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
陈六松了口气,这本来就是他的责任,“领公主命,属下先告退了。”
此时不遛何时溜!一出了书房,陈六纵身几个起落出了府,跑的远远地打探消息去了。
看陈六走后,二人又笑了一阵,陈婉从袖中拿出那晚的字条,又提笔在每张上面写了些什么之后,才递给陈守正,问道,“你怎么看?”
陈守正没想到如此重要的事,她竟然找自己商量,心中一阵感动,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不失为一条好计策!只是有些风险,得好好思量周全才好!”
“依你之计……”
“属下觉得不如双管齐下!?……”陈管家看向陈婉,等待她的示下。
陈婉思考了一阵,将今早陈六告诉自己的讯息以及凭栏亭处与赵陵巧遇的事,极尽详尽地一一告诉了陈管家。
陈守正听着陈婉的讲述,心中已然明白刚才陈六的纠结之处!对刚刚联合公子挤兑他有了小小的内疚,但是很快就被陈婉的打算拉回了心神。
“公子所说的,顺便救赵陵出火坑,是何意思?”陈管家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字面的意思!“刚刚觉得陈管家精明能干,总能和自己想到一处,怎么马上就问了个笨问题!?
陈婉心中正有些不解,听见他又说道,“那,救出来之后,公子如何打算?“陈守正说这话时,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婉,生怕自己遗漏什么一般。
难道公子对着赵家二郎起了心思!?陈守正心中大惊!!
“先救出来再说罢,其他的我还没想。“陈婉的回答,让陈守正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一定的想方设法打消公子的其他念头,如果您真对这人起了心思,我们这批人,可就死定了!
明明是炎炎夏日,立于书房中的陈管家,此时突然感到天朝圣京方向刮来一阵东北风,吹得他心里有些冷!
“公子,那属下就先下去安排了。“陈守正行礼,在陈婉的点头示意下,出了书房。
陈婉看着陈管家离开,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独自在书房,小坐片刻,也起身,回了自己的小院,昨晚一夜没睡好,今早又忙活到现在,竟然有些困了,是该回去补个眠!
只是陈婉回到院子,半芹,半夏伺候她梳洗,更衣,用饭,却一反常态的对自己今天的行踪,旁敲侧击地打问,虽然心下猜测她们也是出于关心,毕竟自己今早出门,连说都未曾说一声。但是就是感觉有点怪!
直到中午人躺在床上,入睡之前,心中都在犯嘀咕,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一个一个的……
☆、第四十七章,入梦
陈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是她睡的并不安稳。
她梦到了小时候,自己还在奶奶家。爸爸妈妈因为工作关系,放假的时候她都只能住在奶奶家。她穿着彩色的蓬蓬裙,快乐地笑着,跳着……奶奶牵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囡囡,你跑慢点……”
场景突然切换了,她看见自己六岁的时候,奶奶躺在床上,布满皱纹的大手拉着她稚嫩地小手“囡囡,这枚凤戒,是咱们家祖传的,奶奶把它给你,只有有缘分的人,才能将它戴上,好好收着……”
奶奶似乎仍有话说,可是她怎么也听不清了,好像有一只看不清的手,拉着自己越离越远……
紧接着,场景换了,她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月华如洗,月光下一袭白裳飘然若仙,她看不清脸,只是凭直觉那人是乐天!
这是从半山寺一别后,第一次梦到乐天!陈婉痴迷地望着他,她明明白白地知道这是梦,心中少了顾忌,提着长裙下摆,跌跌撞撞地想要跑近些,乐天宛如谪仙般的如玉俊颜越现清晰,却突然发现乐天的脸上竟然挂着两行血泪,殷红的鲜血顺着唇角慢慢滴落,他的神色却是那样淡然,仿佛受了伤也不自知……怎么可能呢,这果然是梦!
当陈婉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他的衣衫,指尖传来的方空织就的丝滑触感令她有些恍惚。“乐天,乐天,你怎么了?……”却一把被乐天拉进怀里,紧接着天旋地转,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地闭着眼睛躺在乐天身下,裸露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看着乐天深情的凝视着闭着眼的自己,一边缓慢地吻上自己的唇,一边喃喃地说道,“婉儿不知我,婉儿莫要怨我,……”
纱帐飘落,挡住了陈婉的视线……陈婉不知自己怎么会被挡住视线,那床上躺着的分明是自己,不知怎地,有些慌了,似乎有什么被自己遗漏了,不知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她正在犹豫,是要走到近前,撩起那纱帐,还是退出房外,却突然看到,那帐子突然被一只白皙却有力的修长手臂撩起,紧接着是乐天墨发披散的倚在床边大口的呕血……陈婉惊呆了!
她不管不顾地用力想要往床边靠,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的冲过去,却只能越来越远,视线模糊地那一瞬,她看到乐天用尽全力揽入怀中的那人的侧颜——是自己的脸!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怎么回事?……”陈婉在梦里反复的低语,可吓坏了身边侍候她的两女!
自从陈婉买了二人至今,半芹,半夏也算是心腹,早在到西夏皇都之前,陈婉就已经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了二人!
更何况近身侍候的人,陈婉就是易容术再高,也架不住天长日久,索性倒不如以秘密相托,对于陈婉来说,虽冒险些,但至少回了住处便不需伪装!
此时二人看到她睡的极不安稳,嘴里反反复复地叫着主公的名字,侍候陈婉这些日子,二人还是头一次听到陈婉唤主公的名讳,还唤的如此急切!
半芹一边给陈婉打着扇,一边使了眼色给半夏,让她赶紧出去弄碗消暑的茶来,等着陈婉醒来饮下。
半芹看着陈婉双眸紧闭,急切地满头是汗,便拿了丝帕想要给她擦擦,只是刚碰到额头,便被握住了手腕,只见陈婉缓缓睁开了双眼,有些迷茫地看向她。
“半芹,何时了?“陈婉在半芹的搀扶下倚着枕头靠在床边,饮了半夏端进来的解暑茶,整个人才清晰些。
“公子,酉时三刻(17:45分)了。““半芹,给我梳洗,更衣,我想出去走走。“陈婉醒来之后,不知怎么,心绪十分不宁。她觉得自己必须出去走走,让自己放松下来,或者做些什么,让自己转移一下注意力。
二人配合默契,有条不紊地给陈婉打理,不消片刻,陈婉领着陈管家,带着半夏,留了半芹在家,使人驾了马车,直接出了皇都东门,堪堪与前来送信的文成公主府的小厮,错过。
马车跑出城十几里,车夫请示要到何处去,陈婉想了想,才开口道,“去田间看看罢。“陈婉也是临时起意,她自顾地低着头,看着自己左手上,不知何时变成了红玉模样的凤戒,用手指,细细地摩挲着,若有所思……
身边的二人当然注意到陈婉此时的走神!更让她们吃惊地,是不知何时陈碗的左手上竟然带着一个二人未曾见过的精致戒指!
那戒指品相极高,霞光内蕴,一看就非凡品!二人心中更是吃惊!半夏默默地记住了那戒指的模样,给陈管家使了个眼色,陈管家斟酌一瞬,便开口道,“公子,您这是要置田地吗?““随意看看罢,有合适的就置些。“陈婉的注意力从戒指上转移到窗外的田地,却呆了一下,看着外面田地的景象,心下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陈婉赶紧让车夫停下车,三人下了马车,徒步走到田地前,她看着一片片的麦田里,许多停在麦穗上的蝗虫,感到很不可思议。
“这样下去,到了秋收时节,岂不是要颗粒无收了!?“她转头看向陈管家。
“这是早熟的一批,等到大批成熟的时候,或许会更胜!““那今年岂不是要闹蝗灾!?““所以您看,田地里的佃户,都是一脸的愁苦,顶着烈日在想方设法的捉虫子!““捉虫子?!就这样的捉法,即使武功高强,也于事无补的吧?“更何况是一些仅会种田为生的佃户,…陈婉有些不可思议。
“我们账上还有多少银钱?““公子,扣除近日计划的开销,应该还有两百二十六两。“花的真够快的!听到陈管家的回复,陈婉心中默默地算计。
“陈管家,回府后你去着人,悄悄地递信给司徒家主,就说我同意和他合作,我甚至可以将手中的几个秘方都送给他,等到真的盈利再谈分成之事,只有一点,他和刘家主要先付我一万两银钱的保证金,等到事情有了成果,一万两原数奉还。““是。““等等,还有,你且着人打听,这城外的田地都归谁所有,想办法将它买下,办好之后,将这些佃户都集中起来,我要见他们。“陈婉在田边,边走边思索,过了一会儿,又开口道,“另外,等拿到了那一万两银钱,你让人大批量的收购一批药材,等回府之后,我将种类写与你,尽快帮我凑齐,放在内院的小厨房的仓库内。““是。“陈守正听着自家主子命令一条条的下,却怎么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明知道今年可能要来蝗灾年,一会儿要买地,一会儿要银两,一会儿又要见佃户,一会儿又要药材……
他心中犯嘀咕,一会儿的找机会,好好问问半夏,公子是怎么了!
陈婉可没空理会陈守正的诧异,她前世可是双料生化博士啊,这蝗灾虽然可怕,但是研制些简单的农药,她自问还是没有问题!
只是她需要事先试试药性,看看是否真的有效果。
这一系列的安排与忙活,到时及时的转移了陈婉的注意,将中午那个梦暂时撇在了脑后。
三人随着陈婉又在田间观望了一阵,才驾着马车,回了城,回城之后,便直奔陈府,一进府门陈婉带着管家就去了书房,只是二人刚一落座,就有小厮来报,说是今日收了文成公主府的请帖。
☆、第四十八章,安排
陈婉打开请帖,只见上面写着:“永盛十四年九月初九,于文成公主府盛邀诸君前来一聚,略被薄酒欢宴,虚席以待,不胜欣喜,落款写着凭栏君子。“凭栏君子,陈婉心道,这拓跋宏真是有趣,分明是个阴险狡诈,机关算尽之人,竟是装的风雅之极,只是这凭栏二字,却让陈婉的脑中,影现一人的身影,想起了那日凭栏亭上不期而遇地赵家子陵!
凭栏!?该不会这赵陵也是在那凭栏亭被那拓跋宏遇上的罢!?陈婉心中哂笑,若真是如此,这赵陵,还真够倒霉的!
陈婉想了想,写了封回帖,让小厮带回去,接着有和陈管家嘱咐了一些其他的事宜,便让管家出去了。
陈婉在书房思来想去,她倒不是担心自己研制不出来抑制虫害的药物,只要能找齐那几种药材,从中提纯一些物质,基本上是十拿九稳的事。
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中午那个离奇的梦境,以及是否天朝也是这般深受虫害!
陈婉不自知的开始担心起天朝的百姓遇了虫害,该如何生活,更不由地担心乐天焦急操心!
此刻乐天却是如她担心的那样焦急不已!如今的天朝,皇上病重,一心沉迷于炼丹求仙之术,太子又只顾和其他皇子相斗,他几次上表都没有被当回事!一味的说什么天朝疆土广博,岂是小小蝗虫就能打败的!
乐天无奈,只能隐忍,若不是三哥坚持,非要等皇上宾天才肯出手,他也不会缚手缚脚,更不会中了萧寒的算计,……,想到陈婉,他抬起左手看向自己今日变成红玉质地的龙戒,若有所思……
陈婉当然不知,乐天此时也在想她,只是一味的担心此时天朝的情况,最后还是将陈六招了来,看他进门,竟然劈头就说,“我有一个艰巨的任务想要交给你!也许会有生命之险!“她顿了一下,看向陈六,想从脸上,看出他心里细微的变化,感到陈六还算镇定,便接着说道,“我想命你潜回天朝圣京,想办法买通天朝宰相乐天身边侍候之人,将有关乐相之事,尽可能详尽的及时汇报与我!你可做到?!“陈六震惊地看向陈婉,心里暗暗叫苦,该不该应承呢?!若是应承了,岂不是要回天朝,那自己算是恢复原来继续做他的暗卫,还是算是被眼前这位主子派过去的暗手呢!?
转念又想到,如果自己不应承,那他是不是还会找别人去完成!?与其逼着他找外人去,还不如自己领了命,自己去!
于是他故作思考片刻的样子,说道,“不知以何方式传讯?“陈婉听他问话,想来是答应了,“用信鸽罢,你再看看府里有没有可以提拔顶替你的,以及再找些能够和你一起潜回圣京,助你成事的……你多留意,只需将人报给我,我自有安排!“陈婉深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况一事不烦二主,而且也不是要他去打探什么机密之类,只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