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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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 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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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宝锦说一句笑一声,“皇后娘娘,这样话谁都可以说,唯独你不能!”
    ——L

☆、第472章 陈年旧案(五)

这耐人寻味的话让穆皇后脸色一变,旋即恢复正常,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你也算是本宫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你向来都是一个善良懂事的好孩子,本宫相信你绝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只不过是听信了谁的谗言,一时被仇恨冲昏头脑罢了。
    本宫实在不愿看着你因为误会一错再错,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
    只要你现在收手,本宫自会替你跟皇上求情,把这当作我们自家的家事,对你从轻发落……”
    “呵……”
    宣宝锦忍了许久,这一刻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误会?”
    她笑靥如花,眸光流转地看着凤帝,“皇上,您也觉得是宝锦误会了吗?”
    “若是你以为朕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那么你的确误会朕了。”提到自己义兄,凤帝脸上有了凝重之色。
    “皇上的确不是杀害先父的凶手,却是知情之人。”宣宝锦笑意盈盈地道,“华楚律例有云:‘知情不报,以同罪论处’。
    又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皇上乃一国之君,金口玉言,难道要戏言国法不成?”
    凤帝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胡须,“你这么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这就是承认自己是知情人了。
    满殿哗然。
    梁太后是最为震惊的一个,“皇上,你查出杀害宣将军的凶手了?是谁?”
    凤玥望着梁太后,眼带怜悯。
    皇祖父固然不怎么贪恋女色,可为安抚笼络朝臣,前前后后也纳了十多位嫔妃。太后娘娘能凭借并不出众的姿容和家世笑到最后。获得今天的尊荣,心机手段必然不一般。
    这会儿却将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当作问题来问,不是老糊涂了,就是关心则乱。
    这老太太只怕还在奢望揪出凶手,还宣家一个公道,就能平息宣宝锦的怒气,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继续做着宣宝锦膝下承欢的美梦。
    不得不说,太后娘娘对宣宝锦真的很好,称得上掏心掏肺。
    可她怎么就不想想。凶手要是能轻易地揪出来,父皇为什么不那么做?
    若非认定父皇不可能为宣家讨回公道,宣宝锦又怎么会铤而走险?若非胜券在握,又怎么会亲手摘下自己伪装了二十多年的假面。露出阴险毒辣的本性?
    现在追究当年杀害宣将军满门的凶手是谁,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是一个你死我亡、不共戴天的死局!
    宣宝锦似乎很满意大家的反应。目光一转,落在穆皇后脸上,“皇后娘娘,您不想让大家做个明白鬼吗?”
    穆皇后脸色泛白。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皇后娘娘太谦虚了,在座的其他的人都有可能听不懂。唯独您不可能听不懂。”宣宝锦笑语嫣然,“穆家有伴驾开国之功。受到先皇重用。
    您登上后位之后,穆家更是权势滔天,炙手可热。可惜的您没能生下皇长子,否则论起荣华富贵,穆家称第二,别家绝不敢称第一。
    京城之中曾经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阎王要人三更死,尚可残喘至五更;穆家要你三更死,更鼓未歇头先落。’
    就是皇家,也要对穆家礼让三分。
    先父性子耿直,对你们穆家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词,又深得皇上青睐,因此成为你们穆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住口。”穆皇后厉声喝断她的话茬,“先皇与皇上都是千古明君,鼓励朝臣大胆进谏。
    家父与令尊不过是因政见不同,偶尔在朝堂上争论几句罢了。满朝文武,又有哪一个不曾与同僚争论过?若是人人都把这当作深仇大恨,京城之中岂不是要血流成河?
    与穆家政见相左之人比比皆是,至今都活得好好的,为何单单要对宣将军除之后快?
    不知你听了哪个小人捏造的谣言,便信以为真,在这里胡攀乱扯。
    穆家是本宫的娘家,更出过两朝重臣,有辅君助国之功,本宫绝不容许你败坏穆家的名声!”
    这色厉内荏的呵斥,没有让宣宝锦神色改变一分,“只是政见相左,的确不足以让你们穆家出动悉心培养的死士。
    可若你们穆家认定先父功高盖主,有谋逆之心,迟早有一天会夺走你们的荣华富贵,那就另当别论了。”
    说着抬眼看向凤帝,“皇上,您可还记得,有一日您与先父躲在这华清宫里畅饮,曾经问过他要不要替您当了这个皇帝?
    先父与您玩笑惯了,随口应承下来,说若有朝一日皇上实在厌倦了,他替您当上几年也无妨……”
    她目光缓缓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能相信吗?
    宝锦的父亲,宣家上上下下数百口,就是因为这样一句玩笑话,丧身火海,尸骨无存。”
    染笑的声音,不带丝毫讽刺的意味。好像在问“你们相信吗,我今天早饭吃了三个鸡蛋”一样,却让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震惊不已,并心虚地垂下了眼睛。
    震惊的是,二十多年前那一桩轰动朝野的灭门惨案居然起因居然是一句玩笑。
    心虚的是,这的确是凤帝能说出来的话。而且他们相信,他开那句“玩笑”的时候,一定很认真的。
    有些人甚至庆幸宣将军已经不在人世了,要不然华楚国的江山只怕早就不姓“凤”了。
    至于杀人放火的凶手是穆家这件事,反倒没有人感觉吃惊或是意外了。
    穆皇后似乎也意识到已经没有辩白的必要了,紧抿双唇,怔怔地望着凤帝。
    穆家杀害宣将军满门,她事先并不知情。事发半月之后,穆国丈才跟她道出真相。她没想到自己的娘家如此胆大妄为,吓得六神无主。
    尽管穆国丈一再跟她保证,这件事办得天衣无缝,不管谁来查都查不到穆家头上,她还是惊惧难安,整夜整夜无法入眠。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无数索命的冤魂。
    她甚至听不得“皇上驾到”四个字,唯恐凤帝是来找她问罪的。
    直到这桩案子以“意外”了结,她的心才逐渐安稳下来。
    那之后,凤帝待她也一如往昔,让她这个称得上敏感的人从未产生过“他知道穆家是凶手”的怀疑。
    皇上,他是什么时候查出来?
    这二十多年,到底是她欺瞒了皇上,还是皇上欺瞒了她?
    ——L

☆、第473章 陈年旧案(六)

“皇上,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梁太后问了一个大家,尤其是穆皇后最想问的问题。
    事已至此,凤帝也无意再作隐瞒,“事发三日之后。”
    穆皇后顿觉如坠冰窟,从心底里往外冒着凉气。
    凤帝和宣将军有多亲密,穆皇后比谁都清楚。
    年轻气盛的时候,她还因那两个人得空便腻在一起,吃过宣将军的醋。
    将军府走水的那天夜里,凤帝刚好宿在栖凤宫。得到消息的时候,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连鞋子都没有穿,便奔出门去。还是她喊了宫人将他拦住,亲自为他穿的靴更的衣。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凤帝那般失态,宣将军惨死,可想而知他有多痛心。
    当他知道杀害宣将军的凶手是谁,他一定对穆家对她恨之入骨吧?
    怀着那种痛恨,还能若无其事地与她同床共枕……
    她从来不知道,他能隐忍到这种可怕的地步!
    可是为什么?
    也许刚刚登基的时候,他还要仰仗穆家震慑朝臣,可那个时候,他已登基十余年,早就收伏群臣,成为一个英明睿智的国君。他完全可以废了她,废了穆家。
    是因为没有证据?
    不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想动穆家,多的是罪名,多的是机会。
    可他没有,他非但没动穆家,反而更倚重穆家,让她即便无所出,依旧能稳稳当当地坐在皇后的位子上。
    是要用穆家平衡朝中势力?
    也不对,没了这个穆家。以他的能耐,完全可以再栽培出一个“穆”家。
    那么……
    她心中升起一丝期盼……
    会不会是因为顾念与她的夫妻情分呢?
    “为什么?”梁太后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替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不治他们的罪,为宣将军主持公道?
    如果你当年就发落元凶,为宣家满门雪恨……”
    凤玥心中冷笑。有同样心思的。只怕不止太后娘娘一个。
    如果父皇当年没有袒护穆家,今天宣宝锦就不会为了报仇,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吗?
    那可未必。
    宣宝锦从来就不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没有报仇的戏码,也许还有别的戏码。
    凤帝并不打算解释,看着宣宝锦,“拖延了这么久。想必你的人也已经布置妥当了。
    朕很好奇,你要如何走出大殿?”
    被看穿自己是在拖延时间。宣宝锦并不惊慌,“相识一场,宝锦本不想给诸位留下坏印象的。原打算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走一步。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雪亲王妃落水,惊动宝锦的同伴,使得他们不得不冒险前来送信。又被七公主识破身份。让皇上瞧出端倪。
    宝锦失了先机,只能出此下策。
    让大家受惊。是宝锦的不是。”
    说着一手扶腰,缓缓地站了起来,温婉地道了一个万福。
    而后直起身子笑道:“至于要如何全身而退,宝锦自有妙计,请皇上拭目以待。”
    她一站起来,便意味着聊天模式结束,战备状态开启。
    众人心弦齐齐一紧,又纷纷在意起凤帝问的事情。
    若只是火,还有逃生的机会。硫硝就不一样了,那种东西的威力远大于火,一旦引燃,便是天坍地陷,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宣宝锦并没有同归于尽的打算,那么在她离开大殿之前,她的人是断然不会引爆硫硝的。而皇家的人为了阻止硫硝被引爆,拼了命也要将她留下来。
    她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又因有孕身子笨重,不需要有多高的武功,稍微有点力气的人都能将她制伏。
    此时的她,无异于置身虎狼窝中的一只小羊,插翅难逃,还能有什么样的脱身妙计?
    说时迟,那时快,宣宝锦话音一落,一道身影便如闪电一般,朝距离最近的凤玥扑了过去。
    正是前来清扫、被凤玥阻止退到一旁、几乎被大家忽略了的宫人之一。
    事出突然,那宫人的速度又太快,凤玥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感觉冰冷指尖贴上了自己的脖颈。
    她大脑一片空白,连惊呼都忘记了。
    与此同时,坐在她身边莎娜目光一凛,随手抄起茶盏扔了过去。趁那宫人偏头躲避的工夫,凌空一脚,踢飞了掐住凤玥的那只手臂。
    也不知用上了几分力气,那宫人的手臂立时骨折,惨叫一声,向后退去。
    莎娜腾身追上,照准后颈就是一掌,干净利落地将人打晕。
    另一名宫人见她目光英气逼人地扫过来,浑身颤抖地伏在地上,磕头不止,“郡主饶命,奴婢不是刺客……”
    “管你是不是。”莎娜闪身上前,将她一并打晕了。
    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数息之间。
    凤玥劫后余生,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听男席那边传来一阵惊慌的呼喊声,“父皇,父皇……”
    循声望去,见凤帝依然姿态闲适地坐在椅子上,一柄薄薄的匕首正精准地抵在他的颈动脉上。
    握着匕首的人笑得一脸温润,“父皇,小婿只想请您行个方便,并不想伤到您,您可千万不要乱动。”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让她愕然地张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有了宣宝锦的先例,皇子们已经没有那么震惊了,愤怒地围拢过来,却不敢逼得太紧,只一声高于一声地喝令叫骂着:
    “顾云川,你好大的胆子!”
    “顾云川,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们皇家待你不薄,你居然跟那个女人沆瀣一气,逼宫谋逆,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顾云川,放开父皇!”
    ……
    一口一个顾云川,容不得她不信,“川哥……你……你怎么会……”
    “玥妹,此事说来话长,恕我现在没有办法一一向你解释。”顾云川朝她歉意地一笑,便收回目光,一心一意地挟持着凤帝。
    宣宝锦扫了一眼还在石化当中的梁太后等人,含笑望向凤帝,“皇上,只要您下一道之意,命令诸位殿下和埋伏在梁上的大内侍卫不要轻举妄动。
    那么在宝锦走出大殿之前,可保您性命无虞。”
    “以死逼朕赴死吗?”凤帝气定神闲,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脖子上抵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似的,“这法子倒是新鲜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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