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锦鲤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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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 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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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爷爷不会骗元元。

  结果小姑娘还是太天真,林建明煞有介事“会化掉的,牙齿是钙,钙遇到酸不就化了嘛。”

  林蕊突然间一愣,下意识地追问“爸,你说什么?”

  林建明不明所以,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结果他小女儿猛的一拍脑袋“对啊!乳酸杆菌,可以用乳酸处理虾壳。”

  乳酸杆菌能处理牛奶,那肯定能够解决蛋白质的问题。

  一定的吧,肯定会的。

  林蕊急得团团转,快快快,立刻乳酸杆菌走起来。

  就算等不及科学家们给出完整的虾壳解决方案,他们也可以自己开始行动。

  四月已到,夏天还会遥远吗?

  夏天才是真正属于小龙虾的疯狂季节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小贝亲家 60瓶;青木瓜沙律 10瓶;gre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饲料有市场

  如果不是苏木死命拦着; 林蕊当晚就要冲去大学实验室找乳酸杆菌。

  都到了这会儿,她也顾不上跟马教授置气了,先将甲壳素提炼出来再说。

  打谷场上的人惊呆了。

  根生叔叔举着血淋淋的左手; 残损的手掌上只连着拇指跟食指; 其他三根手指头全都滚在桌子上。

  他用残损的手掌怪笑着指向断指“老子还你们的债!”

  有人尖叫,有人吓得哭闹不止。

  林鑫挡在妹妹前头,大声喊着人群“别过来,都离蕊蕊远点儿。卢定安,冰棒; 捡起手指头; 用冰棒镇住,马上去医院。”

  妹妹这是受到了刺激,癫痫发作了; 只有等她抽完了才能送去医院。

  “车子; 赶紧找车送县里头。”外公也反应过来; 慌忙找东西给根生叔叔止血。

  地上淌着的; 全是血。

  林鑫立刻否定了外公的提议“县医院解决不了,只有工人医院才有可能接上手指头。”

  根生叔叔是家里的主劳力,他手指头断了; 以后妻子孩子怎么办?一家老小全指望着他挣钱过日子呢。

  林鑫看着抽搐不止的妹妹,又气又急。

  她刚才怎么没挡住妹妹的眼睛,蕊蕊不能见血啊。

  她就不该拦着蕊蕊,要是蕊蕊去抓知了猴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

  看什么倒霉鬼的破电影?她们还稀罕这点儿电影不成!

  卢定安捧着盒子过来; 盒子底下放冰棒,盖了层皮子,上面安置了手指头。

  他安慰林鑫“没事的,过去了就好。”

  哪知道他踩到了猫尾巴,林鑫立刻暴跳如雷“离远点儿!”

  蕊蕊哪里还能再看血淋淋的手指头。

  地上抽搐不止的妹妹终于安静下来,身形如弱柳扶风的林鑫,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背起妹妹,就往马路上冲。

  1988年的农村可没有小汽车,就连燃油三轮车跟拖拉机也只有少数几户人家才配备。

  大家伙儿七手八脚地将疼得满头大汗的根生叔叔扶出打谷场,然后商量着要怎么把人送去医院。

  拖拉机进县城,勉强凑活。可要到市区的工人医院,那真是没办法勉强。

  “先上路再说。”根生叔叔家老人走得早,眼下外公成了主事的人,“到了路上看能不能拦到车子。”

  这也是句没办法下自我安慰的话。

  港镇又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大晚上的,路上哪有什么车子。

  “干部呢?镇上的干部下乡不坐小轿车?”

  可惜计生干部在村民面前是官老爷,到了镇政府压根就排不上号,严格来说只是临时工。

  还小轿车呢?他们都是自己骑着自行车下乡的。

  超生一个,他们全年的奖金就泡汤了。砸人饭碗无异于夺人性命,他们能放过超生户才怪。

  吵吵嚷嚷间,人们已经簇拥着受伤的根生叔叔跑到进村的大路上。

  拖拉机手哪里还顾得上电影,早就着急忙慌地奔回家,把拖拉机开过来了。

  村民们七手八脚的,将根生叔叔扶上车。

  有人要推妇女主任也上去,人都成这样了,干部难道撒手不管?

  妇女主任也被吓得不轻,脸上到现在还没血色。

  她挣扎着不肯上车,梗着脖子喊“红头文件是政府下的,他违反国家政策,自己斩的手,关我什么事?”

  外公皱着眉头喊“赶紧走!”

  血再淌下去的话,没的就不是手,而是命了。

  妇女主任死命扒着没上车,马达声响起,冒出一阵黑烟,拖拉机“突突突”地往前开。

  外婆从林鑫肩膀上接过林蕊,满脸焦急地喊着“蕊蕊来家啊,蕊蕊不怕。”

  小孩子魂不稳,叫吓出窍了,就得赶紧叫回来。不然孩子没了魂,以后就是个傻子。

  舅妈急得在边上掉眼泪“作孽噢,这是作的什么孽啊。”

  好端端的,有他们蕊蕊什么事啊,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林鑫根本不愿意妹妹跟根生叔叔一辆车。

  那浓郁的血腥味她闻着胃里头都要翻江倒海,何况是见不得血的妹妹。

  然而眼下的情形哪里轮得到她挑三拣四,能有辆车子送妹妹去医院就不错了。

  林鑫又气又怕,蕊蕊明明已经有好两年没再犯过病了。他们家都以为蕊蕊养好了,以后能平平安安过下去。

  这病一旦发起来,谁知道以后什么时候是个头。

  卢定安手里头还捧着那三根冰镇的手指头,不敢靠近,只能爱怜地看着泫然欲泣的林鑫。

  拖拉机一路突突到了村口的大道上,开车的人问外公拿主意“三大爹,我往哪儿开?”

  到底是先去县医院,再等县医院安排车子送人转去工人医院,还是怎么说?

  “县医院也没车子,还得靠自己。”林蕊上个月才去过县医院找中专毕业的初中同学,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

  拖拉机手还想说什么,眼前突然闪过大灯,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车上坐着的人却俱都是精神一振,有车,是大车。

  拖拉机刚停稳,林鑫就跟着外公跳下车过去说明情况。卢定安看着手中的手指头,赶紧一并跑到卡车前。

  没办法,救人如救火,这人必须得马上送去工人医院。

  卡车急急停下,司机伸出脑袋大声喊“不要挡路,我们要去看圩埂执行任务。”

  昨夜一场大雨,气象部门监测认为后面还会接二连三下雨。港镇是圩区,直接关系着江州城的安危,是以尤其要注意水位监测。

  外公一看对方身上的军装,顿时来了精神“解放军同志,赶紧救人要紧。”

  副驾驶座上的人凑过脑袋,看到外公,惊讶出声“爸爸,你怎么在这儿,谁出事了?”

  林鑫腿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

  是舅舅!

  好不容易请到探亲假的舅舅回来了。

  他跟着县里头人武部的车子回乡,不想在路上碰到这情况。

  还用说什么吗?赶紧把人拖上卡车,立刻往工人医院出发。

  终于能喘过一口气的林鑫总算得到哭出来的空隙。她看着昏睡中的妹妹,眼泪簌簌往下掉。

  蕊蕊前些年都好了,结果前几年严打时,蕊蕊看到了行刑现场。犯人的血就飙在她眼前,蕊蕊受不得刺激,又犯了病。

  他们家千防万防,过年的时候,从来不准蕊蕊看杀年猪。结果偏偏发生了这种事情。

  卢定安想去安慰林鑫,又顾忌着手指头,只能开口轻声道“没事的,去医院看医生就好。”

  舅舅也劝慰大外甥女“好了,舅舅不是来了嘛,不怕啊。”

  舅妈猛的一拍脑壳“鹏鹏!完了,鹏鹏在哪儿?”

  她前头太着急,居然把自己儿子给忘掉了,鹏鹏还在打谷场!

  外婆也懊恼不已“夭寿哦,鹏鹏肯定也吓到了。”

  血淋淋的手指头在桌上滚动,别说是孩子,就是大人也吓得魂飞魄散。

  卡车在路上停下,外公、外婆还有舅妈一并儿回去。医院那头,暂时由舅舅照应。

  车子转上大马路,两旁有路灯照明后,速度就立刻提了上去,开得飞快。

  卢定安看了眼手表,还好,卡车只花了一个半小时,便稳稳地停在了医院门口。

  理论上,根生叔叔的手指头还有希望。

  人们七手八脚地将根生叔叔扶下车。此时因为失血跟疼痛,身形结实的庄稼汉已经进入半休克状态。

  他嘴里头还含含混混地念叨着“我拿手赔政府,赔他们狗日的。”

  急诊室的医生看完情况,直接摇头拒绝进行接手指头手术。断掉的手指头哪有那么容易接上去,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包扎止血。

  手指头断了以后生活有困难?那就别自己操刀剁下手指头啊。简直就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们就是冲着工人医院的专家技术才来的,不然光是包扎的话,我们就直接去县医院了。”

  急诊医生抬头“你们要是还不让他包扎的话,恐怕他会没命。”

  卢定安问护士站借了电话,赶紧打电话找人。断指再植术现在能做的医生没几个,急诊科的医生真不是推诿。

  “术前准备,您先将术前准备工作做了行吗?”林鑫央求道,“我们来联系周教授。”

  急诊医生摇头“周教授下午的火车,去京中开会了。我们也想他好好的,可我们不能拿他当小白鼠做实验吧。断指再植,请恕我无能为力,我只能做我有把握的事。”

  “麻烦您将所有准备工作做好,孙教授会过来,我刚打了电话给她。”卢定安挂掉电话,一路小跑过来,将手上的盒子递给急诊医生,“这是切掉的手指头。”

  急诊医生一边喊护士过来抽血,一边招呼家属签字,嘴上忍不住抱怨“她今天才刚回国,孙教授多大年纪了?连时差都还没倒呢。一个手术起码十几个小时,你也真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拿着签好的字,连奔带跑地去联系手术室。

  林鑫喘了口粗气,这才顾得上照应躺在病床上的妹妹。

  冰冷的液体通过针头,一滴滴的流入林蕊体内。她已经清醒过来,能看得见东西听得到声音,然而浑身不舒服。

  她难受极了,她想吐。

  林鑫摸着妹妹的脑袋,轻声安慰道“没事了,咱们回家了。”

  急诊留观病房门口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何半仙衬衫的领口都没翻过来,急急忙忙冲到林蕊病床前。

  看到人好好的,他才拍着胸口松下口气,埋怨林鑫“蕊蕊出事,你怎么不把她送到我那儿去呢?”

  林鑫忍不住吐槽“何叔叔,你那儿也要有张床能给蕊蕊躺下去啊。”

  况且他们手上也没车。

  人武部的卡车原本就是下乡查看圩埂,人家带着任务去的。

  临时帮忙将根生叔叔送到工人医院已经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军民鱼水情。哪里还能当是私家车,再把妹妹送回家。

  何半仙伸出手,捉住林蕊的手腕搭了回脉,然后点点头“莫慌,等我给她扎两针就好。”

  去给隔壁床挂水的护士见到何半仙,警惕地瞪着他手上的银针“你谁啊,到这儿干什么?”

  不伦不类的,瞧着就不像是个正经人。

  林鑫赶紧解释“这是我们请的老医生。”

  “那不行。”护士原则性极强,“说了你们不爱听,可要是扎出个什么好歹来,这责任算谁的?”

  林鑫好说歹说“我们不赖责任给你们,我妹妹现在已经没事了。”

  “既然没事,那你们出院吧。”护士嘴巴努努示意外头外头,“一堆人等着没地方躺呢。”

  林蕊挣扎着坐起身“姐,我们回家,我不喜欢医院。”

  医院里头老是有种说不清的怪味道,她闻着不舒服。

  林鑫赶紧扶住妹妹“慢点儿,姐带你回家。”

  急诊室外头空荡荡的,舅舅去手术室外面守着了。根生叔叔的本家兄弟自觉做不了主,一定要拉着舅舅陪他。

  林蕊再一次跟姐姐强调“幸亏妈妈考上了医专。”

  不然受苦受难的,就要变成她们姐妹。

  芬妮没有跟上车,因为家中的母亲跟小弟弟还要人照应。

  可是林蕊总觉得芬妮是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父亲。

  斩断三根手指头抵罚款算什么?如果他就此残疾了,以后还不是他老婆孩子受罪。

  卢定安跑到医院外头找了车,帮忙安置林蕊坐上去。

  林蕊的脑袋晕晕乎乎的,靠着她姐的肩膀,一路都在抱怨“他就是自私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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