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暖将无忧靠在自己的怀里,让她的脸正对自己,衣袖在脸前一挥,变成了不悔的模样,无忧死灰色的眼睛立马闪过一丝光芒,接着稀缺的泪水流了下来,“姐姐,对不起,不悔回来许久却未与姐姐相见,却不想这最后一见却成了死别,我知道是谁害的你!请姐姐放心,不悔将来一定以百倍,万倍之狠毒还于那些害你的小人,将来将他们挫骨扬灰,撒于你的坟头!”,雪暖的泪滴在无忧的脸上,而旁边的雪柔早已泣不成声。
“治儿我会替姐姐尽心抚养长大,妹妹在此发誓,有生之日必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哪怕是这李氏天下!”,无忧慢慢的眨了一下眼,嘴角用力扯出一丝笑,雪暖却咬紧自己的嘴唇,咬出了鲜血,“姐姐,妹妹送你上路!”,闭上眼,只一掌,无忧便垂下了脑袋,再无气息。
“姐姐!”,雪柔扑过来抱着雪暖颤抖的身体。
“放心,无忧姐姐走的没有痛苦,我也不会让她痛苦!痛苦的,不应该是我们!”,雪暖像个失了魂一样的人木木的站起啦,推开雪柔,一挥手,无忧的尸体便燃起了蓝色的火焰,诡异而又凄凉,当两人目视着无忧化成一堆灰烬时,雪暖稳了稳摇晃的身子,扶住了墙壁,“将姐姐的骨灰收好!在这里等我消息!”
“是!姐姐!”,雪柔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用手将地上的灰烬捧到一起。
雪暖凝视着地上的灰白,眼中一寒,冷冷的别过头,面向湖边掀开门帘,露出了上官无忧忧郁无神的脸庞。。
……
长孙无忌和秦琼见小船缓慢的飘来,整颗心揪了起来,当船驶近,看清长孙无忧虚弱的靠在船沿时,差点欢呼,长孙无忌一把拉过船,抱下无忧,七尺男儿竟然嚎啕大哭,哭了好久终于止住。
“还好!还好!没事!就好!”
“让哥哥担心了!”,无忧气若游丝,像是多说一个字都会晕厥的模样。
“好了,好了!不说了!咱们回家!”
秦琼见状急忙拉来马车让两人上车,不敢太过颠簸,捡着最平稳的路,慢慢向秦王府放心驶去。。
……
“王妃回来了!王妃活着回来了!”,等在秦王府的管家看到马车上的人激动的跑到院子内大叫,引得所有家丁和丫鬟纷纷出来相迎,大家哭的哭,笑的笑。
“菩萨保佑,王妃吉人天相,终于得救了!”,管家双手合并,对着天空拜了拜。
“好了,好了!你们都各自忙去吧,王妃需要休息!”,秦琼破开人群,为长孙无忌开出一条路。
“好好好!大家都散了吧!做好自己的事情,才不亏王妃平日对我们的照拂!”,管家驱散家丁们,自己也离开了。
长孙无忌将无忧抱回她的房间,为她盖好被子,又端来一杯水细心的喂她,“无忧,还难受吗?”
“哥哥,无忧只是觉得饿的好无力,想吃些东西!”
“好好好!你要吃什么,哥哥去给你做!”
“我记得,小时候,每次生病的时候,哥哥都会亲手煮一碗白粥给我吃,那时候,我觉得,哥哥做的白粥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无忧浅笑。
“你等着,哥哥这就给你做!”,长孙无忌为无忧压好被子,摸着眼睛离去,关上房门的那刻,无忧的眸子恢复冰冷。。
☆、065 剖腹取子
什么!长孙无忧不仅没有死,还安然返回?纳兰烙闻言,拍案而起,这没用的醉三针,怎么会出如此纰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用力扯着绢帕,脸色惨白,这长孙无忧回来,那所有的事情就将败露了!怎么办!怎么办!?!
“王妃,王妃你怎么了?!”,丫鬟见纳兰烙脸色不对,急忙扶住她。
纳兰烙捂住硬邦邦的腹部,感觉到下半身一阵阵收缩的疼痛,顿时尖叫着慢慢坐到了地上,丫鬟急了,手忙脚乱的哭喊,等到看着纳兰烙的双腿间一股猩红的血液顺着裤子流了出来,这才跑出去叫人。
“不好!不好了!快来人啊!!”,丫鬟飞奔着在走廊上撞到了管家,
“你发疯什么?大呼小叫的,不知道长孙王妃刚回来,正在休息吗!?”,管家一把拽住丫鬟指责。
“管,管家!纳兰王妃流血了!怕,怕是要生了!!”
“什么??!这还了得!赶紧去请稳婆!”,管家急忙招呼慌乱的丫鬟。
“慢着!”,长孙无忧由翠竹搀扶来面前,“去准备热水和和婴儿的小被褥,我去为她接生!”
“可是,王妃!生孩子这样的大事,还是找个稳婆来比较稳妥吧!”,管家低眉扬眼。
“世民不在,王府一向由我做主,怎么我才躺了几天,你们全当我的话是废话吗!?”,无忧怒斥。
“王妃恕罪,在下这就去准备!”,管家带着丫鬟匆忙跑下去。
长孙无忌和秦琼随后赶来,无忧立即面露正色,“哥哥和秦将军先回去吧!女人生孩子,这对你们这些男人多少是忌讳,这里有我就行了!”
“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别太劳累!”
“是!”
目送长孙无忌和秦琼的离开,无忧随着陪嫁丫头翠竹走向纳兰烙的院落,越是靠近纳兰烙,她的心中越是愤恨,射入无忧头部的三根毒针,分明是醉三针独有的,以前制服夜风的时候,他用的就是这样的短针,既然牵扯到醉三针,那便与你纳兰烙脱不了干系!
“翠竹,到院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入!否则谁都别想活命!”
“是!小姐!那他们要是送来那些接生用品,该怎么办?”
“全部放在院门口!”,雪暖眼中射出一丝寒光,“记着我的话!”
“是!”,翠竹低头碎步离去。
雪暖走向纳兰烙的房间,未到门口边听见纳兰烙凄苦的叫喊声,深吸口气,推开门,纳兰烙躺在地上,裤子已经湿透,血被羊水冲的变成了粉红色。
“怎么还没有叫人来?!你这个死丫头!快去叫人!”,纳兰烙张开双腿,痛苦的抬起头,当看清面前这个人时,顿时三魂少了七魄,“是你!怎么是你!丫鬟呢?稳婆呢!”,她强撑着身体往床边靠,恐惧似乎让她暂时忘记了腹部的剧痛。
“有我在,你还需要什么丫鬟和稳婆?”,雪暖顺手拿起梳妆台上懂得一把剪刀慢慢靠近纳兰烙,嘴角是一抹诡异的笑,“秦王侧妃产子这样的大事,怎能用得那些市井俗妇?”
“你想干什么?你不会要给我接生吧?!你给我滚!快点滚!”,纳兰烙冷汗倾泻而出,湿透了衣服,她退至床边,却已退无可退。
“这就是李靖从小给你灌输的家教吗?他没告诉你什么叫‘长幼有序,尊卑分明’吗?呵呵,不过,我不会怪你,毕竟我才是皇上给世民正式册封的王妃,因为我贤良,可以无视你对我的无礼,不仅不会怪你,还要‘亲手’迎接你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
“不要!不要!你不要过来!”,纳兰烙想高声呼救怎奈自己根本无力发声,音量只塞蚊声。
雪暖扯开纳兰烙的腹部,用剪刀锋利的那面在上面轻划,“刚刚给纳兰王妃你检查过了,你的骨盆太过窄小,怕是不能顺生,可是这孩子若是再不出来,怕是要死在腹中哦!
纳兰烙惊恐的捧着自己的肚子,大口呼吸,听到无忧的话,她突然也感觉的自己腹中的胎儿不在活动了,“你不要吓唬我!我告诉你,我肚子里是秦王的孩子,若是孩子有事,你也难辞其咎!”
“呦,这嘴巴比肚子还硬嘛!不过你放心!我长孙无忧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待我用剪刀剖开你的肚子将胎儿取出便是,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将我头上的这三根银针原封不动的放进你的脑袋上,哈哈哈!”
雪暖娇笑着,手中做握针的姿势,纳兰烙懵了,她的肚子已经涨的快要爆炸,羊水也快流干,若再不生下孩子,怕是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拼了!三针哥哥的毒针是会让她失去一部分记忆的,至于她对自己的事情记得多少,全看天意了!
“姐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妹妹是嫉妒姐姐,嫉妒姐姐是堂堂王妃,而烙儿只是小小的侧妃!这才一时糊涂让人将针打入你的身上!可是,我不是想要你的命啊!我只是想让姐姐一直昏睡,那样我便又机会坐上秦王正妃之位了!烙儿贪心!烙儿糊涂!但是请看在世民的份上,看在世民骨肉的份上,请姐姐放过我,救我!”,纳兰烙就着疼苦哭喊着,说的是声情并茂。
“妹妹不要哭,当心一会孩子缺氧,憋死在腹中,那可不好了!”,雪暖用手在纳兰烙的腹部探着胎儿的心跳,这孩子再不取出,怕是真的要早夭了,丢掉剪刀竖起食指在嘴边轻吹,“烙儿妹妹,你可知我这尖尖锐的指甲除了可以涂那些美丽的蔻丹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姐姐,你!”
纳兰烙的话音还没有落,雪暖便用锋利的沿着她的肚脐眼下方往下划去,只一下,肥厚的腹部脂肪沾染着鲜血随着伤口翻开,一团暗红色的东西带着一股腥臭弥漫整个房间,纳兰烙啊的一声,晕了过去,却被雪暖在身上点了一下,又醒来过来。
“这么精彩的场面,妹妹怎么可以睡去呢?”,雪暖将包着胎儿的胎盘放在桌子上,用剪刀划开胎膜,一个血淋淋的孩子开始蠕动起来,将孩子倒提起,扣掉嘴中的异物,拍打几下脚底板,孩子立马发出了响亮的啼哭声。
“有意思吗?”,雪暖将孩子裹好放在床上,不管不顾走向还是开膛剖腹的纳兰烙,“啧啧啧,妹妹还痛吗?这肠子露在外面怕是会着凉喔!”
“姐姐,放过我!快点给我找大夫!姐姐我求你!”,纳兰烙看着无忧,像是在看一个魔鬼,为什么平时柔弱的长孙无忧现在却多了这许多的狠毒?
“做人要有始有终,我会为你收拾残局的!”,雪暖拿起一根穿上绣线的绣花针,捏紧腹部的伤口将针线引了进去,纳兰烙尖叫一声,眼睁睁看着那金针银线在自己的腹部飞旋,只一会,伤口便被一道丑陋的蜈蚣覆盖。
雪暖扯下一根青丝在手中把玩,眼中尽是犀利,纳兰烙用手抓紧抓紧的大腿,手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分散疼痛,她的泪水混着汗水湿散了头发。
“痛吗?不过这不算痛!”,说着雪暖将头发折成三小段,速度的射入纳兰烙头上的三处命门,“这叫以牙还牙!”,她长笑着抱起孩子推门而出,只留在再度昏阙的纳兰烙。。
☆、066 设计陷害
“常何那边怎么样?”,常何乃是玄武门的守门将领,李建成的心腹,李世民一直在暗中收买他。
“殿下,这段日子我和老程他们都暗里的拜访过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秦琼,程咬金和程知节等人都和常和一样出身瓦岗,交情匪浅,靠着这层关系,游说常和归顺,也算易事。
“敬君弘和吕世衡那边也要跟进,玄武门对我们来说是道坎,而这些大将就是我们过坎的良梯!”
“是!魏征会继续说服两位将军!”
“好!你们先下去,各自行动!”
“属下,告退!”
等众人退下后,李世民暗暗吐了口气,露出疲倦的面容,这个笨女人自那日走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带着雪柔人间蒸发一般,他为了寻找她甚至动用了自己隐与郊区的八百死士四处寻找,一无所获。你在怪我什么?这两年除了纳兰烙那件酒后乱性的糊涂事之外,我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为何不听我解释,说走就走?长安就这么大,除非你飞了,不然我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
走进院落,无意间经过马厩,李世民看到长孙无忧拿着刷子为飒露紫梳理鬃毛,自长孙无忧康复回来后,性格便像变了一个人,冷冷冰冰,对自己虽然还似往日那般恭敬,却像多了一些警惕般。
“无忧见过王爷!”,无忧行礼。
“嗯!”,世民应着,想用手摸紫毛,可是紫毛警觉的躲开了,可是它喷喷鼻息,却转头头蹭起了无忧抚摸它的手来的手,“这匹飒露紫自不悔走后,从来近不得人身,没想到对你却那么亲近!”
无忧闻言,收回手,“我长期照顾它,怕是对我熟识了!王爷若是没有要事,无忧便先告辞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忧的背影,再看看飒露紫,笑了。。
……
李元吉与李建成在太子府豪饮,酒过三巡,李建成有些醉了,他摔碎酒杯,“李世民真是个小人,竟将我在外募兵之事告于父皇,害我被一顿责骂!”
“大哥!我早叫你不要顾念兄弟之情,你看,倒让他找着机会将我们一军!”
“唉!三弟,你说接下来该怎样?”
“过些日子,父皇照例会带我们去郊外狩猎,我刚得了一匹性子及野的胡马,喜欢撂蹄子,发狂,已经摔死了不少驯马师,到时候,我们就这样。。”,李建成李元吉兄弟俩交头接耳起来。。
……
武德年七月七日,李渊带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到郊外打猎,让这三个儿子骑马射猎,三兄弟隔阂已久,若是能借着这次机会,缓和三人的关系,也是大唐之福,李渊早打好了算盘,看着英气逼人的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