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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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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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是何时离去的,却无一人能说得出来。
    行事如此隐秘迅捷,可见那人来头不小。他放心不下,追出茶楼寻了半条街,不见踪影。担心那伙人调虎离山,不敢走得太远。只好转身折回。
    林长乐偷东西犯了众怒,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先前偏向林短斤一家的人全部倒戈,站在了叶知秋这边,吵着要将人绑了送去衙门。
    林短斤暗恨儿子不争气,贪小便宜坏了大事。眼瞅着大势已去,再无转圜的余地,心里念着大丈夫能屈能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叶知秋“砰砰”地磕起头来。
    “阿秋侄女。阿乐年纪小不懂事,一时糊涂犯了错。他本性不坏的,求你放过他吧。”
    巧姑夫唱妇随。拉着林庆欢和林欣悦跪在林短斤身后,“秋丫头,婶子也求你了,就饶了阿乐这一回吧,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叶知秋不肯受他们的礼,闪开避到一旁,“他没偷我的东西,我说了不算,你们要求就求大家吧。”
    林短斤和巧姑依言转向众人。满场磕头。林长乐也怕坐牢,在佳禾脚底下迭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各位爷爷奶奶饶了我吧。”
    围观的多半都是在坊市打滚的人,谁不知道衙门口就是吞钱无底洞,打一场官司剥一层皮的道理。只是一时气愤,过过嘴瘾罢了,哪个也不是诚心想告官的。
    东西已经找回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林短斤全家跪地求饶,里子面子都有了,也就各自作罢。
    叶知秋使了个眼色,佳禾收回脚来,还不忘对林长乐恶狠狠地挥了挥拳头,“别再让我看见你做坏事,见一次打断你两条腿儿,见两次就让你变人棍!”
    十三四岁的女孩儿,俏丽初现,烂漫有余,即便威胁人的时候也带着几分娇憨。加之说话风趣,众人非但不觉可怕,反觉可爱得紧,嘻嘻哈哈地笑成一片。
    “不敢了,不敢了。”林长乐一骨碌爬起来,顾不上拿银子,给他求情的家人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便钻出人群一溜烟地跑远了。
    在场的人无不摇头,这对父子真是人间少有。老子虽然无德,还知道护着儿子;儿子却是无可救药,一见事情不好先把老子卖了不说,惹下祸端抛下家人,自己溜之大吉,忒不是东西了!
    林短斤和巧姑经历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早就习以为常了,对众人千恩万谢一番,便拉着两个女儿要走。
    “慢着。”叶知秋喊住他们。
    “你想干什么?”林短斤警惕地瞪着她。
    叶知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不用紧张,我不稀罕你的道歉。不过我告诉你,不追究不等于算了。我先给你记着,如果有下次,老账新账一块儿算。
    还有,我叶知秋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造谣生事。不管是谁,想通过败坏我的名声来敲诈勒索,那他是用错方式方法了。我宁愿拼得身败名裂,也不给这种人一个铜板!”
    后面这几句话,已不仅仅是针对林短斤一个人了,而是说给在场的所有在场听的。
    说完也不看众人的反应,将目光转向巧姑,“婶子,你等一等,虎头有话跟你说。”
    “虎头也来了?”巧姑的表情有惊无喜。
    叶知秋不答话,对马车那边招了招手。二胖会意,掀开车帘。虎头下了马车,大步走过来,在巧姑面前站定,板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孔,迟迟没有开口。
    巧姑只觉他的目光跟两把刀子似的,刮得脸上发烫心里生疼。想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都被儿子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羞愧难当,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不出来。
    仿佛过了一年那么久,虎头终于说话了,一开口就带出浓浓的愠怒来,“我以为我娘真的回来了,看来是我自作多情。白高兴一场了!”
    一个“娘”字让巧姑心酸不已,干涸的眼窝又涌出了泪水,“虎头。娘对不住你……”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虎头抬手止住她的话茬,“不管你怎样对我。你终究生了我,也养过我几年,这份恩情我必须报答。
    我用自己的私房钱在呈南府府城置了一间铺面,是写在你名下的。不能转卖、转让、抵押或典当,只能自用或者租赁。如果你不在人世或是离开呈南府超过一个月,铺子就会被立刻收回。
    呈南府有我姐姐的朋友,你的情况我随时都能知道!”
    这话表面是对巧姑说的,实际上实在警告林短斤。林短斤脑筋油滑。当然听得出来,虎头这是防着他为了霸占铺子谋害巧姑呢。
    铺子跟巧姑是共存亡的,这就相当于把一块肥肉悬在他的嘴边,线则握在巧姑的手里。他要想吃肉,就要巴着她,供着她,祈祷她能活上千年万年,以便他的子孙后代都能跟着吃肉。
    如此一来,他们一家就被这间铺子牢牢地拴在呈南府,再也不能到清阳府来捞成家的油水了。
    好个奸诈的小子!
    不对。这小子才十四,应该没有那么多心眼,一定是那个姓叶的妞娃子出的主意。真是阴险狠毒。话又说回来,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再想从成家榨出一文钱都难,有个铺子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不管怎么说,这一趟还是赚了!
    虎头不知道话间语隙,林短斤的肚肠就绕了一十八个弯,从袖袋里拿出两张纸来,递给巧姑,“这是铺子的房契和地契。你收好。你要是不会做生意,可以赁给别人。得来的钱。只要不挥霍,四五口人花用绰绰有余。”
    语气微顿。又道,“你已经改嫁了,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不再是我们成家的人。我看在你生养过我的份儿上,劝你一句:不要被人摆布,做那些于法礼不合的事,我已经对你失望两次了,不想再有第三次。”
    “哎,哎,我记住了。”巧姑的声音连同握着房契地契的手一同颤抖着。
    虎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你好自为之!”
    语毕双腿一弯,跪在地上给她磕了三个头,起身而去。
    看着儿子绝然离去的背影,巧姑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地喊着他的名字,“虎头,儿子……”
    虎头充耳不闻,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叶知秋暗暗摇头,这孩子真是粗心大意,清阳府到呈南府路途遥远,难道让他们一家子揣着房契地契要饭回去吗?幸好她早有准备。
    从挎包里取出一个装了碎银子的荷包,连同佳禾从林长乐身上翻出来的十两,一柄递到巧姑的手里,“婶子,这些银子你拿着当路费吧。”
    巧姑捧着银子,又感激又惭愧,“秋丫头,你替我养大了虎头,我还那样对你,我……”
    “婶子,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叶知秋微笑地拍了拍她的手,“只要你以后在做事之前,多替虎头想想就行。”
    “哎,知道了。”巧姑忙不迭地点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叶知秋跟她再无多余的话可讲,便招呼佳禾离去。
    两人刚一转身,林短斤就急不可耐地将巧姑手里的东西尽数抢了过去。先看房契地契,见铺子的位置在府城最繁华的地段,不由喜上眉梢。
    再掂一掂荷包,感觉里面只有约莫十两的散碎银子,喜色减了三分,嘀咕道:“就给十两,真是小气!”
    围观的人还没散尽,有听见这话的嗤之以鼻。没听见的,看他的神情举动也深感不屑。不耐烦再看这家人的嘴脸,指指点点,议论着散开了。
    叶知秋带着佳禾上了马车,见虎头别着头不看她,忍不住笑了,“怎么了,还因为我打你那一巴掌生气呢?”
    ——L

☆、第276章 我是替九哥跑腿来的!

被叶知秋说中了心事,虎头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飞快地觑了佳禾一眼,“我哪有生气?”
    叶知秋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知道他爱面子,怕佳禾说他小心眼儿,看不起他,便按下这个话题不谈,“别住学堂了,跟我回家吧。爷爷病了,一直念叨你呢!”
    “我不回去。”虎头仍旧不看她,闷声闷气地道,“在学堂住着挺好的。”
    叶知秋蹙了蹙眉,没再言语。
    马车进了村子,在学堂门口停下。正赶上添香带着女学的学生去菜棚上实践课,佳禾跳下马车,加入队伍,跟她的同窗们一路叽叽喳喳地走远了。
    “姐姐,我回学堂了。”虎头打了声招呼要走。
    “你等一下。”叶知秋喊住他,“跟我谈谈。”
    虎头不太情愿,“姐姐,我还要上课呢……”
    “缺席一次两次耽误不了你的前程。”叶知秋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你跟我过来。”
    虎头不敢违逆她的意思,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来到学堂后面的一片空地,停住脚步。
    “说吧,你这别扭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叶知秋神色严肃地盯着他。
    虎头目光游移,“我没闹别扭……”
    “没闹别扭?”叶知秋冷哼一声,“那你为什么搬到学堂去住?要么去别人家蹭饭,要么去外面下馆子,就是不回家,你这是冲谁耍脾气呢?
    冲爷爷?爷爷自作主张给你定亲是他不对,他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还想怎么样?让他老人家给你磕头谢罪吗?”
    虎头声音小小地嘀咕。“我哪儿敢啊?”
    “你说什么?”叶知秋声音陡然提高,“大声点儿,再说一遍!”
    虎头缩了缩肩头,遮掩道:“我说我不是冲爷爷……”
    “那你就是冲我了?”他当面撒谎,让叶知秋愈发火光了。“被我打了一巴掌,你觉得伤自尊了?
    就你有自尊,爷爷没有自尊吗?
    你五岁那年,爷爷眼睛坏了,不能种地,不能打猎捕鱼。只能挨家挨户去讨粮。他这么做是因为没有自尊吗?不是,他是为了你能喝上一口粥,把自尊踩在自己脚底下了。
    有好几次他都跟我说,那时候要是没有你,他宁可饿死。也不会去跟村里的人讨饭。
    你是爷爷的命根子,他为了你什么都可以舍弃。哪怕你想要他的心,他都能立刻挖出来给你。你呢?当着他的面说他是老糊涂,埋怨他没有能力拉扯你长大。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虎头被她一番话说得红了眼圈,低头盯着脚尖不言语。
    “都说夫妻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这话同样适用于一家人。
    没钱的时候,为了吃饱穿暖。所有人的心往一块儿想,劲儿一块儿使;一旦有了钱,衣食无忧。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多了,矛盾也就来了。
    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你埋怨我,我记恨你。又都觉得没有你我照样能活得很好,谁都不肯低头让步,隔阂一天比一天深。到最后。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了。
    钱花光了可以再赚。亲人要是没了,那就永远都找不回来了。你拥有一百座金山。又有什么意思?我不希望我们家变成这种不能‘同富贵’的人家,我更不希望你将来变成一个只剩下钱的穷人。
    在外人面前,你怎么自尊,怎么好面子,怎么耍脾气,怎么端架子都行。在自己家人面前,你趁早把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给我收起来,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弟弟。”
    叶知秋一口气说了一大段,火气方见消减。停下来做了个深呼吸,语气平和下来,“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就回去,我和爷爷在家等着你!”
    说完不等他应声,便擦着他身边离去了。
    虎头默默地立了半晌,也转身回了学堂。下学之后,便收拾好铺盖书箱,搬回家里去了。
    成老爹看到孙子,病登时好了一半儿。胃口大开,晚饭喝了一大碗白粥。
    吃过饭,祖孙两个在房里说贴心话。叶知秋收拾完碗筷,便和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做针线聊天。
    添香和小蝶都是女红好手,嘴里说着话,手上的活分毫不耽搁,做得又快又好。叶知秋和阿福不擅长针黹,只是旁观聊天罢了。
    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二更天。三个年纪小的散开,各自回房休息。
    叶知秋到成老爹房里看了看,见老爷子一脸祥和地睡着了,帮他熄了灯,轻轻地退出门来。前脚回到自己房间,张弛后脚便找来了。
    看他表情严峻,便猜到了他的来意,“张大哥,你是为了清茗楼雅间里的人来的吧?”
    “是。”她问得直接,张弛答得了当,“我去查过了,那个人十有八、九是从京城来的。”
    叶知秋心头一跳,脱口问道:“是谁?”
    张弛明白她的心思,“不是王爷的人,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消失无踪,让我无从追查的,一定来头不小。”
    叶知秋眸色微沉,她也知道不太可能是凤康。虽说这几年她跟京城那边几乎没有联系,然而以沈长浩的本事,想必早就把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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