。
只是在她听到那位被唤作扶风的人说的后话,登时变了脸色,二话不说,甚至连账也未付,就急急地往回冲!
在她起身风一般的冲出去时,那人的话音刚落,“……我还听说,和亲的使团今日入城……”那最后的“城”字刚散在风中,陈婉已是出了店门!
十一赶紧放下一锭银两,跟了出去。
陈婉回府之后,又是找管家拿现银,又是吩咐车夫套好车,连她自己也是气喘吁吁地奔来跑去!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正在忙碌的谢晋耳中。
等到谢晋出现在陈婉面前时,她已经坐在马车里,准备动身出走!
“公子,你这是何故?”
“姓谢的!你明知故问!你分明就是故意的!”陈婉气得不轻,也不多说,只是吩咐十一赶紧出发,这次甚至连半芹,半夏都是匆忙地拿了些吃食,许多本应该细细准备的东西,竟未来得及!
“你这样躲着主公也不是回事,不如见见,有些事情说开了,也好!”
谢晋没有否认他是有意不让她知道乐天今日要来的消息,听的陈婉大为光火!
“那是你主公,可不是我的,要见你见,我可不是他哪里的跟班!让他相见则见,想弃则弃!怎么听说王醉蝶封了公主要嫁于他人了,又转头想起我了!?你怎不问问乐天那厮,被人甩的滋味如何!?”陈婉一连串的话,像崩豆一般,往外直倒,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如今为何以提起乐天就心中有气!
说完这些,心中舒坦了,才深吸一口气,又开始命令十一,赶紧上路!
看着马车从他身边经过,还差点压上他的脚,谢晋有些无语。
“看来要禀报主公,陈婉去企族……”只是他才要转身,却是脚步一顿,不知想起什么,又开口道,“陈九,你去套车,留下十三给主公报讯,你随我去追公子!”
在陈九应下时,他又有些犹豫地开口“先去通知赵公子,说让他一同前去,若他不从,”谢晋顿了一下,又轻声说“将他打晕。”
“是!”
这边谢晋正在跟管家陈守正安排他走后的诸多事宜,那边陈婉的车已经匆匆地驶近了东城门,只是却被堵在了城门内,因为一队排场盛大,华丽非常的队伍,正井然有序的进城。
陈婉看着那印有天朝标记的旗帜,赶紧命半芹将车帘,车窗都闭严实!只是就在车队经过他们的马车时,她又不由自主地将车窗掀起一角,偷偷的看着,看着华丽座驾上,轻垂的珠帘,看着珠帘纱帐后那个让她爱恨不能的白色身影!
长长的仪仗走了近一个时辰,陈婉就这么望了一个时辰,等到队伍全部进了城,城门的戒严解禁,她才命十一出了城!
只是此时的陈婉有些怏怏,不似刚才那般火急火燎,也不似刚刚那般又生气。
只是她的眼中有些酸涩,只是她心里有些气闷。
这厢出城,那厢入城,擦身而过的两路人马,堪堪错过。可是有心人却未必会如她所愿,让她安安静静地躲起来,做那潇洒闲散地自在人!
在陈婉刚放下车窗的那一瞬,正巧错过了前来报讯的十三。当然更不知她的马车在启动的那一霎,那人正看向她!……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有些轻微地颠簸,陈婉怏怏的,有些不精神,平静下来之后,就有些困,不知不觉中依着小榻睡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陈婉醒来时,马车依旧颠簸。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有些不适应,混沌的感觉有些眩晕,赶紧又将眼睛闭上!
可是刚刚映入眼帘的影像却让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赶紧又努力张开惺忪的睡眼,左侧的是半芹,右侧的是半夏,没错……她忽然觉得枕得有些不舒服,想拉一下枕头,只是入手的温度和有些韧性的柔软,让她意识到自己枕着的是一个人的大腿!而自己还将手置于其上揉了一把!
突然,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想不出,除了半芹,半夏,还有谁这么好心,贡献出自己的腿来当枕头的!以肘拄榻,迅速起身,短暂的晕眩让她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调整。
等到可以睁开时,那映入眼帘的一抹白,让她恨不得再将眼睛闭上,永远也不要睁开!
“清醒了?……”宛若冰玉相击的优美声线夹杂着一丝笑意传入耳中,陈婉的脸上还带着睡后的红润,刚好掩盖了她此时的尴尬。
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又胡乱的理了理微微散开的秀发,瞪了一眼正心虚着的半芹与半夏,闭口不言。
正在陈婉低着头想着眼前的一切,以及应对之策时,身边那人却突然欺近了身,喷薄的男性气息打在陈婉的脸上有些痒,如此距离的审视,她却很没出息的连眼都不敢抬,直到耳边传来低低地饱含笑意的声音,陈婉才抬头瞪回去,“卿卿弃我,独自在这浮世躲闲,日子过得倒是舒坦!”
陈婉猛地抬头,瞪着这位依然高华无匹,俊美无匹的郎君,气愤地说道,“不是说好了!两不相干!永不想干!”
乐天眼中的笑意渐渐地消失,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深邃及清远,收回了前倾的姿势,随意的向后倒在了靠枕上,语含委屈的说道,“那是卿卿你说的,我可没说!”
☆、第五十七章,昔日
这话一出口,陈婉登时气得不轻!她是真的没想到,乐天竟然也有如此耍赖的时候!当下气得胸口都痛起来。
乐天也不理她,抬手将刚刚随意置在几边的书拾起,慢慢地翻看。
陈婉此时气的双眼简直像要喷火,看着如此悠然的乐天,开口说道,“你不是天朝的策婚使吗?丢下你那美丽的公主独自在皇都,也舍得!?”
说罢,不知她突然想起什么,嗖地掀开车窗,向外望去,在确定马车并非向着皇都或者天朝的方向行进时,才稍稍舒了口气。
乐天也不抬眼看她,依旧慢条斯理地翻着书,那极清极净的墨玉眸子,慢慢的流转,语带调侃地随意答着,“卿卿这话,说得好酸……”
陈婉看着乐天,高华的容貌依旧,慑人的容光依旧,此时她真的不只心里反酸,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就连胃里也开始反酸!……
仿佛是要回应她心里的想法,不争气地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那响声大的,在沉静的马车内格外的刺耳!
陈婉有些赧然,扶上饥肠辘辘的肚子,看向半夏,才发现,已是拿出食盒,正要递过来,只是隐藏在眼里的笑意,却是掩不住的!
陈婉撇了撇嘴,她懒得理这两个‘叛徒’,竟然在她睡着的时候引狼入室!她到现在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此时所乘的马车早已不是出城时的那一辆!
刚刚没有注意,被突然出现的乐天吓一跳,现在又一门心思扑在吃食上,其他的异常都被她自动忽略掉!
一块又一块的点心被她送进口中,吃得太快,自然容易噎到,当她一杯又一杯的灌水,以至于不小心呛到时,一只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不紧不慢地给她拍着背,当她意识到是谁给自己拍背时,反而呛咳的更加厉害!
陈婉呛得脸都红了,手里仍拿着吃了一半的点心,转头看向给自己拍背的人,陈婉有种错觉,仿佛两人从不曾有过嫌隙一般。
这种生活中的点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