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颜十七抱着脚大叫。
“这是怎么了？”颜如松抬手扶了她一把。
颜十七道：“踢石头上了！”
报晓连忙上前搀扶，“姑娘，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颜十七摇摇头，“没事！不严重！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我就是气不过，颜家的人还能更无耻吗？”
颜如松道：“确实是过分了！也得亏这是分了家，不然，若是天天住在一起，母亲那里还不得气死啊！”
颜十七道：“所以，哥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给娘亲找个帮手啊！内宅之事，尤其是女人之间的事情，你们男人是插不上手的。”
颜如松就开始了手足无措，“这事－－－－－－这事哪是我说了算的？你一个当妹妹的，别管！”
说着，急急的背过身去。
颜十七绕到他身前，“哥哥，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说什么？”颜如松扭头。
颜十七道：“哥哥的心里，真没有什么人吗？”
颜如松道：“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吧！”往回急走几步，没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跟上，就又驻足回头。“走啊！”
颜十七道：“我有话对哥哥说呢！”
“十七！”颜如松无奈的又踱了回来，“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哪家的婚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能说了算的？”
颜十七道：“哥哥，我跟赵大人两情相悦！”
“真的？”颜如松怔然。
颜十七道：“赵大人若不是心悦我，会让他家人上门求娶吗？我若非对他有意，会点头答应他吗？哥哥应该知道，如果我说不嫁，娘亲是断不会逼迫我的！”
颜如松松了口气，“这样子再好不过！”
颜十七道：“哥哥，不觉得我与他这样子不对吗？”
颜如松摇摇头，“哥哥只担心你是迫于形势才嫁的，是那赵大人强求的。现在知你是心甘情愿的，哥哥只会心里欢喜。”
颜十七笑笑，“果然只要真正疼爱我的人，才会真心考虑我的感受。哥哥这般待我，我待哥哥亦然。我也希望哥哥能找一个可心的，在以后的日子里方能琴瑟和鸣。”
颜如松道：“你放心！哥哥无论娶谁，都会好好待她的！”
颜十七道：“那怎么能一样？原先的时候，娘亲想为我选的夫婿，是觉得小门小户就好，可以少些拘束。可是选来选去，却还是选择了卫国公府。哥哥可知晓这种转变的原因？”
颜如松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与那丑伯也是探讨过的。他说过，我这妹妹太风华外露，一般的人家是养不住的。言外之意，唯有卫国公府方能护住你！我想想也是这个理！”
颜十七道：“是的！唯有赵翀能护住我！问题再回到哥哥这里，颜家是如此的复杂，哥哥该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回来才能镇住他们，哥哥可曾仔细想过了？”
颜如松一下子就陷入了迷茫状态。
颜十七道：“哥哥若是从前没想过，那就从现在开始仔细想想。”
颜如松长长的吐了口气，“十七－－－－－－”竟是欲言又止。
☆、第四百三十六章 筹集聘礼
第四百三十六章 筹集聘礼
颜十七笑笑，“哥哥，落花有意，别让流水太无情啊！”
颜如松瞪大了眼睛，“你知道？”
颜十七在月色中眨眨眼睛，“哥哥什么都不说，我哪里知道啊！元宵宴之前，哥哥若是不找娘亲和我坦白。那么，元宵宴上，哥哥的亲事就只能被动定下来了哟！”
颜如松心里咚的一下，乱了节拍，“十七，你可别乱来啊！”
颜十七嘻嘻笑，“我会为自己选个好嫂子的！”
“十七，我－－－－－－”后面的话没能出口，高氏身边的人已经过来喊了。
颜十七便脚步轻快的离去。
颜如松抬头看着上弦月，一时间心乱如麻。
虽说初八解了封印，百官开始上朝，衙门重新开堂，却都是冷冷清清的。
朝野内外，大街小巷，都在为元宵宴沸腾着。
这在以往是没有过的。
本以为限制了人选，沅王府的元宵宴会分外的冷清。
却没想到，越是这般管制，竟越是激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为了能进入元宵宴，京中贵女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努力奋斗着。
但再怎么奔走，时间终归有限。
决定性的初十，很快的到来。
一大早，四方酒楼就陷入了沸腾之中。
沅王妃和十位夫人还没到，京中闺秀也不会亲来，但各府打探消息的下人却是来了一茬又一茬。
颜十七随着沅王妃下马车的时候，都被眼前的盛况给惊呆了。
四方酒楼川流不息，来往的却都是青年才俊。
沅王妃好不容易合上掉下的下巴，道：“这些个，该不会是来报名选妻的吧？”
颜十七用力吞咽了两口口水，“这种选举，按理说，男人们是不热衷的。入选元宵宴的三十公子，不是说由皇上亲自选出吗？皇上不会临时起意也选在了四方酒楼里了吧？”
沅王妃摇摇头，“皇上是君，临时起意这种事自是不太可能。任何一个小的举动都会影响大局。既然知道这里选贵女，应该就不会来掺和。不是说，这里上午包场，不准人出入的吗？”
颜十七道：“好像说的巳时以后。”
沅王妃抬头看看天，“也就是说我们来早了？莫非这四方酒楼今日还有别的盛会？”
颜十七茫然的摇摇头，“没听说啊！”
沅王妃道：“那可真就奇了！”
“的确是诡异啊！就算是来踩场子，也不是这样的形势吧？”颜十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小爷哪里去了？”
她甚至觉得，沅王妃刚刚说的来报名选妻，有些靠谱了。
沅王妃道：“一大早被宫里来人接走了！许是父皇那里知道今日四方酒楼热闹，怕他来了这里后，照看不周，再出点儿什么事。所以，还是拘在宫里比较安全。”
“嗯！还是皇上考虑周到！”颜十七深冲着身后的报晓丢了个眼色，“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报晓还没等挪动脚步，四方酒楼里就冲出了一个人来。
正是颜十七刚刚念叨的小爷周怿。
周怿笑眯眯的到了她们面前，一脸的小兴奋，“母妃，槿姐姐，你们来了，怎么不进去？”
颜十七道：“害怕里面有狼，没敢进！”
周怿哈哈大笑，“翀表叔在里面呢！莫非槿姐姐说的狼就是他？”
“赵翀？”颜十七大为惊讶。
沅王妃也是忍不住的挑眉，“他在里面做什么？今日这里选贵女贤者，没有他什么事吧？莫不是陪卫国公夫人来的？”
颜十七唇角抽了抽，“女人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掺和什么？”
周怿道：“你们别瞎猜了！翀表叔做的事情，自然是大事了。”
沅王妃道：“先进去吧！看看再说！”
周怿却是迫不及待的道：“翀表叔在筹集聘礼呢！”
颜十七乍听之下，脚步就踉跄了一下。
报晓眼疾手快的扶住。
颜十七稳了下心神，“今日这么热闹，若是在酒楼门口摆摊收入门费，收入应该很可观。”
“噗——”沅王妃母子俩就一起笑喷了。
报晓却是憋笑憋的，一张脸通红。
周怿笑弯了腰，用手指着颜十七。
偏颜十七还是一脸的正经，“有那么好笑吗？”
沅王妃道：“堂堂二品大员若是摆摊收门费，那种场景还不够好笑吗？你能想象翀表弟脸上的表情吗？”
颜十七蹙眉想了一下，赵翀严肃着一张脸，面前是一堆铜钱，好像的确有些不搭。
周怿道：“翀表叔是做大事情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掉架子的事？”
“十七小姐！”背后突起了熟悉的声音。
颜十七转身，就看到郗云舟急匆匆而来。
因为在悲悯寺的时候，他是见过沅王妃和周怿的，此刻再见，便忙不迭的行礼。
沅王妃诧异道：“如槿，这位是？”
颜十七介绍道：“兄长的同窗，莒州那边的老乡！”
沅王妃便不再多说什么，微微的颔首。
颜十七看看四方酒楼，再看看郗云舟，“郗公子怎么到这里来了？”
郗云舟搓着手，面露不自然道：“在下自是冲着赵大人来的！”
周怿道：“啊！你也是冲着策论来的啊！那你别在这儿废话了，已经没剩多少了。再不去抢，可就售空了。”
郗云舟一听，连忙抱拳，道声失陪，就急匆匆的奔进了四方酒楼。
颜十七就更加傻眼了，“他居然在赚学子的银子？”
周怿点点头，“对头！不过父王说了，也许来捧场的，不止是学子呢！”
☆、第四百三十七章 愿者上钩
第四百三十七章 愿者上钩
颜十七心中惊涛骇浪，“我得去看看！”
沅王妃一把拉住她，“如槿，稍安勿躁！你们俩的亲事还未定，你这样子出现在他面前，算怎么回事？”
颜十七苦了脸，“可我怕他犯错误啊！”
沅王妃劝道：“翀表弟做事，是那种没数的人吗？何况，这事，既然我家王爷知晓，应该就不是什么坏事。否则，王爷那里是不可能不阻止的。”
颜十七便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如槿刚才失礼了！”
沅王妃笑笑，“关心则乱嘛！可以理解！”
“我才没有关心他！”嘴硬不承认，耳尖却悄悄的红了。
周怿道：“槿姐姐，你脸红什么呀？做错事了吗？”
颜十七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撇嘴道：“风太恼人了，冻的。”
沅王妃也不点破，赶紧催促着进了四方酒楼。
一楼的敞厅里，聚集了好多的人，确切的说是好多的男人。
正中摆放了一张桌子，桌前排着七八个人的队。
桌后面坐着的，不是赵翀，还能是谁？
赵翀没有抬头，只顾跟面前的人说话。
这边他递出一个纸糊的信封，那边沈铨就张开口袋收银子。
赵翀忙碌着，并没有抬头看向这边。
颜十七碍于礼数，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跟在沅王妃后面上了楼。目不斜视，也就没有对上赵翀后来射过来的灼灼的目光。
到了二楼，直接被掌柜的迎进了雅间。
沅王已经等在里面。
颜十七赶忙行礼，情知沅王此来，应该不是为了贵女评选的。想问问赵翀那边搞什么鬼，碍着沅王妃在，也就缩到了后面。
沅王却是先开了口，“外面还在继续吗？”
沅王妃笑道：“王爷瞒的好严实啊！妾身事先竟是一点儿都没听说呢！”
沅王道：“本王也是一早接到的任务，今日来监督吏部侍郎赵翀的。”视线就落在了颜十七身上。
颜十七咬唇，纤细的眉毛打结，抬手揉了揉眉心，“他做的这事，该不会皇上也有参与吧？”
沅王点头道：“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沅王妃却是一脸的错愕，“你们这都是弄的什么玄虚？”
沅王道：“赵翀那小子，绝对是个鬼才。但凡能想到的，就没有他不敢干的。”
颜十七的心跳就漏了一拍，道：“他这该不是跟皇上联合起来，一起贩卖大考的考题吧？”
沅王哈哈大笑。
周怿道：“皇祖父才没有那么糊涂呢！”
沅王道：“赵翀也没有那么不靠谱！他贩卖的是过去七次大考的一甲三名的策论，以及他亲自书写的三大策论。论西南的局势，论莒州的瘟疫，论吏部的整治。”
沅王妃道：“往年考生的策论，那可是不外传的呢！”
沅王道：“所以，他这一叫卖，才会这般的火啊！”
颜十七吐了口气，“那他一篇售价多少啊？”
周怿抢着道：“一百两银子！”
颜十七扶额，“他怎么不直接去抢？”
周怿道：“翀表叔说了，抢是土匪的行为，要收银子就该光明正大的收。”
沅王妃道：“考生们哪有那么多银子？”
沅王道：“这个问题问的好！穷考生或许没有银子，但富考生也不在少数。更何况，他此举，要挣得大头，并非考生的，而是官员的。”
沅王妃恍然，“这就对了！考生们之间可以互相借阅和抄录的。但官员要是想看，则必须偷偷摸摸了。”
“为何官员想看？”周怿歪着头问。
颜十七绞着手，抿唇不语。
沅王道：“赵翀接任吏部以来，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这显然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如今吏部尚书称病在家，整个吏部已经慢慢被他收入了囊中。所以，新年一过，吏部怕是真的要整治了。”
沅王妃道：“吏部动，整个朝野怕是都要地震。所以，能摸着翀表弟的心思，或许能避开一劫。”
沅王道：“赵翀此人，一向独来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