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子上前敲打丹女的头道:“动不动要脱人家裤子,太过下作。”说着吩咐侍卫道:“把焦皇后押到殿室中关押,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她出来。”
眼见侍卫押走了焦皇后和几位嬷嬷,丹女不满道:“太过便宜她了。”
玄阳子这才淡定喊进玄飞子,道:“焦家还有兵力,现下不能动焦皇后,但小小处罚还是要的。”
“大师兄只管吩咐!”玄飞子搓手道:“那女人敢对贵妃娘娘下手,不要命了。”
玄阳子便俯耳道:“待天黑了,你潜到关押她的殿内,把她头发剃光,看她还敢乱跑?”说着问竖耳朵听他们说话的丹女道:“满意么?”
丹女大大点头,天真无邪补充道:“把她身上所有的毛都剃光!”
玄飞子:“……”
玄阳子:“……”
'正文 第8章'
堪堪中午,任太后就让人来叫玄阳子和丹女过去,问了焦皇后的事,道:“焦老爷过来哭诉了一番,说焦皇后被人各种欺负,这日子没法过了,他们要领着焦家兵投奔太原王。”
太原王却是景泰山的堂弟景泰旬,景泰旬分封在太原为王。这次景泰山和景天估被掳,众臣除了商议接了玄阳子回来登位之后,也曾有呼声,说要请太原王回来辅政。
而太原王,手中还有一点兵力,他若领兵上京,也是一份助力。只是后来申将军反对,方才搁置此事。现焦老爷嚷着要领家将投奔太原王,万一他真的投奔了,太原王又起异心的话,外敌未退,将会再起内乱。
玄阳子闻言道:“焦皇后在这儿,焦老爷一时不过嚷嚷,不会弃女投奔太原王的。只是他既然这样嚷嚷,想必一早就和太原王有了勾结,脚踏两只船了。”
任太后吓一跳道:“这些东西我却不懂,白石,你赶紧和你父皇商议一番才是。”
玄阳子笑道:“朕已请父皇联系各处散兵,集结成一支兵力护城。有了自己的兵,还怕谁来?”
从任太后处出来,丹女问玄阳子道:“哪还剃不剃焦皇后的头发?”
玄阳子用手遮在额角,看了看远处,答道:“成真皇帝被掳,焦皇后不收心养性,还敢这样嚣张,度其态度,却是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内,另有依恃的,肯定要剃她的头发,警告一番。下回再敢放肆,就照你的意思,剃光她全身的毛。”
丹女:“……”
且说焦老爷从任太后处出来后,回到住处,却是和焦夫人道:“毕竟还要靠那个玄阳子救回成真皇帝,一味的威胁也不妥。”
焦夫人冷笑道:“男人嘛,不外喜欢权力和女人这两种,权力他现下有了,女人却只有一个。想笼住他么,当然是送女人最顶用了。”
焦老爷一寻思,也是这个道理,便道:“那就把水荷送给他罢!”
水荷原本姓陈,是焦老爷的养女,之前是打算养大了,送进宫帮助焦皇后固宠的。
至晚,焦夫人便把陈水荷送至任太后处,婉转道:“我家老爷性子急,说话愁人,还请太后娘娘不要怪罪他。如今成真皇帝还在金人手中,阿宛也是焦烦得不行,这才得罪了任贵妃。听闻皇上身边缺人,让任贵兼任了执扇宫女和御书房使唤,听着任贵妃也不容易哪!我家水荷却是一个闲人,倒愿意侍奉皇上和任贵妃,还请太后娘娘收下她,□□一番,送到明和殿罢!”
任太后虽然不是很懂政事,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起内乱,更不能让焦老爷领了家将投奔别人,如今焦夫人送人过来,一来是和解,一来也有妥协低顺的意思,自然要把人收下,再好好送去服侍玄阳子。
陈水荷一进殿已是盈盈下拜,口称见过太后娘娘。
陈水荷礼仪学得好,拿捏姿态也到位,这么一拜,就有楚楚可怜的风姿出来,更兼肤白貌美,瞧着却是一个尤物。
任太后暗地里拿陈水荷和丹女一比较,倒要承认,陈水荷相貌虽稍逊丹女一丁点,但这风姿,却又比丹女要强。丹女毕竟是在道观长大的,没有正式学过宫廷礼数,说话做事直冲冲的,不够温柔。
焦夫人见任太后打量陈水荷,便又笑道:“太后娘娘,水荷是我们的养女,先头叫人相过面,说是宜男旺夫相,且她这相貌,也只有皇上才配享用。”
任太后见焦夫人说话直接,不若从前那样婉转,也知道她是急了,一时笑道:“这样的可人儿,却是便宜我们白石了。”
焦夫人一听,任太后这是愿意收下了,一时松口气,笑着奉承几句。
待焦夫人告退了,任太后便细细问了陈水荷的年纪和来历,听得她是一个孤儿,自小被买进焦府养着的,心下也了然,这是备着送与成真皇帝的尤物了。现下焦家把她送过来,自然也有笼络的意思。
这个时候,玄阳子和丹女却在御书房中,一个还是批折子,一个却是翻出许多画在看。
丹女看到其中一幅所谓名画,画中一个女子坐在秋千上,轻轻撩裙子,意态风流,给她推秋千的年轻男子半跪着,眼神诡异,不由研究了起来。
玄阳子见丹女安静不说话,便瞥她一眼,借着站起来活动手脚的机会,无意经过丹女身后,顺道看了看她手中的画,一时看得落款年号和画者姓名,脱口便道:“这幅画有些年月了,且画的是离族人,那时节,天热时,离族女子裙内并不穿其它贴身衣物。”
丹女一听窘住了,啊啊,这幅画太掉节操了!
玄阳子却感叹:淫僧总能找出这些物事,果然不负盛名。
他们两人这时候还不知道,这幅名叫《勾魂》的名画,画中女子的裙角,却是厚厚涂了一种叫“勾魂花”的汁液,这汁液干结后,几十年过去,依然有药性。现丹女拿着画在烛下研究,烛火烘烤下,干结的汁液渐渐融化,化为淡淡幽香,袭入玄阳子和丹女的鼻端。
眨眼间,画中女子裙角所涂的颜色越来越浅。丹女也发现了,奇道:“咦,这画的颜色变淡了呢!”
玄阳子负着手瞧了瞧道:“这画搁着,也有几十年了,又没有好好装裱,你这会拿出来,它不会腐烂已不错了,颜色变淡不足为奇。”他说着,不由揉揉鼻子,这殿内怎么突然香起来了?
丹女虽觉这幅画有些诡异,但到底是大师所画,人物表情细腻生动,倒也怕自己毁了它,一时卷起道:“赶明儿,得让人送出宫,找人裱一裱才好。”
玄阳子不在意这些,随意点点头,又坐回案前批折子,一边批一边道:“这几日下雨,天气转凉爽一些了,没想今晚又热了起来。”
丹女也感觉有些燥热,一时拿扇子扇了扇,待抬眼去看玄阳子时,见玄阳子赤红了脸,有些不对劲,忙过去帮他扇风,半开玩笑道:“皇上,你身系万民,可不能病倒。”
“说什么呢?本道长在三清观清修十五年,吃了无数养生丹,身体好着呢,哪容易病倒?”玄阳子一见丹女靠近,却是不由自主看着她的手,莫名又了联想到那日她沐浴时,自己冲进去后看到的艳景,一时鼻孔一热,一滴鼻血滴在奏折上。
“皇上流鼻血了。”丹女大惊小怪,“要不要传御医?”
“朕自己就通晓医术,传什么御医?”玄阳子止住丹女,自己按着鼻孔,止了鼻血,哼道:“燥热上火而已,待会吃点苦莲子便好了。”
玄阳子自己这样说,丹女自然无异议。
眼看天也不早了,两人收拾了一番,便准备回明和殿。
一时却有任太后处的宫女来禀话道:“皇上,贵妃娘娘,太后娘娘有请!”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玄阳子见是任太后身边的宫女怀雁,便随口问了问。
怀雁原是家生子,打小起就服侍任太后,当初玄阳子未到道观清修时,她还服侍过玄阳子一段时间,对任太后等人,极是忠心。现听得玄阳子询问,便道:“焦夫人送了一位养女到太后娘娘处,让太后娘娘□□一番,再转送去服侍皇上和贵妃娘娘。太后娘娘现下忙着呢,哪有空□□?且那养女礼数却是不出错的,太后娘娘认为不必再□□,可直接过去服侍皇上和贵妃娘娘。太后娘娘现下让皇上和贵妃娘娘过去,想必是去领人的。”
玄阳子见怀雁平素沉静,这会却是“啪啪”说话,不由多看她一眼。
怀雁也有些奇怪,自己怎么有些控制不住嘴巴呢?
她倒不知道,殿内幽香还有余韵,她嗅得一丝丝,整个人便活泼起来,不复平素沉静。
一时玄飞子也赶了过来,一见玄阳子便道:“大师兄~”说着比比手势。
玄阳子会意,啊哈,这就准备去剃头发了么?他含笑道:“现下还早呢,待乌云遮月时,最适宜出动了。”
玄飞子鼻子灵,他嗅了嗅殿内,问道:“你们点了什么香?闻着不错。”
玄阳子看丹女一眼,喂,淫僧,你点媚香了么?
丹女莫名其妙回看玄阳子,且去答玄飞子道:“好好的,点什么香?现下起个火炉子煮茶还嫌没有人手呢,谁去燃香炉了?”
四人说着话,一起出了殿。
丹女有些昏乎乎的,便扶在怀雁肩上,一边走一边逗她说话。
怀雁莫名兴奋着,却是有问必答,娇声沥沥。
玄阳子:这淫僧又在施手段了,居然想迷惑怀雁!怀雁也奇怪,怎么见了他,就成了这个样子呢?从前传闻,良家妇女一见拈花僧误终身,以为言过其实呢,可现下瞧着怀雁分明春情荡漾了,小淫僧本事不小啊!
玄飞子也心思飞飞的,突然就俯头到玄阳子耳边问道:“大师兄,要不要把那个女人全身都剃光?”
玄飞子来御书房之前,是很有节操的,决定剃光焦皇后头发时,要蒙着脸,尽量不碰到她。可来一趟御书房之后,深觉只是剃光焦皇后头发太过便宜她,最好就脱光光,剃光光。
'正文 第9章'
长寿殿中,陈水荷小心侍奉着任太后,又亲手泡了茶献上,含笑道:“太后娘娘尝尝我泡的茶。”
任太后接过茶,轻轻呷一口,茶味清、香、滑,齿颊留香,一时对陈水荷又满意了几分。焦家把人培养成这样,也是费了一番心血的,现下白白送来服侍儿子和儿媳妇,倒得嘱咐一下儿子和儿媳妇,让他们好好待人家。
陈水荷颇有察颜观色之能,见得任太后的神情,便知道她对自己略满意,一时暗松口气,悄悄感谢了满天神佛。
任太后既然对陈水荷满意了,便有心提点她,笑道:“白石呢,打小在观中长大,饮食喜清淡,平素喜静不喜吵,有些洁癖,性子虽怪些,只要不十分惹到他,便也相安无事了。丹女性子活泼,是一个直爽的,也不难相处。你好好服侍他们,将来要是帮他们育了儿女,不须我去说,他们也会给你一个名份的。”
陈水荷微红了脸,心下却腹诽:夫人送我过来,虽说是要服侍皇上和贵妃的,但您就真的让我去服侍他们么?难道不是跟皇上说一声,让皇上封我一个妃位,另外住一殿,和丹女平起平坐么?
任太后见陈水荷微垂着头,状似羞涩,便又道:“他们呢,打小在观中清修,凡事不拘泥,你却是焦家拘着养大的,到得他们跟前,该提点的地方就大胆说话,他们胡闹一些小事儿,就当没看见,不必放在心上。”
陈水荷倒是知道,任太后贵为太后娘娘,肯这样跟她说话,是给了她极大的面子,也是给了焦家极大的面子了,一时福下去道:“谢太后娘娘教导!”
一时人报玄阳子和丹女到了,陈水荷便退到任太后身后,静静侍立着。
任太后见得帘子一揭,玄阳子走了进来,怀雁扶着丹女走进来,她只扫一眼,就有些诧异,问道:“你们喝酒了么?一个一个脸上都有了醉意。”
玄阳子摸摸脸道:“许是走得急,有些热罢了。”
丹女却是站定身子,上前见过任太后,笑问道:“母后叫我们过来,有什么吩咐么?”
任太后指指身后的陈水荷道:“这是焦夫人费心血养大的水荷姑娘,才貌双全,又懂宫中规矩,正堪服侍你们两个。你们把她领了去罢!”
陈水荷已不慌不忙上前拜见玄阳子和丹女道:“陈氏水荷见过皇上和贵妃娘娘。”
“古典美人!”丹女一见陈水荷,就有些兴奋,隐约记得,自己原先好像最喜欢收集画了各种古典美人的书签了,现下见到一个活生生的古典美人,如何不兴奋?
任太后见得丹女欢喜的样子,自是随口问道:“喜欢么?”
“喜欢,太喜欢了!”丹女搓着手,恨不得马上抱了美人就走。
玄阳子站在一边,有些错愕,这难道是给淫僧准备的美人?
陈水荷却是偷看玄阳子,眼见玄阳子不过二十岁左右,身段欣长,长眉入鬓,长一对丹凤眼,虽不言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