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她都怀疑着雪柔姐姐的死因,上官逸偷偷告诉她雪柔是喝了皇上钦赐的堕胎药才导致大出血死亡了,可是她根本不信。
且不说皇上和功勋府等人是沙场磨砺出来的兄弟,但看她皇兄的为人,若要他们死,大可直接下旨,断不会暗中使坏的。
所以她去御医那里查了最近一段时间的取药记录,发现了唯一一份堕胎方子便是杨曼舞差人去取的,有十成把握是她暗下杀手才对。
真是个恶毒的女人!自她进宫后,皇嫂失踪,皇兄性情大变,整个后宫都不得安宁,真是该千刀万剐!
“奸妃?你胆子还真大!敢这样说将来的一国之母?”,杨曼舞睁着滚圆的眼睛瞪着梦梦,用手指指着她的脸。
梦梦一把把她的手打开,掐起腰昂起骄傲的头,
“怎样!你这个奸妃!不要以为没有人知道你干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秦将军夫人的堕胎药是你去御医院取来送到功勋府的!这我都查出来了!”
梦梦反手指着杨曼舞,“告诉你!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你是皇兄的妃子,你也不能幸免!”
听了梦梦的话,她有些慌了,不过很快的镇定下来,她慢慢靠近门边,
“你有证据吗?就算是你皇兄知道,他又舍得杀我吗?”
“舍不得!?那我就当着朝堂上文武百官的面告发你,到时候就算皇兄护短,功勋府的那些将军也会亲手把你给生吞活剥了!得意?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梦梦说着就要往外走,谁知移到门口的杨曼舞率先关上了门冷笑起来,梦梦看着她那张凶恶的脸,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挺了挺胸膛。
“干嘛挡着本公主的去路,想死是不是?!赶紧滚!”,梦梦说着硬要往外闯,却被杨曼舞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梦梦的手臂,痛的她直喊。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想干什么?”,杨曼舞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贴上梦梦的脸,“你不是说我是奸妃吗?在戏文里,你说说,奸妃会在阴谋败露的时候做什么?”
听到这里梦梦毛骨悚然,‘杀人灭口’四个大字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脑海,是的,杨曼舞都敢杀了雪柔,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她真的怂了,张嘴正欲呼救却被杨曼舞一掌捂住。
“不要挣扎,姐姐我温柔的送你归……西!”
‘西’字话音刚落,一把匕首就快速的插进了梦梦的心脏,任由梦梦呜咽着挣扎,甚至抓破了自己的手,杨曼舞还是含笑看着,直到梦梦再也不能动了。
……
扛着梦梦的尸体,往御河那边走,想将尸体丢进御河,这样顺着水流流出宫外,别人也不会知晓,况且这游梦公主本来就野,出宫进宫很频繁,想必失踪几日也是查不到的。
就算李世民回宫发现公主的消失派人寻找,怕她的尸体早就被野兽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哼!什么后顾之忧都没有!
跟她杨曼舞斗,她还太嫩了点!
快到御河边,杨曼舞放下梦梦,研究往哪投掷的时候,身后一个黑影闪过,接着头嗡的一声响起来,杨曼舞昏昏沉沉的转过身,见游梦丢掉手中的尸体转身便跑进了暗处。
杨曼舞不顾流血的后脑,暗叫不好,赶紧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这一下砸的不轻,让她头脑眩晕连轻功都使不上了,只能靠脚去跑。
绕了好久竟然没有见到游梦的身影,杨曼舞慌了,若是让游梦告诉侍卫,她杨曼舞纵使再大的本事,一条谋害公主的罪名就能让她当场被处死。
必须赶在她遇到别人之前除掉她!
杨曼舞追到初妃的寝殿外,终于在墙角发现了已经断气的梦梦,顿时送了口气,看到旁边有一口水井,就近将她的尸体抛了进去。
刚转身欲走,初妃和宫女从宫殿内走了出来,看到满脸是血的杨曼舞下了一跳,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流了这么多血,赶紧去我宫里包扎一下吧!”
杨曼舞狐疑的盯着初妃冷冷的问,“这么晚,你出来干嘛?”
“晚上用膳的时候贪嘴吃多了,便出来走走,”,初妃笑笑,赶紧行礼,“姐姐你别说那么多了,先进去止血吧,否则皇上回来,可要心疼了!”
见初妃脸色没有异常,杨曼舞安心不少,想必刚刚的那幕她是没有看到,否则依照她的胆子,早吓得胡言乱语了。
跟她相处这么久了,也知道她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更何况她的男人和孩子都让她控制着,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胡来,于是,杨曼舞点点头随初妃跨进门槛。。
☆、103 处处是阴谋
上官逸颓废的回到功勋府,他又没有等到梦梦。
都三天了,连在外征讨突厥的皇上都快要回来了,可他在老地方依旧没有看到梦梦的影子。是宫里太忙了吗?还是生病了?
是啊,宫女怎么可能说出宫就出宫,以前有皇后带着,现在连皇后都失踪了,她也无暇分身了。
多事之秋,整个功勋府因为雪柔的去世弄的死气沉沉的,到处挂着的白灯笼就差写上伤感二字了,而秦琼更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若不是尉迟恭几拳头打醒他,让他为死去的雪柔想想,估计早就饿昏过去了,虽说也进些米水,可还是虚弱的厉害,皇上当作与己不关般,派人安慰,却真的失信与功勋府了。
这次前往突厥,没有带上他们任何一人,却只带了李靖将军。物是人非啊,昔日战场上建立起来的感情,就这样不知不觉中灭了。
什么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特别是感情!
不行,明天还得去老地方等梦梦,只有见了梦梦才能觉得这个世界不只是伤感。。
……
杨曼舞对着镜子摸着后脑的伤,还好,伤口不是很大,等李世民回来用头发挡住也是看不出的,免得惹他心疼。提到李世民,杨曼舞窃笑起来。
“娘娘,该喝药了!”,小折子弓着腰,双手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走了进来。
杨曼舞端起药一饮而尽,这药是李世民特意赐给她的,说是补身的奇方,多喝美容养颜,而且有助怀孕。她是谨慎之人,喝之前早就探过,这药的确没有问题也就放心喝了。
况且她是真的想给李世民生个儿子,将来继承大统,她更是风光无限。
小折子端着药碗要走,却被杨曼舞喊住,“皇上什么时候可以回到长安,你知道吗?”
“回禀娘娘,如无意外,明晚便能回到皇宫了!”
“嗯,下去吧!”
“是!”
……
小折子弯着腰退出宫殿,拿着那个药碗来到那口水井,见井口莫名其妙被封住了,点了点头,从石缝中将碗塞进去,然后捂着鼻子离开。
为何井里会传来这样大的恶臭?怕是什么动物掉进去死掉了,不管了,反正是口枯井也没有什么用!
话说皇上给杨妃喝药已经三月有余了,当然她根本不会知道,这非补药而是慢性毒药。皇上当然知道杨妃娘娘小心谨慎,所以之前半月送的药的确是补药。
待她没有戒心,于是补药换成了毒药。
皇上不亏是皇上,心机深重,不是凡人可比。
自己跟着皇上也算学会了不少的心机,只是此心机只为皇上而贡献,毒死个把个人又算什么!
哎,夜夜笙歌,虽然畅快可体力却跟不上啊!
小折子掏出一瓶药倒出几颗丸子吞了下去。
皇上真的很难让人理解,自己的女人自己不碰,反倒让他偷龙转凤,与妃嫔行好。这对任何男人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是日日与美同床,真的吃不消啊!
算了,豁出去了,不仅报答了皇上之恩,又夜夜风流,死了也快活。。
……
李世民浩浩荡荡一行到了长安,李世民翻身下马,来到雪暖的马车前,
“先和我进宫!”
说完这句话,突利也走了过来,将马车上的雪暖扶了下来。雪暖平静的对李世民行礼,
“皇上,民妇的身份怕是不适合再进宫闱,请皇上赎罪,允许我和夫君去老朋友那里留宿一晚。”
雪暖当然指的是功勋府,可是李世民压根没敢把功勋府的事情告诉她,怕她难过。
“不了!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宅子,离皇宫不远!”,他看看突利和雪暖,“只是恪儿和治儿因为娘亲的离去,病了很久都不见好转,你也不去看看吗?”
李世民又一次准确无误的刺中了雪暖的软肋,她心头发慌,对于两个孩子,她无比深深的愧疚着,可是,若是进宫,又让突利作何感受?
正在纠结之时,突利轻轻握住了雪暖的手,这个动作令李世民皱起了眉头,
“去吧!故人之子,也要略表关心!”,突利轻描淡写的说。
雪暖点点头,望着突利微笑,
“我照顾他们一晚,最迟明日回来,到时候到功勋府等我!”
“去吧!”
雪暖重新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对突利摇手,随后望向李世民的表情立马风轻云淡,“皇上,可以进宫了!”
李世民忍着心头的火,命李靖带领突利去住处,大喝一声向皇宫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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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了皇宫,李世民退下所有的人,径直拉住雪暖的手就往后宫里走,雪暖看了看他,将手挣脱,
“皇上,民妇自己会走!”
“雪暖!”,李世民攫住她的肩头让她直视自己,“我,我很想你!”
“我不想你!”,雪暖再次甩开他,大步朝前面走去。
李世民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将脸埋在她的如玉的颈部,声音颤抖,
“我知道你在埋怨我!可是我真的是情非得已,我无可奈何!让你离开,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后悔的差点死去!”
雪暖也不反抗任由李世民这么抱着,转头冷冷的语气,
“皇上,煽情够了没有?不管曾经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有我的丈夫,还有我们的孩子,我很幸福,请你不要再打扰我!”
“什么叫幸福!?”,李世民将雪暖拽过来,看着她幽深的眸子,“没有我你不会幸福的!只有我才能给你幸福!”
“皇上!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自负?应该没有吧!那是因为你是皇上,所有人都必须敬仰你膜拜你,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可是我不一样,我不想虚伪自己,做一些心口不一的事情!”
“你,给不了我幸福!我也不愿你给我所谓的‘幸福’,我承受不起!”
“阴雪暖!我允许你忤逆我,可是我不允许你不爱我!你知道吗!”,李世民的眼中冒着怒火,“我的你,别人不可指染,否则我会让他死无全尸的!”
“你什么意思?”,熏暖心突然停跳了一下。
李世民背着手,仰头看着月亮。
“那颗高高挂于空中的明月只归太阳拥有,若是有星宿想要觊觎,我便扫除这漫天的星辰!”
雪暖起伏着胸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世民,恐~惧越拉越大,
原来,一直以来李世民都不曾想放过突利,好可怕的男人!好狭隘的占有欲!不!她不能让突利有事!她必须去救突利!
她摇了摇头飞身要逃,却被一个人从背后制住,一掌劈在了她的脖子上,顿时失去了知觉。。
☆、104 天地已变色
昏迷的雪暖抱进御书房内室的软榻上,用手一遍又一遍抚摸她的面颊,这张巧夺天工的脸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甚至晃神之间,便浮现在眼前。
至此才了解,就算遗忘了全世界,也永世不会忘记伊人的容颜。
眉头皱,眼蹙烟,问卿何故斩情丝?
掌撑天,脚踏地,权倾天下又如何!
伊人长伴君王侧,
宁弃江山不返还。
若真时过境迁已枉然?
我便覆手翻云转乾坤!
……
突利跟着李靖来到位于皇宫东侧的一所大宅子内,步伐稳健,内心却有些慌乱。
不是怕雪暖与李世民再有牵连,而是没由来的心慌,像是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雪暖在皇宫,有重兵把守,应该会很安全。
只要雪暖安全,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突利自嘲着摇摇头,李靖将他引至卧房,正欲带着手下告辞,一个黑衣服从墙上落下。
手持利剑,眼神犀利的望着突利,对李靖的呵斥充耳不闻般直接拿剑刺向他。
突利在剑接近自己的一瞬间跃到旁边,摆出反击的状态,而李靖等人纷纷拔出兵器与黑衣人搏斗。
黑衣人身手了得,三两下避过李靖的阻隔,刺死几个兵士之后径直扑向突利。
突利自小习武,武功不是顶尖却也未逢敌手可却在接下黑衣人的五十招左右渐感力不从心。
黑衣人眉头紧皱,鼻子耸了耸,以极速连环的幻影步伐游走在他的周遭,像鬼魅般,令李靖等人无法接近,也让突利神志浑浊,突利听到一个名字。
那人在他耳边叫了一声‘雪暖’,乘他分神之际一剑割断了他的咽喉,众人震惊之间,黑衣人飞身离去,无影无踪。。
……
李世民像对待珍宝一样将雪暖圈在怀里,不!珍宝都不足以形容她在李世民心底的分量,是心!是的!此时李世民捧住的是那颗失而复得的心。
一个脱离了胸腔,日夜锥痛的心!
我的心找到了,你的心又在哪里?
“她多久会醒?”,李世民声音抛向一旁守候的赛貂蝉,眼睛却是片刻不敢离开雪暖,生怕她突然消失一样。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