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你也认识?”玉宁就是小啊,说起来上流社会那几个人好像都认识,大概是经常在什么交际场合混了脸熟吧,我也懒得问了,说不定她还认识牛艳和金典呢!
正说着,李姐呼哧呼哧的爬上楼梯:“小姐,你到底要找什么?阁楼里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我怕柔柔乱钻弄脏了毛,才特地锁上的。”
“哎呀,李姐,你看看,原来都是你……赶紧把门打开吧,我有要紧事!”夏晚晴娇嗔的说。
“哎……哎……早知道给小姐添麻烦,我怎么会锁上呢!下次一定先跟小姐请示一下,小姐到底找什么,不如告诉我一声,说不定我能知道……”李姐絮絮叨叨的打开了门,我赶紧迫不及待的从李姐的胳膊底下钻了进去,阁楼跟我们家楼梯间一样,摆的全是扔掉可惜,留着又没用的淘汰品。
夏晚晴也走进来,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都是以前那个旧家的那些老东西啊,爸爸也真是的,丢掉不就好了,还一直留到现在,白白的占地方……”
我跳过一摞旧书,掀开一个旧柜子的门,阁楼里静悄悄的,没听见猫和老鼠厮打的动静,我心里七上八下,可别是大白猫早把那夏炳成吃了吧?白泽那个路痴,希望他这次靠谱点,在赵老太太家上厕所都能迷路,可千万别再在这里重蹈覆辙啊!
夏晚晴也跟着呼唤起来:“柔柔!柔柔!你在哪里?过来找姐姐!姐姐给你好吃的!”
我翻了一遍,根本毛都没找到一只,不由直起腰叹口气,默默为夏炳成祈祷起来,又问:“柔柔不在这里,还有别的去处吗?”
夏晚晴看见我停下了手,怯怯的说:“这个地方就是它的家,它平时只在这里玩儿,现在也只能碰碰运气,四处找找了。先去阳台看看吧,有时候柔柔喜欢在那里晒太阳。”便引我出去。
我赶紧跟上,心想,下次一定要给总爱四处乱跑,对我不管不顾的白泽配一个手机。
去阳台的路上,我问夏晚晴:“夏先生变成植物人的过程很突然吧?他是怎么发的病?”
“自然是追查了,也报了警,毕竟那情妇关系着我爸爸突然变成植物人的真相。”夏晚晴叹口气:“可是警察到现在还没给出答复,不知道那个情妇是上天了还是入地了。”
“那,医生对植物人的事情怎么解释的?”
“医生除了说检查不出原因,但是他们已经尽力了,还能说出什么来?”夏晚晴自嘲的笑了笑:“我爸爸啊,这半辈子都在外面奔波,也不知道他在奔波什么。每次一问他回不回家吃饭,永远是一句明天回来。其实他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还不如司机和李姐陪伴我和妈妈的时间长,这下子可好,连灵魂都奔波出去了。”
我忙说:“你先不要灰心,只要找到那个老鼠,你爸爸就还能回到你们身边。”
“但愿吧。”夏晚晴叹口气:“可是就算他醒了,我想,我们一家大概也回不去以前那个样子了。像玻璃一样,可以粘和在一起,但是裂纹会一直在。”
“喵呜……”一声猫叫从外面传过来,我赶紧把头探出去,一个圆滚滚的白影子飞快的从阳台的护栏上窜了过去,嘴里还叼着一个黑东西,肯定是夏炳成!
夏炳成虽然不知道是死是活,好歹还没被吞下肚去,也算让人松一口气,我一手支撑着窗台一下子就翻了过去,远远的看见那大白猫转过了墙角,奔着房顶上去了。
哎,白泽那厮现在究竟在哪里?我攀着管道就要上去,谁知道夏晚晴从窗户里伸出手抱住我的腿:“别!我家有台阶直接上房顶的!”
跟着夏晚晴从阁楼后面一个小房间找到了梯子,我三下五除二就攀了上去,夏晚晴也想上,可是连衣裙穿在她身上凸显玲珑有致的身材虽然合适,攀梯子可做不来了。
我忙劝道:“你先别费劲了,上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我先上去看看,有情况再喊你。”
“嗯。”夏晚晴无可奈何的应了一声,又小声说:“那,那你小心点。”
“得嘞!”咱是一个运动健将,这个房顶子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我顺利的翻上屋顶,只见那大白猫正在尖顶子上舒舒服服的晒毛皮,怀里还搂着瑟瑟发抖的夏炳成。
夏炳成,你没葬身猫腹真是太好了!
露华忙说:“小主,看我上去把夏炳成救下来!”
谁知道露华刚冒个头,大白猫突然不安的吼叫起来,拱起背,敌视的望着露华。
我赶紧说:“不行啊,这猫肯定能看见鬼,你要是吓着它,夏炳成也有危险,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还是自己上吧!”
“梅林,你小心点!”夏晚晴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一身粉红色的运动装,也把半个身子从楼梯口探出来:“这尖顶子离地面有二十米高,摔下去非死即伤!”
“二十米而已,死不了,顶多断条胳膊。”我死鸭子嘴硬,继续往上爬,大白猫看我还锲而不舍的追逐它,不禁对我也产生了兴趣,冲着我“咪咪”叫起来。
我勉强直起身子,做出一副笑脸:“柔柔,过来这里,放开那个老鼠,它脏兮兮的,你吃了会坏肚子的!”
“你说谁脏兮兮……”夏炳成竟然还抗议起来:“我每天都去下水道洗澡,也经常自己舔毛!”
要我说什么好,神经粗大的女儿原来是来自神经粗大的父亲的遗传。
那大白猫却纹丝不动,只是“咪咪”直叫。
“梅林,”夏晚晴惊慌的说:“柔柔发出那种声音,是说明,它饿了……“
“啥?”我赶紧望向大白猫,果然,大白猫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冲着夏炳成伸出了藏在肉垫里的利爪!
“不要啊!”我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下子冲上尖顶子,把大白猫抓起来,夏炳成哧溜一下顺着房顶的管道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还好还好,虚惊一场,我刚想擦擦脑门上的冷汗,露华突然尖叫道:“小主,小心哪!”只见大白猫被我坏了好事,不客气的扬起爪子就冲我抓过来,我一躲避, 顿时失去平衡,随着夏晚晴的一声尖叫,我倒栽葱似得大头朝下就摔下去了!
耳朵旁边的风呼啸而过,这下死了,连个男朋友还没有谈过,我的人生为什么如此惨淡……哎,梅暨白以后怎么办……夏晚晴的尖叫还在持续,这小姐的肺活量还真大……
绿地离我越来越近了,脑海里虽然万马奔腾身体却不听使唤,突然一个与我下坠方向相反的力道冲上来,狠狠的撞到我身上,我这四肢百骸感觉都要碎掉了,脚底下却一稳,好像踏到了实地上,定睛一看,我正站在一楼长长延伸出来的挡雨板上。
咦,为什么我化险为夷了?这时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白影子飘了过去。
难道是白泽关键时刻救了我?我赶紧一纵身从挡雨板上跳下来,后背却结结实实的撞到了雕花栏杆上,疼得我是呲牙咧嘴。
按着后背匆匆从前门绕进去,勉强爬着楼梯,正碰上惊慌失措的夏晚晴,她看见未损失重要部件的我,又是汽笛似的一阵尖叫,接着紧紧抱住我,两个胳膊虽然细,力道却不小,勒的我后背锥心的疼:“你没事?你没事?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竟然没事?天啊!不愧是著名的大法师!”
“我哪有那种能耐,”我挣开她:“那老鼠呢?”
“就你这怂样,还找老鼠呢?”白泽絮絮叨叨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追个猫都竟然摔下来,要是梅家先祖有知……”
“刚才是你接住的我吗?”虽然承蒙他的救命之恩,我才捡回一条小命,可是这厮实在让人感激不起来。
“那是自然。”白泽挺起单薄的胸膛:“若非小神出手,你现下早已脑浆迸裂。”
“哇,白大师,是你救的梅林?”夏晚晴一脸崇拜:“好身手啊!但是从哪搞的地方接下梅林,”说着拉过白泽的手检查一番:“你没事吧?”
“他不要紧。”我接过话头:“那老鼠找到没有?”
白泽点点头,伸手往怀里一摸,夏炳成被拎出来:“这不,就在这。”
夏晚晴仔细的看着老鼠,也忘了这是自己最怕的东西,问:“这仙鼠要怎么把我爸的灵魂引回来?”
白泽撇撇嘴,突然说:“我们被骗了。他没办法把你爸的灵魂引回来。”
“你说什么?”我和夏晚晴瞪大双眼:“这是什么回事?”
“让它自己说。”白泽提着老鼠的尾巴摇晃起来,那老鼠被倒挂着,苦不堪言,吱吱叫道:“我也不是成心骗人的,只不过是话赶话,话赶话你们懂吗?说起来都是你们不好,好死不死在粘鼠板上放樱桃派引诱我,我是吃是不吃?我上了你们的当,被粘的结结实实,你们本来就是捉妖的,看见普通老鼠肯定就杀了,看见会说话的老鼠肯定就收了,我有什么办法?”
“你这么振振有词是闹哪样?”我越来越糊涂了:“没问题吧你?不是你来求助的吗?”
夏晚晴这才回过神来,又是一阵绵长的尖叫,接着钻进了白泽怀里:“这,这仙鼠会说话?好可怕……好可怕……”
要是冲进白泽怀里的是我,估计早就被他一掌拍开了,可是现在竟然白泽温和的拍拍夏晚晴的头,任凭她赖在自己怀里。
我只得说:“这个老鼠,其实被你爸爸的离魂附在身上了……”
“你说什么?”夏晚晴的嘴巴张的能生吞鸡蛋:“你说现在说话的,是我爸爸?”
白泽安抚夏晚晴道:“你不要理她,她什么也不知道。”
妈啦,话说白泽最近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结合各种各样的警示,这白泽不会真有什么幺蛾子吧?
还没等我想明白,白泽伸手弹了那个老鼠脑袋一下:“现在,你还不把真话说出来,你到底是谁?”
那老鼠讨好的看了大家一眼,突然亲热的对夏晚晴说:“晚晴啊,我这一切,其实也是为了你好……”
“你认识我?”夏晚晴在白泽怀里瑟瑟发抖:“你,你究竟是谁?”
“我,我是你刘哥。”一张老鼠脸竟然表情也这么丰富,变化着讨好,谄媚,不安,焦虑,还有谎话即将被拆穿的惊慌。
“啥?哪来一个刘哥?你把话说清楚……”果然,白泽伸出手顶住我的额头,把我推开:“你不要这么唠叨,听着老鼠说!”
我肚子里对白泽破口大骂,但也只好闭口不言。倒是露华打抱不平道:“辟邪神今日也被美色所迷惑,真真教人齿寒。”
白泽瞪了露华一眼,露华也不支声了。
“你说你是刘哥?”夏晚晴的脸色完全青白下来:“难道,你是司机刘斌?”
“嗳。”老鼠强颜欢笑似得说:“嘿嘿,晚晴这几天不见,更漂亮了,嘿嘿嘿,我不在家,谁来照顾你们呢,真是的,说起来都是我不好……”
原来这就是夏晚晴说的那个比夏炳成在家时间还要多,跟保姆李姐一起照顾她们母女的司机?我一直没往这方面留心,但是依稀想起来,夏晚晴提起过,说司机出过什么事弄得她们家焦头烂额,当初从情妇家里发现夏炳成的,也是他。
“你,你真的是刘哥?你不是在医院吗?怎么会……难道你已经死了,投胎到老鼠身上?”夏晚晴惊恐的说。
“我,我还没死呢,只是遇见了那事,全身瘫痪,跟你爸一样,成了植物人……”老鼠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到底是什么事?”我实在按捺不住了:“你们家的司机?他怎么也成了植物人?”
夏晚晴还是难以置信的望向老鼠,答道:“我爸爸出事以后,刘哥一直跑前跑后的帮忙,又是送医院又是安抚我和妈妈,几天没合眼,终于安排停当了,妈妈推他回家休息,刘哥他却疲劳驾驶,出了车祸……也成了植物人……所以我们家今年的运气简直坏透了……”
“你你你……你为什么要信口雌黄的骗人?”我目瞪口呆。那老鼠说的那些奇遇头头是道,有鼻子有眼,十分让人信服,怎么竟然是信口胡诌的?
“我也不说完全骗人……”那老鼠缩头缩脑的说:“也有一部分是真的……”
“哪里是真的?”白泽威严的问道:“想问你的太多了,要不是那大白猫告诉了小神真相,还真被你给瞒过去了,想问你的太多了,你先说,你究竟是怎么变成老鼠的?”
“哎,”老鼠又用爪子掩住脸,一副十分悲伤的模样:“我也不知道啊!当时那个路段的路灯坏了,黑漆妈污的,我又瞌睡的要死,一打哈欠的功夫,只觉得彭的一声撞上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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