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色风华,谋个骄婿做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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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色风华,谋个骄婿做靠山-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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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铨往马车上瞅了瞅,笑道:“马车是暖和,却也看不到路边的风景了啊!”
    颜十七咧嘴,“原来,先生的雅兴在此啊!”
    沈铨冲着马车努努嘴,“赶紧上车吧!”
    颜十七道:“先生,咱们来打个商量吧!刚刚上山的时候,沿途的风景,先生已经领略过了。不如,这下上的风景,换小的来领略可好?”
    “不好!”沈铨想也没想的拒绝,“这上山的风景和下山的风景,其实是不一样的!我先去前面探探路!”
    颜十七无奈,只得认命的爬上了马车。
    马车里光线本来就暗,某人的脸更是晦暗不明了。
    颜十七对于危险是个有着本能感觉的人,所以,见这架势,便想着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使劲往角落里缩了缩。
    “怎么?”赵翀眯了眼睛,“做坏事了?”
    颜十七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把一直抱着的大氅往他近前推了推,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弄脏了!”
    她恼啊!非常非常的恼!
    到了现在,他怎么还能装的下去?
    那个六爷一眼就看出了她脸上的伪装,狡猾如狐的他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他应该早就知道她是颜十七了吧!
    那日在客栈中发生的冲突,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包括她说过的话!
    她那都说了什么话啊?
    一见面,他居然还在那儿重复!他当时那是什么心态啊?
    她想捂脸,尽管脸上已经有了遮挡,她还是想把整张脸都藏起来。真的是没脸见人了啊!
    她是他的人!这话能随便说吗?
    颜十七用力绞着手,这脸这会儿还真就不能捂。一捂,岂不又让他小瞧了她去?
    所以,本着丢人不丢阵的原则,她就可劲的修炼脸皮吧!
    仿佛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一般,赵翀开口道:“回去,把脸洗干净了吧!”
    “啊?”颜十七松开咬唇的贝齿,圆张了嘴巴。
    然后呢?洗干净了脸,就完了吗?
    是继续做小厮,还是换回女儿装?
    “欲盖弥彰!”赵翀淡淡的抛出四个字。
    摆明了自己早已经看穿一切。
    颜十七合上嘴巴,用力咽了口唾沫,“我不回莒州!我要去京城!”
    “莒州与你什么关系?不是欢旭镇贾家村吗?”赵翀玩味的笑。
    颜十七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以后在狐狸面前,再也不自作聪明了!
    必须得拿出真聪明才行!
    颜十七撇撇嘴,“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吧!”
    她很识时务的就坡下驴,全当他默认她继续扮小厮了。
    赵翀的眼中便开始有星光在闪烁,“六爷是太子的人!”
    “嗯?”颜十七打了个激灵,“怎么会?他不是跟三爷在一起吗?”
    赵翀道:“恰巧碰到吧!三爷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那么国舅爷呢?”颜十七的思绪就这样子被成功转移。
    赵翀道:“当今皇后无嫡子。早前并没发现皇后一族有何偏向,如今储君已立,或许心已经考虑站队了。”
    颜十七叹口气,“若是有嫡子,皇上立储,应该就不会那么难以抉择了吧!”
    “皇上半年前立储,很是艰难吗?”赵翀的眼神又变得幽深不明了起来。
    “用头发丝想想就知道啊!这件事,大人比我清楚才对啊!”颜十七一脸的坦然。
    半年前的夺储之战发生时,她还处于混沌状态才对。
    莒州又不是京城,按理说,她应该是一无所知的。
    可有些记忆,就像是不受控制的往外冒一样,那种感觉,如同亲身经历过似的。
    “我不感兴趣!”声音异常的淡漠。
    颜十七微愕,他真的是想做孤臣啊!
    人心不足,谁不想争个从龙之功?
    他却说他不感兴趣!
    无欲则刚,指的就是他这种心态吧!
    “大人只对升官感兴趣咯?”颜十七挑着眉毛,大眼澄澈的能滴出水来。
    赵翀看的有些恍惚,一甩头,不再与其对视,“做官,不过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而已。”
    “卫国公府的身份不够吗?”
    “卫国公的身份不是我!就算是国公,手里又有多少权力呢?”
    颜十七叹气,“男人的权力心,我不懂。但既然哥哥认准了仕途这条路,我就不能扯他的后腿。”
    “曾经的她,认准的人和事,也都是会一条道跑到黑的!”
    这话说的无比的怅然。
    颜十七的心就如同被针扎了一下,微微的疼了起来。深吸了口气,转移话题道:“六爷笑起来的时候,像一个人呢!”
    赵翀扫了一眼过来,却没有说话。
    颜十七抿唇,“周瑞是瑞王吗?”
    “是!”赵翀看过来,眼神里多了凌厉。
    颜十七叹口气,“果然是皇家的人啊!瑞王和六皇子,说不上是长得像还是别的什么,总觉得二人身上有着某种相似的东西。”
    赵翀冷哼。
    颜十七翘了嘴角,“他们都生的非常好看,这当然就不用说了。”
    赵翀的脸色又暗黑了几分,“好看能当饭吃?”
    颜十七挑衅的眨巴眼睛,“不是有个词叫秀色可餐吗?”
    “也不怕吃了肚子疼!”这话明显是咬着后牙槽说的。
    颜十七一听他这酸涩的话,心里立马就乐了,“其实呢,那叔侄俩不仅生的好,性情更是跟玉质一般莹润呢!”
    “易碎!”干脆扭头,闭了眼睛。
    颜十七探头过去,看他眉间是深深的川字。不禁叹了口气,“虽然吧,你的脾气古怪,性格更是阴晴不定,但没来由的,我还是觉得在你面前比在他们面前自在。”
    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是在没事找虐。
    此去京城,山高路远,她又该以何种身份出现他面前才好呢?
    男女大防要守,但哥哥的安危又不能不顾,当真是愁死人了。
    颜十七低头唉声叹气的时候,压根儿没注意,对面的人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
    刚才如同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冻死人的表情,也因为她最后的那几句话消融殆尽了。
    马车进城,车外便多了喧嚣。
    颜十七瞅瞅对面的人,还是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颜十七轻手轻脚的掀起窗帘的一角,把眼睛贴在上面往外看。冷风灌入,暂时驱散了萦绕在她脑中的混沌。
    行走的并非闹市区,路边是高墙大院的建筑,时不时的看到高高的门楼。
    也有三三两两行走的人,俱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双手拢在袖中。
    偶尔还会有走街串巷的小贩,间隔一段时间,就会扯上一嗓子。
    本是单调的街景,偏颜十七看的津津有味。
    车厢的敲击声突然响起,吓了颜十七一跳,赶忙放下帘子,乖巧的做好。
    样子一本正经,仿佛刚刚那偷窥之事,完全与她无关。
    马车停住,车门从外面打开。
    “坐累了,下去走走!”赵翀说着,人已经到了车厢外。
    颜十七呆愣,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下车!”那位等的不耐烦,直接用了命令的语气。
    颜十七并没有因为他话语里的霸道而心生不悦,相反,却是欢欣雀跃。
    下去走走的意思,是不是就可以直面这座城市的风景了呢?
    所以,笨拙的跳下马车的颜十七是笑弯了眉眼的。
    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呀!大人的氅衣和手炉忘了拿了。”
    “不用!”赵翀说着,抬脚就走。
    颜十七连忙亦步亦趋的跟着,眼睛却是滴溜溜的四处乱转。
    沈铨也是下了马,牵着马走在后面。
    颜十七故意落后几步,逮着沈铨问道:“先生,这沂州,应该也没逃脱了瘟疫的祸害吧?”
    沈铨看了眼前面放缓脚步的赵翀,笑道:“是啊!别说是莒州沂州了,周边十多个州县都不同程度的爆发了瘟疫。就属莒州最重,却也属莒州控制的最快最好。”
    心里不免犯嘀咕,他家主子什么时候喜欢压街头了?
    关键的,一向雷厉风行的人,走起路来,什么时候这么慢如乌龟了?
    颜十七也看向那个背影,有个堪称神医的大师兄,真是占尽人和啊!
    当然了,也不得不承认,这么大个官儿,肯跑到瘟疫最重的地方去,也算是勇气可嘉了。
    这样的勇气,来自于他也是懂医的吗?
    别人是不知者无畏,他则是因为懂得多无畏?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就是太会做官了。
    见缝就钻!
    瘟疫爆发本是祸事,他都能因祸得福,逮着机会往上爬。
    “沂州看着不差于莒州呢!”颜十七目不暇接的看着。
    走着走着,居然走到了闹事区了。
    虽是冬日,依然有各种货摊摆在路边。
    沈铨道:“沂州和莒州,各有各的特色吧!今日恰逢集市,城郊的农人们都会把自己家里的存货搬出来卖,换些银钱,也该准备过年了。”
    “冰糖葫芦!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高亢的叫卖声响起。
    颜十七的小脑袋噌的就扭了过去。
    红艳艳的果儿,惹得人口水直流。
    颜十七可怜巴巴的看向沈铨,“先生带银子了没有?”
    “带------”沈铨伸手摸向袖袋,就听前面的人咳嗽了一声。未出口的话就咽了回去,手也缩了回来。
    颜十七道:“我只是借,回去就还你了!我有私房银子的,不用等着大人发利钱。”
    沈铨面色古怪道:“那个,本来是带了银子的,刚才都留在寺里添做香火钱了。阿七遇到了想买的东西?”
    颜十七顿时非常的沮丧,抬手挠头,更加的懊恼。
    这一刻,无比的想念女装。
    做女子打扮,就算不满头的珠钗,哪怕只插了一个,也可以变卖了江湖救急。
    现在好了,头上只有一根不值钱随处可见的竹簪子。
    沈铨好心的提醒道:“阿七要不要去跟大人借?”
    颜十七转动眼珠,“大人会随身携带银钱?”
    沈铨道:“这个我也说不好,你不妨问问,不就是多句话嘛!”
    颜十七撇撇嘴,那可是赵狐狸啊!真的是多句话的事吗?
    冰糖葫芦还在眼前闪,颜十七吞咽了下口水,自尊心对抗不了肚子里的馋虫。
    快走两步,追了上去,“大人,有个问题!”
    赵翀停住脚,抱臂看着她,“说!”
    “大人,你想吃冰糖葫芦吗?”颜十七极尽谄媚的笑着讨好。
    她相信人至脸皮厚若城墙则无敌。
    “不想!”声音清清冷冷,如同吹在耳畔的风。
    颜十七忍着想吐血的冲动,“可是,我想吃怎么办?大人打赏点儿银子呗!铜板也行!”
    赵翀的唇角抽了抽,“不是借?”
    颜十七嘻嘻笑,“大人当初曾一掷千金,现在让小的花了您的银子再还给您,这不是侮辱您吗?”
    捧!她要把他捧得高高的,让他不得不掏银子。
    “不赏!”声音很干脆。
    颜十七眼角下垂,她倒是忘了,赵狐狸怎么可能以常理来推论呢?“我还!回去一定还!成吗?”
    小气!小气鬼!小气男人!心里暗骂三遍。
    赵翀这次倒是很爽利的从腰间解下荷包。
    没等他打开荷包取银子,颜十七已经眼疾手快的一把抢了过去,可谓是连窝端起。“用完还你啊!”
    声音已经随着人跑远。
    赵翀看着,眼中满是笑意。
    沈铨靠过来,“十七小姐,还真是孩子心性啊!”
    赵翀挑眉。
    沈铨道:“也是难怪!毕竟在开窍之前的那十多年,她一直都是过着孩子般的生活。”
    “所以傻也是有傻的好处的!”赵翀轻叹,“她现在开窍了,却也开始操心了。现在是为她的兄长,只怕是不久的将来,还要为她爹求到我这儿。”
    沈铨道:“颜秉正回京,大人只需要给皇上递句话就可以了。何况,他学生不少,那些都是可笼络的人脉。”
    赵翀抿唇,“没那么容易的!别忘了,他在京城还有个三哥的!那个可是省油的灯?”
    沈铨叹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赵翀眯了眼睛,“自古,皇家没有父子兄弟亲情,普通人家,若是牵扯到利益,也是会人情淡薄,甚至会反目成仇的。”
    沈铨还想说什么,也不得不打住了,因为颜十七已经举着三串糖葫芦回转了。
    澄澈的大眼睛里,因为兴奋,而发出闪闪烁烁的光。
    “先生,给你一串!”手举着一串到了沈铨面前。
    沈铨看看赵翀,笑道:“我怕酸!吃一颗,怕是会三天啃不动馒头呢!”
    颜十七呵呵笑着,也不强塞,撤回手,举到自己的唇边,下口就咬。红色的山楂果顿时就少了半个。
    “甜得很!”声音含混不清,“稍微有一点点儿酸头,真的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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