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玄武门外太子的军士们也听到里面的异动,纷纷进攻,怎奈不敌李世民的军队,首领将军薛万彻便叫嚣着攻打秦王府,自知王府兵力薄弱的尉迟敬德千钧一发之际砍下太子和齐王的头颅示于太子的属下面前,群龙无首的士兵们顿时大惊,自知再拼下去,也只是困兽之斗,便纷纷逃散。而薛万彻见大势已去,领着十几个骑兵逃走。。
尉迟敬德一身戎装,手拿兵器,按着长孙无忧给的行程表很快找到了海池船中的李渊,当时李渊正与裴寂、萧瑀、陈叔达、宇文士及、裴矩等几位重臣议事,见全副武装的尉迟恭,大惊失色。
“大胆!你怎可带兵器入宫,是想造反吗?!”,李渊佯装镇定。
“造反的不是我,而是太子和齐王!秦王殿下现已将他们杀死与玄武门前,怕惊了圣驾,特要微臣前来护驾!”,尉迟敬德不卑不亢的说。
李渊闻言顿时明白大半,这李世民是造反了,“爱卿们,你们说该怎么办?”,他压低声音,满头密汗。
裴寂圆滑没有搭话,倒是陈叔达劝慰,“若是皇上现在立刻封秦王为太子,想必他必会念及父子之情,不会加以迫害!”
也罢!现在时局紧张保命才是万全之策,李渊叹气,算是认同。
尉迟敬德见状暗喜,表面恭敬但气势汹汹的请李渊将兵权交于李世民,好压制宫外太子的逆党,李渊如砧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勉强同意。并亲手写下诏书,让宇文士及出去宣读,那些依旧顽抗的将士见到圣旨,纷纷缴械。。
……
李世民疲惫不堪的赶回王府,遇见骑在飒露紫身上的长孙无忧,他嘴角微扬,早知是你,若不是不悔,这倔强的紫毛是不会让人碰得分毫的。只是,现在好多大事未完,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雪暖跃下马,走进李世民,“王爷安然回来,定是大势已成!”
“嗯!太子和齐王已经毙命,乱军也已压制!”,李世民刻意不去说他们的名字,免得心头那丝不忍会扩大。
“那王爷准备怎么处置那些家眷?”
“除了他们的家眷发配边疆以外,其余有关人员全部赐死!”
“不!王爷!”,雪暖看着李世民红红的眼圈,语气冰冷,“李建成,李元吉的子女一个都不可以留着!”
“为何?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侄子,我李家的子孙!”
“斩草若不除根,是想他日再死灰复燃吗?若是让他们活着,必会与你报这不共戴天之仇!”
李世民沉默了许久,握紧拳头,还是有些犹豫不决,雪暖见状走进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口中散出无形的芬香,“今日王爷若不除去他的子孙,便是让他们将来有机会除去你的子孙,孰轻孰重,王爷三思!”
李世民眼光忽然散漫,木然的点头。。
【武德九年六月四日,李世民下令屠杀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各自五子。】
☆、069 一朝为后
三日后李世民匆匆赶到皇宫李渊处,人未至哭声先到,来到寝宫前,几乎是跪着爬到李渊的面前,泪流满面匍匐在他脚边,“父皇!大哥三弟一时糊涂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世民劝解不果,只得痛下杀手!还请父皇降罪!”
事到如今,李渊能怎样?现在的他只是个顶着皇帝名义的傀儡而已,有心无力。老泪纵横的扶起李世民,不住的抹泪,一日之间痛失两子,又有十个亲孙被杀,他怎能不痛!可是,现天下已在李世民的手中,若不妥协,岂不是逼他弑君杀父!
“世民,那两个逆子是咎由自取!今日我儿平定叛乱不仅无罪,而且有功!”,李渊亲手为李世民擦掉脸上的泪水,心里却在流血,“裴寂,拟旨!”
“是!”,裴寂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道空白圣旨持笔侧耳。
“自今军国庶事,无大小悉委太子李世民处决,然后闻奏!”
。。
阴雪暖,不!现在应该说是长孙无忧拿着那道被册封太子妃的圣旨,心中没有太多的悸动。这原本该是长孙无忧的荣耀,现在阴差阳错的摊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她要的岂是这些!
带着雪柔走进地牢,里面关满了李建成和李元吉家的女眷,看着新晋的太子妃众人战战兢兢的跪地求饶,雪暖冷眼扫视牢里的一窝女人,目光定格角落里的一个女人抱着两个小女孩,正用仇恨的眼光直视自己,没有旁人那样的畏惧,那种类似傲骨的东西,与雪暖倒是有些相似。
“她是谁?”,雪暖语调冰冷。
“禀太子妃,她是李元吉的夫人,杨氏!”
雪暖芊手指向她,两个狱卒直接将她和孩子拖了出来,摸摸她的脸蛋,“把这三个带走,其余的,好好的,送她们上路!”
话音刚落,牢房内乱成一团,哭声喊声顿时淹没了一切,待雪暖等人的背影消失不见,雪柔这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毒气,蒙面点燃。。
李世民回到王府,不见长孙无忧的身影,便来到自己的书房,拉开墙上的一个暗扣,墙面立刻出现一个凹陷,一副杨不悔樱花树下曼舞的水墨彩画跃然眼帘,顿时情绪陷入沉思。
“太子殿下,无忧求见!”,外面传来长孙无忧的声音。
正好,想到你,你便来了,李世民笑笑,“进来!”
雪暖推门而入,一眼便瞧见了暗格里面的那幅画,心里竟没有起一丝涟漪,径直走向李世民,行礼,“无忧见过太子殿下!”
“你我要如此生疏吗?”,李世民扶起她,握住雪暖的手不放。
不管你的那层皮囊是长孙无忧还是阴雪暖,终究你还是我的不悔,无可取代的杨不悔。虽然这其中太多的误会和谜团没有解开,可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人还在身边,便有机会。
“我今日入宫了!”,雪暖抽出自己的手,“皇后的心情郁结,但是比起前些日子倒也好了不少!”
李世民含笑,又是一个破绽,真正的无忧从来只喊皇后为母后,上前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倒是惊到了雪暖,吓得她连连退后。
“太子该要做正事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现在虽说时局已定,可是只要一天不登基,随时就有被翻盘的可能,父皇那边我已经略施压力了,想必不久便有成效!”。。
……
已经将近两个月,李渊像是被鬼魅缠身般,不仅时时能幻想到自己两个惨死的儿子在眼前晃荡,更是常梦到那个葬身火海的女人,紫云!
记不清有多少年了,为了坐上今天的这个位置,负了多少人。他忍痛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换来权贵,换来铺往成功的道路,结果就是这样的下场吗?如今两子皆亡,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是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满头白发,苍老的像一个即将辞世的老人了?
罢了,罢了!且去吧!李渊招呼一声,一个妖媚的女子端来笔墨,看着自己的儿媳长孙无忧给自己送来的‘礼物’,这个名为伺候,实为监视的女子,李渊叹口气,亲笔写下了圣旨。。
武德九年八月,李渊宣布退位,昭告天下之后,李世民正式在东宫显德殿继位为帝。
……
坐在自己的寝宫内,雪暖怡然自得的喝茶,李世民登基,看似一切争端都结束了,其实这才是刚刚开始。
“娘娘,醉三针求见!”,雪柔禀告。
“让他进来!”
“是!”
李世民登基,长孙无忧封后,带着失踪的杨不悔也被封了贵妃,已有一子的纳兰烙自然也得了这样的殊荣。天下已定,自己也该定下来吗?不!没有那么简单!
醉三针由雪柔引着来到寝宫,跪下行礼,雪暖不说话,他就跪着也不敢起来。喝完杯中的那盏茶,终于挥挥手,雪柔聪明的将宫女们一起带走。
“有什么事,就说吧!”,雪暖用余光瞄了瞄醉三针。
醉三针僵硬的跪着,握紧的拳头放在膝盖上,像是在考虑怎么说,半响,终于抬头,“请皇后娘娘让小人可以进御医府!”
“哦?做御医是假,进宫陪纳兰烙倒是真的吧!”,雪暖一语道破,她用指头挑起醉三针的下巴,“如今世民做了皇帝,她成了妃子,你想要见她一面难于上青天,故而想要进宫!”
“娘娘冰雪聪明,三针佩服!请娘娘成全!”,醉三针猛地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我只是想要日日有机会可以为她放血解毒,保她性命,别无他求!”
“哦,我差点忘记了,听说这几日你的烙儿没有放毒血,已经痛昏几次过去了!”
“什么!”,醉三针闻言停下动作,稍愣了一秒,又咚咚的磕了起来,额上浮现斑斑血迹,“求娘娘让我进宫!我怕烙儿熬不住会伤害自己!求娘娘!求娘娘了!!”
“哎,难得你如此痴心,本宫倒是挺感动的!”
“娘娘愿意帮助三针吗?”
“不过,依照你的医术怕是进不了御医府,况且就算勉强进去了,也不能时常游走于后宫哦!”,雪暖眸中闪过一丝诡异。
“娘娘是后宫之主,一定有办法的!求娘娘大发慈悲!”
“在后宫,除了宫女,这世上只有一种人可以留在那里,你,应该懂的!”,看着醉三针僵住的身子,雪暖笑了,笑的有些花容失色。
“送他出宫!”
一声令下,雪柔走了进来,做出请的手势,醉三针握紧拳头爬起来,复杂的看看雪暖,转身随雪柔往外走,临到寝宫门前,雪暖的声音传了出来。
“回去慢慢考虑,不过,就怕纳兰烙体内的毒等不了你了!”,话音一落,宫门轰然关闭。。
☆、070 游梦公主
爱上你,注定我一生飘泊,却无憾,愿为你乘风破浪!
醉三针回到自己的家中,拿出一个瓶子打开来,里面一颗颗牙齿顿时滚落手间。这是烙儿换牙时自己要来的,每日放到枕下,思念时拿出把玩,漫漫长夜,也唯有她的牙齿可以陪着自己对抗寂寞了。
烙儿,做一个平凡的女子,过着普通人相夫教子的日子,不好吗?为何偏要踏入宫门?你可知一入宫门深似海?!三针哥哥答应过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会陪着你,一起天涯海角,那个皇宫算得了什么!只要有你在的地方,龙潭虎穴我也视做天堂!
拿出银针侵上麻药扎在自己的穴位上,顿时浑身酥麻。醉三针颤抖着没有施针的右手,拿出一把小刀放在烛火上烧烤,刀口微红之际,他咬咬牙。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今日就请那对生我却未养我的父母,原谅孩儿的不孝!闭上眼,手起刀落,只听空寂的夜里一声凄厉的惨叫,四周顿时百犬齐吠。。
……
李世民自从登基之后,一直忙于政务,夜夜宿在御书房,不曾流连后宫。而雪暖日日炖些补品过去,却不多说话,放下就走。两人像在赌气般,谁也不主动妥协。
新帝登基,原本要处理的事务就杂乱繁多,阴雪暖却在这个节骨眼和他冷战,李世民怎么耐住性子不与她制气,好不容易说上一句话,就是要他尽快选妃好延绵他李家的子嗣,这是当他是种猪吗?
当雪暖再次送上补品,一句不吭的要离开时,李世民终于忍不住拦住了她,“你我还像夫妻吗?天下哪对夫妻像我们这样天天冷着对方的?”
“皇上何出此言?臣妾不懂!”,雪暖恭恭敬敬的姿态。
“不懂!你真的不懂?那我就叫你懂!”,李世民抓住雪暖的手腕,直接将雪暖拉进怀里,灼热的唇顿时侵略住她微张的小口。
王八蛋!他平时就是这么对长孙无忧的吗?雪暖挣扎,可越挣扎两人就粘的越紧。为什么我的心跳的这么快?明明那么恨他,身体却忍不住出卖自己,是的,她怀念他。
时间凝固下来,李世民一边吻着雪暖,一边却在她的脸上摸索着什么,突然手指寻到耳后,他嘴角往上一翘,顺手撕下了脸上的那张假面。
阴雪暖心中一惊,捂着脸闪到一边,“李世民,你卑鄙!”
“这个世上难直呼我名讳的除了她,还有谁敢?”,李世民心头一暖,笑着抓住雪暖,“杨不悔,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我不懂你说什么!”
“不懂?你若是真的不懂,我会想办法让你想起来!”,李世民抱起雪暖就往书房里面的卧榻走去。
“李世民,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你要干嘛!”,雪暖一直以来的镇定和冷静霎那间崩塌,她甚至像个落入歹人之手的小女孩一样害怕着什么。
“你说呢!?我是要把你这两年欠我的一起要回来!”
李世民的一句玩笑话倒是逼出了雪暖的眼泪,一直隐忍着的委屈和不平顷刻纷拥而上,她使劲推开李世民,趴在枕头上大哭。
李世民不知所措,一时乱了分寸,连手都忘记该放哪了,他想解释,却不知该解释什么,这时门外的脚步声响起,雪暖迅速恢复常态,轻拂袖口恢复了无忧的模样。
“皇兄!我来这里找皇嫂!”
李世民摇摇头,来的真不是时候,看着游梦公主奔奔跳跳的闯进来一点办法也没有。虽说李渊膝下公主众多,但李世民唯独钟爱这个不是一母所生的小妹妹。
游梦看着一脸尴尬的皇兄和头发凌乱的皇嫂,吐舌头,“皇兄,我不知道你在做‘正经’事,对不起啊!”
“梦梦,你是越来越调皮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