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凶兽聚在一起,那场景对于人类来说,不啻于末日。
村民们远远地看到这三只巨大的凶兽,吓得都不敢过来,相比之下,被狰用尾巴束缚着放在背上的迟萻渺小得被人完全忽略。
眼看着年兽的气息越来越可怕,狰当机立断将背上的人用尾巴拎起,朝年砸过去。
迟萻感觉到自己飞在半空中,心想自己一定会摔死时,腰间就被一条尾巴束缚住,然后身体落在冰冷的鳞片上,迟萻抬头看到前方的兽首,知道自己落在年身上。
狰趁着年接人时,四条蹄子一撅,赶紧撒丫子跑了。
夕兽见状,也跟着跑了。
年并没有理会那两只逃走的凶兽,捆着背上的人类,直接往神山而去。
等村民们反应过来时,村口的三只凶兽已经没了踪影,若非地上还有三只凶兽留下的脚印,他们都以前刚才是幻觉。
“萻萻不见了……”叶泽伤心焦急,惊恐害怕,“是不是夕兽将萻萻带走了?”
村长望着黑暗中的村口,安慰道:“你别急,刚才夕兽来了,它却没有吃人就离开,可见先前的情况和往常不一样,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村长想起白天迟萻说的话,莫名地开始相信,人族的未来似乎不一样了。
***
迟萻趴在年兽的背上,剧烈的风声从双耳灌入,她整个人都有些头晕脑胀,若非腰间那条尾巴固定着自己,早就从年兽的背上掀下来。
过快的速度,让她的身体极度不舒服,最后身体都被冻得麻木,连神智也开始浑沌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体落入温暖的泉水中。
温暖的泉水冲刷着冰冷的肢体,僵硬的身体渐渐地柔软下来。
寒冷退去,意识清醒几分,同时也让她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似乎不太好。
迟萻动了下,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此时跨坐在男人坚实的双腿上,身无寸褛,对方的手有些粗鲁地在她身上抚摸着,属于香叶的淡雅香气在鼻翼间浮动,翡翠色的香叶碎片沾满她的肌肤。
“年……”她低低地唤一声。
搂着她的男人没吭声,继续拿香叶给她洗澡,欲要将她身上满是狰的气味洗掉。
迟萻忍不住抬头看他,对上一双紫琥珀色的兽瞳时,肝颤了下,知道他现在有多狂怒,于是很明智地乖乖地窝在他怀里,让他帮她洗去身上的气味。
这只年兽有洁癖,迟萻也不敢反抗他,以免在他暴怒的时候激怒他。
等他帮她洗好头发,她讨好地伸手搂着他胳膊,将脸凑过去蹭了蹭,又软绵绵地叫道:“年……”
年的竖瞳俯视她,掐着她的腰,炙热的巨物抵着她的腿心间,缓缓地将她放下。
迟萻有些难耐地低吟一声,这声音好像刺激到他,一把将她抵在汤泉中的一块汉白玉石上,他用力地撞击着她的身体,低头吻住她的唇,只是感觉到她身上仍是有狰的气味时,那双兽瞳瞬间怒睁。
迟萻双眼湿漉漉的,一直在观察他,发现他的神色变得暴躁,赶紧搂住他,凑过去亲他的脸,一只手轻轻地抚着他额头的犄角,软绵绵地说:“年,我很想你……”
心口那如岩浆般翻滚的怒火缓缓地平息几分,年将她搂到怀里,温柔地抚着她光滑的背,沙哑地道:“你身上都是狰的味道,我不喜欢。”
迟萻心里有些囧,这只年兽的鼻子是狗鼻子么?
“我、我和他什么都没干,就是、就是……”迟萻吱吱语语地为自己解释,“你要相信我。”
他嗯一声,再次将她抵在汉白玉石上,激烈地侵占她的身体,平静的汤泉水花四溅,迟萻最后被他弄得忍不住搂着他哭起来,哀哀地求饶,年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一边吻去她的泪,继续埋头苦干。
等一切结束后,迟萻身体软得像水一样,瘫软在他怀里。
年再次拿香叶给她洗澡,连续洗了五次后,就将她举起来,将她从头到脚都闻一遍,发现她身上除了自己刚才染上去的气味外,没有一点那只狰的味道,终于满意了。
他满意的方式,就是再次将自己深深地埋进她的身体里。
迟萻又累又难受,身下那东西太大了,不管几次,都会让她有一种被撑坏的感觉,虽然中途有爽到,但更多的是可怕的侵占。
她勉强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将脸靠在他脖子里蹭着,讨好地道:“年,我很累,咱们去休息好不好?”
“不好!”
迟萻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睛依然是竖瞳,只能苦着脸,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后悔被狰捉走后,没有及时设法脱身。
直到将她做晕过去,年才意犹未尽地将她抱回房,放在兽皮床上。
躺在久违的温暖的兽皮床里,迟萻下意识地滚到他怀里,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方才继续沉睡。
她这种无意之举取悦到他,让他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笑意,只是一双眼睛依然黯沉,酝酿着危险的风暴。
****
做也做过了,睡也睡过了,一觉醒来,迟萻原本以为一切都会好的,但她显然低估了某人的蛇精病,犯起病来那真是要人命。
迟萻发现自己被囚禁了。
看到扣在脚上的锁链,迟萻那一刻是崩溃的。
她呆滞地坐在兽皮床上,低头看着自己光裸的脚上,一条细细的金色锁链扣在上面,锁链的另一端系在不远处的柱子上,她想要离开这里,除非将那粗大的柱子一起抗走。
迟萻伸手拨弄了下那链子,又尝试着将它扯了扯,那清脆的声音,让她明白这锁链不是她的能力能弄开的。
除了那只天生神力的神兽,估计没人能弄开它。
迟萻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在她呆滞时,鹤童端着食物进来。
迟萻缓缓地抬头,看到依然像个十岁的男孩子的鹤童绷着漂亮的脸蛋将食物放到她面前,说道:“你吃点东西。”
“鹤童?”迟萻终于从呆滞中回神,忍不住道:“能帮我将这锁链弄开么?”
鹤童一脸“你别傻”的神情看她,说道:“这是大人亲手打造的锁链,上面有大人的兽纹,除了他,没人能打开。”说着,他终于露出笑容,“就算狰敢再来,他也没办法弄开带走你。”
迟萻:“……”
非人类的世界,她果然难以理解。
虽然不能理解这些非人类的想法,但迟萻仍是乖乖地吃完鹤童端上来的食物,发现鹤童其间总在看自己,忍不住问道:“你看什么?”
鹤童瞅着她的脖子,“你脖子青青紫紫的,被什么东西咬了?”
迟萻:“……”
被你家大人像疯兽一样咬了算不算?
“没事,我摔的。”迟萻眼睛眨也不眨地胡扯,不想教坏孩子。
鹤童哦一声,直到她吃完东西,鹤童一边收拾一边对她道:“这次的事情不怪你,都怪那只狰,不过昨天大人将你带回来时,你身上到处都是狰的味道,真是讨厌死了,以后你还是离那只狰远点。”
迟萻嘴角微抽,连鹤童都觉得她身上的味道讨厌死了,所以也不怨怪年会反复地给她洗澡。可她真的没闻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啊?真不知道这些非人类的鼻子是怎么长的。
迟萻咳嗽一声,问道:“年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不好!”鹤童鼓着小脸,气愤地道,“大人经常去章莪山找你们,没想到狰一跑就没踪影,大人将章莪山都翻遍了,一直没找到你们……”
迟萻闷不吭声地听着,这些她从路上巧遇的那些章莪山的神兽那儿听说了,现在再听一遍并不意外。对于年的占有欲,迟萻早在现世时就有所理解,她这次才跑一年,就被他用锁链束缚着,以后再跑,估计生生世世都下不了床。
真是个伤悲的事情,迟萻默默地给自己点蜡。
鹤童讨伐一顿狰后,对她道:“你以后也别乱跑了,你是侍奉大人的祭品,哪有祭品乱跑让神去找的?要是其他的神兽,早就将那祭品吃了,重新找过。”
说着,鹤童嘟起嘴巴,其实挺不明白为什么年要像发疯一样找迟萻。
人类对于他们这些神兽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没了这个,再找就是了。
所以迟萻被狰捉走时,鹤童愤怒的是狰敢越界捉人,挑衅年的威严,却并没有为迟萻被捉走太过伤心。只是后来的事情,超出他的想象,让鹤童莫名其妙,不明白年为什么这么重视迟萻。
迟萻对上鹤童纯洁又疑惑的神色,默默地将身上的衣服扯了扯,努力遮掩身上的痕迹。
还是不要教坏小孩子了。
吃过饭,迟萻感觉身体又酸又累,很快又趴在兽皮床上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迟萻感觉身体沉重,好像被鬼压床一样,极度不舒服,终于挣扎着醒过来。
清醒后,迟萻就发现自己趴在兽皮床上,身后压着个人,那人正轻轻地叼着她颈椎的嫩肉咬着,力道不重,但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尾椎骨都发软,整个人瘫软在那里,四肢无力,只能任由身后的男人为所欲为。
“年……”她喘息着唤道,声音软绵绵的。
年将她后背吻了一遍,沾满自己的气息后,才将她翻转过身来,看到她如水般的眸子,迷乱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像被蛊惑一样地低下头,亲吻那双眸子。
迟萻被他的温柔蛊惑,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凑过去吻他。
和他分开一年,她确实很想他。
只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是有任务的,没有完成任务,她会死,真正的死亡。所以,某些时候,她必须懂得取舍。
年将她揉到怀里,埋首在她胸口嗅了一下,发现狰的气息已经没有了,完全是他的味道,心里的满足让他身体火热,热气全集中在身下的某一处,再也忍耐不住,将她的腿抬起放到肩膀上,用力地侵占。
迟萻揪住身下的兽皮,眼睛湿润,眼角有眼泪流下来,有些委屈地看他,“太快了……”
他顿了下,将她搂到怀里,放缓了速度。
直到迟萻再一次瘫软在他怀里,她伸手抚摸他锋利的眉眼,感觉他现在的心情不错,就尝试着道:“年,能不能松开我脚上的锁链?”
这试探性的话却没想到激怒他,原本魇足的眼睛瞬间变成竖瞳。
他压在她身上,低头俯视她,沙哑的声音阴森地问:“你还想去找那只狰?”
迟萻:“……绝对没有!”
年仔细地看她,仿佛在看她是不是在说谎,半晌才阴戾地道:“你别想了,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狰!”
迟萻发现他犯病很重时,心里十分无奈。
到底是什么让他(↓↓接着作者有话说)
37|蛮荒之年
因为某只兽现在犯病很重; 迟萻发现和他讲道理说不通后; 决定缓一缓。
她从来不缺乏耐心,对这种蛇精病的男人; 迟萻更是以无以伦比的耐心去应对,不然在现世时,她早就被司昂弄疯了,而不是直到和他结婚时还好好的。
这一缓,就过了好几天。
几天时间; 迟萻脚上的锁链依然没有取下; 她被困在这间屋子里,白天无聊时就折腾草药炼丹; 晚上年回来后,就一起过没羞没臊的夜生活,感觉和过去那两年差不多,除了没有自由外。
鹤童知道她喜欢草药; 每天会到下面的山谷里采摘一批过来给她玩; 至于年,白天时他一般不在; 迟萻觉得以他现在蛇精病的状态; 这种时候一般不是去觅食; 而是去追杀狰才对。
迟萻的预感很快就应验。
因为已经回到章莪山的毕方直接打上门来; 要找年算账。
恰好那日年没出门; 就卧趴在兽皮床上; 一手圈着迟萻; 半闭着眼睛休息。
迟萻淡定地趴在他怀里,研究他肩膀上的纹路。
这几天,迟萻也终于摸清楚那晚年为什么会突然就出现,原来和她当时画的那血符有关。迟萻自从发现年身上的金色的纹路代表的意义时,研究了两年,自然有所小成,对符箓的研究比上一个世界更深刻,她所画的符内蕴含的灵力也越高。
当时所画的那驱鬼符,便是以年身上的金色符纹为基础。
这血符生成时,因是与年身上的符纹同宗同源,自然引起年的注意力,方才会惊动他。
迟萻研究一会儿,忍不住看看那闭着眼睛休息的男人,此时他的眉眼柔和,俊美得不像凡人,教人怦然心动。然而迟萻只要动一下脚,听到脚上的锁链发出的声音,发现所有的平和假象都被打破。
这男人还在犯病呢,别被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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