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明了。
因为好看啊!
上前摸了几把面料,她认同赞赏道:“夏夏眼光不错,这衣服的质量也是挺好的。”
易夏摇头,将手机递上前去,“这衣服是新颖做的,只是希望我能帮忙拍套照片而已,您帮我拍上几张,我现在就给她们传过去。”
易玲哑然,“新颖?”
新颖那孩子她了解的不多,可近些日子从旁得知的信息,都显示了她是个聪明能干的。
易红那蠢妇脑子拎不太清,只守着个被他们夫妻惯坏的楚毅当一个宝,即使得知新颖要与她脱离关系,也只是每日在看守所内怨怼怒骂,却不想要是曾经好好对待孩子,谁又会愿意将事情做到这一步?
点开相机,认真拍了几张照片后,易玲忽然不解问道:“她们要你照片干什么?开网店吗?”
左思右想,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与这事挨得上边。
易夏眨眼,“大概吧,不过您最近懂的东西很多啊。”
本是随意的调侃,却不想易妈妈听了这话,竟直接嗔了她一眼。
“妈的网店都开了一礼拜了,你难道都没发现吗?”
易夏:……?
易妈妈辞职也有两三个星期的时间了,她只知对方一直在找工作,却也一直都没有工作消息传来,至于对方口中所说的网店,她真是半分踪迹都没有寻到。
“卖什么的?”
“道家典籍以及符篆法器。”
易夏:…… !!! ???
*
易妈妈在网上做玄门生意实属让易夏意外,然而看过她的店铺后,易夏却彻底放下心来。
一周内没成交过一笔生意,至少不用担心她卖的东西使人用之出错。
在将其于批发市场批来成包的'平安符'、'镇鬼符'等符篆集中销毁后,易夏把网店内标的注价格全部翻了百倍。
平安符——5000/张。
镇鬼符——20000/张。
引灵符——8000/张。
……
看着这些高昂到匪夷所思的价格,易玲忍不住提出了疑异:“这么贵会有人买吗?”
在她看来,一张小小的黄纸,不过是画上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卖上百十来块一张,这价格绝对已经是顶天了。
易夏笑眯眯的看她,“一分价钱一分货,您仔细想想,您要是被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缠上,或是频频倒了大霉,是愿意相信一百块钱就能救您性命,还是相信及近万块的东西能让您摆脱困境?”
“我……”
凭心而论,易玲其实觉得闺女说的很有道理。
可——“你的东西确定对人人都有用吗?你又确定他们愿意出这么多钱来买?”
易夏脸庞笑意不变,“症状要是对的话,至少百分之九十五有用。”
剩余的百分之五倒不是没有效果,只是人有旦夕祸福,有些事是外力怎样也阻止不了的。
“至于愿不愿意买,妈,您看着就知道了。”说完这话,她直接将电脑界面关闭,“快睡觉吧,明天我还要上学,您还要'忙'店里的事。”
忙什么忙?
叹了口气,易玲上床阖眼不语,本来就卖不出去几个东西,被闺女这么一搞,怕是永远都别想开张了。
哎!
余光瞥见易妈妈的表情变换不停,易夏将枕边的床头灯按灭,把刚刚筛选出的照片发到顾子衿微信后,双眸闭合,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还是那句话,钱哪有人重要?这世上多的是疾病乱投医之人。
——
用照片将顾子衿打发之后,易夏连着三两天都不见她来缠着自己,只不过日日清早,都有在桌上发现与她同款的牛奶与面包,偶有闲时朝她看去,只见其总是趴在桌上认真的涂涂画画。
周四放学,顾子衿正想朝外赶去,就被易夏给叫住了。
“你这些天在忙些什么?”
愣怔片刻,顾子衿呢呢道:“新颖教我针线与缝裁,我们俩这些天又得赶工又得赶图纸,所以时间实在是不够用。抱歉了,夏夏,我得赶紧走了。”
说着,迅速的快跑离开。
直至她的背影消失于眼前,易夏眸子里的凝重都没有散去。
她虽许久没见到楚新颖,可只看顾子衿眼下的青黑与眼袋,也能知晓楚新颖的状况没有好到哪去。
钱是个好东西,人人都爱它。
她虽兼顾写文与课业,但那是在精力充足的前提下给自己找了个填充时间的趣事,如这二人一般为了钱不顾身体,不顾前途与学业,她却是怎样也无法想通的。
依旧在校门口的小摊前解决了一顿宵夜,打包一份易妈妈最爱的素炒河粉后,易夏不带停滞的朝家的方向赶去。
时值九点左右,闹市区内霓虹弥漫,街上行人神色匆匆。
或是归家,或是预备开始夜间的绚丽生活。
又行了三两个岔口,易夏才转到需要依靠路灯照耀的居民住宅区,本再有个五分钟的路程就能归家,变故却在瞬间发生,只见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于她的侧旁,从中迅速蹿出三五个身着西装的青年,这些人一下车就开始分头行动,边拖边捂的想要将她带到车内。
易夏佯装惊慌,“你们想干什么?”
说着,直接将手中的河粉抛到其中一人头顶。
西装男互相对视,其后加足马力齐齐朝她冲来。
随手从口袋中掏出了几颗早先发现不对劲时装到身上的石子,易夏手指轻动,石子就纷纷弹到了几人的身上。
酥酥麻麻的触感席卷全身,先是一个,接着两个,最后所有西装男都歪倒在原地无法动弹,然而他们都没有丧失希望,只因——
“哎呀!”
易夏转身,一手拍在了预备用棒子偷袭自己之人的脑袋之上。
众西装男:……希望彻底没了!
易夏似笑非笑的看向众人:“又是青帮的?”
第068章
前些日子解决完那诱她出行的黄毛男后; 康博彦曾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说的是那伙人背后的力量——S市青帮分堂。
之所以叮嘱她要小心这些人,只因青帮在现代虽已没落; 可作为华夏历史最悠久的帮会,百年来积聚的力量仍旧不容小觑。先前他们就派出些喽啰想将自己绑去,只是目的不但没有达到; 反而还使得那些人被警方逮住扣押; 基于这件事; 不管是他们对自己有所仇视; 还是仍想请自己前去帮忙; 只要这件事没有了结; 就一定会再次行动。
也因此,在刚刚看到这群着装整齐的西装男后,易夏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青帮。
众西装男面面厮觑。
能说出青帮这个名字; 就应该是对他们帮派有所了解的; 可对面的小姑娘为何一点不怕?
良久,终于有人忍痛开口:“既然知道我们是青帮的,就快些跟我们走吧; 若是下次来人,就不可能再对你这么客气了。”
原想着吓她一下; 不料对方听见这话,竟真的配合般点了点头。
“可以的,走吧。”
众西装男:……既然这么容易就同意走你刚刚为何还要反抗?
这些话只在心里嚎叫了几遍; 听她答应,众人忙想起身上前; 可整个身体像是灌了铅似的,任他们怎样使力,都无法自原地动弹,反而在扭动的过程中,身上被暗算的部位开始疼痛加剧。
仿若被千根针紧握在一起用力倾扎。
将希翼的目光投向对面的小姑娘,却见她只笑了笑,便径直走向了他们中老大的位置,其后一把抓过老大的衣领,如同拎小鸡般将重达一百八十斤的老大拖上车去。
车门闭合,众西装男皆目瞪口呆,从没有一刻庆幸自己混的不如别人好,否则不得如老大一般独自面临这不知底细的女怪胎?
忽略他们的想法不提,此刻的易夏正笑眯眯看着侧旁那顶着几根青菜叶子的男人。
“开车吧。”
马东东心中打鼓,连额头有油滴落下都不曾察觉。他不知自己是倒了什么霉,竟在生日当天接到了这样的任务。
本以为上头派他们这么多人来捉一个女高中生是在小题大做,却没想到这女生还真的是有些邪门,不仅在初遇他们这群人时就准确的将一份炒粉扣于他的头顶,还在他尽力缩小自己存在感时一把将他拽过。
莫非他长了一张引人注目的脸?
“愣着干嘛,快开车啊。”
听到耳畔再次响起催促的声音,马东东不再耽误,直接打火向前行去。
半个钟头后,车辆行过高架,径直拐入一道深巷。
一路都好好的,但不知为何,临到目的地前,他忽然感应到了一束认真打量的视线,凛了凛神,他出声解释道:“我们堂口确实是在这里,我没有走错路。”
察觉这视线仍然没有移开,马东东忽然扁了扁嘴,“你能别看我了不?”
话一出口,就想抬手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虽然没被石子砸住,可却眼睁睁的看到了手下面上的痛苦,若不是脚边绊了一跤,恐怕拎着棍子上前的就是他了,那拎棍手下轰然倒地的惨样被他记在了心里,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竟敢脑残的出声提条件,果真是被晚上的事给刺激傻了。
易夏'嗯'了一声,直至车停在一处闪烁着招牌的酒吧面前时,她才再次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人的一生有很多选择,许多时候选择错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走的是错路,却仍是一头黑的闷头前进,殊不知换一条道路,往往会比先前要走得更为顺畅,也更容易到达目的地。”
“回家过生日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初听第一句话时,马东东还在心中感叹自己这么大年龄的人了,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灌输鸡汤,虽然这小姑娘是个怪胎,但归咎身份,她也不过只是个正在上学的高中生罢了。可听到第二句话时,他的面色终于忍不住变了。
进了帮派这么多年,他的生日众所周知,只是那个众所周知的日子,其实并不是他真正的生日。
那年从村里离开,他发誓要闯荡一番事业,但进了城才知道,没有学历和本事,只可能在餐馆工地找到合适的工作机会,机缘巧合下,他经人介绍进了帮派,不想使自己的真名记载于帮派名册之上,于是便办了个假的身份证。
名字是假的,生日也是假的。
本想赚些钱就去做个小生意,可入了这个漩涡,想要再出去却着实困难,再加上路子远了,他也知晓他们这行的危险程度,因此这身份证上的错误,也就一直不打算改了。
可这事只有他自己一人门清,对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发问时,那小姑娘的身影已经赫然到了门内,却见两个守门小弟拦住了她,嘴里嘟哝个不停,似乎在盘问索要她的身份证件。
开门下车,马东东迅速走上前去,“朵朵,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易夏疑惑转头,还没来得及询问他这话什么意思,就听刚才拦她的一人迅速开口道:“原来是小嫂子,抱歉抱歉,刚才拦了您那么久,真是不好意思了,您早说认识东哥,我也不会……”
马东东蹙眉,“不想干就滚,哪来的那么多话?”
本想拍马,结果却没搞清楚状况,开口说话的守门小弟脸色有些难看,直到注意起东哥头顶着几片青菜时,这股难堪才稍稍有些退却。
原来是被家暴了,也难怪……啧啧,真看不出来!
虚揽着小姑娘的肩膀进入内部,一行到没有监控的办公区域,马东东就赶忙放下了手臂,指了指前方的一个办公室,他暗暗比了个'嘘'的手势。易夏倒也配合,点了点头并不做什么言语。
进门、关门、反锁,动作一气呵成,不带半分拖沓。
酒吧嘈杂,办公室内都装有隔音板。
进了门,马东东的动作终于不再悄悄摸摸,将头上的杂物一把撸下,他面容急切道:“您是如何得知我今天过生日的?”
虽在询问,可心中其实已有定论。
大当家的最近霉运缠身,做什么事情皆感到不顺利,甚至在有一次例常接货时,差点被对方暗算,若不是牺牲了一个身旁之人,恐怕只能走着出去抬着回来。
如何解决气运问题?必然是要请大师的。可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师哪那么好请?不说看不看得上他们,只说对方身上牵连的关系网络,就不是现在几近没落的青帮能惹得起的。而眼前的小姑娘就不一样,她有本事却年纪轻,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新手,也难怪大当家不顾得罪对方,直接遣人将她绑来。
易夏瞟了对面一眼,“红云压顶,不是好事将近,就是寿星攒动,然而做你们这一行,又能有什么好事?所以今日必是你的寿辰。”
做你们这一行,又能有什么好事?
脑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马东东面色越发难看,“大师,我该怎么办?”
易夏扬了扬头:“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