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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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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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叶知秋进门,双双站了起来,“秋丫头,成老哥咋样了?”
    “托你们的福,还活着,就是昏迷不醒而已。”叶知秋存心吓一吓他们,把话说得模糊又严重,“如果我爷爷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吃牢饭吧。”
    刘叔还算沉得住气,刘婶则有些慌了,“秋丫头,我真不是成心的。我还以为你刘叔被那个黑……不对,是外面那位好汉给打死了……”
    “刘婶,你不用说了,我都看见了。”叶知秋截断她的话茬,“我爷爷的事先放一边,等他醒了再说,还是说说你们今天闹出来的这件事吧!”
    刘婶脑子处在短路状态,茫然地问:“说……说啥?”
    “你们凭什么认为让梅香怀孕的人是龚阳?”叶知秋以问作答。
    一提起这事,刘婶脸上立刻浮现出怒色,“不是那小畜生还能是谁?不知道梅香是被那小子灌了*药了还是咋的,就一门心思认准他了,除了他,谁能哄着她……做那事儿啊?”
    “这么说,你们只是凭空猜测,没有证据了?”
    “咋没证据呢?梅香都认了,那还能有假?”
    “梅香承认了?”叶知秋大感意外,她一直以为这件事只是刘叔和刘婶想当然,没想到梅香提供了证词。这样的话,就不是她能替龚阳解决的问题了。
    刘婶见她神色松动,会错了意,抹着眼泪跟她哭诉起来,“没成亲就怀了孩子,这要放在过去,要被拉去浸猪笼的啊。
    秋丫头,梅香一直把你当亲姐姐看呢,这事儿你不能再护着那小王八蛋了。你要是不帮着梅香。她这一辈子可就完了……”
    叶知秋满腹疑团,对她实在同情不起来,再次打断她,“刘婶。梅香现在在哪儿呢?”
    “还能在哪儿?让我们锁在屋里了呗。”刘婶答了她的问题,挤出两滴眼泪来,又要接着哭诉。
    叶知秋抢在她前面开了口,“这样吧,你们先留在这儿。我让人去把龚阳找回来,把梅香也接过来,到时候你们当面把话问明白说清楚。”
    “明摆着的事儿,有啥好问的?”刘叔神色愤懑地接起话茬。
    叶知秋扫了他一眼,“官府抓住一个现行犯,还要问个为什么。酌情量刑呢。说句不好听的话,没有捉奸在床,光凭你们的一面之词,谁会相信?
    冤有头债有主,当面锣对面鼓地弄清楚了。谁也跑不掉。”
    “秋丫头说得没错儿,是得弄清楚,让那混小子想赖账都不成。”刘婶信心十足都拍了板。
    刘叔愤愤地哼了一声,也没再反对。
    叶知秋趁热打铁,“既然你们都同意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不过先说好,到时候你们怎么问怎么说都行。就是不能动手。
    且不说打人犯法杀人偿命,如果梅香肚子里的孩子是龚阳的,你们把他杀了能解决什么问题?只会害了梅香和孩子,对她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你们还想不想让她活了?”
    刘叔眼神游移着不说话。
    刘婶的怒火随着那一撞,已经泄得差不多了。听她说得句句在理,迭声答应下来。“行,行,我们不动手,不动手。那啥,秋丫头。你可得站在我们梅香这边儿啊。”
    叶知秋感觉这事蹊跷,不好随便应承,含糊其辞地敷衍了她两句,便出了厢房。
    “叶姑娘。”张弛叫住她,“刚才的事情,我没能妥善处理,连累成老爷子受了伤,真的很抱歉。”
    他公事公办惯了,不太擅长这种私下的道歉方式,语调听起来有些生涩。
    叶知秋笑了笑,“那是意外,跟张大哥没关系。坏事没准会变成好事呢,你没有必要跟我道歉。”
    “总归是我失职了,抱歉。”张弛执拗地揽下责任,冲她抱拳,深深一揖。
    叶知秋无奈,只好郑重其事地还了他一礼。
    梅香很快就被接过来了,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叶知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秋元节那天见面,只觉她很瘦很憔悴,现在只能用形销骨立、面目枯槁之类的词语来形容她了。
    脸色蜡黄,皮肤又干又皱;眼窝深陷,眼圈青黑,仿佛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了;嘴唇呈现不健康的紫红色;衣服松松垮垮,远远看去,就像一根竹竿挑着两片布料。
    迎风走过来,衣服间或贴在身上,能看出小腹微微隆起。
    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目光迟缓地看过来,半晌嘴唇翕动,细若蚊鸣地叫了一声,“知秋姐……”
    这哪里还是那个爱说爱笑的梅香,分明就是刚刚送进戒毒所的一名重症犯。
    震惊退去,叶知秋鼻子阵阵发酸,奔过来握住她瘦如鸡爪的手,“梅香……”
    “知秋姐。”梅香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费力地咧了咧嘴,似乎想笑,却没能笑出来。
    叶知秋原想问问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可看到她这副模样,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招呼董家大丫头,一起将她扶进堂屋。她这边才落座没多久,龚阳和阿福就一道赶了回来。
    看到自己的心上人,梅香混沌的眼睛里有了瞬息的光彩。
    龚阳并没有看见她,一进门就直奔叶知秋而来,“叶姑娘,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大碍了,闻公子在照顾他。”叶知秋言简意赅地答了,便开门见山地问,“龚阳,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梅香的事?”
    事情的经过,龚阳已经听说了,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屈辱加愤怒,一张清隽的脸孔涨得通红,“叶姑娘,我龚阳对天发誓,如若碰过梅香姑娘一根手指头,定当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

☆、第228章 痨疝之症

龚阳不是一个喜欢发誓的人,可是一次次被刘家强行牵涉,他已经深刻地认识到,跟那家人完全没有道理可讲。除了发誓,他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上辈子一定欠了他们很大一笔债,这辈子才会遇到这些荒唐的事情,躲都躲不掉。他现在别无所求,只求断了这桩令人恶心的缘分。
    “叶姑娘,我不想看见他们。麻烦你替我问一问,他们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毁容断臂我应,要钱要命我给。让我跟他们结亲,却是万万不能的!”
    叶知秋并没有怀疑过他,之所以是问,是想通过他的嘴施加一点压力,好让梅香说出实情。谁知龚阳这个斯文的人被惹急了,不止发下重誓,连宁死也不跟刘家结亲的话都放出来了。
    她担心梅香承受不住,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龚阳察觉到她和阿福、董家大丫头神色异样,也顺她们的目光望过来。待认出那枯木一样毫无生机的姑娘,他清亮的眸子里涌出了愧疚和悲伤的情绪。
    不忍再看第二眼,紧抿着唇背过身来。
    说实话,除了“梅香”这个名字,他对她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根本不记得她的眉眼身形是什么样子。正因为如此,他对这个给他带来许多麻烦的姑娘谈不上厌恶,当然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喜欢。
    虽然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可终归因他而起。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他还是会去入赘,还是会跟随叶姑娘,但他绝不通过刘婶牵线,绝不跟梅香碰面。
    绝不!
    梅香的心也在这一刻彻底地死去了,她目光涣散地望着那个倔强的背影,视野一寸一寸地变成黑暗。
    其实她知道,她对这个人爱得并没有别人想象得那么深。起初只是单纯的喜欢。刘叔刘婶在池塘边闹了一场之后,这喜欢就掺杂了赌气的成分,又从赌气慢慢地演变成了抗争。
    跟爹娘的抗争,跟闲言碎语的抗争。跟命运的抗争。她以为只要得到这个男人,所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坏事都会烟消云散。
    她早就意识到了,她已经被这种执念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可她不甘心,她还在幻想,那个改变了她人生轨迹的男人会将她拯救出来。
    所以刘叔刘婶逼问孩子的父亲是不是他的时候,她违心地点了头。
    就在刚才,亲耳听到他那番决绝无情的话,她终于明白,她错了,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她不该喜欢这个人。更不该拿这个人当翻盘重来的彩头。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眼前的景物完全陷入黑暗的瞬间,她已心如止水。有人在耳边反复喊着她的名字,她却懒得分辨,也懒得理会。只想这样一睡不醒。
    叶知秋一连喊了好几声,见她全然没有反应。伸手一探,感觉她气若游丝,急忙招呼阿福几人把她扶进屋里躺下,请闻苏木过来诊视。
    闻苏木看过她的舌象和眼瞳,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便拿出银针。在人中、神庭等处施针,又让叶知秋取了少许人参熬水,给她灌下去。等她气息变强,趋于稳定之后,才坐下静心号脉。
    “闻公子,梅香怎么样了?孩子没事吧?”叶知秋此时神情紧张。不亚于成老爹摔倒的时候。
    她的紧张,一半出于对梅香的关心,另一半则来源于刘叔刘婶。如果梅香在她这儿出了问题,那老两口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闻苏木被她问得一怔,“孩子?”
    “是啊。她怀着身孕呢。”叶知秋指了指梅香的肚子。
    看见梅香隆起的小腹,闻苏木似乎吃了一惊。抓起她的手腕仔细地号脉,又用手小心地按着她的腹部,附耳倾听了半晌,才抬头看向叶知秋,“叶姑娘,这位姑娘没有身孕。”
    “什么?!”叶知秋不由变了脸色,“你是说,梅香没怀孕?!”
    龚阳为了避嫌,一直远远地站在门口。听到他们的对话,神色大动,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闻公子,你说的……那是怎么回事?”
    阿福和董家大丫头也各自往前凑了凑。
    闻苏木看了梅香一眼,“我并未从这位姑娘的脉象之中诊出喜脉,方才我按压她的下腹,听到水气回响。如果我的诊断没错,这位姑娘应该是患了痨疝之症。”
    “痨疝?”叶知秋不解其意,“是痨病的一种吗?”
    “这么说并不准确。”闻苏木详细地解释道,“此病虽然称为痨疝,却非痨非疝,属于炎肿。这是一种很少见的病症,多发于痨症早期,分为两种情况。
    一种会在七到十日内自行痊愈,医典上成为痨水症;另外一种不会自行痊愈,而是将痨症转变成炎肿,称之为痨疝。
    一般来说,九成九的痨症病人会出现痨水症,是痨症加重的表现;出现痨疝,则表明痨症得愈。只要消除炎肿,即可完全康复。
    这位姑娘的痨疝之症十分严重,定是长期饮食不佳,情绪郁结,使得五脏削损,出现痨症。继而转为炎肿,脏器移位,积水滞气。致使下腹隆胀,被误认为有孕。”
    叶知秋和龚阳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又吵又闹,要杀要剐,搞了半天,只是得了痨疝,这算什么事儿啊?
    阿福更是忍不住笑,“知秋姐姐,你说刘叔和刘婶要是知道自家闺女没怀孕,会不会一头撞死啊?”
    叶知秋没有心情开玩笑,看向闻苏木,“闻公子,梅香这病能治好吗?”
    梅香在她这里晕倒,又在她这里查出病症来,如果不能给那老两口一个满意的交代,又是一大麻烦。
    “痨疝不难医治,只是这位姑娘的身体太过虚弱,虚不受补,用药必须分外注意,恐怕要费上一些时日。”闻苏木还没搞清楚梅香的身份,只当她是叶知秋亲近的人,便理所当然地将治病的活儿揽了下来,“叶姑娘放心,我会为她仔细医治的。”
    叶知秋哪里敢替梅香做主?苦笑了一下,“这件事待会儿再说吧。”语气一顿,转向阿福,“你去把刘叔和刘婶叫到堂屋,让张大哥也一起来。”
    “哎。”阿福应着跑出门去。
    叶知秋吩咐董家大丫头留下照看梅香,和龚阳、闻苏木一道来到堂屋。
    刘叔和刘婶被阿福带进门,看见龚阳,一个怒目而视,一个破口大骂,“你这天杀的小畜生,把我们家梅香害成那样儿,还敢在我们跟前露脸儿啊?”
    龚阳不屑辩白,径直别过头去。
    刘婶见认定他是心虚,气焰愈发地高了,“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尽干那些天打雷劈的缺德事儿。你说,这事儿你想咋办?你要是不给我们家梅香……”
    “刘婶。”叶知秋听不过耳,出声打断她,“你先别忙着骂人,有话坐下慢慢说。”
    刘婶一挥胳膊,“坐啥坐?我就问问他……”
    “叶姑娘请你们入座。”一个不带感情的声音横插进来。
    刘婶张着嘴巴,眼带惊惧地看着鬼魅一样出现在面前的张弛。好半天才合上,将没说完的半句话吞回去,拉着刘叔老老实实地到旁边坐了。
    叶知秋感激地看了张弛一眼,找他来震场果然是对的,要不然她不知道要多费多少口舌。对付刘叔刘婶这样油盐不进的人,就得用高压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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